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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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王警官怎么会来找我这个小屁民啊？”
王良的高中同学时序走出校门，满脸笑意地对王良说。
“正经点。”王良面无表情地说，“我需要你帮我弄点二氧化氮和二氧化硫。”
“这东西网上随便买点原料不都能做？”时序翻了个白眼，“还以为你想我了呢，给我搞得课都不上了，屁颠屁颠地就来校门口接你。”
说着，时序露出一个悲痛的表情，揉着自己的胸口：“哎，这里疼，需要王警官帮我揉揉。”
王良瞟了他一眼：“你确定要我帮你揉揉？”
“嗯嗯！”时序猛点头。
“行。”
话音刚落，王良就朝他伸过手去。
紧接着就是一阵如杀猪般的惨叫。
“错了！错了！良哥，我错了！”
王良松开手，冷眼看着这个自己初中兼高中同学：“亚硝酸钠和碳酸，你们实验室应该有吧。”
“有是有，但是良哥你突然要这东西干嘛？”时序表示不理解。
“做个实验。”王良说，“带我去你们实验室，需要申请吗？”
“不用，你时序哥哥在老师面前可是红人，保研知道吗？”说着，时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嘴角都快扬到眼角了，“我——”
“你宿舍死人了？”
“呸。”时序呸了一声，“我保送的啊！导师说到时候大四毕业直接保研到他手底下当研究生。”
“喔对。”王良点点头。
自己这个发小，初中升高中的时候是保送，高中升大学的时候，也是保送，明明不学无术，上课睡觉，下课嘻嘻哈哈，像是个小流氓一样，但就是各种化学奖项拿到手软，高三的时候，拿了个全国中学生化学大赛金奖，直接保送光明科技大学。
现在又能直接保送研究生，简直就是完美人生的剧本。
“实验室在这边，你跟我来。”
没多久，王良就来到了大学里的实验室。
许多学生占了大部分的实验教室，倒是有一个专门供导师用的实验室一直空着。
“喏，亚硝酸钠、亚硫酸钠，还有浓硫酸。”
时序从柜子里取出这两样东西递给王良。
一通操作，一瓶二氧化氮和一瓶二氧化硫就制好了。
王良看着两个塞上橡皮塞的玻璃瓶，想了想，又道：“再给我搞一瓶浓硫酸吧？”
“那不还有半瓶？”时序指了指试验台。
“我要纯浓硫酸。”
“你杀人了？”时序下意识脱口而出。
“一瓶。”王良没好气地道。
“喔。”
一瓶的剂量还是不能将一个人给腐蚀掉的。
不一会，一瓶纯浓硫酸就摆在了实验桌上。
“谢了。”王良检查了一下三个玻璃瓶的橡皮塞，确定严丝合缝后，把它们小心地摆在包里。
“那我就先走了，有空请你吃饭。”
王良说。
“又是这句话……”时序翻了个白眼，“我不送你了啊，一会有课的。”
“行，谢了。”
待王良走后，从办公室走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
她戴着黑色的圆框眼镜，头发乱糟糟的，想来应该是在办公室过的夜。
“好哇！时序！你偷偷贩卖药品！”
“学姐，别污蔑人啊，那是我发小，而且刚才我们用掉的东西，我都记好了，算是我买下来的。”
“你发小？”学姐双手抱胸，
一屁股坐在时序面前的实验桌上，“你就放心把一瓶纯浓硫酸给人家？”
“他比我厉害多了，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时序说道。
“真的假的？你时序都牛到天上去了？还能有比你更牛的人？”
“昂。”时序点点头。
他在化学上，确实不如王良太多，夸张点说，甚至他时序都难以望其项背。
高中那会，他还经常请教王良，甚至王良还押对了全国高中生化学大赛的题，不然以他时序的能力，虽说得奖很轻松，但金奖绝对没那么容易。
“他哪所大学的？”
“呃……这个……”时序支支吾吾。
“帝理工？还是帝科技？”
“都不是。”
“那是哪个学校的？”
“咳咳，光明警察学院。”
“哈哈哈哈，时序，你说的这笑话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没骗你，这是这真话。”时序怔怔地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去考了警察学院。”
……
离开光明科技大学，王良随便找了家咖啡厅，没点咖啡，就这么干坐着等待高天的消息。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高天的电话就来了。
“良儿，搞定了，顺利转到刑警一队，不过今天他们都回去休息了，恐怕有点难办。”
“没事儿，我只要崔红英情人的资料。”王良说。
“这个也有。”高天说着，给王良发去一份文件，又在电话里说道，“一个建材公司的小老板，公司规模不大，长得还怪丑，他能和崔红英这种名人交往本身就是一件怪事了。”
“两人并没有金钱上的往来，记录很干净，多半是盗用了别人的身份信息办的银行卡，这点还得继续查，只要能查到有大笔的金钱交易，就能顺藤摸瓜地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然后还有，早上六点的时候，明亮队长带着武辉他们去了一趟王强的住处，但无功而返，你这边怎么说？”
王良看着高天给他发来的资料。
西风区河岸三村……不是特别远，他打车半小时就能到。
“那就，河岸三村小区门口，我在那边等你，开你自己的车。”
“行，那我马上出发。”
……
挂断电话，王良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出咖啡厅，叫了辆出租车，便赶往河岸三村。
半小时后，河岸三村那简陋的小区大门就出现在了王良的视线里。-
在门口稍微等了一会，高天就赶到了。
他把车停在小区里，便和王良一同朝着王强家走去。
雨已经停了，但乌云还没走。
天空微微亮，但还是有些灰蒙蒙的，只有少许的太阳光落在地面上，路上小坑里还是残留着许多雨水。
王良抬头看着401的窗户，微微眯眼。
“就是这儿了。”高天下意识掏出烟盒，但又放了回去，“我刚加入一队就擅自行动，这样会不会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王良摇了摇头，走进幽暗的门洞。
刚走到四楼，402的门就开了。
防盗门只打开一条缝，里面的女人露出小半张脸和那布满血丝的眼睛。
王良瞟了她一眼，她又连忙把门关上，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王良没有理她，而是看向401的大门。
他伸出手，推了推木门，却发现推不开。
“要不直接闯进去？反正我是警察。”高天说。
王良点点头。
高天得到王良的准许，后退几步，刚准备发力，身后就传来了402里的那个女人的声音。
“不要！”
楼道里的声控灯忽然亮起。
高天一愣，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那个躲在防盗门后边的女人。
“不要！”
女人不停地晃着脑袋，眼球上的血丝比早晨的时候更密了，精神似乎也濒临崩溃。
“不要！”
“里面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