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灰原雄/夏油杰（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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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天, 黄色的土地，干涸的血迹。
酒井荒川身形一晃，眼前就出现了穿着高**服, 满身鲜血拼死奋战的高一学弟灰原雄。
灰原雄黑色的短发已经被血液浸湿变成一缕一缕的贴在满是鲜血的脸上，少年声嘶力竭的喊着：“七海，快跑！”
已经没有力气的手恶狠狠的举着武器冲向不是他们能解决的咒灵。
另一边还没有变成社畜的七海建人额角不停的流着鲜血, 一只手臂已经被折断, 胸腹部不断的淌出鲜血, 金发学弟喘着粗气, 因为累极声音带着撕裂的痛苦, “开什么玩笑，灰原, 闪开！”
高大的咒灵被灰原雄的攻击打到，尖叫着冲向灰原雄。七海建人挥舞着手中的咒具, 想要帮助灰原雄。
但是那咒灵快速的躲避开了，三层楼高的咒灵, 嘶吼着又提高了自己的速度, 如同树干粗的长满了尖刺的手臂，挥动着。
灰原雄向后躲避，可是那咒灵的手臂却疯了一样的猛的生长, 灰原雄躲避不急，被那咒灵攻击到了胸口, “砰”的一声, 灰原雄的身体就被直接飞撞到了身后的树干上。
灰原雄吐出一口鲜血，里面还掺杂着碎裂的内脏。
“灰原！”七海建人躲避着咒灵的攻击, 冲到灰原雄身边, 皱着眉头扶起来身受重伤的灰原雄。
酒井荒川看着这一幕, 微微眯了眯眼睛。
咒灵尖尖的手臂被它变成了钻头一样的东西，叫嚣着的咒灵凶残的要刺向蹲在地上的两个人。
就是现在！
酒井荒川脚尖一点，在咒灵做出最后一击的时候，瞬间飞跃到了灰原雄身前。
灰原雄瞳孔一缩，看到了那个咒灵攻击性的动作，一个用力推开了七海建人。
“跑！”
七海建人没有防备的被推开远离了灰原雄，七海建人站稳后心里一咯噔，灰原！
以为灰原会死掉的七海建人悲痛欲绝的喊着:“灰原……？”
嘶鸣的声音从干涩的嗓子里浸满了血呻吟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他的声音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动物，声音停在了尖细的地方。
他看到了灰原雄面前穿着高**服，一头蓬松卷发的少年。
看起来只有十三四的少年安静的站在丑陋的咒灵面前，伸出了干净白皙的手掌。
而那只他们无论如何都战胜不了的咒灵，扭曲着身体，被少年吸收吞噬到了他的身上。
白嫩干净的手掌前方是粗壮丑陋的枝条，两者之间是旋转着如同神秘的宇宙深处一样，黑色的却足够吸引眼球的漩涡。
丑恶与纯洁，纤细与粗壮。
在生死之间，展现出一种极致的吸引力。
“你是？”
直到那只咒灵被少年吞噬完，跪坐在酒井荒川身后的灰原雄昏昏沉沉的睁开双眼，问道。
酒井荒川扭头蹲下身子，歪了歪脑袋看着面前将要陷入昏迷的灰原雄，慢吞吞的说:“我救了你，你这条命就是我的了，不可以随便死掉。记住，这次回高专，你要告诉五条悟，小心高层，小心缝合线。”
“好，好的。”灰原雄下意识的记住了酒井荒川的话，酒井荒川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捂着肚子的七海建人，“打电话给硝子，带他回去。”
七海建人点了点头，艰难的说:“请问前辈是？”
“二年级生，酒井荒川。”白发少年挥了挥手，走远了，“走了。”
“前辈慢走。”七海建人下意识的弯腰回应，抬头发现少年已经消失了。
喃喃道:“跑的好快。”
“灰原，你撑住，我带你回去。”
七海建人架起昏沉
的灰原雄，咬着牙往帐外走。
暗沉的云被风吹散了，天空变得干净澄澈了起来。
七海建人看着远处的阳光，感叹了一句。
活下来了啊！
夏油杰走在充满了腐朽气味的房屋街道里，参透了反转术式的条悟变得更加难以追逐。
看着笑着说“不用担心，我们是最强”的五条悟，如今时常力不从心的夏油杰心里有些酸涩。
吞下一个个臭抹布味道的咒灵球的夏油杰，只能吞咽的更多，吞咽的更快，才能勉强追逐到五条悟的一点衣角。
现在那里还有“我们”啊，夏油杰苦笑，不想被落下的心情和难以追逐的嫉妒，他的自尊与自傲让夏油杰不想认输，导致他最近心绪不平。
越来越多的祓除任务，让他也越来越疲惫。
但是夏油杰仍然披着假笑，问身边的村民:“请问，还有多久才能到？”
“快了快了。”村长拄着拐杖带着夏油杰走到后山的一座破败的屋子，指着里面说:“专家，罪魁祸首就是她们，你快收服她们。”
黑暗的深处，那是一座木笼子，里面关着两个衣不蔽体的小女孩，她们抱在一起，瑟瑟发抖，透过木笼缝隙望过来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夏油杰脑“嗡”的一声，觉得自己听错了什么，这只是两个拥有微弱咒力的小姑娘，而这里的村民却在说着什么罪魁祸首。
“不好意思，你确定是……”
“没错，就是这两个恶胎。”村长满脸仇恨的冲着木笼吐了一口痰，恶狠狠的说:“每次村里有人出事，这两个恶魔就在出事的人旁边，还诅咒其他人，肯定是她们做的！”
“专家，你快帮我们！这两个恶鬼不能留啊！”
夏油杰僵硬的转动着眼珠，不可置信的看向村长，璀璨的紫色变的越来越暗沉。
作呕的气息从他的胃里泛出，眼前的光线变得狰狞，每一张脸都扭曲着，尖啸者，变成了混沌的恶心的皮肉和脂肪。
这些是什么啊？！夏油杰心想，看着尖细的满脸皱纹的村长和探头探脑唾弃厌恶的村民，夏油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们都是一群恶心的猴子！
哈！哈哈哈，哈哈！！！
都是一群猴子！！！
无可救药，不可救药！
咒术师本来就是稀有的，本来就是珍贵的，每个咒术师都是在拼着命祓除咒灵，保护普通人，如今的咒术师却要被这些无知的猴子当成恶鬼折磨，真是，恶心啊！
“原来如此，不要担心，我们出去说。”夏油杰僵硬的笑着，眯着的眼睛变得更弯，嘴角向上提起，如同诡吊的娃娃，“我们出去说。”
村长大喜过望，连忙点头哈腰的走出了屋门。
夏油杰站在门前，笑眯眯的释放咒力。
去死吧，恶心的猴子！
这个时候，酒井荒川踉跄着突然出现，连忙抓住夏油杰的手腕。
“呼，差点赶不上了。”
酒井荒川拍拍胸口，感慨着。
剧情太强大，他差点过不来，差一点，夏油杰就要做出不可饶恕的事情。
因为被酒井荒川捉住了手腕，夏油杰身上的咒力无法释放。
“荒川？你这是做什么？”夏油杰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阴沉着的脸上是凌冽的杀意。
“我才要问，你这是干什么？！”酒井荒川骂骂咧咧，“之前的都是白说了吗？咒术师果然都是疯子，告诉过你不要钻牛角尖，要学会变通。”
“你这个二极管就是个榆木疙瘩！”
“酒井，我看在你是同期的份上不和你计较，放开！”夏油杰压低了嗓音说。
酒井荒川睨他一眼，“放开？放开你你要干什么呢？”
夏油杰扬了扬下巴，阴狠道:“当然是杀了他们。”
“闭嘴吧你！”酒井荒川丧着一张脸，骂着。
“酒井，你要阻止我？”
“这不是废话吗？杀了他们？然后呢？变成被咒术界人人喊打唾弃的诅咒师？”酒井荒川恨铁不成钢的骂着，“你不是挺会甩锅的吗？怎么现在脑子不清醒了，变成了一头莽的家伙？”
夏油杰没有说话，使巧劲甩开了酒井荒川的手掌，“酒井，你如果阻止我，我连你一起杀。”
酒井荒川给气笑了，脾气也上来了，“不就是看到了一点黑暗这就忍受不了了，你的理想呢，你的大义呢？”
“如果你这么做，悟怎么办？”
夏油杰顿了一下，笑了，只是这笑，苍白又无力“只能是敌人。”
酒井荒川沉默，压着火气道:“你一定要他们死？”
“没错！”
酒井荒川冷嗤一声，翘着舌头，甜腻的嗓音如同诱人的恶魔。
“好啊，我帮你。”
夏油杰一顿，“什么？”
白发少年的嗓音甜腻诱人，凑在夏油杰耳边是情人般的低语。
“我说，我帮你啊。”
说完，酒井荒川手腕巧劲一动，簪花小扇飞速旋转，狠狠地划过躲在角落一旁偷窥的男人。
“荒，川？”
夏油杰不明白，为什么酒井荒川要这么做。
他只能僵硬着身子，看着酒井荒川在地狱里舞动着身姿，每一次挥手，都会带走一条性命，每一声尖叫，都会引起一阵死亡的战栗。
鲜红的血，暗沉的泥土。
那是舞动在黑暗里的曼珠沙华。
妖冶又血腥。
酒井荒川就这么做了夏油杰想要做的事，跑的远的家伙被酒井荒川从后腰处掏出的手枪一枪毙命，近处的被簪花小扇锋利的边缘划过气管死去。
只用了不到五分钟，酒井荒川亲手屠了一个村子的人。
“满意了吗？”
酒井荒川站在夏油杰面前，沾满了粘腻血液的精致的脸看起来如同恶鬼修罗一样，少年歪了歪头，淡淡的问道。
“你，为什么？”夏油杰不明白，为什么酒井荒川什么都没有问，不知道这些人做了什么恶心的事情，少年就能毫不犹豫的下杀手。
“我有告诉过你的，杰，咒术师是弱势群体。”酒井荒川慢悠悠的开口，“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也不要把自己看的太低，你只需要做好面前的工作而已。”
“人本身就是罪恶缠身，但是你不能否定人性闪耀的部分。”酒井荒川僵硬呆板的说着之前说过的话，“杰，你需要去看看，还有的罪恶，在咒术高层，还有的痛苦，在黑暗深处。”
“……包括你？”
“是的，包括我。”
酒井荒川抬头看了看天，“就当是我拜托你，五年，五年以后，我会告诉你所有，你的一切诱因，都来源于黑暗的算计。”
“这五年，你只需要做到原来自己的二分之一，可以吗？”
看着面前少年几乎透明的脸，也许是少年在之前时不时的灌输和谈论，也许是他想要看看结局，也许是他想要看看更深的黑暗，夏油杰点了点头。
五年而已，夏油杰最能做到的，就是忍耐。
“好了，走了。”酒井荒川挥了挥手，“这些人如实上报就可以，不要担心，我有后手。”
看着少年越走越远，几乎要淡掉的身影。
夏油杰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想要捉住什么。
“啊，再见。”
苦夏的少年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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