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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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一号包厢，怎么了？看你装的这副清高的样子，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有钱人家天真无邪的少爷？”
就在虞测征愣的时刻，cindy忍不住出言讽刺。
这个花名叫做cindy的员工，在店里和帮助虞测的小乐是齐头并进的竞争对手，两人的生意一样好。
可自从虞测出现之后，他们却分了高下。
虞测不做他们做的那些事，原本和他没有竞争，也让看见虞测那张漂亮脸的cindy松了口气。
可事情却并非他想的那样，小乐和虞测几乎是绑定行动，小乐给虞测内部消息，让虞测能多买几瓶酒出去。
与此同时，也有了更多的人，因为想要多看几眼虞测那张美丽的脸，而去选择小乐，甚至cindy的老顾客都跑到了他的对家小乐那里。
cindy依旧在愤愤不平，嘴里变着法的阴阳虞测。
一号包厢，一号包厢，一号包厢。
对于cindy的话，虞测完全没有在意，他在意的是一号包厢。
其实虞测来到这家酒吧工作不全是阴差阳错，在丹城，他能接触到的大人物太少，只有这家酒吧，是丹城唯一特殊的存在。
其实他开在丹城这样的小地方，让上面来的人都不敢轻视，更不敢在这里随意闹事，这里似乎是什么特殊的场所。
除了休闲娱乐之外，更重要的作用似乎是给那些商业巨擎谈生意，给那些权力拥有者进行一些交易，丹城比帝都更容易掩人耳目。
总有一些大人物来到丹城，一号包厢是这个特殊酒吧中更加特殊的存在。
凡是能够使用一号包厢的顾客，身上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权力与金钱的勾连。
虞测的母亲就是在丹城认识那个男人，那个来丹城谈笔生意的男人，最后被无情抛弃，被这个小地方的人指指点点。
精神崩溃后，她便将无止境的痛苦与怨恨，全部发泄在她与那个宣称永远爱她的男人的孩子，虞测的身上。
纵使万般艰难，虞测原本至少可以和她的母亲好好生活下去，可偏偏那个人狠心至此。
十几年，虞测的母亲终于再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满心欢喜的想要一个答案，她心里甚至还残存着当初的爱和依恋。
她抱着小小的虞测，她已经想好要怎么质问那个男人，却又兴奋到落下眼泪，把虞测抱得紧紧的，“小鱼儿，小鱼儿，我们终于要见到爸爸了。”
她已经不再那么年轻美丽，眼睛里的温柔和纯真，却仿佛将时光闪回了许多年前。
她一遍又一遍对虞测讲述着他们的初遇，贫穷美丽的坚强少女，温柔有礼的富家公子，当真是天作之合。
虞测不忍心戳穿母亲的幻想，这么多年，你眼中拥有无穷能量的爱人，如果他真的是你的爱人，如果他真的爱你，怎么会把你丢在原地，让你接受旁人的指点与误解，十几年，几千个日日夜夜，他没有回来看过你一眼。
果真，那天虞测的母亲久违的打扮了自己，即使苦难的生活已经让她在三十多的年纪有了白发，也许久不曾认真为自己梳妆，她却依旧美丽。
他们就这样等啊等，等啊等，终于等到了盼望中的团聚的那一天，母亲没有等来她年少时的爱人，等回来一个冷酷无情，蛇蝎心肠的凶手。
等待的那段时间，虞测第一次看到温柔的，没有怨恨的母亲，他甚至对那个男人抱过一丝不切实际的期待。
可男人走后，母亲便陷入了彻底的疯狂，比先前更加变本加厉，如果说之前只是冷漠相待，之后却是真正的折磨。
直到母亲终于凝望着窗台死去。
虞测一点也不恨母亲，是那个男人，都是那个男人毁掉了一切。
他年少时发誓自己一定要分化成最高等级的alpha，他一定要让那个男人后悔。
太可笑了，真是天真的想法，而他甚至分化成了omega，多么柔弱，多么需要别人保护，可这恰恰是他最厌恶的东西。
母亲就像攀附着树木的菟丝花，脱离树木后迅速地枯萎死去。
虞测厌恶omega，厌恶这个令他痛苦的性别，他无数次希望自己只是个普通的beta，至少beta不会有这样令人恶心的躯壳。
不能自控的发情期与野兽有什么区别，虞测恶心那些止不住液体，恶心所谓的生来如此。
可她偏偏只能借着这具最令人恶心的身体，借着那张有他父亲影子的脸，去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号包厢就是他的机会。
只要进入一号包厢，他就有机会获得筹码与权利，他愿意用一切去换。
他恨透了那个庞然大物的家族。
今天又是一个机会，虞测止不住的兴奋，兴奋到身体微微颤栗，他的瞳孔甚至开始收缩，每一次机会，他要抓住每一次机会。
“小鱼，去一号包厢送酒。”
“就来。”
思路被打断，虞测抬头，cindy已经翻着白眼离开。
“您好，您点的酒。”
虞测轻轻地敲了敲一号包厢的门。
咯吱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
虞测低着头，一号包厢的人大多性情古怪，主要是有权有势，自然顺心而为，不会为难自己半点。
在这种娱乐场所，他们更是不会给服务生这种角色半点面子。
酒吧的培训就是要低眉顺眼，要表现出绝对的恭敬，客人不让抬头，就不可以抬头。
总是虞测万般厌恶，在这里他也只能遵守。
恨是有等级的，他会让所有零碎的东西为自己最终的目标让步。
“哟，二叔，这个服务生和我的一个同学很像啊！”
吊儿郎当的声音不远处的卡座上传来。
“张钧。”
虞测在心里慢慢念出了这个名字，他瞬间就听出了这标志性的鸭公嗓声音。
虞测有些遗憾，看来今天的一号包厢是白来了。
“抬起头来给我看看。”
片刻后，张钧应该是和他的二叔那些所谓的长辈知会过，说出了第二句话。
虞测知道今天逃不过去，便顺从地抬起了头。
与此同时，他的手上成长昂贵酒业的托盘，被包厢里的某个人接走。
“嘿，这面部轮廓还真挺像，可惜了，我那个同学朴素又没用，不像你，真漂亮……”
张钧走到虞测跟前，捏住了虞测的下巴，上下扫视了一眼，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虞测强忍着厌恶没有还手。
“二叔，你看漂亮吗？”
似乎觉得自己一个人评价太过片面，张钧有拽着虞测的头发将他拖到所谓的二叔面前。
“确实美艳。”
这个所谓的二叔一脸正经，语气公事公办，仿佛是在讨论公司的发展规划，眼睛里着迷的暗光，却显示出这个二叔无疑是个伪君子。
“二叔，这些天您辛苦了，今天该好好享受才是。”
“这怎么好，你知道我一向是不碰这个的。”
张均口中的二叔嘴上说着拒绝，手却已经顺着虞测的脸往下滑。
张钧见状又给了他一个台阶，“唉，都怪侄儿，实在是体恤叔叔，就当侄儿硬塞给您的，相信二婶大度不会介意的。谁不知道您是个好老公，工作嘛也要劳逸结合才行。”
虞测几乎要作呕，当年那个男人也是这样吗？
一边欺骗着他的母亲，一边立着好男人的人设，最后，一把将所有的错误全都归咎到了最无辜的人身上。
“您看，我不过是个服务生，我们酒店里有的是漂亮温柔的，我这就帮您去叫他们，保管服务到您满意。”
虞测升起大方自在的笑，打着哈哈，试图蒙混过关。
人人都知道酒吧里服务人员的分工明确，不提供特殊服务的人员享受酒吧的保护。
啪——
一巴掌甩到了虞测的脸上，张钧嗤笑着看着他，“可真是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知道二叔是什么人吗？酒吧老板会给你这种东西面子，还是给我们面子。”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噢——”，好像恍然大悟一般，你这个爬床的东西，还想着抬价是吧？你也配？！”
虞测紧紧握着拳头，青筋狰狞地显露在皮肤表面，他竭力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先生，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beta，您何苦自降身价呢？”
“平平无奇？哈哈哈哈哈”，不知道戳中了张均的哪出笑点，他竟然止不住地大笑起来，“你可不平平无奇呀，小鱼，不，应该是虞测。作为我张均的同班同学，俯视我二叔一晚还是勉强够格的。”
“你……”
虞测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没有说更多。
尽管他猜想张钧多半会认出自己，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现在他知道了，对方自始至终都是在戏耍自己。
虞测的眼睛迅速布满了红血丝，他的狼狈模样，却让包厢里的人更加兴奋。
alpha的信息素蔓延开来，包厢里的信息素浓度不断攀升。
虞测的腺体开始隐隐作痛，即使刚打完抑制剂，他仍旧感受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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