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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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嵩昀提着段向锦的衣领,便直接进了望仙楼。
祝无双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身后,心里不禁疑惑的想,陆嵩昀为什么要把人带进望仙楼?他到底想干什么?
上楼时,老鸨突然出现拦住他们,沉着脸道:“如果是来寻欢作乐的,咱们望仙楼自然会好生款待,但若是来闹事,那咱们可就不欢迎了。”
还不待陆嵩昀开口,段向锦便如见到救星一般对老鸨求助道:“快救我。”
段向锦满脸是血和平时的模样简直大相径庭,老鸨瞅了半晌才将他认出,惊讶道:“段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祝无双暗想,这还看不出来?被人打了呗。
从他们两人的对话来看,段向锦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了。
陆嵩昀斜眼扫了老鸨一眼,开口道:“劳烦请姜姑娘出来相见。”
老鸨记得前几日见过陆嵩昀来找姜旦儿,这样算来他也算望仙楼的恩客,本着谁也不得罪和气生财的原则,她立刻将人往楼上引。
“旦儿就在楼上,公子这边请。”然后又低声对段向锦道:“段公子别慌,他若是再动手打你,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段向锦半信半疑的道:“真的?”
老鸨立刻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当然。”
很快几人便被带到了姜旦儿的房间,陆嵩昀一把将段向锦推了进去,转身便关上了房门。
祝无双一愣,立马拍门道:“我还没进去呢。”
落锁的声音和陆嵩昀的话一起传了出来,“你不必进来。”
祝无双:“·····”为什么不让她进去?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会死啊?
老鸨见她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姑娘,你要不就去旁边吃茶等着吧。”
祝无双摆手道:“不麻烦了,我就在这儿等吧。”
老鸨却掩唇笑了起来:“你等在这儿作甚,莫不是想要听他们翻云覆雨之声。”
“······”
祝无双听了老鸨的话,不禁脸蛋一红,毫无底气的反驳道:“才不是,况且屋里现在可是有三个人,怎么可能那啥······他们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在商量。”
老鸨听完后笑得越发大声起来,“对对对,他们是有重要的事情在商量,而且还是不能言说的那种,说不定现在他们三个人正商量得如火如荼呢。”还刻意加重了‘三个人’这几个字的语调。
祝无双虽然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是母胎单身,但两辈子加在一起好歹也活了三四十年了,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
她略微一琢磨便明白了老鸨话里的意思,不由惊讶得目瞪口呆。
古代竟然如此开放的吗?
祝无双此刻的脸颊红得像天边的火烧云,为了缓解尴尬,她只能强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道:“我正好渴了,还是去吃杯茶算了。”说罢,便朝着一旁的大厅走去。
老鸨一见祝无双那副模样便知道她是害羞了,又笑着打趣了一句:“姑娘,咱这儿可是寻欢作乐的地方,你又生得如此标志,小心别被不知道你身份的客人轻薄了去。”
祝无双觉得老鸨说得倒有些道理,她可不想再被调戏了,于是又折了回来,道:“那我还是就在这儿等着吧。”
老鸨又笑着打量起祝无双来,半晌后,突然开口问道:“姑娘是作什么营生的?”
祝无双赶紧从布袋中抽出一张小画递到她面前:“我是卖保险的,你若是有需要可以找我。”
老鸨疑惑道:“保险?那是什么东西?”
祝无双马上兴致盎然的解释道:“就是为将来可能遇到的风险提前投资,在真的遇到危机时候能有一条退路。”
“不明白。”
祝无双想了想,又道:“就好像你现在经营的望仙楼,如果有一天它生意不好了,经营不下去了······”
老鸨一听她说望仙楼生意经营不下去,立刻脸色一沉,打断道:“我的望仙楼生意好得很,你可别乱乌鸦嘴。”
望仙楼可是老鸨的摇钱树,怎么可能容忍旁人说它不好的话。
祝无双赶紧干笑两声,解释道:“我只是打比喻的,你莫当真,我的意思只是说如果将来真的有那么一天,保险便能让你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老鸨从未听说过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买卖,只觉得祝无双是在信口开河,于是瘪了瘪嘴道:“我觉得你卖的这种东西太玄乎了,实在不如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能让人信服。”
祝无双道:“这本来就是一种防范于未然的意识,等看得见摸得着的时候就完了。”
老鸨不想和祝无双继续讨论保险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了,看了看她漂亮的脸蛋,突然话锋一转,问道:“看你生得花容月貌的,要不要考虑来咱们望仙楼发展?”
祝无双无语:“······”
自打祝无双一进望仙楼,老鸨便被她的身影吸住了目光。
纵使她手下的姑娘无数,但像祝无双这样容貌身段气质都绝佳的女子,她也还是第一次见着,所以才萌生出了想让她加入望仙楼的心思。
见祝无双哑然不语,又劝道:“只要你肯来,我一定会把你捧成望仙楼的头牌花魁,让少城所有的名门贵族都愿意为你一掷千金,而你自然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她这是被老鸨看上了,准备要花重金把她捧成头牌花魁?
祝无双简直哭笑不得。
老鸨还要继续劝说时,却听‘咯吱’一声门开了。
陆嵩昀竖眉扫了老鸨一眼,冷声道:“诱良为娼可是重罪,你这望仙楼是不想开了?”
老鸨被他如刀般锋利的目光吓得身子不自觉的一抖,赶紧赔笑道:“我就开个玩笑,陆公子莫当真。”
“玩笑?”陆嵩昀冷笑道:“对一个姑娘家开这种玩笑不合适吧?”
老鸨哂然道:“是我失言了。”又对祝无双道:“还望姑娘别放在心上。”
“······不会。”
祝无双虽然不懂陆嵩昀为何会如此在意老鸨说的那些话,可却还是明白他是在维护自己的。
但老鸨说的那些话实在让人浮想联翩,她现在更好奇屋内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由得悄悄往屋内看去。
只是还未看清,便听段向锦小心的询问道:“我能走了吗?”
随后一个娇懒的声音也附和道:“陆公子,你就别为难段公子了。”
陆嵩昀侧头瞟了他一眼,段向锦立刻被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多言。
见此场景后,姜旦儿却‘咯咯’笑了起来,随后对段向锦道:“陆公子这是默许了,你还不快走。”
“真的?”
姜旦儿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嗤笑道:“陆公子他还能骗你不成。”
段向锦谨慎的往门口挪了几步,见陆嵩昀并没有任何动作,才如获大赦般出了门去,随后一步也不敢歇的跑出了望仙楼。
刚下床就能跑得如此的快,老鸨的眼神中满是欣赏之情。
祝无双看见老鸨脸上怪异的表情后,脑子里莫名又想起了她刚才说的话,瞬间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陆嵩昀全然不觉二人怪异的神情,向老鸨略微颔首后,便对祝无双道:“走吧。”
还不待祝无双开口,姜旦儿却已经到了门口,一边打量着祝无双,一边开口道:“陆公子这就要走了?”
陆嵩昀客套道:“多谢姜姑娘帮忙,陆某还有事在身,便先告辞了。”
此时老鸨已经识趣的走了,留祝无双夹在这二人中间实在有些尴尬。
姜旦儿的目光还在她身上打着转,口中却娇声嗔怪道:“有事便记得来找我,无事又匆匆离开,陆公子还当真是无情。”
这样的话再配上她娇嗔的语气,简直像女儿家在控诉情郎的薄情。
祝无双听后都不禁想劝陆嵩昀一句,你就多陪人家姑娘一会儿吧。
但陆嵩昀闻言只是略微一愣,很快便又恢复了一贯的淡然口吻,道:“姜姑娘说笑了,倾慕你的男子无数,哪里轮得到我这样无钱无势的。”
真是不解风情。
出了望仙楼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两人只能打道回府。
祝无双因为老鸨的话,感觉实在没办法直视身边的陆嵩昀,便一直盯着脚尖匆匆走路。
“你怎么不在家待着?”
“嗯?”
祝无双这才回过神来,想起他让自己这几天不要乱跑的话,正不暗自思索该如何回答时,却听陆嵩昀又沉声道:“今日若不是我恰好路过,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是怎样的结果?”
祝无双小声道:“大庭广众的他能把我怎么样?”
陆嵩昀反问道:“你觉得他会顾及大庭广众就对你手下留情?”
祝无双底气不足道:“他总不至于就无法无天了吧。”
“经过这几天的事,少城是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什么样?”
陆嵩昀被她给气笑了,“在这里有钱有权便能为所欲为,王法二字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
祝无双无法反驳陆嵩昀,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她知道他所言非虚。
再这样的世道下,连自保都十分困难,又谈什么发家致富过上好日子呢?
愤怒之外,她不禁又开始为自己往后的生活担忧起来。
陆嵩昀见祝无双眉头紧锁,似有忧思,终是不忍心再说她了。
就在两人沉默之际,一个衙役打扮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敢问这位是陆嵩昀陆公子吗?”
陆嵩昀打量着来人,道:“正是陆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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