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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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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事脚步微顿。

付长宁难得在他脸上看到愣怔。那副表情吧,  活像她是个色中饿鬼,下一刻就要对他下手。

他不会拒绝。

“辅事,你当我很想跟你那什么麽。我心不甘情不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付长宁抬头看路,“再走七里左右,  就到息风宁云境内了。这事儿就结束在这儿不好吗?回去少点牵扯,  对我们都好。”

她心思很好猜。辅事眸子微抬,  四周野林、荒山,  畜牲都得挑个地方,“只怕委屈了你。”

有什么能比跟妖修……来得更令人委屈吗?

付长宁下意识脱口而出。字滚到嗓子眼了,又觉得不妥。生生咽了回去。

“怎么停了?天下人人厌妖,  这再平常不过。也无需顾及我。我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因此愤懑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她心中定是又在怀疑他会读人心了。辅事抬眸瞧了一眼四周,  对位置大概心中有数。

腹诽别人当场被正主抓包,付长宁不免有几分不自在。

虽然尴尬,  但好奇占了上风。犹豫一会儿,  “辅事,  你真的不在意吗?”

辅事与付长宁视线交接,脸上表情未变,  眉眼却多了几分深凝,  “你在意我的看法?”

“在不在意的,我说不清。但我不想因我之故让你觉得不快。”付长宁手指轻轻放到小腹上,  “每隔三日我会与你做尽天下间最亲密的事情,  明年这个时候我们会有一个孩子。我希望你心情是好的。”

辅事抬步走过来。

他个子很高,稍微向前倾下、身子,视线才能跟付长宁在一个水平上。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孩子。老实说,  我都不知道自己生不生得出来。”辅事手伸出,  顿了一下,  继续向前,  骨节分明的大掌覆上她腹前的手,“在见到它之前,‘孩子’与‘月亮’没什么区别,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但,‘你是孩子的母亲’这件事足以令我心情好。”

覆在她手背上的那只大掌干燥而温和。不会太过滚烫令人害羞,也没有妖修那阴冷的让人汗毛竖立。

非要形容的话,像一块暖玉。看着是冰的,上手是凉的,多触摸一会儿就渐渐生温。

跟辅事这个人一样。

付长宁感到一只胳膊虚环在腰间,只要顺着力道,就到辅事怀里。

身体下意识拒绝,她反应过来放缓了四肢,动摇了一下,主动朝些辅事靠近。

付长宁听见辅事淡淡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这次不会疼,我保证。”

身子倏地离地,被拦腰抱起,辅事带着她往平静碧蓝的溪水里去。

水里?

不找个平些的石板就算了,反而往水里跑?

懂了,遮掩一下。

“那我不吃药了,辅事。”这话说出口时,付长宁自己都愣了一下。这种氛围下,人就容易被蛊惑。

吸了迷烟身体动弹不得差点儿被抛入井里,这件事儿给付长宁留下了的极大的心理阴影。正是抗拒药的时候。

付长宁给自己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再深思辅事的动机。

埋首在辅事肩膀中,闷闷的话音中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感觉,“我经不起骗,你可千万要轻些啊辅事。”

辅事胸膛微微鼓动,带了几分笑意,“花兰青一向抱诚守真。”

这话是真的。

由于天道限制和自身本性,妖修不能说谎。但辅事就有本事用真话把人往死里坑。

付长宁思考了一下,大概是辅事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但合起来就真假不定难以分辨。

这种玩儿计谋的人,一旦让他张口说话,你就先落下风。等他说完,你就彻底兵败如山倒。

她一定会输,所以辅事说的话都是真的。

有什么东西顺着裙摆攀了进去,在入口处摩挲了一会儿,像小刷子在皮肤上,有点儿痒。

搁在辅事肩上的五指惊了一下,“那是什么?”

“不会让你疼,信我。”

他有前科,她特别想相信,但是做不到。而且感觉奇奇怪怪的,心头有些怕。

辅事面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理亏,还是妖生头一次。

“……是我。”辅事额头轻抵着付长宁,四目相对,“继续?”

付长宁迟疑犹豫了一会儿,头向前倾了一下,轻轻搁在对方肩膀上。

这是默许了。默许自己不准抵抗,把所有完全敞开给另一个人。

付长宁满脑子想别的。

想吃面了。

明天回息风宁云后吃碗牛肉面吧,多放辣椒。如果非凡能请客就更好了,她的荷包最近有些瘪。

嗯?离开了?这就完事儿了?

不,才开始。付长宁疑惑的瞳孔突然开始细细收紧。

中间空档,有些事儿还是得掰开了讲明白。

付长宁尽自己最大能力配合,果然有起色。

“辅事,听人讲你学习能力惊人。要不再继续学?”抱着辅事颈项轻声鼓励,“我觉得你有很大进步空间。”

辅事眸子在月光下看不真切,他没说话。

付长宁突然就乐了。她就说嘛,怎么能她一个人变得不像自己,他就稳稳地避开。

过程中看他眸子成了她的新消遣。

这一笑,身子就软了。

水面起伏荡漾起涟漪,晃得付长宁发昏,一层叠一层推到岸边。整个人跟着潮乎乎的。脑子也是晕淘淘的。

“辅事,掌柜之凶险比妖修更甚。妖修这么些年白得了那些恶的称呼。”掌柜身子化为飞灰,即便只剩一颗头时也能口出恶言。

“嗯。”辅事向来话少,在房事上更是惜字如金。

这句话有哪里不对吗?

否则他动作怎么突然就绵密起来。

付长宁思绪一断。下巴高扬,像天鹅划出优美的弧度。搁在肩头的手倏地收紧,五指绷起、青筋暴起来,“嗯!”

尾音拖得很长,带了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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