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所谓门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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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吹动发丝，亦送来了枫叶，两名少女在此景下如同并蒂莲一样美丽。
季阀千金拍了拍臂膀上挂靠着杭昼昼，柔和的嗓音传来，“昼昼，好久不见。”
“季央姐姐，你是来参加我的成人礼的吗？”像只树懒一样不松手的杭昼昼抬起头满怀期待的看着季央。
“是啊，不过还有一些其他事。”季央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
“哦。”杭昼昼本来听到前面的话顿时心花怒放，听到后面情绪又降了下来。
感受到杭昼昼这快速变化的情绪，季央有些好笑，她开口道：“走吧，伯父还在等着。”
杭昼昼用带着婴儿肥的脸颊蹭着季央臂膀，整的脸颊肉嘟嘟的，她不舍的放开手，嘀咕着，“让他多等会呗，又不差这点时间。”
季央轻笑出来，她揉了揉杭昼昼小脑袋，没有理会后者的嘀咕，大步向前，即使没有踩着门阀礼仪，一股优雅高贵气息浑然天成，杭昼昼看着前面的人儿身影，满眼小星星。
季央走到杭阀阀主杭导导面前，微微颔首，提起深蓝色的裙摆，轻行一礼，轻盈说道：“季央见过杭伯父。”
本次为个人私事，所以她没有以门阀相称，而是用了私名。
“见过季央小姐。”杭导导听着她的话语，同样还礼，柔和的道，“季央小姐真是出落的愈发动人了，见律更是早早踏入成廊境，哎，我家昼昼不说见律跟你比了，就希望啥时候性格能如你一样沉稳端庄，整天火急火燎的。”
身后跟过来的杭昼昼听着父亲前面夸季央姐还有些开心，结果话锋一转又说到了自己，她闷哼一声，又抱住了季央胳臂，不去看自己的父亲。
季央抿嘴一笑，开口道：“昼昼还小，现在的性格挺好，敢爱敢恨，有话就说，直性子很受人喜欢。”
“也就小个两三岁。”杭导导看到女儿一脸愤愤的看着自己，不再说话，掐住眉心，愁啊。
他索性不理会自家女儿，对着宫阁方向伸出手掌，向季央说道：“季央小姐，这里不是说话地方，请。”
“请。”季央微微点头。
众人到达之前的礼客厅，略作寒暄，杭导导见自己女儿一直缠住季央，眼皮直跳，他轻咳一声，开口问道。
“季央小姐，刚才说过除了参加三天后昼昼的成人礼外，还有其他事，不知何事啊，如果是私事，在却安府能用到伯父的地方尽管说。”他于内心小声嘀咕，季阀千金的事，但愿不是什么大事。
杭昼昼听到父亲的询问，立马坐起，双目放光期待着面前人儿的回答，刚才听到季央不是专程来参加自己成人礼的时候，她的内心还是有点小失望的，所以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
季央在杭导导问完话后，脸色变得郑重下来，她微闭下眼睛，然后张开，斟酌着语言，“杭伯父，此事说来是私事，但也算公事，此事算大也算小。”
杭导导面容上没有变化，内心却大喊着，季大小姐，说话不能这么罗圈啊，倒是给我个谱啊。
一旁的杭昼昼听得迷糊了，她眨巴着眼睛不确定的开口问道：“额，季央姐姐，这事到底算啥？”
问得好，我的傻...不，宝贝女儿，爸爸爱你。
季央侧着头，纤细手指点着下巴，微皱起眉头，她语气也带着一丝不确定，“这件事情是我的父亲让我以个人名义到却安府接待一个人，他的真实身份父亲并没有直说，只说了他的姓氏。
”
杭导导皱起了眉头，猜度着季央之后的话语。
“叶。”
安静是在场众人对这件事最直观的感受。
“哈？”
我的乖乖女哟，别这时候犯傻啊，杭导导冷汗爆流。
这异常安静的氛围被脑子缺根弦的，不是那个生命之弦的弦的杭昼昼打破了，她挑起细细的眉头，眨巴着蔚蓝色眼睛疑惑问道：“叶？叶阀的人吗？怎么大家这么安静啊。”
妈耶，杭导导被她这轻浮的态度搞的心脏快要炸了，这娃子犯傻看下场合啊，他赶忙跳将出来打着圆场问道：“季央小姐，这位，叶...叶大人莅临却安府有何重大要事啊。”他对迷惑的杭昼昼眨着眼睛，示意后者少说话，杭昼昼不解的回眨眼睛，满眼天然，呃哦，杭导导觉得自己快要升天了。
季央感受到安静的氛围，见杭导导很是急切，又看向一脸迷茫的杭昼昼，摸着后者的头，杭昼昼舒服的眯上了眼睛，轻笑出声：“没那么着急，我父亲只是说这位叶大人本来是前往形叶圣地的，只是因某种变故不得不暂时转移至嘘叶星区，如今形叶处于封闭状态，只能在此停驻一段时间，刚好我也是休假结束，父亲是让我等形叶圣地开放后携带着这位叶大人一同前往圣地。”
“不算公事，杭伯父勿需紧张。”
她的语气颇为平淡，可对面的杭导导却是面部一阵哆嗦，内心嚎啕着，大小姐啊，你是季阀千金，是季沛星空主城垂星执政官的女儿，你们时常能接触到叶家的人，甚至可能直达那处穹冠。可我见过的次数少之又少啊，还都是在上述工作时才能见到，见到的次数一百多年里十个指头都数的过来，那是叶姓啊，不是阿猫阿狗姓。
“是是，那挺好，那挺好。”杭导导擦着有些肥胖的脸庞上的汗水，只能苦涩着笑容回应。
季央看着他那尴尬地神情，知道其想法，内心也是无奈叹息，对于叶家的人，她确实经常见，不至于如此紧张，但对于杭阀这种小门阀，那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不怪他慌张。
大门阀因其族裔见律层级的上限极高，生命周期同样变得很长，也就造成他们的生育意愿与生育率极低，多数后裔都是在生命中后期才有。因门阀氏族有着极为严苛的阶级划分，只有大姓可以使用门阀氏族之名，其就代表着绝对的纯正血统，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就是向所有生灵宣告着自己的独一无二，自己天然的高贵与优越，这也就造成了多数门阀氏族子弟在面对其他生灵时无比的傲慢自大，他们时常践踏其他生灵的性命与尊严，并引以为乐。
叶阀，在这三叶大域就是绝对的存在，即使他们因允许小姓成员使用姓氏被门阀阶级构筑成的某种氛围排斥为异端，视为奇葩，但仍旧没有任何低于叶阀的势力敢小觑其存在，三叶大域有上千亿生灵，叶阀呢？纵使有小姓成员编入，也不过万余人，对比三叶大域生灵体量来说不说是九牛一毛吧，也可以说是沧海一粟。
因大门阀氏族阶级有着严酷的不成文规则，凡是发现有使用门阀氏族之名而无血统的生灵一律诛灭全族，在此情况下，谁还敢滥用那些大姓行事。
杭导导正是明白这些道头，在听到叶这个姓氏时才会如此紧张焦虑不安，叶阀的成员来小小却安府，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能出岔子，一定要接待好，要不然小小杭阀就完了，千年基业就没了。
季央明白他的心理，开口安抚道：“杭伯父，没事的，叶阀的名声你也知道，当代阀主是为明主，有他压着，很少有纨绔败类，父亲也说过这位叶大人性子挺好的，我想应该没事。”
季阀主亲自让其女儿接待的，那是哪支血脉的族裔啊，不会是叶阀主的吧，哈哈哈，别吓自己了，杭导导心里想着，嘴上忙不迭的点头应是，“那挺好，那挺好。”
他于内心盘算着这事的处理方式，怎样能更稳妥的接待好这位叶阀成员，不至于失了礼数，苍轩阁就寝？不行不行，还是接待到永镜宫好，仆役，看是公子还是小姐，-再做准备，嗯...?公子？希望是位姑娘，谁知道性格怎么样，昼昼这么可爱，除了洗尘宴上接触外，还是少接触点，昼昼这性子太容易惹麻烦，大大咧咧有啥说啥，指不定起冲突，不好不好，欸，等会不能让她跟去，杭导导思索着眼角余光扫向对面的女儿。
“季央姐姐啥时候去接风，我也去，我还没见过叶阀的成员呢，想见一次大家人物。”对面传来的清脆声音充满激情活力。
嗯...嗯嗯？接风？接，接你个...杭导导好悬一口气没上来，他伸出手正要说话。
“好啊。”
“爸爸，有问题吗？”杭昼昼拉着季央的手诧异地看向伸出手掌的杭导导。
被两位年轻少女充斥朝气地眼神看着，杭导导不动声色的把手放到光洁的下巴上，微笑着说道：“挺好的，多见见市面对你是件好事。”
他继续问道：“那位什么时候到，我先行准备下。”
“一个小时后，洛马星港，现在就可以走，父亲吩咐过我，把那位当成普通成员就行，一切从简。”
“那挺好，那挺好。”
杭导导看着两位少女往外走，忙喊道：“昼昼，多穿件衣服，天阴了快下雨了。”
“知道啦，你好烦啊，爸爸。”
“唉。”两位少女坐上空艇消失于眼前，杭导导叹息一口气。
他转过头去，沉着下脸，对着身后的管家仆役吩咐接待的事宜。
事毕，他仰头望着渐渐阴沉的天空，忧心的祈祷着这事能平安度过，不要起什么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