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街头网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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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哀今天的晚餐，很美味唷。”阿笠博士家的大门敞开，柴崎芽衣背著书包站在门外，心情不错地和里面的两人道别，“也谢谢博士给我开的书单，我会回去好好研究的。”
柴崎芽衣认真训练的决定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一放学，她就拜托阿笠博士提供一些增进体力的方法，还有各种运动技巧。
阿笠博士果然列出了长长一串书单，除了柴崎芽衣指定的项目，又加上了运动伤害的处理以及该如何避免。
柴崎芽衣相信只要她读完这些书，她就能储备足够的理论知识，关于体能的训练也必定会事半功倍。
“加油啊芽衣。”阿笠博士双手背在身后，语重心长，“就从明天好好吃早餐开始，知道吗？”
“知道啦。”
柴崎芽衣有时前一天晚上会读书到很晚，第二天早上难免起床会有些困难，所以她时常会忽略早餐，记得吃的日子也常是一杯牛奶应付过去。
阿笠博士给了柴崎芽衣早餐的建议食谱，她决定先绕去超市把上面的食材买齐，当然了，是加热可食的，她早上可没时间现煮，而且难度太高也容易半途而废。
柴崎芽衣从超市出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星星因为都市的灯光全都无法看见，只有弯弯的月亮高悬在空中。
夜晚对独身一人的女性是很不友善的，柴崎芽衣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沿著路灯下走，尽可能确保自己永远在光明的区域。
路过一个河堤边时，男性的喊声和喘气声传入耳里。
柴崎芽衣脚步一顿，攥紧了手上的购物袋。不管那是谁，有没有注意到她，她最好尽快离开。此刻她突然庆幸自己已经练了几周的跑步，不至于因为逃跑而体力不支。
正当柴崎芽衣准备拔腿而逃时，她突然觉得那样的声音十分熟悉。
声音的来源离她还有些距离，似乎是在底下的河岸旁。呼喊的声音并非怒吼而是使劲时自然发出的“吓”声，仔细倾听的话还能听见有东西破风的声音。
柴崎芽衣顿时明白这熟悉感从何而来，这不就是打网球的声音吗，亏她和网球部相处那么久，还看了几场比赛，竟然差一点没认出来。
柴崎芽衣努力在脑中把白天和夜晚的街景连结在一起，最后想起来这一带有个街头网球场。
稍微靠近一看，在街头网球场上练球的也是熟人，凤长太郎和宍户亮不知道已经在这里待了多久，但从他们身上滴水的运动服能看出来，他们今日被迹部景吾和日吉若的比赛刺激到了，于是废寝忘食地加紧练习。
柴崎芽衣从购物袋里挑出两个铝罐，和场边两人的私物放在一起，接著便席地而坐，安静地等待两人告一段落。
约莫二十个来回后，两人终于停手，齐齐走到场边喝水。这时他们才发现柴崎芽衣的存在。
“练习辛苦啦。”柴崎芽衣将准备好的铝罐递给两人，“刚好路过就下来看看，饮料是主打运动后解渴的，请你们喝。”
“谢了。”
“谢谢柴崎。”
宍户亮一接过便迫不及待地拉开上头的铝环，手一抬就往嘴里倒。
这一个大动作让柴崎芽衣注意到宍户亮的手肘上有著一个很新的伤口，有多新呢，还在滴血的程度。
再低头一看不得了，他膝盖上的伤口也还渗著血。
“宍户学长，你刚才就是在这个状态下练球吗？”柴崎芽衣问。
宍户亮顺著柴崎芽衣的视线低头，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他毫不在意地说：“早就习惯了，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那至少也要止血啊，这样是会感染的！”柴崎芽衣看不得对方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语气一时有些冲。
凤长太郎被柴崎芽衣生气的样子吓到，手中的铝罐差点没拿稳。
“柴崎同学妳别生气。”凤长太郎乾巴巴地安抚。
柴崎芽衣知道自己生气改变不了什么，宍户亮已经带著伤打球好一阵子了，过去的事来不及，未来恐怕也无法指望这样的网球痴能好好照顾身体。
柴崎长吁一口气，恢复平时温和理性的语气，“我家离这里很近，不如跟我回去处理一下伤口吧。至少得清洗乾净并消毒才行。”
宍户亮想拒绝，但凤长太郎却抢先答应下来。其实凤长太郎也一样很担心宍户亮，只是他没有柴崎芽衣那样的勇气凶自家学长，自然也从未劝动过对方。此刻有了柴崎芽衣给的机会，凤长太郎当然第一时间应下。
“那就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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宍户亮的伤口看著恐怖，但实际上并不严重，只是拖著没处理导致血液沾到四周，显得伤口面积很大。
柴崎芽衣领著两人回到了工藤家，第一时间就把宍户亮赶进浴室里，让他务必把伤口上细碎的砂石都清洗乾净再出来。
与此同时，把凤长太郎带到会客室后，柴崎芽衣翻出了医药箱，将消毒药水、药膏以及纱布一一摆到桌上。
“今天麻烦柴崎同学了。”凤长太郎第一次进女孩子的家，坐在沙发上局促不安地转著眼珠子，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放。
“没事，你们平时帮我那么多，偶尔也让我为你们做点什么吧。”
“啊，对了，我刚才看门牌写的是工藤？”凤长太郎显然很害怕冷场，于是努力想话题。
柴崎芽衣一边检查拿出来的医疗用品都没过期，一边回答，“嗯，我借住在此。”
“原来如此。”凤长太郎站起身，“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我只是把宍户学长可能需要的东西先拿出来而已，”柴崎芽衣摇头，“都差不多了，不需要帮忙。你坐吧，宍户学长伤口多，可能还要一阵子。”
“好吧。”凤长太郎找不到事情做，只觉得坐立难安。
柴崎芽衣看凤长太郎的状态就知道他紧张，有意留出空间让他稍微缓一下，“我去倒两杯茶，你在这里等我。”
天早就黑了，此时也不适合再泡茶，否则今晚他们就别想睡了。柴崎芽衣想了想，热了两杯牛奶，又将蜂蜜拌入其中。
晚上来一杯热牛奶有助入睡，两人刚运动完，也适合用来补充体力。
柴崎芽衣回来时，宍户亮已经从浴室里出来，此刻正自力更生地消毒伤口以及上药。
“来吧，请用。”柴崎芽衣将热牛奶摆在两人面前，“宍户学长，需要帮忙吗？”
“我自己来就好。”宍户亮拒绝，顺带伸手拿了桌上的纱布往手臂上缠。
一般来说，靠单手很难将纱布缠好，但宍户亮是将受伤当成家常便饭的人，所以他即使只靠一只手，也能将纱布缠得漂漂亮亮。
柴崎芽衣见宍户亮是真的不需要帮助，就乾脆地在凤长太郎旁边坐下，“凤同学，那个冷掉就不好喝了喔。”
凤长太郎突然被呼名，手一晃，洒出了几滴牛奶。
“小心点，有没有烫到？”柴崎芽衣哭笑不得，连忙抽了几张纸给他，“你太紧张了吧，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凤长太郎手忙脚乱地将杯子暂时放在桌上，腾出双手将滴到裤管和地上的牛奶擦乾净。
“不是那个原因吧。”宍户亮突然插嘴，手上的伤口已经全部处理完成，他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杯牛奶喝，“妳加了蜂蜜？很好喝，谢了。”
“是啊，毕竟柴崎同学是女孩子呢。”凤长太郎点头，跟著宍户亮的动作也喝了口牛奶，“确实好喝，谢谢柴崎同学。”
“喜欢就好。”
柴崎芽衣明白两人在担心什么，理解地点头，并向两人解释她敢邀两人进家门的原因，“我带你们回来时，就告诉住隔壁的博士了，他算是我半个监护人。另外，我也有传讯息告知迹部学长。”
听到前半段，宍户亮和凤长太郎知道柴崎芽衣并非没有自我保护意识，便面露欣慰。只是当柴崎芽衣说了最后那一句，两人的表情瞬间变了。
“妳告诉迹部？”宍户亮一不小心提高了音量，见柴崎芽衣皱眉又小声说了句抱歉。
“完蛋了。”凤长太郎哭丧著脸，见柴崎芽衣一脸疑惑，还说打起精神说明原因，“其实我们的训练量是有专业团队安排的，迹部学长为了确保大家的健康，还设定了校内网球场的使用时间。以前初中时能练到晚上，但因为宍户学长，现在已经不行了。”
“因为宍户学长？是曾经练球到太晚导致病倒吗？”柴崎芽衣猜测，并且从两人的表情知道自己的答案和真相已经**不离十，“所以，私自增加训练，是会被迹部学长骂的，是吗？”
两人对视一眼，苦哈哈地点头，“恐怕不只被骂。”
“这样啊，那麻烦了，我好像害到你们了。”柴崎芽衣赔笑著，将手机亮起的萤幕转向两人，“迹部学长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空气凝结了一瞬，然后凤长太郎一口乾掉了杯中的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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