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体育馆异变 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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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神叨叨的东西。”
杨建武第一个表示嗤之以鼻:“只是一群给自己找理由的恐怖分子而已，与其相信什么鬼神之说，还不如研究一下这些人是如何催动异常的。”
“这倒是不假，据说之前已经传进国内成为课题了，不过那就是那些研究所的工作了，和我无关。”
他比划了个手势:“我想说的是那些苍蝇……当初我经历的并非是蝇灾，而是血灾，因而对这些苍蝇不算多了解，但看到小唐那个伤口之后，便基本能猜到一些了。”
啪的一声，他打了个响指，仿若电视节目的主持人班，夸张的敲着背后不存在的黑板。
“提问，构成苍蝇的三要素是什么？”
“哪有这种三要素啊……”
吐槽欲激增，但唐宇晴还是尝试道:“病毒，苗床和腐烂物吗？”
“错啦！是烦人，恶心和永远找不到！”
他说的倒也没错，但这话如今说出来便显得十分奇怪，因而众人都是以一副“你踏马在逗我”的眼神看着他。
“我可没开玩笑，想想看，至今为止那东西都是如何表现的？”
他竖起一根手指:“你们任何人都没见到过那东西吧？明明无处不在，就是永远找不到他。”
第二根手指竖起:“再加上只会藏在黑暗之中，和蚊子那种有点趋光性的东西不同，这玩意就会往暗处钻，烦得要死还拿他没办法。”
“至于第三点……”
他这一次指了指唐宇晴，后者下意识摸向了自己的胳膊。
“的确，那伤口是有够恶心的。”
“是吧？苍蝇进食的方式就是把自己的唾液滴在食物上，再吸回去，超级恶心，所以你这伤口明显就是……”
“住口！”
她的面色刷一下就白了:“别让我知道那么恶心的事情啊！”
“嘿，你们理解就好了。”
收起所有手指，他耸了耸肩:“所以我猜，目标可能是人类大小，至少比小唐要大一圈而且攻击性很强的苍蝇，再加上一些不要命的无序者。”
听起来就不是管理局该处理的事情，杨建武直听的头皮发麻，通常来说，这种体积的敌对存在都是一发“清道夫”解决的，但外面那个混蛋负责人竟然跟他说是什么简单的异常事件？
出去之后一定要那个王八蛋好受！
那都是之后的事情，大黑熊压下怒火，问道:“所以呢？现在该怎么办？”
“等。”
江辰耸了耸肩:“厨子有厨子的才能，哪有用熊掌拍苍蝇的，那种高速移动的目标，咱几个叠一起也追不上，我们得等专业的苍蝇拍到场。”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头顶上再次传来了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并伴随着隐隐约约的惨叫和枪响。
“这不就到了？”
踩到了高点，邦邦拍了两下天花板，算是报告一下自己的位置，接下来只管等即可了。
…………
“稍等。”
被直升机吊在场馆上方，南宫雨并没有急着降落，而是从腰间摸出一个传呼机。
“我请求d级破坏权限。”
在处理异常的时候，破坏总是不可避免的，通常来说，较小的破坏会由政府公费承担，而更大的破坏，便要提前申请权限。
d级，也就是这种程度，对一个一线城市市中心建筑物进行可能会将其完全摧毁程度的破坏，足以对这城市的经济进行打击。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另一边传来了左淑娴的声音“通过了，小心一些”。
“我知道。”
如此，便算是准备妥当，从一旁沉重的箱子里摸出两颗手雷，看也不看便丢了下去。
绚丽的火光伴随着气浪点燃了城市的夜晚，比烟花要绚丽太多的东西，本质上是为了开路而非杀伤的手雷将场馆上方的玻璃全部震碎，而紧随其后的两发，则完美的落入了场馆内部。
嗡——
奇特的爆炸声传来，这一次并非是杀伤，而是震慑，两颗震撼弹足以让守在楼顶的任何牛鬼蛇神都脑袋发麻，也正是此刻，另一道娇小的身影一跃而下！
“呦呼——”
她的欢呼声划破夜空，随着身体一并落在场馆之中，还不待被闪的七荤八素的无序着们看清，那身影便已经绽放出更强烈的火花！
卡蹦！
霰弹枪的装弹声清脆无比，甚至盖过了开枪的声音，仿若每一枪开出的瞬间就已经再次填弹完毕，火光连接不断的出现，残忍无情的收割着生命，而早早埋伏好的无序者们甚至依旧无法看清来者的样子。
几个呼吸之间，便从极动转为极静，殷小雅吹了吹已经有些泛红的枪口，哪怕是特制的武器也有些顶不住短时间的连续击发。
“还有吗？”
“这一层已经空了，准备和其他人汇合。”
这才乘着绳索缓缓降落，南宫雨手里仍然握着一颗震撼弹，以备不时之需。
“我刚才听到有人敲二楼天花板了，直接杀下去？”
“还有闲心敲天花板，说明那边还是安全的情况。”
摸着地板，南宫雨皱起眉头:“我感觉不到这里的供水系统，二楼的探测没办法进行了。”
“无所谓，都是这种不入流的家伙，一路杀下去也无妨。”
难得有公费杀人的机会，虽然是在无光的黑夜之中，但殷小雅的眼神中还是充斥着代表着杀意的光芒。
正是酒后散散步，吹吹凉风的好时候，被人强行叫起来加班，换谁谁都气，特别是脾气本就非常不好的她。
对殷小雅而言的“速战速决”，在别人眼里便是完全无法理解的速度。
“先等……”
还不待自己的劝告出口，她已经瞬间消失在自己面前，有些无奈，但毕竟是自己的队友，南宫雨已经习惯她这样子，无言的打开手电，端起自己的武器开始小心前进。
速度都是相对的。
当自己的速度“快”到一定程度时，周围的一切便显得更加的“慢”，在殷小雅看来，她只是端着自己心爱的“Mr.全都趴下”，犹如逛自家后院一般闲逛，但在外人的视角中，她的身影却如风一般迅速。
233小队的四人，身为侦察位的南宫雨是异能系，身为防守位的秦舞阳是强化系，这两个是比较正常的。
而殷小雅，作为唯一指定输出手，是“强”规则系。
一个强字已经能说明许多事情了，而她的能力，不仅是在233小队，哪怕整个广陵管理局，都是数一数二，甚至说是最强的都不为过。
她本人，把那个能力称为“红色有角”。
其效果，是改变且仅改变自己的时间流速，让自己以成倍的速度行动，而副作用是……无。
听起来就完全不合理的能力，只要她想，甚至可以让博尔特五秒再碾压他的记录，表演一个两天环游地球，亦或者在十几秒内把几百平方米的体育馆三层检查一遍。
副作用是无，那是因为，这能力本身就是一种“副作用”。
她能改变的只有自己的时间法则，而不涉及空间法则，所以要是她三倍速奔跑时撞到了墙壁，死相一定精彩绝伦。
而且，这加倍的时间流速内，寿命也在加速流逝的，虽然**不会因不平衡的时间流动而加速变化，但寿命是实实在在的在减少，如今**年龄只有十七岁的她，理论寿命只剩下不到三十年了。
而且这个时间只会越来越短。
每一次使用自己的能力，就是向苟延残喘的未来再发出一次痛苦的呼吸，即便如此，殷小雅依旧从来没有抱怨或表达过什么不满，她十分喜欢自己的能力，就像喜欢手里的霰弹枪。
作用一个输出位，她的主要输出手段很简单。
三倍速走到目标面前，把喷子顶在它头上，扣动扳机。
卡蹦，对殷小雅来说，这是下班的铃声。
轰碎了最后一个倒霉蛋的头，一般将枪管伸进血池之中降温，殷小雅一边看向那仿若更加幽暗的楼梯口。
“我有不爽的预感。”
“是异常。”
南宫雨提着枪走来，手里的震撼弹似乎随时会丢出去的样子。
“而且是复数只。”
“无所谓，只要体型不大，无非是一枪两枪的问题。”
利落的装填完毕，殷小雅正准备下去，却被身后的南宫雨叫住。
“我来吧。”
她认真的拨开了自家输出位。
“你不是讨厌虫子吗。”
“啥？”
明显一愣，紧接着，这刚才还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便打了个寒颤。
“下面该不会是一坨巨大的蛆吧？！”
“猜对了一半。”
顺着滴答落下的血液，南宫雨看见了那些“异常”的真容。
“是蛆长大之后的东西。”
…………
“枪声停下了。”
江辰站起身来:“扶一下小唐，保驾护航的人来了。”
“现在就离开？”
杨建武皱起眉头:“通往一楼的路还不清楚……”
“无所谓。”
不待他说完，江辰便已经从怀中摸出了手枪，
“我们的侦察位来了，而且她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从这泛着铜臭味的地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