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壁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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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里的偶像桥段有很多男主拉着女主纤纤玉手飞奔的场景,大多数时候都是两个人决定私奔和亡命天涯的桥段。
糙糙糙!
益康强行把自己的思绪拉回现实。
特喵的为什么他会把自己安插在女主人公的身份上,这不变相地相当于默认了自己处于弱势的一方。
擦擦擦!就算是脆皮鸭文学,自己也要正当上面那个,怎么能够轻而易举地躺平呢?
可要是对方是皮坝棕的话,这体型,这身高,这颜值,好像……很1啊!
糙儿!特么的劳资在想什么!呸呸呸!
是熟悉的楼层和街道,益康看见自己家门口时,脑子里面不自主地想到了那天皮坝棕一个人很晚回来后在自己家门外面焦虑徘徊的模样,似是有层层心事冰封在心里无论如何也化不开。
然后接下来,那个忧郁小王子的滤镜就碎掉了。
只见前面那位肆意奔跑的男主公卒然顿住,益康先是一个大脑袋拍上了皮坝棕坚实的后背,紧接着就被一股力量丢到了走廊的墙壁处。
后脑勺和脊背还被修长的手指软软地垫着,没有疼痛,甚至还有点舒服。
视野内是皮坝棕略微起伏的胸膛和滚动的喉结,再向上就是粉透的薄唇,整个人焕发着迷人又性感的气息。
益康不知不觉盯着愣了一会儿,大脑内的思绪被近在眉睫的景象冲击到空白。
走廊内冷冷的白炽灯打在两人身上,刻上一明一暗的阴影,寂静的环境充斥着两个人相互交缠的呼吸和心跳,益康缓慢吸气和吐气,生怕自己过快的呼吸节奏会打扰到面前的这个人。
皮坝棕锁骨处被拂面而来的气息搔挠得有些痒,像小猫爪子伏在皮肤上,一轻一顿的,表面存在感不强但足以勾起心中的涟漪。
良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益康的腿站得有些麻木,他鼻息间萦绕着挥散不去的薄荷甜香,混乱的思绪不知道先接通了哪一根,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被对方……壁咚了?
没错,霸总文学里男女主必备的桥段之一男主壁咚女主,这时的男主一定是邪魅狂狷,而女主娇娇滴滴。
而且这个位置,自己特哞的是女主?或者是0!
0个屁啊。
益康想伸出双手把皮坝棕推开,谁知不仅推不动,还两手摸到了性感的胸肌。
光是那美好的手感就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你摸够了没?”皮坝棕提唇一笑,深沉的瞳孔灿若星辰,像是能把人永远地吸进去。
益康如梦初醒,低头后退撞到了柔软的手垫,又忙着向前冲,结果额头磕到了皮坝棕的颈部。
糙糙糙!
益康炸了,他现在只想化身为一片花瓣随风飘散进犄角旮旯的缝隙。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皮坝棕笑得像个皮孩子,“你的脸好红啊,是不是热了?”
“啊……咳咳,好像是挺热的哈。”益康的眼睛从上飘到下,从左飘到右,每一处安心落地的居所,“啊那个还有……皮总身材不错。”
说完还竖起了赞赏的大拇指。
皮坝棕又被益康逗笑了,深邃的眉眼弯成对称的月牙,不是池玚那种职业笑容,近距离看着时有一种捧在手心里的宠溺。
宠溺?!
益康猛地一激灵,胆怯地扭过头尽量掩饰自己脸上灼烧的热意,他怀疑是自己之前要么就是霸总文学看得太多所以莫名其妙出现了对号入座,要么就是一时间眼花外加脑袋抽抽了。
他又试探地瞧了一眼面前的人,结果那人越挨越近,盖在他面上的阴影面积也越来越大,他吞了口唾沫,心脏砰砰狂跳,忙着闭上眼睛,内心燃烧的紧张和恐惧占据了他整个头脑的思想空间。
良久,只觉细绵绵的呼吸洒在脸侧,随之越来越轻,越来越远,到最后,益康觉得紧闭的眼眶里逐渐灌满光线,他意识到可能是皮坝棕远去了,于是他准备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青葱长指,皮肤雪白,长度优越,指缝里还藏匿着光。
“慢慢睁开眼睛。”皮坝棕温柔道,声音哑哑地很低沉。
益康的心里荡起一阵暖流。
待到皮坝棕缓慢放下手掌时,他仍然还在盯着益康的脸蛋,还是那副精雕细琢的俊俏,像是悬挂深夜的月亮,皎洁明亮,似乎触手可及又触不可及。
“你家不是住在3楼吗?怎么迷迷糊糊地跟着我跑到11楼啦。”皮坝棕笑着摸摸益康的脑袋,刺激得益康全身蹿火。
糙糙糙!忘记皮不溜秋总裁还不知道他家就在对面,这一路上智商掉线,忘记圆谎了……
真是色令智昏……
益康忙着转头去按电梯:“额,我忘记了,皮总再见。”
皮总又俯身拉住了他的手心,滚烫的,灼热的,甚至带着血液流动的节奏。
益康的耳朵又开始不可控地烧起来,他顿住脚步,也忘了挣脱。
皮坝棕:“可是我记着你上次好像是在我家对面探出过脑袋,怎么,忘记自己搬家了?”
益康扭头再次震惊:“!!!”
糙糙糙了!特咩的忘记上次自己掉马了……
见益康久久不作答,皮坝棕自圆其说:“上次你是不是在亲戚家?
益康眨眨眼:“啊?”
上一秒是惊吓,下一秒是惊讶。
他本来以为自己的脑回路就很九曲回折了,没想到这位霸总也是脑子的坑多得像月球表面。
“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霸总转身。
益康持续吃惊,眼睛瞪得像铜铃。
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放他走了?
“要不我送送你吧?”皮坝棕又折身回来。
益康摇头晃脑节节后退:“不不不……不用。”
“那好,你就先回去吧,注意安全。”益康又抛给益康一记微笑,而后扬长而去。
益康没想到这人居然又这么随便松口就答应了。
现在的霸总都这么好说话了嘛?!
生怕总裁上司再出尔反尔,益康快马加鞭地奔回电梯,停在各级楼层随便溜达,他还怕池玚会脑子犯抽跑上来,到时候自己要是和他不期而遇又是难免一顿“嘘寒问暖”。
一直等到他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才猫头猫腰地回了家。
池玚垂拉着脑袋走在小道上,昏弱的灯光披在身上,像撒了一肩头的凉水。
他全副武装,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加上这条街上路人本就少,所以几乎没有人认出他也难以意识到他人的存在。
他无数次的一厢情愿都被付诸东流,但是那种痒痒麻麻的喜欢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催化着他的感官,迫使他接近那座千年不动的冰山。
都说习惯成自然,他以为一次次的拒绝会让他对疼痛和羞耻免疫,或者是给对方留下印象,但是知道今天他亲眼目睹皮坝棕眼里的那束从未见到的光,不是源于自己,而是源于一个陌生的脸庞,那种猎物被夺走的嫉愤,一次次拆垮着他的心态。
看来他白日里隐隐跳动的第六感,还真是百试百灵。
兜里的手机带着震动发出声响,池玚掏出它接通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喂。”池玚抬眸,墨镜上铺上一层冷硬的苍白,衬托得他整个人像风中飘摇的纸风筝。
“你站在街边冷不冷?”电话那头的男生温柔关切,语气里还带着点丝丝心疼和埋怨。
池玚猛地转头,看见了不远处一双微弯的眉眼和蹙起的眉头,两相矛盾却别样深情。
自从知晓池玚又爆出丑闻的陆明光又心疼又愤恨,但是他瞧着不远处有些偏瘦的池玚时,酝酿了一天的气话总是不知如何开口。
池玚就这样远远地看着陆明光的投视,他知道对方一定很生气自己自作主张搞坏名声,但他就是想趁此机会见一见那个心尖上的人,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陆明光见人立在那个位置不动,于是主动下车来迎接,手边的电话还没断:“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瘦,出门要多穿点,还有你想要的东西我尽量都会满足你,你又何苦用搞坏名声来折磨自己。”
池玚只是端着电话静静地听着,他没有做出任何回答,他脚下迈开步子,慢慢靠近那个越来越近的人,怀着一腔宁静去撞击对面的波涛汹涌。
“明光。”池玚其实身上不冷,况且这个季节也在逐渐转入夏季,但他双臂抱胸在上臂处来回搓动,“我好冷啊。”
心好冷,永远填不满的寒冷。
他太清楚这种巧妙试探的悸动,所以只字未提丑闻的事情,他利用陆明光对自己的好去肆无忌惮,他明白对方不会怨恨,就像他千万次怀着火热的心主动上前去靠近皮坝棕,但是接受不到对方一丝一毫的软溺一样。
陆明光飞速走进,同样也只字未提前一个话题,他心疼地脱下自己的外套扣在池玚孱弱的肩膀上,衣盖下的温暖封住了皮肤呼吸的刺寒,暖的了五脏六腑,暖不了与之不相通的心。
池玚垂着头,呼吸萦绕在外套的烘烤里,陆明光以为他还很冷,于是怀着砰砰乱跳的心脏小心翼翼地把面前的人揽进怀抱里。
怀里的人不排斥,所以没有挣脱。
“吃饭了吗?你饿不饿?”陆明光低头透过墨镜的缝隙去看池玚的表情,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开心,他的心一时间被揪得更疼了。
池玚窝在温存里摇摇头,继而又撒娇似的哑声道:“但是我想吃。”他抬头,墨镜划到嘴边,露出了他那双/飞扬灵彩的眼睛:“我想吃你亲手做的。”
“好。”头顶传来颤抖的呼吸,带着压抑和兴奋,还有冲动与疼怜。
夜晚沉沉漫上天际,暗色逐渐吞噬白昼,星星月亮徜徉着柔软的光,彼时云童正站在盛丽街道的不远处,远远看着尽头的两个人相拥低语,而后乘车离去,端着手机记录下刚刚所有的证据,转头用钉钉软件发给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