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坐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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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
是皮坝棕的助理小王,他还是之前的样子,带着一副金属框架眼镜,整个人呆呆的,木木的。他怀里抱着一堆东西,应该是从超市里面买来的。
“皮总您已经一下午没吃东西了,先吃点东西吧。”小王翻翻塑料袋,准备找出一个能吃的东西来。
皮坝棕摇摇头,眼神里有些疲惫:“我不饿,先不吃了,你要是饿的话就先吃点吧。”
小王点头+扶眼镜+回答“好”。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病房的门似是被强力冲击波给活活震开了。
皮坝棕和小王两个人的眼睛齐齐向门口探去。
益婷披散着法式大波浪风风火火地闯进来,那气势汹汹的架势就差把皮总和小王两个人给生吞到肚子里面去了。
“皮坝棕你答应过我什么?!”益婷吐言,字字句句铿锵有力感觉要把可怜的地面砸出大坑,“你说你会好好教他,好好待他!这还没过多长时间呢我弟弟就先后两次被送到医院里面来了。”
皮坝棕刚想解释益康入院的原因是急性过敏,但是益婷没给他留下说话的嫌隙,当场开启了嘴炮模式——
“我弟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益家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皮家的!”
“家大业大有什么用?冷血动物,铁石心肠,木头脸,冰碴子心,知人知面不知心!”
“可怜我弟弟还拿你当他偶像,你明知道他的心思还这么伤害他的心!”
接连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的皮总并没有生气,反而被她的最后一句话给噎住了。
他记得上次益婷嚷嚷的内容就是什么“偶像”玩意之类的。
小王冲锋陷阵,视死如归地挡在自家总裁的前面:“益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
“呸!你这小眼睛才是小姐呢!”益婷蛮横地打开小王抬起的双臂,转脸又对皮坝棕示威,“姓皮的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给我弟弟一个交代!”
朦朦胧胧中益康似乎听见耳畔有争吵声,声音很熟悉。
白炽光慢慢填满眼眶内的黑暗,像是海岸线逐渐浮起了一轮初生的太阳,温暖和煦;又像是隧道尽头处炸进的光芒,憧憬神往。
一切像是脱胎换骨,重获新生。
就这样,益康醒来了,醒来时又撞见了前不久熟悉的一幕,只不过这次是亲眼所见。
“姐?”益康颤声,声音还有点如梦初醒的迷茫和嘶哑。
正处于热血沸腾状态的益婷腾嗖得就被扎漏了气,扒拉开小王和皮总两个人扑到弟弟床前。
“康康啊,你终于醒了,饿不饿?还难不难受?”
益康唇色清透:“姐我没事,我不饿。”
益婷抬手探探弟弟额头的体温,没发烧。
“你刚刚是不是又骂皮总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不要这样,他是我上司,我还得在他手底下工作。”益康说话的声音不大,他躺在床上像一只孤零零的片儿鬼。
姐哎,想要笼络一个男人的心,小作一下他可能会注意到你,但大作完完全全就是在他厌恶你的边缘疯狂试探啊喂!
益婷心里泛酸,她心疼弟弟在身体这般不好的情况下还坚持为皮坝棕说话,看来真的是爱这个男人爱到了骨子里。
“乖,咱们不在皮氏集团工作了,你回来,继续当无忧无虑的益家小少爷。”
“那可不行。”益康摇摇头,“这个月的全勤我还没拿呢,而且在这里工作月薪千万,姐,这洋鬼子的钱咱们可不能不挣。”
益婷不再规劝。嫁出去的弟弟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咚咚咚。”
又有人来敲门。
门锁折开,进来了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领头的那位看起来年龄大些,毕竟他的地中海已经达到了反光的地步。
“2号病床益康是吧?”
益康:“是。”
皮坝棕:“是。”
益婷:“是。”
小王:“是。”
四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领头的地中海握拳在唇边轻轻咳了咳,正色道:“病人益康这次昏倒的直接原因是急性过敏,过敏原是苹果皮。”
苹果皮?益康当场吃了一惊,自己本身没什么过敏的食物,那便是这具身体对苹果皮有过激反应了。
说实话有点匪夷所思。
益康的亲姐益婷也当场呆住了,她记得亲弟弟之前只对生海鲜过敏,没听说过对苹果皮过敏,况且之前他也不是没吃过苹果。
接着她又想起中午的爱心便当,原来自己就是造成弟弟昏迷的罪魁祸首,方才她还一直吵吵皮坝棕来着,于是低头红了耳朵。
“不单只有这些,病人还对桃子皮,葡萄皮,西红柿皮,黄瓜皮等等市面上带皮的能吃的东西都过敏。”
益康呆住。
带皮的东西都过敏?!那岂不是吃很多东西都没了灵魂和乐趣?
像樱桃提子冬枣此类小型带皮才好吃的东东,往后余生不都无缘了?
皮坝棕安排益康在家休息几日,并向他承诺不会扣除他的全勤奖。
霸总居然这么通情达理,益康觉得一定是男主祖上积德坟子地炸了。
“叮咚。”
外面有人按门铃,益康从沙发上起来,抄起人字拖,去开门。
他知道是自己那位美女妈妈安排人来给这里搬运生活日用品和一些杂物,毕竟他才刚搬来这个地方没多久。
当大少爷的感觉可真好。
益康开门后,被门外大张旗鼓的架势给震惊到了。
沿着门外走廊站了一排人,手里面都提着大包小提溜,浩浩荡荡的不像是来送东西的,倒像是嫁女儿的。
“康康啊!”益母扑给儿子一个结实的拥抱,“这么长时间没见妈咪想不想我?”
益康细零零的脖子要被扯断了,他艰难地从喉咙里卡出一个“想”字,谁料对面的女人高兴了,接着勒得更紧了。
“咳咳咳。”益康小脸袋被勒得铁青,眼球快要被挤出来了,“妈……妈咪,你松点,我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哦好好好。”女人松手。
益康猛吸了口回魂气卷进肺里。
“康康呐,你快看,这些都是妈咪精心为你准备的东西。”谭香怜走到仆人身边挨个介绍起来——
“这是长高高豆奶粉,旁边几袋是黑芝麻糊。”
“这是几罐红色封皮的是红糖块,旁边白色封皮的是白糖粉。”
“这一箱是各种蛋,里面有母鸡蛋,咸鸭蛋,鸵鸟蛋,鹌鹑蛋……”
“这些是……”
益康:“……”
啊这这这,自己只是过敏了又不是生孩子了得坐月子?!
时间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益母才终于介绍到走廊的尽头,益康听得耳朵都快要起毛了。
“妈……美女妈妈,外面先进屋子里面去吧,站着挺废腿的……”益康堆笑,连两颊不怎么明显的酒窝都凹得略显刻意。
益母在尽头挥挥手,似乎没有听清楚儿子在另一边对自己说了什么,大声说了句“儿啊你说啥?妈咪听不清,要不你先过来,走近点再说。”
益康:“…………”
益康走近,刚想重复刚才的话,结果女人又开始滔滔不绝。
“儿啊,还剩下几十样我还没介绍,别着急,我慢慢说给你听。”
益康:“………………”
又无聊至极地听谭香怜跳大神似的比划了半天这个那个,等她终于介绍完后,所有佣人排着方阵小队像一条又肥又壮的贪吃蛇慢吞吞走到屋里。
益康让他们把东西摆放在一间空房里,本来房间的平方就不小,结果被大大小小的包裹堆满了屋。
佣人们像罚站一样在客厅内挨着墙壁排成一排,皆低头颔首,两手交握。
再给他们每个人发一件红绿马甲,戴一副金属手铐,妥妥就是即将刑讯逼供的犯人。
益·社恐晚癌·康心里长草,被噎得怪怪的。
“你们……”益康对老老实实站立的仆人们下指令,“不要站着,随便找块地坐。”
他的本意是让这些人找空闲的沙发或者板凳坐下,结果这群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句“是的,少爷。”,然后齐刷刷席地而坐。
益康:“…………………………”
“康康呐,你饿不饿,饿的话妈给你做饭。”谭香怜握着益康的手360°甩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农村手摇发动拖拉机。
益康本想说“不饿”,但他实在是不想让这位母亲纠缠自己,所以违心道:“好像有点……”
谭香怜挂笑,对着儿子的白手背啪得拍了一下:“我就知道你饿了,在这等着,我去给你做饭。”
“好。”益康回答,转头又看见无数盘腿打坐的佣人们。
这么多的人,老妈得做多少饭。
然而那群人又重新整齐划一地站起来,挨个打开门鱼贯而出。
“你们不吃了?”益康忍不住问。
听到少爷问话的这群人顿住脚步,井然有序地回头回答:“报告少爷,我们不饿。”
益康:“……好吧。”
作为一个称职的儿子应该忙着帮母亲分担家务,可惜谭香怜把儿子毅然决然地推出了厨房,还向亲儿子抛了个媚眼美其名曰:“这点小事难不成还能难倒你的美女妈咪吗?”
益康知道自己是个厨房杀手,掺和着帮忙也只能帮倒忙,于是老老实实地退出了。
没过一会儿,厨房传出一阵“轰”的巨响,惊得益康从沙发软座上弹起来差点弹到天花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