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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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这个世界善恶有报，拿着端端赔偿金享了几年福，以后他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醒醒现在除了修炼和吃饭，更多的是围绕阿阳观察。
这对母子，一个脸上长了鳞片，一个是智力有障碍的儿童，的确受关注。
阿阳除了脸上有鳞片外，似乎未有其他作为鱼的特征和习性，例如离不开水，靠鳃呼吸等。
醒醒不知道，神识范围外，其他海域有她预想的情况发生。
杨家姥姥神情有些麻木，此刻将晒好的咸鱼干放进背包，看到杨爸游上来，焦急地问道：“怎么样？”
杨爸沉重地摇了摇头。
就在几天前，姥爷为救姥姥，在一场巨大海啸中失去了联系。
姥姥亲眼看到姥爷被海啸吞没，以为没了生机，但在撞到其他幸存者聊天中，隐约获取到姥爷的线索。
姥爷没死，也在找他们，想团聚。
姥姥看了眼杨爸明显鱼的特征，缩回视线道：“下次我下海吧。”
杨爸现在鱼的特征很明显，还长出了鱼鳃，二十四小时若不浸泡海水里，会大口喘息，呼吸急促，甚至是死亡。
不仅是杨爸，杨家其他人也陆陆续续长了鱼的特征，只是没杨爸那么依恋海水罢了。大约也与杨爸经常潜水有关。..
杨爸摇头，“我现在离不开海水，妈，你们不同，还有得挣扎。”
姥姥双手捂住脸，“有什么挣扎，海啸不会放过我们任何一个人，我们迟早被吞没，到时候不仅是陆地，整颗星球都……”
“妈，我虽然变成这副模样，但力气壮大了不少，你看我胳膊上的肉……”见姥姥没被安慰到，杨爸也有些泄气，“妈，我会带你们找到爸和小语的。”
杨妈赶紧充当那个调和剂，“是啊妈，你别杞人忧天，我们一家子会团聚的。变成现在这样也不是坏事。”
杨爸点头，“我上次还听说有人双腿成鱼尾的，估摸着陆上变成人鱼的幸存者有些迁移到了海底。”
姥姥有些怕，“那海底有什么好的？看不到太阳，还冷。”
杨爸不赞同，“海啸波及的范围，在海底没海面影响大，如果以后我们不得不在海底活跃，说不定以后对我们来说还是好事。”
杨爸这么安慰自己，也安慰家人。
实则？
像姥姥说的，海底有什么好的？看不到太阳，还冷。
但，没有什么是比和家人团聚，一家人整整齐齐更好的事了。
杨爸找到姥爷的时候，对方下半身已经完全成为鱼尾，鬓发花白，面露沧桑。
“爸……”
“是女婿啊。”姥爷有些恍惚道。
杨爸跪在他跟前，“我们来晚了，爸。”
不仅是他，杨妈也沉默地下跪，姥姥哭着与姥爷相拥。
不为其他。
而是护着姥姥的那只胳膊，一只胳膊在第一年就脱臼，后来遇到医生也不敢接上，彻底报废了，但好歹是正常人的胳膊，另一只却因为护住姥姥，长期不能使用而肌肉萎缩，显得有些滑稽又有些可悲。
也不知这长达几个月时间姥爷是怎么活下来的，现在那体重还不如个未成年人重，轻飘飘的，仿佛一折就要断。鱼尾也耷拉着在海里，上半身趴在浮木上，等待死亡来临。
见到其他人都好好的，就连文书也沉默地在小团队里，他哭得有些呛。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等一家子将悲腔哭诉完，姥爷才说明了情况。
他双手无法行动，所以靠脚来维持日常所需，后来双腿变成鱼尾了，海洋食肉生物盯上他，他就很少下海了。
也幸亏保持双腿状态的时候，储存了不少鱼干，规划着吃，等到家人找到他。
找小语已经成了杨家一个执念，现在与一家人团聚，姥爷也只是撑着一口气想看看姥姥有没有事，消去女儿女婿心底的担忧罢了。
姥爷：“大部分幸存者变异成人鱼，在海底建立了乐园，我上次被大白鲨追杀的时候，还是一个好心人鱼帮忙藏在暗礁里，才躲开大白鲨的追杀。我现在这种状况，时刻离不开海水，所以我打算去那个人鱼提到的地方看看。”
姥姥也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没吭声。
杨爸表示很赞同，“如果人类最后都会变异，说不定小语现在已经在海底生活了……您先去探路，以后我们再与你汇合。”
姥姥见姥爷要一头栽进海里，她悲恸道：“等等——”
姥姥将自己那份物资给塞进空罐头里，递了过去，“到了下面也要对自己好点，别饿着肚子。你现在双手不便，有什么难处一定要游上来告诉我们，就算你现在变成人鱼了，那也我们是你家人，那些人鱼……提防点，别全信了他们的话。”
姥爷哭笑不得，“我什么样你还不清楚？我还能被其他人给骗了？”
姥姥瞪了眼他，又忍不住哽咽起来，“骗不骗有什么关系，都要分开了……你说末世两年了，我们什么时候分开过？先是小语，再是你。知道我心头有多难受吗？怎么这些破事就让我们撞上了！”
杨妈安慰：“行了妈，至少人还活着。”
杨爸：“对啊妈，人还活着就好。爸为了你，也不可能拿自己命冒险。爸去海底生活也是为了打探小语消息，如果没有小语消息，爸还会回来的，我们一家人不会分开的，放心吧。”
文书在一旁看得有些动容，也有些羡慕。
“叔，我……”
姥爷对上文书的视线，微微颔首，道：“放心，小语和你儿子的消息，我都会打探的。”
文书点头后，又道：“麻烦叔再帮我留意一个人。”
醒醒久久突破不了修为，猫都有些浮躁起来，见邮轮上还算太平，推算出下次海啸还早，于是去海底搜集一些实验所需器材或者零件。
没想到让她叹为观止。
她是料到了人类会异变，但没想到人类会这么适者生存，径直在海底建立起属于人鱼的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