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学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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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柴崎芽衣安静地在座位上自习，班里到的学生不多。
不在的除了参加社团早练的人，比如凤长太郎，再来就是一些迟到惯犯，例如立川千夏。
今天立川千夏却出人意料地早到了。
柴崎芽衣看著她风风火火地冲进教室，书包都来不及放下就拿著手机在柴崎芽衣眼前晃。
“小芽衣妳出事了！”立川千夏的手机几乎要贴在柴崎芽衣的脸上。
“妳先把书包放好，手机别晃让我看看。”柴崎芽衣接过立川千夏的手机，只见那上面又是校内论坛，而她的照片再次出现在最热的帖子上。
只是这次和她一同登上论坛的并非网球部，而是篮球社。
标题十分的耸动：《惊！网球部和篮球社究竟谁才是正宫？》
立川千夏将书包随手往桌面一扔，没心思收拾，就双眼放光地逼问柴崎芽衣，“妳怎么会跟篮球社的大泽学长待在一起？照片上你们两个的氛围也太好了吧。”
“照片会骗人。”柴崎芽衣嘴角微抽，她和那位大泽学长的相处氛围可一点都不好。
和网球部少年们的说法相同，当她在篮球社外堵到大泽学长时，对方确实是一个字也没写，准确来说，他是将活动规划书完全忘记了。
篮球社的副社长听见，建议柴崎芽衣当场盯著大泽学长把活动规划书写完。这和忍足侑士给的建议一模一样，所以柴崎芽衣也确实地照做了。
大泽学长苦著脸在篮球社写活动规划书，柴崎芽衣就在旁边看著。
柴崎芽衣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明白，还是不甘愿写，但他几乎每格都要向柴崎芽衣确认一次意思以及需要填的内容，再三确认之后才愿意下笔。
柴崎芽衣一心想完成任务，也就耐心地解释，但要逼著他写完的态度丝毫没有动摇。
任凭大泽学长各种耍赖拖延，柴崎芽衣终究让他交出了活动规划书。
他们被拍到的就是柴崎芽衣在和大泽学长说明表格意涵的画面，看起来很像两人相约念书互相辅导课业的青春微甜场景。
“总之就是这样。”柴崎芽衣两手一摊，“别说氛围好了，大泽学长说不定现在会怕看到我呢。”
“怎么这样，真相好无趣呀。”立川千夏一脸可惜。
“就是这样啰。”柴崎芽衣耸肩，她确实没有更有趣的故事版本能说了。
立川千夏拿起手机飞速打字，“这样我得帮妳澄清才行。现在大家都在说，妳跟网球部还有篮球社都不清不楚，是运动员杀手。妳现在情敌可多了。”
“请务必帮我澄清。”柴崎芽衣双手合十请求，网球部已经让她树敌无数了，她不想再增加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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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崎，不要立刻停下来，放慢速度走一圈操场再结束。”
柴崎芽衣如今已经能够顺利跑完了两圈操场，开始了提升速度的练习。
从一开始网球部十圈她一圈的速度，到现在网球部十圈她能跑两圈，是非常巨大的进步。
也正是因为速度的提升，跑完两圈时柴崎芽衣气喘如牛，甚至开始剧烈咳嗽，所以迹部景吾连忙让她做缓和收操，让身体不要骤然停下。
柴崎芽衣听话地走在操场上，风声吹过耳边，太阳照在身上，口乾舌燥，痛苦地仿佛是在沙漠跋涉。
神智恍惚地走完，日吉若递给她一杯水，芥川慈郎偷偷往她手里塞了一颗糖。
“今天强度比较大，妳留下来缓一缓再走吧。”忍足侑士说。
柴崎芽衣跟网球部的人都挺熟了，而且她从不怀疑他们对于运动的专业，所以她也不推辞，默默地跟在少年们身后进了球场，找了个阴凉处坐下。
平时和她相处的大都是正式队员，她坐下的位置也比较靠近他们的练习场地，再远一些才是一般部员的练习区。
两类人的练习情况差距很大，连柴崎芽衣这种门外汉都能看出来。
比如相互喂球，一般部员偶尔接不到球是正常，有时发球的那人也不知道球会往哪里。而正式队员这里，则是有著刻意不同的变化，每打几个来回之后还会停下来彼此商量接下来需要怎么样的球路，做针对性的训练。
练习告一段落，一般队员先行离开，正式队员们则抽签开始对打。
一次只有一场，一场只打一局，结束之后在场外的其他人会给出建议，接著换下一组。
第一组上去的是凤长太郎和宍户亮，其他人则站到了柴崎芽衣附近观赛。
“柴崎妳球类大赛准备的还行吗？”忍足侑士问道。
“还不错，绝大部分的规划都已经完成了。”柴崎芽衣点头，“再来就剩下活动前几天的布置了。”
“我是指妳自己，想好要报名什么球类了吗？”忍足侑士莞尔，“要不要选网球？”
“可是我不会打网球。”柴崎芽衣理直气壮地说。
“有妳会的球类吗？”日吉若的语气十分诚恳，一针见血地刺中柴崎芽衣的伤处。
柴崎芽衣摇头讪笑，“我都不会。”
“那更应该报名网球啦。”向日岳人凑了过来，指了指他自己，“我可以教妳打网球喔。”
“对啊，岳人说的没错。妳和我们比较熟悉，让我们教妳网球吧。”忍足侑士也跟著劝说。
“我我我！我也可以教网球！”芥川慈郎举起手，态度踊跃。
“是的。”连桦地崇弘都开口了。
柴崎芽衣想了一下，觉得他们说得颇有道理。球类大赛规定每个人都要参加，她注定无法躲过。现在对她来说最实际的选择就是网球了，至少还有网球部的人能教她。
“好吧，那就请你们多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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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崎芽衣很深刻地认识到，她做了一个严重错误的决定。
网球部的这群少年们吵起来了。
有一派认为要先教她发球，有一派认为她应该先试著接球，另外凤长太郎自成一派地建议应该从认识网球及网球拍开始。
“一般来说都是先学发球的吧。”
“可是柴崎应该先感受一下击球的感觉。”
“学长们，我觉得发球和接球对柴崎同学来说都太困难了。”
“发球才是基础！”
“应该先学接球，那比较简单。”
“我、我觉得，柴崎同学应该先跟网球拍熟悉一下。”
“发球！”
“接球！”
“我、我说……”
迹部景吾原本没有出声，任由他们安排柴崎芽衣学习网球的计划，眼看著众人越吵越凶，他才打了个响指，“都给本大爷闭嘴。先教柴崎握拍跟挥拍。”
迹部景吾发话，全场都没了异议。
柴崎芽衣很快被安排上了学网球的第一堂课。
少年们轮番给柴崎芽衣演示了一次挥拍，每个人的动作都不同，但细节上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各自都带上了个人特色。
迹部景吾点了凤长太郎出来，做了一个最基本的挥拍动作，又让他放慢速度做了三次，才让柴崎芽衣尝试模仿。
握拍不难，挥拍也不难，此处单指摆出正确姿势的部分。
“全身的肌肉是相连的，牵一发动全身，不要只有手动。”
柴崎芽衣又试了一次。
“柴崎学妹，妳有点像机器人，每个关节都有自己的想法，可以完全地分开活动呢。”
“要用全身的力量。”
柴崎芽衣重新尝试了一次挥拍动作，这次倒是有用到全身的肌肉了，她整个人偏移了重心，被挥拍的动作带著往前摔，球拍也顺势飞了出去。
空气沉默了一瞬。
“嗯，至少妳知道全身一起动的感觉了。”忍足侑士打破寂静，应是想出了夸奖她的点。
“再试几次。”迹部景吾说，“记住刚才的感受。”
又练习了十几次，柴崎芽衣终于达到了少年们的要求。
“很好，这次动作没有任何问题了。”忍足侑士鼓励道，“接下来试著把整串分解动作连起来，快速地做一个完整的挥拍动作吧。”
没错，在此之前，柴崎芽衣都是用极缓慢的速度，将一个挥拍动作拆解成数个分解动作练习，乍看之下流畅漂亮，但却完全无法实用。
柴崎芽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摆出了预备的姿势。
接著，先跨出脚，身体再跟著扭动，带著手臂——
转了一圈。
“哈哈哈，妳在跳舞吗。”向日岳人没忍住捧腹大笑。
“逊毙了。”宍户亮压了压帽沿，嘴角微微抖动著，感觉上很辛苦才忍住了笑意。
“咳，岳人你别笑了。”忍足侑士用拳头遮住勾起的嘴角，故作正经，“第一次这样很正常，再试一次吧。”
“柴崎同学请别灰心，妳一定能做到的。”凤长太郎是唯一没笑的人，他非常诚恳认真地替柴崎芽衣加油，甚至亲自再给柴崎芽衣演示了一遍最基础的挥拍动作。
柴崎芽衣咬著牙再做了几遍，每次不是变成转圈，就是摔倒。
摔倒第五次之后，柴崎芽衣终于没了爬起来的力气。
“今天先到这里吧。”看出柴崎芽衣的疲惫，迹部景吾喊了停，“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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