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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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 我们小乖最漂亮了。”徐饮棠半蹲下跟徐小乖的触手尖贴贴，这样程度的亲密对徐小乖来说刚刚好。徐二宝也闻讯冒出头围观哥哥新长出来的触手尖尖，发出赞同的声音。
哥哥的颜色！更漂亮了！
只是单看一根触手或许不明显, 但跟徐小乖其他的触手做对比就能发现新长出来的尖尖红得更加通透莹亮，像是比一般玻璃更高档透明有光泽的那种玻璃……
请原谅徐饮棠一个医院来的没什么见识, 能想到最符合的比喻就是玻璃了。
徐饮棠会把触手尖尖给花花其实并没有针对雷波的意思，只是队伍里花花的战斗力偏弱而徐小乖又正好觉醒了新技能，所以他顺手塞了一块给花花做安全保障以及实验技能效果。
当然，这也跟花花作为医生对徐小乖的触手尖尖接受程度比较高有关,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敢于把一块宛如内脏还会动的肉块放进衣服口袋。
——徐小乖吃完狩猎回来的肉块之后觉醒了新技能【活性】。这个技能让它的触手在脱离身体后依旧能维持较长时间的活动能力，不仅可以向身体实时反馈周围的情况，还可以接受诸如“保护”“攻击”“分泌毒液”之类的简单指令。
并且只要在断肢失去活性前把断肢吸收掉, 断掉的触手就能快速再生，新的触手还会比原来的更加坚韧有力。
这个技能唯一的坏处就是把触手尖尖啃掉的时候会有点疼, 不过因为新长出来的尖尖红通通的更漂亮, 徐小乖肚子里的那点委屈也就烟消云散，举着触手臭美得舍不得缩回去，还顶着大浴巾高兴地原地转圈, 想给大家都看看自己的漂亮触手。
孩子都已经凑到跟前眼巴巴地求夸奖了，其他队友又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巴拉巴拉夸奖徐小乖的新触手真好看真漂亮特别特别棒，不管他们看没看又是不是真的觉得好看，总归都跟家里亲戚似的睁着眼一通瞎夸, 反倒夸得徐小乖吓了一跳有点害羞, 触触蹭蹭地往妈妈腿后面藏。
这时候徐二宝却是不甘示弱地仰着脑袋试图彰显存在感, 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尾巴一甩一甩, 一副着急等挨夸的模样。
夸完哥哥！就轮到二宝了！
“嗯嗯, 我们二宝也好看的。”徐饮棠摸摸徐二宝的脑袋以示雨露均沾，又立马指了指地上软成一滩的雷波帮队友跳过这个尬吹环节。
“要把他处理掉吗？”
他的语气就像顺手拍死一只蚂蚁那样轻巧，雷波吓得瑟瑟发抖，忙不迭求饶：“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不想害你们的，我也是被逼的！”
他的上半张脸被腐蚀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眼睛鼻子都分不清楚，但他却像是能看见那样挣扎着往徐饮棠的方向爬。
“求你了……我知道很多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们……”
雷波不知道是怕得发抖还是疼得发抖，一句话咬了好几次舌头。当徐饮棠走了一步靠近他时，本来努力往那边爬的雷波却手脚并用地往后退，上下牙齿打架不停地打摆子——此时他对徐饮棠的恐惧无比真实，其他人仿佛都能听到他理智-1-1-1的系统提示音。
“什么都说？”徐饮棠问雷波。
雷波点头如捣蒜，“我都说我都说，我知道的全都说……”
徐饮棠又看向小青，“你来问吗？”
小青此时正入神地盯着徐饮棠看，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雷波，突然被徐饮棠cue到才如梦方醒，“啊？哦，行啊，我都可以。”说完小青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正好我的能力进化了，如果他说谎我能听出来。”
小青说这话的时候依旧看着徐饮棠，眼神里透出复杂得徐饮棠看不明白的情绪。徐饮棠脑内回放了下历史记录也没搞懂小青这调色板一样的混合情绪是想表达什么，只好按照自己的理解应道：“恭喜。”
小青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品鉴这句恭喜里有多少真心，片刻后品出了百分百的纯恭喜意味，忍不住叹气皱眉露出个更加复杂的表情更让徐饮棠看不懂的表情，“谢谢……”
他含混道谢，又赶忙踢了踢雷波岔开话题，像在逃避跟徐饮棠进行更多交流。
“我来问，你来答，敢撒谎就立马让小乖吃了你，听懂了吗？”
徐小乖应和着小青的话挥挥自己的漂亮触手耀武扬威，雷波往那“看”了一眼害怕得直打哆嗦，“懂了……”
于是小青给他塞了一粒小药丸，暂时缓解了雷波脸上的剧烈疼痛，让他能安心（？）作答。
本着谎话七分真的原则，雷波之前叙述的自我介绍其实大部分都是真话——他的确是个被黑心公司压榨到死的苦逼社畜，酒局上陪酒喝到失去意识，醒过来已经变成了2232的常驻鬼。
他在自己的能力上撒了谎，试图藏一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小青意识到自己能分辨谎言正是在雷波说自己的能力是把食物变成毒/药这句话上，他在雷波的声音里听到了信号不良般的杂音，闻到一股他以前从来没有闻到过的细微气味，而在接收到这些信息的同一时间，他的脑袋里冒出个无比笃定的念头——雷波在说谎。
小青相信无数次救自己于生死关头的能力不会出错，也是从那时起就他对雷波起了疑心。即使徐饮棠没有塞给花花那个触手尖尖用来自保，小青其实也时刻关注着隔壁房间的动静，如果雷波是白的那皆大欢喜，要是雷波有问题他也能及时救援。
让一个不擅长撒谎的人和一个人形测谎仪当面对质，这样的情况似乎给了雷波极大的压力，他结结巴巴解释自己的真实能力是把密闭空间变成胃袋一样充满强酸消化液的环境，同时空气里充满高浓度酒精形成的雾气，让里面的人头脑昏沉失去反抗能力，最终被腐蚀成一滩酸臭浑浊的黏液。
酒店的人会来找他帮忙也是真话，毕竟他的能力用来毁尸灭迹再合适不过，只不过频率远高于一年两三次。不管是房间里那些鬼的尸体还是其他因为各种各样原因的尸体，雷波全都用他的能力处理得不留一丝痕迹。
除了2212房间的尸体，那里面的鬼死的比他早。
“你们的死跟十年前的火灾有关系吗？”小青问。
雷波摇头：“我不知道……我都没听说过火灾的事情。不过我们都知道今年至少要死一个，每隔三年都肯定会有人死在这里。”
跟平时死在酒店里的客人或者工作人员不一样，那些人就算留下来也只是些残缺不全的碎片，只有间隔三年的死亡才会诞生他们同类的鬼。
雷波扳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2212的费尔曼先生是九年前死的。我是六年前，我死的第二天爱德士也死了，爱德士住在2237，他是我以前的上司。三年前就是爱德士骗芙罗拉说要给她出唱片，然后芙罗拉和杰尔都死了……他还强迫我一起演戏骗人，我其实不想那样，但我不做的话爱德士就会打我……”
“还有、还有2213的人也是三年前死的！比芙罗拉和杰尔晚几天，虽然我从来没见过他，但他肯定在酒店里。我听酒店的人说什么他不是计划里的，还说过这下总该饱了之类的话，所以我有想过是不是酒店在祭祀什么东西把我们当成了祭品，可我们死了之后就是一直待在酒店里面。芙罗拉他们还会拉几个人杀，我平时连房间都不怎么出……”
雷波绞尽脑汁地回忆自己知道的事情，小青问一个问题他就竹筒倒豆子似的能想到什么就赶紧说出来，扳着手指都说得颠三倒四，眼神闪烁偷眼瞄着徐小乖，像是怕自己哪里答不好就要被当夜宵吞了。
徐饮棠等他说完后接着问：“再跟我们详细讲讲费尔曼先生。”
“费尔曼先生……”雷波吞了吞口水，“费尔曼先生我感觉得五十多岁了，戴着眼镜很斯文的一个人。平时我们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都会找他帮忙，他好像跟酒店的人也认识，一开始酒店来找我干活就是费尔曼先生介绍来的，那时候我刚变成鬼自己把自己吓得够呛，费尔曼先生还经常来跟我说话开导我。之前爱德士欺负我的时候也是费尔曼先生给我出头，他打架特别厉害，用手杖这样那样的，爱德士根本打不过他。”
雷波对那位费尔曼先生十分推崇，将其描述为几个鬼之间的调停者。他说话间小青已经网上搜索完毕，补充了些信息：“费尔曼是费尔酒店当时的经理，火灾发生后就失踪了，网上普遍认为他也在火灾中遇难。对了，现在的酒店经理也姓费尔曼，很可能是他的什么亲戚。”
“爱德士呢？”徐饮棠又问。
“爱德士？爱德士就是个混蛋！”雷波愤愤道。
“他不光骗了芙罗拉，还骗了很多女人！他哄着她们跟自己上/床再用能力催眠她们自杀，变成不死不活的样子供他驱使享乐，再帮他骗更多女人来。那个混蛋还会把玩腻了的女人塞进我的房间里让我处理……”雷波说到一半察觉不对，赶紧给自己开脱，“我发誓我一根手指都没碰过她们，我还想放她们逃跑的，但她们一直求我杀了她们让她们解脱，我没办法，我实在没办法才、才……”
“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我……”
“我相信你。”花花蹲下看着他，笑容中透出森森黑气，“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好好想清楚再回答我。”
“爱德士现在在哪？我要去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