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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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豺狼人倒吸一口冷气。
“你不是……那你是人类的德鲁伊？”
“你是说医生？当然不是……我没学过医术也没学过治愈神术，以前就光看过病，没治过病。”
程成面带和煦笑容，一边示意绿魔找块平坦的地方躺下，一边将豺狼人所有的希望彻底掐灭。
“你没学过？你不会你怎么就敢给绿魔治病？”
豺狼人好似心脏承受不住坏消息的冲击似的，整只狼激动的浑身上下直哆嗦。
“不治，咱们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程成做了个深呼吸，别过脸去。
其实这句他是说了假话的，但……也算是说了真话。
原本按照他的设想，这事情拖上几天才最稳妥，最起码也得拖到他自己的身体恢复以后，但问题是，刚刚豺狼人又是流鼻血，又是头晕眼花……
程成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症状跟法制节目里，那些被击碎内脏的受害人一模一样。
说不定不用等到天亮，豺狼人自己就熬不住内出血，直接挂了，那样的话，程成又去哪给绿魔找另外一只豺狼人？
在者，手术什么时候做问题都不大，毕竟绿魔这伤口红肿的厉害，手术环境也糟糕透顶，后期护理少不得有他看着，这样算下来，程成觉得自己的小命倒计时又延长的几天。
当然，豺狼人如果还有点血性，直接干掉绿魔，说不定这场没完没了的麻烦也能就此结束也说不定。
然而豺狼人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别这个时候跟我咱俩！你和巨魔说你能治，那你治！你治！”
“你觉得我让绿魔留你一条命是为了什么？”
程成的表情说不出的阴恻，妥妥恶毒反派模板。
反正豺狼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家相爱相杀，逻辑上完美无缺。
在者，不说坑豺狼人完全出于下意识的逮住蛤蟆攥出尿，就是刚刚程成仔细想了想，结果发现不论是从道德和是非观来看，这事依旧能说的通。
“这事得你来干，我在旁边指挥，做得好大家都有机会活命，不做的话……就和你的二弟说拜拜吧！”
“你！混蛋……”
豺狼人气结，喉咙里滚来滚去，却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半晌，程成便见这只大狗一蹦三尺高，指着程成对绿魔大声嚷嚷道。
“这个人类是骗子！他是个骗子啊！他不是德鲁伊！你不要相信他！他是骗子！”
“它是不是有病？”
面对汪汪狂吠的豺狼人，困惑于德鲁伊大师为什么再次让它躺下的巨魔，终于忍不住发问道。
“别叫了……你不会真觉得绿魔能听懂你说什么吧？”
程成眼神玩味，看的豺狼人只得悻悻闭嘴，转头看向望过来的绿魔。
“不用管它，待会给你准备手术，可能有点疼，忍一忍。”
“现在就治？那……谢谢大师！”
绿魔呆愣了片刻，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开心又纠结。
“关于手术的一些情况我得先和你说一下，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程成不知从哪摘下一片足够遮住半张脸的叶片，扣出可以放进耳朵的孔洞后套在了脸上，表情严肃的回忆起以前看过的电视剧，边想便对着绿魔说明道。
“因为没有器具，所以这只蠢狗会用爪子切开你的伤口，但目前我们还不清楚脓肿具体是在什么位置，
所以这个过程可能会重复好几次。”
“好几次？”
绿魔吞了口唾沫，眼中的慌乱逐渐压倒开心，随即又面色不善的瞪了豺狼人一眼，看的蠢狗畏缩的再次后退两步。
“然后就是挤出坏血和脓水，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就是疼。”
绿魔猛吸一口气，原本就灰扑扑的底色又暗淡了几分。
然而绿魔不清楚的是，这场手术其实还有至关重要的第三步，缝合。
只是，就目前的条件来看，程成既没有可以消炎杀菌的药物，手头上也没有可以缝合伤口的针线，所以也就略过不提，到时候再看。
“那个……大师……其实也不是那么急，呼呼可以等你实力恢复，到时候用神术治疗也不用像现在这么麻烦……”
“躺好！麻烦的是你！”
即便树叶遮住了程成的大半张脸，可露在外面的眼睛里，却满满都是严肃的神情。
“你这种情况，我一年不知道要处理几百起，上次有个绿魔就是因为没排掉坏血和脓水，结果伤口再次发炎，等我在去到它家时，它坟头的草已经……”
“已经……怎么样了？”
“又高又粗！”
程成比了脸盆大小的尺寸，表情满是惋惜。
“这……这么严重？”
绿魔张大了嘴巴，声音也有些颤抖。
它大概永远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伤口居然可以被程成编出如此可怕的后遗症。
“还有什么问题吗？”
程成再次向绿魔确认道。
“不敢……不敢了……”
绿魔连忙摇头，抓起一块木头碎片塞进嘴里，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而在一旁，全程目睹所有经过的豺狼人，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麻了。
它亲眼看到程成一通叽里咕噜的胡扯过后，绿魔在怒瞪了自己一眼后，又满脸惶恐的躺在地上，一声都不敢吭。
“别愣着了，等会儿，把你肚皮上的毛薅一点下来，要软乎点的。”
豺狼人此刻在没了讨价还价的心思。
默默在肚皮下一把毛递给程成后，自觉的走到绿魔身旁。
“我说，你做，”
豺狼人点了点头，抬起右手，可以看到，月光下狼爪正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寒光。
“要开始了，”
在提醒绿魔一句之后，程成指着大片红肿的伤口道，
“从这里开始，横切出一个十厘米的口子，深度三公分。”
“横切是什么意思？”
豺狼人的爪子停在在半空中，在擦了一把还没停下来的鼻血后，有些尴尬的发问道。
“从这里到这里划开，这么长，这么深就行……”
程成比划了一下长度和深度，随即往后退了两步。
豺狼人注意说完之后便立刻后退的程成，一时间表情怔怔，仿佛有些不敢置信。
“我脸上有花吗？”
程成坦然迎接豺狼人的注视，似乎并没意识到哪里不妥。
“没有花，”
豺狼人低下脑袋摇了摇，似乎才意识到事情本该如此。
“那就开始吧！”
程成递上一个鼓励的眼神，又往后退了两步。
豺狼人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积蓄勇气，最终，只见它肩膀上肌肉鼓起，几乎是奋尽全力般从伤口表面划过！
“呜！”
不似人声的凄厉哀嚎响彻云霄！
树冠丛里栖息的鸟都被这声鬼叫所惊醒，惶恐的振翅而去。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同样也是这场闹剧的苦主——绿魔，此刻如同即将临盆的女人一样，正痛苦的浑身颤抖，可以看到，它唯一可以活动的右手正死死的攥住大地，暴突的双眼里也满是血丝。
而为它切开伤口的豺狼人……
等会儿！
蠢狗哪去了？
从头到尾，目光一直盯着绿魔动静的程成，在确定苦主还能控制住自己后长松了一口气。
但事实证明，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并不代表没有事情发生。
也是直到这时，回过神来的程成才注意到，原本站在绿魔左手外侧，负责给伤口放血放脓的豺狼人。此刻竟然不翼而飞了！
“该死！”
狼呢？那么大一只狼呢？
猝不及防的意外令程成有些恍惚。
这狗东西难不成临时开窍，乘着乱子跑路了？”
可刚刚还在这，短短两三秒就能不见踪迹，这速度……是不是有点太敏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