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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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正以人的形态打坐。
不得不说，还是人形修炼起来快些，不像猫形态，老是受阻。
听到敲门声，她敛了气息，道：“进来。”
阿阳有些局促，因为这层局促，就连黑脸都成了鸵红色，“星星……”
“有事？”
对待阿阳母子，醒醒秉着陌生人的态度。也不是给脸色，只是冷冰冰的，让人的确有些不安。
“我想请问下您，我儿子……”
“你儿子智力问题？”醒醒问出重点。
阿阳急忙小鸡啄米般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问题。”
醒醒咧开唇角，难得冲阿阳一笑，“我待杨家人好，是因为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小语的家人。但你和端端与我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治他？”
在阿阳焦急地想要下跪磕头前，醒醒似乎侦破她的想法。
接着，阿阳就发现浑身不能动弹。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醒醒，后者佯装若有所思道：“其实也不是不能救，但得等价交换，用你，来换你儿子智力恢复，怎么样？”
阿阳哪还有犹豫的？
儿子就是她的命，是她十月怀胎的肉啊！
阿阳泪水溢出，疯狂点头。
醒醒：“这事不急，我这边还没准备好……准确来说，我留给你们母子告别的时间，也会让你见证我的医术不是浪得虚名，你儿子彻底好了，再用你自己来偿还。”
阿阳依旧点头。
从醒醒房间出来后，阿阳跌坐在地。
她泪水早已模糊双眼。
她凭借敏锐的感知，带着端端在末世存活至今，哪里看不出来星星眸底的深意？对方看自己，像是看待一件死物……
用自己的命，来换端端如正常人生活。
挺好的。
至少她活得够久了，端端还小，以后跟着这艘邮轮，会有个美好的未来。
况且，他们母子本就是星星救下的，没有它，他们母子早死在了攀上珠峰的路上。
星星之所以提出条件，在她看来，怎么都是星星亏了。
星星虽然是猫成精，但也是有良知的，不然也不会待杨小语那么好，连带着整个杨家人和小文也和善以待。
“妈妈？”
听到声音的阿阳赶紧背过身，抹干净脸上的泪痕，强挤出笑来，“怎么还没睡？”
端端却没回答，而是手覆在阿阳脸上，“妈妈，你哭了？”
阿阳拽着端端离开，边解释，“没事，眼里进东西了。走吧，妈妈送你回房间……好久没给端端唱摇篮曲了，端端想不想听？”
“想。”端端很快被牵着思维走，忘却母亲脸上泪痕的出处。
他这样的反应，更是笃定了阿阳的决定。
醒醒用针灸浸泡着杨妈熬制了一小砂锅的药草，等时机恰当成熟后用镊子取出，放在纱布上朝着甲板走去。
身后传来一阵嘀咕声：“这砂锅上的图案，怎么这么眼熟……”
杨爸的声音差点让醒醒摔了个跟头。
能不眼熟嘛。
凡是现在给杨小语用的吃的穿的，都是当初跟在杨爸姥爷身后偷摸着收集的物资。
她不管了。
到时候杨爸和姥爷问起来，她就装傻！
再不然，就变成猫形态躲过去！
只要她装作听不懂的模样，就没人逼她解释真相！
稳了下心神，醒醒腾空而起，为鱼缸里的姥爷开始治疗。
一只胳膊肌肉萎缩，需要药物和针灸双管齐下，再加上按摩慢慢调养，倒是不着急。另一只胳膊没伤多久，倒是可以现在调整过来。
醒醒活动了下筋骨，对人鱼道：“姥爷，我现在帮你接骨，你忍一忍，实在忍不了，咱叫出来，也没人笑话你的。”
姥爷：“……”
之后，姥爷尝到了在鬼门关走一遭的味道。
之前几次遇险，他都没那么大感触，即便在海底世界被其他人鱼排斥，女婿也时不时来看望自己，日子过得还行。
这次——
姥爷喊得撕心裂肺，就差没晕厥过去了。
偏偏，醒醒声音懒洋洋的，“姥爷，你要实在受不了，我让小语给你拿条毛巾来含着，你可千万中看不中用，晕厥了过去呀。”
经脉在人晕厥前后还是有区别的。
姥爷胳膊已经有些变形了，晕厥过去对经脉有影响，到时候对她治疗有影响。
当然，她说的话除了刺激作用，也有激励的意思。
主要是，看在其他人眼里，也是一副：小猫咪刚成精，不懂人情世故，不会说话也很正常。
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就算有，也会被铲屎官轻易原谅的。
接骨完成，醒醒给打上了石膏，另一只手实施针灸术。
沾染了药物的银针，在扎入萎缩的胳膊后，她用‘气"沾染了这些淡淡的药物，在经脉内部开始游走、疏通，一丝丝恢复生机。
许久。
醒醒额头溢出薄薄的汗来。
倒不是多费修为，而是太久没运用医术，有些生疏了。再加上姥爷经脉堵塞厉害，疏通起来得小心着来，毕竟年岁在那儿去了，也就耽搁了比想象中还多的时间。
醒醒让杨妈在缸底搭了较高的凳子，让姥爷鱼尾稳坐在凳上，两只胳膊垂放鱼缸外。
醒醒叮嘱：“姥爷，你这一只胳膊打了石膏，另一只刚渗入药汁，都不适合沾水。这海水里微量元素多，对治疗也有障碍，千万别一个不注意就把双手缩回鱼缸了。”
虽然打了石膏，但一只胳膊有知觉了。
这让姥爷欣喜若狂。
也担心这样的情况发生，姥爷听从医嘱，慎重地点头，“嗯，知道了。”
“放心吧，我和老公轮流守着你，不会出事的。”
主要还是怕姥爷睡觉时没反应过来，打了石膏的胳膊为了下意识舒服，缩回鱼缸里……
杨爸杨妈这都是商量好了的，就是避免星星做无用功。
杨小语在一侧道：“姥爷，还有我。”
杨妈：“你凑什么热闹。”
杨小语却不是凑热闹，也是想为家人出一份力。
杨小语正色道：“妈，我可以和文哥哥一起守着白天，还可以和姥爷聊天，晚上你和爸轮流守。”
醒醒由着他们商量，跃然跳入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