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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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军队穿过了沼泽地，重新站在了荒原上。
士兵们排成一条蜿蜒曲折的线，人数不多，只有两百余人，所以这条线也不长。
没有人说话，只是沉默地快步行走，偶尔有人摔倒了，战友扶起他之后，也只是帮他拍一拍盔甲上的灰尘，然后转身继续赶路。
最前面带头的正是韦斯特道格本人。
他前方是一片丛林，丛林一直延伸到距离海滩两三百米的地方。
“殿下，穿过这片丛林，再往前走半天，就能到诺瓦瑞恩了。”
骑着快马的斥候急忙说道。
“很好，我们就在丛林附近休息，等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再启程，确保到诺瓦瑞恩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来。”
本来韦斯特道格要用夜袭的方式来推动第一场战争，但是在演练几次之后发现，军团在夜晚的表现……不能说是灾难，但也是不尽人意的。
如果带着火炬，很容易成为靶子，不带火炬，压根看不清敌人在哪，有多少。
所以选择一个合适的进攻时间非常重要。
太阳只露一半在地平线的时候，应该是最好的进攻时间。
假扮成商人的斥候观察了几天，发现这是诺瓦瑞恩守军吃早饭的时间，这时候大部分士兵都在营地的大锅前等饭呢。
城墙上只有寥寥几个守军。
卡西奥雷斯带着一百二十位民兵已经先行出发，他们打扮成了来自君堡的商队，已经驻扎在了诺瓦瑞恩城堡外面的半山腰上。
到时候玩一手声东击西，引起民兵和城堡的守军的冲突，让民兵朝守军们射箭，如果守军出门，埋伏在侧翼的韦斯特道格马上冲出来从右边包抄夹击，如果守军不出来，只是吹响号角，让更多士兵集结在城墙上，那韦斯特道格就带着精锐从另一边用火炮炸开城墙，直接突入城堡内部。
斥候在侦查的时候，发现了城墙有一处的破损很严重，占据这里的拉丁雇佣兵团长压根没有钱去修缮，最薄弱的地方大概只有二三十公分，这个时代的火药和炮弹完全能炸开。
在华夏文明的宋朝时期，火药在军事得到了广泛使用，北宋为了抵抗辽、西夏和金的进攻，很重视火药和火药武器的试验和生产，让火药技术有了长足的发展。
北宋政府在首都汴梁建立了火药作坊，这是专门制造火药和火器的官营手工业作坊，累计生产了很多弩火药箭，弓火药箭支和蒺藜炮。
《武经总要》里已经详细记载了三种火药配方及多种火药武器，并配有插图。这是世上最早的热兵器制作工艺流程记载。
南宋时期，火药武器技术愈发先进，甚至出现了突火枪，将黑火药技术又向前推进了一步。
所谓突火枪，就是管形火器，用铁管或铜管作为基础，用铁块制成“子窠”，然后利用火药爆破的张力把推子窠出去，这是后来步枪和子弹的雏形，也是真正意义上火炮的雏形。
在与宋的作战过程中，金人和蒙古人也相继学会了火器的使用和制作，这对蒙古铁骑几乎打下整个欧亚版有着巨大贡献，随着蒙古人踏平波斯地区，火药也传到了中东。
13世纪末，刚刚在蒙古人手中见识了火药威力的波斯人战战兢兢的把这一潘多拉魔盒交给了小亚细亚人，于是，拜占庭帝国同样得到了黑火药，并且进行了系统的研究。
到了14世纪，英法百年战争就动用了上百门火炮，自此，
火炮已经成为了欧洲各**械库里常见的物品。
15世纪，在君士坦丁堡之战中，奥斯曼使用了大量火炮，其中有著名的乌尔班巨炮，一炮下去，狄奥多西城墙不会陷落的神话轰然破碎。
距离乌尔班大炮轰开君士坦丁堡的城墙还有四十多年，这时候火炮已经展现出它的獠牙，拜占庭自然十分重视，也生产了一些。
所以，韦斯特道格通过**公依然搞到了一台。
然后让维可改进加工了一下，比如增加了膛线，减少了火炮的口径，让炮弹的口径比前装线膛炮的阳线直径要小一圈，在炮弹的弹丸底部开了一个圆锥形的小洞。发射时，火药燃气使弹丸尾部膨胀，嵌入膛线，随着膛线高速旋转出膛。
口径虽然小了，但穿透力反而有所增加，用来开一个缺口，最适合不过了。
等杀入城堡之后，就是巷战了，韦斯特道格并没有给军团安排巷战方面的特训，一方面是因为他不懂，另一方面……对方也只有两三百人而已，完全可以用盾墙缓步推进，将敌人压到城堡的第二层城墙上或者大厅里。
之后就是面对面的白刃战了，而白刃战，考验的就是士兵们的剑法。
韦斯特道格穿越前学过意大利和德式兵击，所以他可以自己总结一些经验教给士兵们。
这里没有“波西米亚剑圣”，但是也有两百个学了两年多剑法的精锐士兵。
韦斯特道格在老骑士菲利普的帮助下总结出了白刃战几个要注意的地方。
士兵们手持单剑，另一只手举着圆盾，右脚在前对敌，持剑手在臀部戒备。敌人可以用任何姿势向士兵们刺来，但士兵们可以通过进入窄距离，诱导敌人攻击。
敌人一旦上当，开始攻击士兵们，接受的训练会在第一时间让士兵们作出反应。
用靠步来达到以退为进的效果。
在一个伸展站姿中慢慢后退，在不失序的情况后撤到同伴身旁。
然后，士兵会推动剑的反刃到敌剑的上方，并将敌人的剑往他的左方推挤，将其推到他的身侧，在接下来的一瞬间，用左脚一个大交替步跨向敌人的右侧，并朝他的脸或者持剑臂一记正侧斩。
但士兵们被叮嘱不要斩过自己的守势线，接着右脚跟上到左脚后方，重复之前的动作。
如果敌人回击，士兵依然能够以手之半转带动对侧半斩斩向敌人的持剑手，
而如果这时候敌人把剑架在身前，士兵们会用右脚做一个交替步，朝他的左侧跨过去并推动正刃到他的剑之上，在这个推剑的动作里，士兵会以一个手之半转将他的剑推开并刺向他的肠子。
当然，士兵们也可以把剑放在敌人的剑上大力推到外侧或者指向地面，用力量强压下去并刺向他的侧腹。
如果敌人能够自救，会以正刃把士兵们的剑推到一侧或推高，而当他这么做的时候，士兵会左脚一个大交替步，跨向他的右侧，并用左手抓住他的剑并将其稳固地推向他的左侧，在这个动作同时，朝他的头挥出一记对侧纵斩。
城堡内部的地形不允许士兵或者地方有过多的闪躲空间，所以，一定不能断了进攻的节奏，哪怕在闪躲和后退中，也要确保自己的剑能砍到对面。
这时候，要保持进攻姿态会将自己的弱点裸露在敌人面前，敌人可能在任何架势下劈或者刺。
所以韦斯特道格专门叮嘱了士兵要注意这一点。
“旋转你的剑！”
他要求士兵们如果面对这种情况时不要躲避，要要左脚交替步前跨，发动一记上升反刃斩与他的持剑手交叉，接着毫不迟疑地右脚交替步前跨发出一记对侧撩向他的持剑手。
持盾的手只要护好侧面就行，面对正前方的敌人，消耗他的精力，找机会上升反刃斩进入臂上势，如果敌人回击，那就撤回右腿，侧斩向他的持剑手，这些攻击应该以极快的速度进行，一记接着一记，一直朝着他的持剑手打。
如果敌人想在攻击的间隙之间攻击，不要停下来，让进攻要如车轮般连绵不绝，朝着他的持剑手招呼。
许多人称这种斩击模式为车轮斩，因为它的过程类似车轮的形状。
这些拉丁蛮子不可能接受过贝利塞留军团这样的击剑训练，只要在第一轮或者第二轮攻击中取得上风，接下来，可以一直压着敌人打，直到他们最后一个人倒下。
“殿下，您真的相信他们吗？”近卫不知道韦斯特道格为对这些刚刚成年，还算是孩子的士兵们有如此高的信心。
“在一次又一次的训练中，他们面对了各种各样的暗示、恐惧、消极心理意象的侵染。在刚开始，他们也会动摇，会迷茫，会犹豫，但在一次又一次的磨炼中，战争，这门技艺真正的特质，已经浸入了他们的骨子里。”
“战争的真正特质？”近卫来自米斯特拉斯的贵族家庭，在他的观念里，战争的真正特质就是“骑士精神”。
韦斯特道格仿佛知道近卫的内心在想什么：“忘了你心里想的那些，战争的真正特质，是不择手段取得胜利。”
“对威吓的运用，对凶性的支配，让它们如烈火般包裹你，让凶暴和冷酷充斥你的面容。哪怕最轻微的动作，也要散发出最强烈的进攻**，带着凶残和恶意接近对手，彻底摧毁他的冷静，让你的剑亲吻他的脖颈。”
近卫听完之后陷入了沉思：“殿下，您这样教导他们，迟早有一天，他们在**得不到满足的时候，也会这样对您。我们还是应该将骑士的美德灌输给他们，让纪律约束他们，而不是让野性来支配一支军队。”
韦斯特道格瞥了一眼近卫：“你是站在贵族的角度上考虑这个问题，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试着站在人民的角度上想想，只要军队诞生于人民，人民拥护着军队，这种情况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的。”
“但您是**公之子，您不是人民。”近卫提醒韦斯特道格。
“所以帝国一天不如一天。”韦斯特道格笑了起来：“而我要做的，是让人民意识到，皇帝也是人民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