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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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柴崎芽衣第无数次被自己的左脚绊倒右脚后, 忍足侑士无奈地喊了停。
柴崎芽衣停下脚步，气息没乱但脑袋已经乱了, 她明明听了好几秒, 还是感觉自己正在旋转。
忍足侑士早有预料，见到这种状况就让柴崎芽衣坐下休息，顺带蹲下检查柴崎芽衣有没有不小心扭伤。
“妳从小就认识铃木家的大小姐, 宴会应该也参加了不少吧。怎么感觉妳对社交舞非常陌生？”忍足侑士一边在柴崎芽衣的脚上轻轻揉按，一边抬头和她闲聊。
柴崎芽衣放心地让忍足侑士捏著她的脚踝翻来覆去查看, “我不常参加宴会的。”
忍足侑士放下柴崎芽衣的脚，没有受伤, 以柴崎芽衣摔倒的次数来说简直是奇迹。
“前几天妳在晚宴上豪不怯场的样子并不像是宴会新手。”忍足侑士不大相信柴崎芽衣的说词, 这不符合他的观察结论, 柴崎芽衣在晚宴上的淡定自若, 怎么看都是个宴会熟手。
“我偶尔还是会出席宴会的，不算新手。但我通常不参加舞会，只参加不需要跳舞的那种晚宴。”柴崎芽衣解释，她懂社交礼仪，只是不懂舞蹈。
“为什么之前都没有想过要学呢？”
“没有必要啊。园子姐都会准备舒服的休息空间，吃饱了不想跳舞，就可以跟小兰姐他们一起躲起来。”柴崎芽衣丝毫没有自己是偷溜的自觉, “反正我们通常也只是园子姐私人邀请的客人, 会跟我们寒暄的人不多。”
“原来如此。”忍足侑士对于柴崎芽衣的说法丝毫不感到意外，“他们都很宠妳。”
“可以算是。”柴崎芽衣并不否认, 她在过去的十多年里，确实在很多方面都依赖著铃木园子和毛利兰, “但通常也不会逼著人跟不认识的人跳舞吧。”
“学校考试的时候必须要和舞伴配合。”忍足侑士说, “到时候妳要怎么办呢？”
柴崎芽衣沉默半晌, 才不确定地说：“一起上过体育课的话，我应该就会有认识的人了。应该吧。”
“为什么不问我们可不可以？”忍足侑士挑眉，似乎很意外柴崎芽衣没有选择他们这些唾手可得的选择。
“其实我是想的，毕竟都这么熟悉了。”柴崎芽衣说，“但你们要选网球的吧。”
忍足侑士了然点头，随后便意有所指地说：“但这也没有一定。有时候我们也会选一些其他的运动项目，这样才符合冰帝多元发展的宗旨。”
“那我……”
“好啦，休息得差不多了，该继续啰。”忍足侑士话锋一转，从地上站起来，顺带拉了柴崎芽衣一把，“反正妳也还没确定要选择社交舞，不需要太早烦恼舞伴的问题。”
“说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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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宿的后几天，柴崎芽衣的体育行程剔除了高尔夫，只留下游泳和社交舞轮换。
迹部景吾终究是让人给柴崎芽衣准备了一件符合年龄的泳衣，美其名曰有两件轮流穿比较不用担心来不及清洗晒乾。
社交舞则是额外加上了搭配舞伴跳舞，少年们轮著陪柴崎芽衣练习，他们跟著迹部景吾多年，全都好好地学过，所以带著柴崎芽衣时还能提醒她出错，只是凤长太郎和桦地崇弘长得太高，柴崎芽衣和他们两人跳舞时，有些动作做得很辛苦。
柴崎芽衣的体育见习活动步上轨道，她的时间也更多投入在网球场上，协助少年们做一些纪录和战术上的讨论。
柴崎芽衣和立川千夏两人分工，这让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的额外工作减少很多。
“我从来没有想过从这个角度看训练数据。”忍足侑士站在柴崎芽衣身后，视线从她的肩膀上略过，浏览她随手在数据纪录上写下的分析。
“只是突发奇想，我也不确定这是否可行，我毕竟不如你们专业。”柴崎芽衣发现被偷看，并不恼，而是大方地将整份资料递给忍足侑士。
忍足侑士扫了两眼，抬起手高呼：“迹部，你过来看看这个。”
柴崎芽衣一顿，“我就是随便写写，真的要给迹部学长看吗……”
“妳的观点很特殊，但感觉上是合理可行的啊。”忍足侑士语气认真，“我觉得值得一试。”
迹部景吾被忍足侑士招来，连带著其他少年也跟著靠近凑热闹。
柴崎芽衣写的分析笔记被少年们围观传阅。
他们时而皱眉，时而惊叹。
柴崎芽衣忐忑地等待著他们的结论。
“看得出是网球门外汉写的。”迹部景吾说。
柴崎芽衣愣住。
她虽然有预期到这个结果，毕竟她不懂网球，想法难免稚嫩生硬。
但她没想到，真的被给出不好的评价时，她还是觉得非常失落。
柴崎芽衣勉强地笑了笑，“我也只是看到数据资料突然有了个猜想而已，本来就不是什么成熟的想法。”
“不，恰恰相反，这是个成熟到可以实践的想法。”迹部景吾话还没说完，见到柴崎芽衣迅速冒出的沮丧表情，几不可察地摇头，“妳可以更有自信一点。”
“我想迹部的意思是，这个猜想太新奇，只有不懂网球的人才能够想出来，因为妳的思考还没有被限制住。”忍足侑士生怕柴崎芽衣不懂似的，接在迹部景吾后头补充。
“感觉很有趣欸。”凤长太郎仗著身高站在最外圈，由上往下看了一会后也十分感兴趣。
“真想现在就拿起球拍尝试。”宍户亮眼睛都发光了，看得出来他这个网球痴对于柴崎芽衣的提案非常满意。
向日岳人同样跃跃欲试，芥川慈郎跟著连连点头，“迹部迹部，我们试试看好不好。”
“可以用自主练习的时间来尝试。”迹部景吾同意了，但不忘出言警告，“你参与决定的练习活动不准有任何借口偷懒，知道吗，慈郎？”
“我知道啦。”芥川慈郎冲著柴崎芽衣笑出了大白牙，“芽衣酱的提议我会好好做的。”
柴崎芽衣受宠若惊地看著少年们三言两语采用了她天马行空的想法。
她写下来的时候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图。
只是因为记录数据的工作并非时时刻刻要忙碌，人闲下来无聊就看看手上的数据资料，顺手整理出来各种不同侧重点的表格，也因此注意到一些细微的怪异之处。
既然注意到了，柴崎芽衣就当作练习头脑风暴，写下了一些可能的解决方案。
因为知道自己不懂网球，想法可能也不实际，柴崎芽衣是拿铅笔写的，甚至只用了很轻的力道，方便在把数据登记表交回去之前拿橡皮擦擦乾净，然后船过水无痕。
没想到，竟然在那之前就被忍足侑士发现，他们还一致认为她的想法可行。
柴崎芽衣欣喜之余又有些担心，“你们这么草率地决定好吗？万一出现什么问题”
“妳应该不知道，世界杯代表团集训营里面使用的方法有很多疯狂又危险的，但为了变强，我们都会愿意尝试。”忍足侑士宽慰道，“相比之下，妳的方案毫无危险性，既不会破坏场地，也不会让人受伤，最差的结果也只是我们没有因此进步而已。”
“那好吧。”
柴崎芽衣皱眉，不知道世界杯集训营的训练疯狂到什么程度，少年们为了增长实力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柴崎芽衣心疼又有些生气。
但少年们没有透露更多，目前也没发生有人练习到不要命的情况，柴崎芽衣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你们要多小心，不要让自己受伤了。。”
“好。”
少年们当天就执行了柴崎芽衣的提议。
一般来说，训练方式的调整很难立即奏效，都需要一段观察时间，所以柴崎芽衣暂时无法得到反馈，但至少没人出现受伤的情况，足以验证柴崎芽衣的想法是安全的。
少年们练习时，安静旁观了许久的立川千夏打开了话匣子，兴奋地说：“小芽衣，妳好厉害呀。明明才接触网球没几个月，居然都能提出被采用的训练建议了。该不会妳其实是什么体育天才吧？”
立川千夏越说越夸张，柴崎芽衣连忙制止，“我平常运动时的状况百出和灾难连连还不够让妳相信我是个运动白痴吗”
“呀。”立川千夏摀嘴，才意识到自己戳中了柴崎芽衣的痛点，连忙补救，“也有可能妳是纸上谈兵那一型的啊。”
“……纸上谈兵？”
这确定是在夸人？
“嗯……”立川千夏伸出食指抵在下巴，下意识地往上推动嘴唇，思考的动作让她看起来很像是在嘟嘴撒娇，“反正就是那种看看书面资料就能在远处指挥战场的军师啊。”
柴崎芽衣被立川千夏夸的都有些害羞了，“停停停，妳说的太夸张了。军师是忍足学长，我可不敢和他抢工作。”
“再说了，今天只是误打误撞，也许就没有下次了。”柴崎芽衣觉得自己看事情还是比较务实的，偶然发生的事件不能算进平均里面，今天的事件就不是一次日常事件，她们有更应该做的事情，“我们还是好好地帮他们加油才最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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