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期待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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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结婚的二十年里，瓦朗蒂娜只经历了一次真正的悲伤，这是一个在自然界中迟早会发生的事情。
1859年，她的母亲在她经常去花都的一次旅行中患上了重感冒，尽管金钱能使她得到各种照顾，但她病情恶化，最终去世了。
伯爵夫人把她的官能保留到最后，用她垂死的口气对她的女儿说：
“啊，好吧！难道我不明智地说服你埋葬过去吗？你的沉默使我的晚年平静而快乐，现在我感谢你对自己和我尽了你的责任。我亲爱的女儿，你将在人间和天堂得到报答。”
福维尔夫人不断地说，自从失去母亲以来，她从来没有理由流泪。
她还希望得到什么？随着岁月的流逝，克劳斯的爱依然坚定不移；他是最挑剔的女人所希望的最忠诚的丈夫。在他伟大的爱之外，又增添了一种甜蜜的亲密关系，这种亲密关系源于长期的思想一致性和无限的信心。
有了这对幸福的夫妇，一切都很顺利。克劳斯的财富是他想象中的两倍；克劳斯期待着瓦朗蒂娜的每一个愿望；他们的两个儿子，卢西恩和亚伯，都是英俊聪明的年轻人，他们高尚的品格和优雅的举止反映了他们的父母对他们教育的重视。
似乎没有什么能保证瓦朗蒂娜的幸福。当她的丈夫和儿子们在做生意时，一位年轻女孩聪明、深情地陪伴着她，她爱她，就像爱自己的女儿一样，作为回报，她填补了一个忠诚的孩子的位置，这让她感到孤独。
玛德琳是福维尔先生的侄女，当一个婴儿失去双亲时，双亲都很贫穷，但都很有价值。瓦朗蒂娜恳求领养这个婴儿，她认为这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她遗弃给陌生人的那个可怜的小家伙的遗弃。
她希望这项好的工作能带给她上帝的祝福。
小孤儿到来的那天，福维尔先生为她投资了一万卢币，作为她的嫁妆送给玛德琳。
银行家以最奇妙的方式增加了这一万卢币，以此自娱自乐。他从不拿自己的钱冒险投机，总是把钱投资于最危险的计划，而且总是很成功，十五年后一万卢币变成了五十万卢币。
人们说福维尔一家值得羡慕是对的。
时间消磨了瓦朗蒂娜的悔恨和焦虑。在一个幸福家庭的温馨气氛中，她得到了休息，几乎忘记了一切。她因被迫欺骗克劳斯而痛苦万分，她希望自己现在能与命运决裂。
她开始展望未来，她的青春似乎被笼罩在一层无法穿透的迷雾中，可以说，这是一场痛苦的梦的记忆。
是的，她相信自己得救了，她的安全感使即将到来的危险在震惊中更加可怕。
11月的一个雨天，她的丈夫去列洛丽亚出差了。她正坐在那里，凝视着明亮的炉火，谢天谢地，正在思索着她目前的幸福。这时，仆人给了她一封信，这封信是一个陌生人留下的，他拒绝透露姓名。
没有一丝邪恶的预感，她漫不经心地撕开了封条，刹那间，她惊恐的目光中闪现出几句话，几乎吓呆了：
“夫人会不会太依赖过去的回忆，而希望你能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明天，在两点到三点之间，我将荣幸地拜访你。
“克拉梅伦的印记。”
幸运的是，福维尔夫人独自一人。
她颤抖得像一片叶子，一遍又一遍地读着这封信，好像是想说服自己，她不是可怕幻觉的受害者。
加斯顿！带着一种恐惧，她轻声说出了那个名字，
曾经那么亲爱的克拉梅兰！把它大声拼写出来，好像是一个她不能发音的奇怪名字。构成这个名字的八个字母似乎像闪电一样闪耀着光芒，在雷声响起之前。
啊！她曾希望并相信，那致命的过去已经得到了补偿，并被遗忘了；现在它就站在她面前，冷酷无情，充满威胁。
可怜的女人！仿佛所有人的意志都能阻止命运的降临！
正是在这个安全时刻，当她想象自己被赦免时，风暴将冲破她幸福的脆弱大厦，摧毁她所有的希望。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才能够把散乱的思绪充分整理起来，决定一个行为方针。
然后她开始认为自己如此害怕是愚蠢的。当然，这封信是加斯顿写的；因此她不需要担心。加斯顿回到蓝国，希望见到她。她能理解这一愿望，而且她非常了解这个年轻时曾对她倾注爱意的人，所以她不会把他的来访归咎于任何不良动机。
他会来的；当发现她是另一个孩子的妻子，一个成年儿子的母亲时，他们会交换过去的想法，也许会有一些遗憾；她会把她忠实地为他保管的珠宝还给他；他会向她保证他一生的友谊，仅此而已。
但一个令人痛苦的疑问困扰着她焦虑的心灵。她应该向加斯顿隐瞒他儿子的出生吗？
坦白是让自己暴露在许多危险之中。这是把自己置于一个男人的支配之下，一个忠诚、正直的男人，她不仅要向他倾诉自己的和平、荣誉和幸福，还要倾诉家人、高贵的丈夫和慈爱的儿子的荣誉和幸福。
保持沉默是一种犯罪。她抛弃了自己的孩子，剥夺了他母亲的关心和爱护；现在她应该剥夺他父亲的名声和财产，从而加重她的罪孽吗？
当仆人宣布晚餐时，她还没有决定。
但她没有勇气面对儿子们的目光。她发来消息说她身体不好，不会去吃晚饭。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为丈夫的缺席感到高兴。
玛德琳急忙走进姨妈的房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但瓦朗蒂娜只是说她会设法睡一觉来消除她的病痛。
她希望自己在困境中能独处，看看是否能决定一些计划来避免这场即将到来的毁灭。
可怕的明天来临了。
她数到两点钟。然后，她数了数分钟。
两点半，仆人宣布：
“克拉梅兰侯爵先生。”
福维尔夫人答应自己要保持冷静，甚至冷静。在一个漫长而无眠的夜晚，她事先在心里安排好了这次痛苦会面的每一个细节。她甚至决定了该说什么。她会回答这个，然后问那个；她的话都选好了，演讲也准备好了。
但是，在可怕的时刻，她的力量消失了；她变得像大理石一样冰冷，无法从座位上站起来；她说不出话来，带着害怕的神情，默默地注视着那个恭敬地鞠躬站在房间中间的人。
她的来访者大约50岁，留着铁灰色的头发和胡子，脸色冷峻而严肃；他穿着全套黑色衣服站在那里，脸上露出一种傲慢而严肃的表情。
这位激动的女人试图在他的脸上发现她如此疯狂地爱着的那个男人的一些痕迹，他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恳求她保持忠诚，直到他从异国归来，把他的财产交给她儿子的父亲。
她惊讶地发现，她和那个记忆萦绕在她生命中的年轻人毫无相似之处；不，她永远不会认出这个陌生人是加斯顿。
当他继续一动不动地站在她面前时，她轻轻地喃喃自语：
“加斯东顿！”
他悲伤地摇了摇头，回答道：
“我不是加斯顿，夫人。我的兄弟屈服于流亡的痛苦和折磨：我是路易斯·德·克拉梅兰。”
什么那么，给她写信的不是加斯顿；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加斯顿！
她吓得发抖；她的头旋转着，眼睛变得模糊。
不是他！她承诺了自己的承诺，称他为“加斯顿”，泄露了自己的秘密
这个人想要什么-这个加斯顿从未向他吐露过秘密的兄弟？他对过去知道什么？
她脑子里闪过一千种可能性，每种可能性都比另一种更可怕。
然而，她成功地克服了自己的弱点，以至于路易斯几乎没有察觉到。
她处境的可怕陌生，危险的迫在眉睫，使她冷静而沉着。
她傲慢地指着一把椅子，假装漠不关心地对路易斯说：
“先生，请您解释一下这次意外来访的目的好吗？”
侯爵似乎没有注意到这种态度的突然变化，便坐了下来，眼睛也没有离开福维尔夫人的脸。
“首先，-夫人，”他开始说道，“我必须问一下，是否有人能偷听到我们的谈话？”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你没有什么可以对我说的，我的丈夫和孩子们不应该听。”
路易斯耸耸肩说：
“请回答我，夫人；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
“那么，说吧，先生，你不会被人听见的。”
尽管有这种保证，侯爵还是把椅子拉到了福维尔夫人坐的沙发旁边，以便用非常低的声音说话，好像几乎害怕听到自己的声音。
“正如我告诉你的，夫人，加斯顿死了；是我闭上了他的眼睛，接受了他的遗愿。你明白吗？”
这个可怜的女人理解得太好了，但她绞尽脑汁想知道这次致命的访问的目的是什么。也许这只是为了认领加斯顿斯的珠宝。
路易继续说道：“没有必要回忆起我哥哥生活中的痛苦经历。无论你自己的命运多么幸福，你有时一定会想起你年轻时的这位朋友，他毫不犹豫地为捍卫你的荣誉而牺牲了自己。”
福维尔夫人的脸上一块肌肉都没有动；她似乎在试图回忆路易斯提到的情况。
“你忘了吗，夫人？”他苦涩地问道：“那么我必须解释清楚。很久很久以前，你爱我不幸的兄弟。”
“先生！”
“啊，否认是没有用的，夫人，我告诉过你加斯顿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他意味深长地补充道。
但福维尔夫人并不害怕这个消息。这“一切”不可能有任何重要性，因为加斯顿出国时完全不知道她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