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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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崎芽衣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掉进坑里了，而且还是主动跳进去的。
网球部的这群少年们成绩都很好，在冰帝校园流传的说法一向是能文能武、品学兼优又英俊潇洒的校园偶像。
今天柴崎芽衣才知道，所谓能文能武品学兼优，事实上都是靠著考前在迹部景吾家里的密集冲刺所抢救出来的。
除了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少年们没有一个是全科型的人才。
而真实的情况是，他们各自在喜欢的科目成绩顶尖出类拔萃，但其余的科目一塌糊涂。
如果不是拖到考前才开始复习，其实他们是有办法透过学习小组之类的模式来截长补短，互相帮助提升成绩，然而现在是考前最后一个周末，距离考试不过两三天，人人自顾不暇，只能仰赖通才们的帮助。
往年这一切由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两人撑起，柴崎芽衣不幸踩了坑，只能被迫一起陷入考前的水深火热之中。
“这里不该用这个公式，试试这一个。”
“这题要注意语法。上面这一句使用了被动语态，所以文义跟这个选项更接近。”
“那边应该用第一单元教的原理解题。”
“这张图要在中间画上一条线才行。看，是不是变得很清楚了呢？”
过了一段时间，柴崎芽衣开始感觉自己其实从来没有真的学懂了这些科目，否则怎么会这么难教会别人呢？他们教她的时候是不是也曾经这样怀疑过自己的网球水平？
少年们堆在一旁的书没有减少的趋势，柴崎芽衣心累地趴在桌上，颇有几分生无可恋的味道。
迹部景吾的管家适时让人送上了茶点，让柴崎芽衣得到了一些小小的安慰。
这是一份很英国式的点心，甜饼乾配上选料讲究的奶茶，柴崎芽衣小口咬下饼乾，正大光明地听起了迹部景吾为芥川慈郎开的小课堂。
“这个点就是一颗网球，你现在站在球场右后方发球，要发多高才能保证网球顺利飞过网子掉落在对方场地？”
“啊哈，我知道啦，答案是b。”
芥川慈郎对学习兴致缺缺，他就想偷懒睡觉，若非不及格会影响上场比赛的机会，他肯定不会乖乖出现在这里。
所以迹部景吾辅导他的时候只好将每一题都转化成网球相关的内容，好让芥川慈郎提起兴趣，并且更好地理解。
柴崎芽衣默默地将这个方法学了起来。等她吃完点心，就用迹部景吾这一招，教少年们时可以用网球比喻，教立川千夏就用电动来比喻了。
“学长，我记得去年的世界杯网球赛在欧洲举行。”柴崎芽衣绞尽脑汁，努力让课本上的知识更贴近这群网球少年们的生活。
“请你回忆一下当时看到的风土民情，再看看这道题目，是不是有比较熟悉的选项呢？”
“啊，我想起来了！确实只有一个选项是见过的景象呢。原来其他都是骗我的啊。”
“千夏，想想看妳的电动游戏。a卡池抽中ssr角色的机率是这个，b卡池抽中特殊皮肤的机率是这样。”柴崎芽衣用铅笔在立川千夏的本子上圈出两个百分比的数字，“那么，妳成功抽中该ssr角色和特殊皮肤组合的机会是多少呢？”
“这样简单多啦，答案是c。”立川千夏打通了任督二脉，不假思索地写下正确答案，“要是每个题目都这样出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写成那些读不懂的符号呢？”
经过验证，柴崎芽衣不得不佩服迹部景吾，这个招数非常有用，但她对网球和电动都懂的不够多，要帮每个知识点都想个比喻实在不容易啊。
因为考前复习比较紧张，所以这天的午餐比较潦草地应付过去了。
虽说潦草，但也是每人一份从前菜到甜点都不缺的西式餐点。
只是用餐氛围比较沉闷，除了迹部景吾关心柴崎芽衣几句话以外，基本没人说话，每个人都被课业摧残的不轻。
下午依旧是学习时间，柴崎芽衣跟著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二人像勤劳的小蜜蜂在其他人身后转来转去，一道题也没放过。
密集的复习一直到傍晚才被迹部景吾喊停，看著外头的天色，迹部景吾留人吃了晚餐，并派车把所有人都送到家门口去。
“谢谢迹部学长送我回来。”柴崎芽衣从包里掏出工藤家的钥匙，一边向车内的迹部景吾道谢。因为路途的原因，柴崎芽衣是最后一个下车的，此刻车上只剩下迹部景吾和他的司机，柴崎芽衣自然地表达感谢之意。
迹部景吾摆了摆手，“举手之劳，送夜归的女性回家是基本的礼节。”
柴崎芽衣微笑转身。
“柴崎。”迹部景吾又出声，“今天谢谢。”
“不用谢。”柴崎芽衣脚步轻快地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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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芽衣，妳动作快点。”立川千夏站在柴崎芽衣桌旁，细碎地踏著脚催促，“太晚去就挤不到前面了。”
柴崎芽衣将桌面上的笔按照用途、厂牌和颜色排列收进笔盒，接著在课本上贴了标签贴标示进度，再将课本收进抽屉里，并且轻轻推了一下书本以确保它们都有好好地贴著抽屉内壁对齐。
“不用那么紧张的，千夏。”柴崎芽衣不慌不忙，在立川千夏急躁的眼神里终于收拾好一切。
柴崎芽衣叹气站了起来，还顺带用手梳了几下头发，“就算现在没看到，下午老师也会来告诉大家名次的。”
立川千夏脸上写著“你不懂”，见柴崎芽衣半点不积极，乾脆捉住柴崎芽衣的手腕就往外拉著走，“今天不一样！我要亲眼见证妳击败北山同学，成为一年级校排第一。”
“别忘了这才是我来冰帝的第一次考试，妳可别对我太有信心了。我还不熟悉冰帝的考试模式，也是有可能出意外的。”
柴崎芽衣无奈地跟著立川千夏在走廊上穿梭，不忘要给立川千夏的期待泼泼冷水，避免有什么万一的时候立川千夏会心灵崩溃。
“小芽衣太谦虚了，看妳平常写的那些作业，还有教我们时的样子，肯定会考很好的。我要去见证妳的胜利呀。快走，快走！”
两人抵达公告栏时，前头已经围满了乌泱泱地一大片人头。
“让让，请让让。“立川千夏熟练地带著柴崎芽衣往里头挤，“看完的人赶紧让个路呀，后面还有很多人等著要看名次呢。”
“这个嘛，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这次的排名太让人意外了。”
一个男学生抱歉地回头，看清楚来人后突然大叫起来，右手夸张地指著柴崎芽衣，仿佛是目睹了外星人入侵地球。
“是柴崎同学本人！就是那个击败北山同学，并且以几乎满分的成绩高居一年级第一名的柴崎芽衣！”
人群的焦点突然从公告栏上移了过来，柴崎芽衣一顿，她终于能够看清楚公告栏上的字。
只见她的名字被单独挑出来贴在最上面，另一个被这么展示的是迹部景吾，三年级这次则听说没有成绩足以获得这份殊荣的人。
除此之外，众人意外的还有北山榛名，她不仅仅是丢掉了第一名的宝座，甚至被以前压著打的第二名超越，只拿下了校排名第三。可谓是流水般的榜首，铁打的第二名。
“是柴崎同学！”人群围了上来，柴崎芽衣惊恐地想要逃跑，却看见立川千夏早已溜到了包围圈外，正一脸歉意地看著她。
“柴崎同学可以告诉我们学习的秘诀吗？”
“柴崎同学平时都读什么书？”
“柴崎同学对于拿下校排第一有什么想法？”
“柴崎同学有没有男友？”
“柴崎同学最喜欢网球部的哪个人呢？”
大部分同学是讨教咨询课业相关的问题，但其中混入了一些八卦份子，只关心柴崎芽衣和网球部的情感纠葛，甚至于是她究竟打算选择网球部还是篮球部。
柴崎芽衣只觉得头大，人群挤的她都有些缺氧了，她一个问题都没回答，只想赶紧摆脱这个可怕的场面。
可以想见，这波热潮还会持续好一阵子。
柴崎芽衣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先把空间让给其他想查排名的人吧，这些问题可以再私下问我。”
柴崎芽衣劝得口乾舌燥，好不容易才让人潮散去，只剩下一个人还站在公告栏前面，她的背影单薄，身边也没人陪伴，显得异常萧瑟。
柴崎芽衣和立川千夏关心地走上前去。
那人回头，她们才发现那是北山榛名，正是刚才人群话题的另一位主角，只是她不知道何时剪去了引以为傲的长发，四周也不复以往的热闹。
场面宁静了片刻。
“是我输了。”北山榛名自嘲地笑。
她说完，丝毫不管柴崎芽衣和立川千夏的脸色，立刻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离开前只在风中抛下一句话，“下一次，我会赢的。”
“拭目以待。”柴崎芽衣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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