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运动家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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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慈郎获胜，冰帝2-2立海。”
芥川慈郎上了球场，就和平时慵懒的样子完全不同，整个人充满亢奋劲，像是换了个人。
柴崎芽衣在练习赛时多少见识过，但大多时候还是能感觉到芥川慈郎的意兴阑珊。
今天却不同，最是温顺的他，眼神少有地锐利如刀剑，坚定地赢下了比赛。
芥川慈郎一下场就换上了平时的面孔，将球拍往旁边一塞，就笑嘻嘻地凑到柴崎芽衣面前。
“我赢了唷，芽衣。”
芥川慈郎的脸在眼前放大，柴崎芽衣没有任何闪避的动作，微笑著转头从保冷箱里拿出一瓶水，“恭喜你，比赛很精彩。”
芥川慈郎大喇喇地接过，一屁股在柴崎芽衣身旁的地面盘腿坐下，扭开瓶盖仰头喝水。
“我可以吃糖了吧？”芥川慈郎的语气像是个邀功的小孩子。
柴崎芽衣哭笑不得，只好劝道：“等下比赛结束后有点心吃，慈郎学长现在吃糖，等会怎么吃点心？”
“我可以吃糖又吃点心呀。”芥川慈郎歪头，语气理所当然，仿佛柴崎芽衣问了个傻问题。
在知道芥川慈郎贪睡爱吃的习性后，这样的问题确实有些多余。
柴崎芽衣听了芥川慈郎的说词，立刻知道是她想当然了，于是笑了笑，当真从迹部景吾交给她“保管”的一大把糖果里，拣出一颗给芥川慈郎。
这本来就是芥川慈郎自己带来的糖，柴崎芽衣也不是故意小气地只给一颗，只是迹部景吾盯著他们这边看，柴崎芽衣不敢多给。
幸好芥川慈郎有一颗糖就暂时消停，又缠著柴崎芽衣让她多夸他几句后，就往侧边一倒，靠在柴崎芽衣坐的椅子旁睡著了。
这么一闹，中场休息时间过去，赛场开始广播让最后的选手上场。
两边的单打一都派出了自家的老大，由幸村精市对上迹部景吾。
两人面对面站在球场上，还没开打，场上就已经是漫天烟硝。
“二比二。胜负就决定在我们两个手上了呢。”幸村精市轻轻抚平被风扬起的运动外套，虽说是在放话，眼神却压根没看向对面，态度十足地挑衅，“愤怒可以让肾上腺素飙高，但网球比的终究是实力和体力。你可别被怒气冲昏了头，连平时的冷静都抛掉了。”
迹部景吾拨了下浏海，单手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率性地往后一抛，恰好落在柴崎芽衣的双腿上。
“本大爷可是比平常更冷静。”迹部景吾抬手，只从手指的间隙看出去，“倒是你和立海大，今天可以说是浑身破绽。”
“呵。”幸村精市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你们不也丢了两分？要说破绽，恐怕冰帝也不遑多让。”
迹部景吾嗤笑，“幸村，你话可别说得太早。胜利绝对是属于冰帝的。”
“立海大才是球场上的王者。”幸村精市的气势半分不减。
“废话少说。”迹部景吾摆出了预备姿势，”就让比赛结果来说话吧。“
“求之不得。”
=====
迹部景吾最终夺下了胜利。
冰帝站上了冠军的颁奖台。少年们在台上排成一列，个个踌躇满志、意气风发。
柴崎芽衣在台下观看，少年们脸上的笑容仿佛能感染人，在柴崎芽衣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笑得傻里傻气，好像赢得冠军的人就是她。
也许并不只是好像而已。
因为少年们一下台，就招呼著柴崎芽衣，让她也来摸摸看冠军奖杯是什么样的手感。
那一刻柴崎芽衣感觉胸口发胀，温暖和快乐的感觉填满心间。
柴崎芽衣真心实意地为少年们感到开心，也庆幸她能认识这样
的一群人，给她勇气，教她一往直前。
欢乐没多久，气氛就微妙地转变了。
幸村精市领著立海大的一票人走来，即使刚刚落败，立海大居高临下的气场并没有减少半分，他们走过的每一处，都不会有人忽视他们的存在。
冰帝的少年们则全然不同，一样是人群注目的焦点，他们更像是偶像般的存在，并不是散发著强大到让人退避的气场，而是不自觉地发出让人想要追逐的闪亮光芒。
柴崎芽衣吞了吞口水，双手下意识地紧握。
立海大这个时候过来要做什么。
柴崎芽衣左右看了看，发现身边的少年们没一个是紧张的，态度十分轻松。
“恭喜你们了。”幸村精市说，“今天是场精彩的比赛。”
“啊嗯，我也打得很过瘾。”迹部景吾认同地回应。
其余对打的少年们也纷纷开始商业互夸，柴崎芽衣甚至有些分不出来有多少是真心的，有多少是假意的讽刺。
这和她想的不一样。
柴崎芽衣看得出神，比赛的输赢刚结束，就能够立刻握手言和谈笑风生，这就是所谓的运动家风度吗。
“柴崎同学。”
柴崎芽衣回神，发现幸村精市含笑看著自己，其他人的视线也或多或少落在她身上。
“怎么了？”柴崎芽衣不确定地问。
“今天赤也的举动并不妥当，我替他正式地再一次向妳道歉。希望妳可以原谅他。”
幸村精市笑瞇瞇地拉过切原赤也，后者刚被真田弦一郎揍了一拳，正泪眼汪汪地抱头呼痛。
他被幸村精市拉扯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感觉到手臂上的肉被两只手指夹住转了一圈，他才回过神来，诚恳又乖巧地向柴崎芽衣道歉。
“没事的。我真的没生气。”
柴崎芽衣连连摆手，立海大的礼仪没话说，对于熊孩子的教育也是十分严厉，她都觉得切原赤也有些可怜了。
“那就好。”幸村精市笑，“作为赔礼，我在这里诚挚邀请妳来神奈川玩，保证让妳宾至如归。”
“喂！当我们的面挖墙脚，你太过分了吧。”向日岳人气得跳脚。
“我只是邀请柴崎来玩。”幸村精市的笑容不变，“至于她来过之后还愿不愿意回去，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呵。本大爷的冰帝可比立海大好太多了。”迹部景吾十分自信，并没有被幸村精市激到。
柴崎芽衣听得出来幸村精市的话里，真心的成分并不高。她毕竟今天才认识对方，转学这种事恐怕只是幸村精市想要刺激一下冰帝众人而已。
柴崎芽衣不担心拒绝会惹怒对方，也就礼貌地回绝。
“有机会去神奈川玩的话，一定会去立海大拜访的。至于转学就先不必了，我不喜欢太频繁地改变环境。”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幸村精市耸肩，脸上没有出现半分可惜的神色。
=====
充满著机锋的寒暄过后，两校便结伴同行，一起往烧肉店前进。
话题一变，两方的笑容都真心了许多。
美食是世界的共通语言，此话不错。
柴崎芽衣从少年们的态度能看出来，对他们来说，球场上的敌人，下了球场就是朋友。
而对于烤肉大赛，所有人都有一个共识——珍爱生命，远离乾贞治。
柴崎芽衣偷偷看了眼柳莲二，这位同样打数据网球的少年，感觉也很不妙。
虽然他身上没有乾贞治那样疯狂的气质，但柴崎芽衣不敢说他不会突然端出一道“强身健体”的拿手好料。
柴崎芽衣没有证据不好乱猜，但留了个心眼，要是他和乾贞
治相熟，那她两个人都要保持距离。
说是这么说，但该来的总是躲不掉。
他们还离很远时，就听见来自青学的招呼声，以及他们身后由两个人高高举著的红布条。
所有人看见红布条均是一顿，几个反应较大的人身体都向后转了一半。
柴崎芽衣也不想再前进了，青学要社死为什么要拖两间学校下水。
“果然是青学。”幸村精市感叹，“还是老样子啊。”
“真怀念手冢还在的时候。”迹部景吾应和，“那时候的青学还没有那么放飞自我。”
“我过去只把手冢当成要超越的对象。现在才知道他当年为中学网球界挡住了多少怪异现象的入侵。”真田弦一郎也加入了感慨的行列。
几个领头的人都聊起同一个人，柴崎芽衣不免多看了他们几眼。
即使是在几个月前她还是网球门外汉的时候，她就在电视新闻上见过这个手冢国光了，当今国内在国际职业网坛上最活跃的选手之一，屡屡为国争光。
柴崎芽衣记得当时看见他的采访，那是个严肃有纪律的人，怪不得能够压制青学这帮人，实力和原则都是不可或缺的。
再怎么不想面对青学的红布条，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了红布条前面。
“欢迎来参加一年一度的球季赛后赛——烤肉大胃王决战！”
柴崎芽衣十分庆幸他们包场了烧肉店，否则此刻围观的群众一定很多，那样就太丢脸了。
青学到得早，东西早就都放在店内，此刻只是出来迎接冰帝和立海大，所以他们走在前面进店。
柴崎芽衣默默地跟著冰帝的队伍踏进烧肉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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