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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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未至午时,阮海棠在阮府的大门口驻留了会儿,就带着三个丫鬟往外走去。
这个时间点回去,阮如意的状还没有告上,得在等等。
阮海棠笑了笑,眸有深意:“先不忙回去,我们去挑选侍者。”
“我可不想日后出了什么岔子,在外边儿把小命丢了。”
三人不敢接话,便是咋咋呼呼的元湘也晓得这话接不得。
阮海棠也不以为意,“走吧,派人寻个轿撵来。”
向来筹备这些的柳琴闻言悄声告退,熟门熟路去外边寻了轿夫。
待阮海棠出现在正门外,轿夫早已等候多时。
素来负责出行的柳絮和元湘侯在轿撵两侧,掀开帘子。
阮海棠踩着小凳上了轿,帘子落下。
她靠在后面闭目沉思,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腰间的玉绦。
轿撵里的阮海棠迟迟没有出声,外边的丫鬟轿夫各个屏息凝神,不敢催促。
半晌,一道指令隔着车帘传出。
那道微沙醉人的嗓音慢慢道:“去暗房。”
低低无人问息的叹息声徐徐融在了一人的轿撵里。
暗房,是京都最大的奴隶市场,所有下人的买卖都经由那里。
阮海棠便准备在那里买个人,她的旧部之一,更是她的心腹下属。
轿撵里,阮海棠的心口微微一沉,她睁开眼,艳色的凤眸微微闪烁。
要说她的侍者啊,也自当非他莫属。
这一次,她还是要寻到他,重用他。
只不过,她要更注意分寸,切莫要让他喜欢上她。
日后那般枭雄的人物……她微勾着红唇,颇为漫不经心。
就不该被儿女情长所累。
……
柳絮目送轿撵远去,待看不见后才返身回西厢房。
还未至西厢房,就远远见着西厢房外有着一行人,柳琴暗道声不好,正欲跑就被等候多时的三个粗使婆子给追赶拦了下来。
柳琴双手被反剪身后,压着头给摁跪倒在一人身前,她手心沁着冷汗,脸色发白。
其中一个婆子,有着一双细白长眼,凶相的脸上堆出媚笑,她对着一旁捏帕拭汗的娇女道:“大小姐,你看这接下来?”
娇俏粉缎绸裙着身,发髻上珠花钗在日光下刺目闪亮,少女满脸的不耐,嫌弃看了眼地上的人。
裙下的银线绣花鞋露出一点,用脚尖挑起柳琴的脸,轻嗤一声后,索然无味地伸脚往她衣服上蹍了蹍。
她哼笑说道:“这就是如意想要的人吧?带下去,撬开她的嘴,让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可别坏了如意的大事!”
手里捏着的绢帕随意丢到地上,待鞋底淤泥弄脏了这奴婢干净的衣裳,方满意的收回脚。
最开始问话的粗使婆子,小心捡起地上的绢帕,见着大小姐没阻拦,连忙揣进怀里,谄媚点头应道:“是是是,奴婢们晓得!”
……
暗房并不是单指一座或是几座房,而是一条冗长的街,这条街也没有它名字那般阴暗隐晦,相反的这条街极其的热闹,放目望去街上尽是买人和卖人的人。
待在暗房的奴隶都是明码标价的。
这些奴隶,要么是暗房长司从别人手里买来放这里卖抽取利润的。
要么就是老手的牙婆子倒卖人,还要么就是为求生存,某些人卖掉自己争取容身之处的。
因而可以说暗房是最乱的地带,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当然不论是哪种形式的卖,这地界费都是要照常算给长司。
“这丑八怪还没把自己卖出去啊?”
黄衣的青年长得一表人才,就是眉眼过于轻浮,他嬉笑满脸地凑近卖的最贵也是最好的一处摊子,故意说道。
这摊位就在暗房的街口处,只要来到暗房就能第一眼瞧见。
摊子的主人是暗房长司的远房亲戚,他在这儿谋了个小差,帮着长司做事卖人。
“葛少爷,你可就行行好,别再讽刺我了。”
留着小胡子的摊主斜睨着他,不高兴道:“我要是知道放我这寄卖的,是这样的赔钱货,说什么我也不会同意他的请求的!”
满脸的肉痛和心疼,懊悔的不得了。
“我原以为他是个稀罕人儿,人人抢着买!可惜哪晓得是我想岔了?武功强顶屁用,又没人要!还不是要砸手里还要管他一口饭。”
他连连叹气摇着头,又对着那角落站着的衣衫褴褛身形高大又披头散发的沉默少年,轻啐了口都囔着:“晦气!”
角落里的少年,依旧低着头,默默无言。
黄衣青年葛向申嬉笑着道:“可是签了那死契?”
暗房卖人的契约共分三种,第一种是给地界租赁费,你情我愿自由买卖的平等契约,也称为活契,暗房长司只是公证所,卖的人都属于自由身。
第二种是把身家全部卖给了暗房,作为暗房的苦力,卖出去的钱悉数归暗房所有,他们得不到一分,且不属于自由身。便是日后被主人家不要了,也要回归暗房,被再卖一次。
第三种便是交易的死契,卖身者与上家达成一致的契约,在签订契约后,卖方要管卖身者的温饱,直至卖身者被人买走,才算契约结束,可获得卖身者一半的卖身钱,否则就要一直管到有人买走。如果卖方不愿,也可以交易额的三倍赔偿给卖身者,获取解散自由。
而他便是最后一种。
张义啐道:“不是最后一个,我还能留着他?”
一般情况下,张义也不会签下这种不太占便宜的死契,可架不住这人拿出的东西确实好,让他动心了啊!
说起来那般成色的玉佩,他还真就没见过!
这不就签下了,他当时还打着另一个如意算盘,想着对方的武功好怎么着也不至于卖不出去!
可他哪晓得这个人是得罪了眼前这位的?凡好不容易有那么几个人看上了这死得性闷葫芦的家伙,还就叫这派人盯梢的葛少爷给搅和了。
至于为什么搅和,这事儿他还从葛少爷这儿知道了两分,不过是在已经签订死契之后,他当真是懊悔也没用。
就说说这闷葫芦那有一颗行侠仗义的心做什么?做什么阻挡人家大少爷口花花,调|戏民女呢?
这不,把自己搭了进去还连累了他这个做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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