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你楞我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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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路的小姐打开办公室，果然不出吴思所料，爸爸给自己安排的办公室差不多有一百平方。不单有可以坐十来人的会议大桌，角落还摆放一座带屏幕的高尔夫练习器，老板桌茶海书架更不在话下。
吴思抹一下办公桌面，居然一点灰尘都没有。
“我每天都擦拭干净的，就希望吴总能早点来上班。”
身后小姐很有眼色解释。
“小姐贵姓？”
“吴总您叫我小李就行，不过跟李总可没关系。”
吴思噗嗤一笑：“不用紧张，就算是他亲戚也有好人。你是我爸爸秘书？”
“算是吧，总经办有三个人，我对接吴老板。昨天知道解封本来想去看你爸爸，可是李总严令这几天谁都不能离岗，晚上还让我们加班整理资料。”
“啊？整理什么资料？”
“就全部项目资料，本来今晚也要加班的，资料有点乱，他又死命催。”
“那你们尽快整理吧，记得给我一份。你叫他们进来开会吧，对了，这几天见到周会计吗？”
“她昨天还来的，在李总办公室呆好久才走，根本没生病样子。”
“躲谁呢。你想办法通知她，下午再见不到人影就不用来了。”
小李出去后，男女老少进来八个人，应该就是除了李总之外的全部经理级以上了，小李也拿个本子坐角落里准备记录。
吴思心里暗暗点头……是个机灵姑娘。
她故意平静一一打量各位，眼光到处，居然没有敢对视的。
众人也是心里揣揣，吴思刚才的一番快刀斩乱麻确实把他们镇住。
这几天网络充斥吴想的新闻报道，今天更是爆出腾讯花几千万签下她的重磅消息，本就令人惊艳吴老板的虎父无犬女，没想到来个姐姐更厉害，平时吆三喝四的李总被几棍子打懵，就在众人眼皮底下被那个大汉推出门外，灰溜溜一声不敢吭。
吴思又来快刀斩乱麻，要各位介绍手头业务情况，到底欠外面多少钱，合同怎么规定的。
一会搞清楚基本情况，真正来要钱的主要是刚刚决算的北京楼盘，按合同规定其实还没到付款期限，可能是受谁挑拨怕拿不到尾款才结队齐来。而武汉和沈阳楼盘来人更是来起哄的，楼盘停工可不关公司事，材料款春节前已经付了一次。
吴思渐渐心里有底，公司经营情况算是良好，只要稳住北京楼盘这帮包工头就暂时没多大事，紧要的是如何追回被划走的那笔钱。
“谁是副总经理？”吴思准备结束会议。
“我是，我姓钱。”一个灰白头发老头站起来恭敬回答。
“钱总，公司日常事务麻烦你暂时负责，有什么重大事务向我汇报。”
“是。可是帐上一分钱都没有了，日常开支怎么办？”
“我会派人带钱过来临时负责财务处工作，一会你先叫北京楼盘那些人进来，他们没走吧？散会。”
一会老钱带着五六位包工头进来，吴思开门见山：“各位，按照合同还没到付款时间吧？当然你们可能是受谁串辍一起来的，公司现在情况你们都听到了，要是相信我就给几天时间，我保证不会欠你们一分钱，最坏结果这层办公楼可跑不掉，还值点钱吧。要是信不过就随便各位了，打我一顿也可以。”
“吴姑娘开玩笑了，我们跟你爸也是多年朋友。你觉得几天可以给我们明确答复？”一位应该是的领头问。
“最多半个月时间，不是答复是一分钱不欠。”
“老张，你跟我们合作这么久，吴老板什么时候欠过一分钱？怎么急赤白火上门讨债好意思？还好意思说是吴老板朋友？人家躺病床上你好意思向两位姑娘要债？你那点钱算什么？没见到吴老板幺女人家都敢投几千万，还会欠你这点钱？”
老钱对着他好一顿乱喷。
“不是听说账户被银行冻结了吗。行，我们信得过吴姑娘好吧。”老张终于不好意思了。
“对，吴小姑娘确实很厉害，我还是她粉丝呢。没说的，吴大姑娘听说更厉害，我们信得过。”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附和。
“那就谢谢叔叔伯伯了，你们请便吧，外面还有讨债的呢。”
后面两拨人也给吴思三言两语就打发了，特别是负责武汉工地施工姓钟的那位，很不好意思说：“我是你爸多年朋友了，刚好回不去就去看看你爸，可不是去要债的。政府封城所有工地都停工，后面怎么样谁都不知道，应该会有一揽子安排的。特殊时期出什么事都正常，何况你爸爸情况更特殊，有些事挺过去就没事了。有什么需要叔叔帮手的尽管说，其实你爸爸这里对我们来说只是个小工程，不打紧的。”
吴思心里一动：“叔叔接很多工程？”
“全国各地都有。我们南通人别的不会就是擅长施工，那帮工友听说吴想这几天要慰问武汉搞大合唱，都希望我能走后门问清楚怎么回事，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你看这事闹的。”
“哈哈，我会跟妹妹说能不能照顾自己家的工地，也替我们问候被封武汉的工友一声，大家都辛苦了。”
打发走几帮人，吴思差点累瘫椅子上——哀叹真是累死本小姐我了。
“大姑娘真是好样的，穆桂英都不外乎如此了。”老杜进来竖大拇指称赞，京剧唱腔都出来了。
“杜伯伯也功不可没，今天来的这帮老爷爷老奶奶立大功了，没他们帮腔可没那么容易把李总打懵。”
“大妹就是比吴想厉害，真有大将之风！替妈妈也出口恶气。”妈妈帮她按摩脑门边大笑。
“我这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他们玩楞的我就来横的。谁怕谁？不过应该后面还有什么招，我们接着就是了。”
斌哥进来也是个大拇指嘿嘿笑。
“把姓李的扔出去没有？”吴思也笑笑问他。
“赶出去了。那就是个怂货，还要带走手提电脑，我说肯定不是你自己买的，就灰溜溜走了。不过临走把门锁上了，来不及拦住，嘿嘿。”
“一道门算什么，要开挡得住斌哥一腿？对了斌哥，打电话给你叔叔借四个保安过来，工资加倍。告诉他们有不开眼的就是一腿。”
众人哈哈大笑。
“杜伯伯，我爸什么时候把工地都开沈阳武汉去了？”
“还不是汽车的那条线，知道你爸原来做什么生意吧？他的关系就都是跟汽车有关，现在不做配件就该做开发汽车厂周边土地了。我都劝他步子别迈太大，也许身不由己吧。”
“不管了，听天由命吧。我们慰问老爷爷老奶奶去，军功章有他们一半。”
一跃而起又是满血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