25.展歌喉公主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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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如勾，静静地挂在天边。

彩凤门前的大广场上挂满了灯笼和彩带，人们的手里也提着灯笼。整个广场的周边和角角落落里摆上了各种小摊，叫卖声和笑语欢声交织在了一起，形成世上最美的声音之一。

彩凤门是神舞国皇城的八大门之一，场地巨大，能够容纳数以万计的人。每年的鸳鸯灯会，皇室们都是在这里与民同乐。正门前摆好了贵族们落座与发言的高台，已经陆陆续续有人来了，个个都是锦衣华服，披金戴玉，彰显着神舞国的富饶。

云若昔和柳澜清也随着人群走到了彩凤门。人群突然骚动了起来，接着听到一声女皇陛下驾到，身边的人都啪啪地跪下了地。柳澜清环顾了四周一眼，除了他和云若昔，没有人不是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其中还有不少穿着他国服饰的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仪仗开路，宫女提着宫灯围簇在旁，侍卫带刀保护，后面还跟着一大堆的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一身龙袍，头戴紫金凤冠的妙琬女皇和面蒙轻纱，身着彩色纱裙的凤舞公主坐在龙辇上，像是被一片祥云烘托着，徐徐而来。母女二人温和满意地注视着跪伏在地下的臣民们，突然，看到两道白色身影卓然而立，鹤立鸡群，凤舞公主蹙眉道：母皇，你看这两人

妙琬女皇摆了摆手，说道：看这两人着装和气度，很可能是云氏一族的人！凤儿，不要多事！记住，来日就是你继承大统，也切不可让云家人对你下跪行礼！

凤舞垂头道：儿臣谨记母皇教导！

两人走到高台上的龙座前，妙琬女皇这才说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

一地的人这才陆陆续续起身。

柳澜清笑道：向来听说神舞国国风开化，皇室亲民，如今开来，也不过如此。君就是君，臣就是臣，礼节不可能废！

云若昔瞟了他一眼，问道：那你是愿意做君，还是愿意做臣呢？

柳澜清傲然道：我既不愿做君，亦不愿做臣。我只盼做个山水闲人，每日纵情于自然，既不用担负江山社稷之重任，也不用伴君如伴虎，每日战战兢兢。

云若昔失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民莫非王臣。不管去到哪里，你不做君，就是臣。哪里能尽如你意呢！

柳澜清目光灼灼地看着云若昔，说道：滢滢你不就是不用做君，亦不用做臣吗？云家的诸位世外高人逸士，不亦是如此吗？

云若昔苦笑着摇摇头，叹道：哪里能这么好！就是在云氏内部，都有上下尊卑之分，恪守礼节，不能逾矩。生于俗世，就要受俗世的拘束。你是个明白人，怎么说出这样的糊涂话来？

未料竟能从云若昔的口中听到这样包含无奈和宿命的话语，柳澜清微微一怔，喟然道：这话说得真好，可是，世间能够看开的人又能有几个？我是个俗人，没有超凡入圣的心境！

云若昔瞟了他一眼，说道：有还是没有，不要过早断言。今天我们出来，是来欣赏灯会的，歌舞已经开始了，就不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尽说着无聊的话语。

柳澜清转头果然看见台上台下都有人挥袖起舞，耳中所闻管弦丝竹，妙语歌声亦是一种享受，可暗中打量云若昔，却不见她眼中有一丝一毫的喜悦之情。勾唇轻笑一声，说道：良辰美景奈何天！呵呵，滢滢，你可知有时良辰美景亦是伤人的利器啊！

伤人的利器？云若昔双眸迷茫地瞥了他一眼，见他说话太过神秘，也不深究，不再说话，转头专心地看着台上。

现在的节目，是男子唱歌，用来向女子表达或爱慕、或赞美、或邀请之意的时候。女子若是对对方有意，便以舞蹈相应和。四下里歌声缭绕，舞裙翩然。

柳澜清眉头显出几分烦乱，挑了挑眉，也纵声高歌起来。云若昔见识过他的歌喉，知道他有一把好嗓子，到不足为奇。但是旁边隔得近的几人听到柳澜清的歌声，居然都停了下来，凝神倾听。柳澜清的歌声渐渐传了出去，周围凌乱的歌声也羞涩地停了下来。偌大的挤满了人群的广场上，便只能听到他悠扬缭绕的歌声。

台上的凤舞公主双目中洋溢着激动的光彩，站起身来，突然一个飞身，飘下台来，像是仙女舞着彩绣，翩然落在柳澜清不远处，挥袖起舞。

柳澜清的歌声悠扬动人，满含着对一个女子的拳拳恋慕之情，感人至深，凤舞的舞姿中透露着一个芳华少女的心动与热情，宛如一片祥瑞彩云托着一位白衣如雪的仙人在云烟红霞之间徜徉遨游。恰在此时，无数烟花在天际间绽放，绚烂夺目。

云清芷从暗处走来，看着万盏灯火和漫天烟花之下宛如天人的柳澜清，目中满是惊叹和仰慕。

一曲歌罢，柳澜清对着凤舞公主拱手一礼，笑道：久闻凤舞公主舞艺精妙绝伦，举世无双，今日一见，才知此言非虚！

凤舞双目含情，施施然地蹲身行了一礼，说道：公子谬赞了，凤舞承受不起！公子歌声动人，情真意切，不知公子可是已经有了心上人了吗？声如**，随着说话间，蒙面轻纱也轻轻地飘动着，依稀可以看到绝世容颜。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神舞国女子大胆热情，但是，凤舞身为公主，且女皇有意让她继承大统，她的婚事举足轻重，加之周国皇帝欲强娶凤舞公主，在这样的情况下，凤舞当众对柳澜清露骨表示爱慕之意，实属非同**。

公主舞艺超群，不需要在下的称赞也是有目共睹的！对于凤舞公主直接的问话，柳澜清轻笑一声，避重就轻地答道。

凤舞公主嫣然一笑，说道：呵呵，公子既不愿回答，那本宫敢问公子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可有妻室？

在下柳澜清，是云游天下的一个闲人浪子。如今年未弱冠，还不宜成家，是以孤身一人。公主身份尊贵，还是请上台就坐吧！柳澜清说着，微微向着云若昔退后半步，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不姓云吗？见他看这白衣女子的的眼神，他们不是兄妹，而是情侣吗？凤舞公主的面色微微一僵，强颜笑道：内含玉润，外表澜清！人如其名，端的是好名字！转头看向云若昔，却见她也正凝眸打量着自己。和自己一般，她也是轻纱蒙面。虽不能看见她的容貌，但那一双亮如星辰，深如寒潭，黑如墨玉一般美丽的眸子，已经让人感到震惊了。她慕容凤舞向来以神舞国的第一美人自居，尤其是一双眼睛会说话，能勾魂。凤舞对着云若昔点头一笑，问道：不知这位姑娘尊姓芳名？又是哪里人士呢？

云若昔微微抬眸，见凤舞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隐约带着几分敌意，思索了半响，这才明白她是对着自己在说话，眨了眨眼，凝眸看着她不语。

柳澜清知道云若昔身份尊贵，必然从来不曾被人如此不敬地问话，连忙上前半步，微微挡在她身前，对着凤舞说道：今日是贵国的盛大节日，公主还是回到座位上安享这歌舞升平的盛况吧！我们本非贵国子民，途经此处与贵国共度佳节，公主不需要对我们有所关注。

凤舞间柳澜清如此维护云若昔，而云若昔也不像以前所见的云家人那般张扬傲慢，又见柳澜清不姓云，以为他们两个不过是穿着一身白衣，假扮云家人，出门好行得个方便罢了。如此一想，心头对云若昔存了几分轻视，语气也傲慢了几分，说道：姑娘身姿妙曼，肌肤柔嫩，衣着轻薄柔软适宜舞动，想来，姑娘应该也是舞艺出众，不知能不能一展技艺，也不枉这位公子为你倾情一歌了！

云若昔微微蹙起了眉头，说道：公主舞艺精绝，惊艳四座，不过我不会跳舞，就免了吧！

凤舞公主在神舞国向来骄纵惯了，见云若昔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目中含嗔，摘下面上轻纱，露出了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般的一张美貌来，对着柳澜清倾城一笑，又转头看向云若昔，欺进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云若昔，娇笑道：姑娘，不以真容示人，也太过无理，不如你也摘下面纱来，我们坦诚相待，也好交个朋友！

云若昔迷茫地看着凤舞，对于她此举满是不解。

柳澜清却暗暗叹息，果然不愧是闻名天下的美人啊！怕是连云清芷都要让她半分了。加之她又是妙琬女皇的唯一爱女，妄图称雄天下的野心家是不会放过她的。娶了她，不但是美人在怀，还附送一个国家。但是，这个小丫头居然敢对云若昔不敬，柳澜清目中的不悦一闪而过，上前一步，正欲替云若昔出面的时候，突然身边刮过一阵香风，云清芷手握宝剑，神色冰冷地护在云若昔身前，森寒地瞪着凤舞，冷哼道：来日若是神舞国真由你这样不识大体，骄纵蛮横的小丫头来继承大统，神舞国的国运真是叫人堪忧。

面对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的云清芷的严厉指责，凤舞公主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台上台下一片沉寂，妙琬女皇也是静默不语，也不只是成心要考验凤舞公主，还是要让她一展风采手腕的。

慕容凤舞虽然自幼娇惯，脾性骄纵，但却天资聪颖，善于心计。她虽武功一般，却也绝对明白云清芷的功夫有多高射莫测，再争执下去，也是自己丢人，轻笑道：这位姑娘这说的什么话？我现在不过是按照我们神舞国的风俗，以一个普通少女的身份，想和这位姑娘来一个公平的竞争，吸引爱慕之人的关注罢了！姑娘你说到什么江山社稷的，那就真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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