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破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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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一艘飞空艇孤独地在这无垠的沙海中飞行着，他们已经在这片区域运行十几天了。诺大一艘船上只有两个人，一个站在船头，不断的通过望远镜观察着远方，另一个坐在船舱内，观察着面前的3D立体影像。
这几天他们在这里游荡，炎日帝国的官方舰队以为他们是迷路的船只，还给提供了不少补给，海盗们以为这是一块肥肉，结果有来无回。
为了掩饰身份，两个人都把自己化妆成骷髅，将来犯的海盗和各种生物赶走。久而久之居然有一个恐怖的传说在此蔓延，沙漠中有一艘巨大的幽灵船，内部是连接现实和死亡领域的门，两个守门人看守着此处，不让任何人接近，据说每个登上他们船的海盗都会成为死亡领域的食物。
这事越传越玄乎，最后还变成了三部曲，第一部说守门人的过往，第二部说守门人的日常，第三部说守门人的背叛。总之各种歌谣和话剧都出来了。
“你知不知道那群海盗怎么说我们的。”船舷的少年说道。
“不知道，管那些干嘛，现在还不找到入口我们就死定了。到时候我们的尸骨在沙漠里吃灰，随他们说去。”船舱内的少年说道。
“死的会是你，绝对不是我。”
“切，那你也只会永远迷失在这沙海之中。”
两个人的交流不多，偶尔只是斗嘴而已。沉闷的日子就像这阳光，每时每刻都在炙烤人的意志。无聊的旅途只剩下最后的斗嘴而已。
“怎么这段时间都没见到附近的海盗了，也出来让我们消遣下嘛。”
“貌似是杀得太厉害，都不敢来了。”
“每次都叫你手下留情，结果你没一次听我的。你这么喜欢杀人，哪天给你找一个海盗窝点杀个过瘾。”
“我不杀女人和孩子，老弱病残都不碰，怎么能说我喜欢杀人呢。再说你总是炸别人船，比我也好不了多少。”
“能怪我吗？只是这无聊的时光需要点声音来打发。走的时候樱石他们打算和你一起来，如果不是你坚决反对，我们现在会多不少乐子呢。”
“你要知道这种绝密的东西只有我们能知道，多一个人就是一份风险，也正是这个理由，那些海盗才会被我解决。”船头的少年看着自己手上的一块骨片，上面雕刻着一个符文这是血牙部落每个人的身份证明。樱石说，以后有困难了，就去血牙部落，将这个交给部落里的长老，血牙部落就会全力帮忙。
“这倒是为你杀人找了个好借口。”两个人现在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
在击退机甲部队之后，沉戟号就没再遇到什么麻烦，过了几天帝国的部队到达，于是事情也就没什么悬念了。他们一路返回了海关。路黑白提出分头行动。
“我们这次出来打算在这附近转转，想请布莱克先生卖艘船给我们。”
“你们不随我们走吗？”樱石表示很诧异。
“嗯，也是临时起意，难得出来一次，还请布莱克先生帮忙，满足下我们小小的心愿。”
“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路黑白啊，年轻人有冲劲是不错，可过刚则易折，如果你们现在回去，我可以给你们很多的工作，你们到时候想怎么玩都可以。现在沉戟号的生产线能制造的东西虽说不错，可限于材料问题，做不出什么太好的船，你们跟我回去，我可以给你们提供更好的。”
“我对布莱克军工有十足的信心。”路黑白微笑说道，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
布莱克听见路黑白的话非常高兴，笑道：“你小子真会说话，我更不希望你出什么意外了，现在最好的材料是那一批机甲的合金，我就用这个，给你造一艘船，不过我毕竟是个生意人，船可以给你，不过配件之类的你就自己解决吧。”
路黑白明白，布莱克此举是不想让自己欠下太多人情。前面的装备给玩坏了几套，其价值已经远远高于任务报酬。现在任务已经结束，还免费拿对方的东西，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于是路黑白拉着洛图就开始在船上采购了。
口径12厘米的小型跃迁引擎，大型护盾产生器，护盾充能装置，遗迹扫描仪，X病毒解码器，自动维修装置，还有一些能源采集器。
“小伙子挺会配啊。”布莱克不由得大加赞赏，这完全就是在沙海中沉浮多年的老船长才会总结出来的配置方式。
“我以前认识个朋友，他老爸是长期探险的，所以告诉我比较多。”路黑白说。
“希望你能够活着回到旭日城，到时候我请你们喝酒。”
“可以，不醉不归。”路黑白转身踏上了飞空艇。
樱石拉着路黑白，向他手中塞了个东西，对他说：“以后有困难就去找血牙部落，给长老们看这个，他们会帮你的。”
“我们一定会再见。”
两个人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从头至尾都没有喊过对方的名字，将一切留给命运。
路黑白多次端详这手中的东西，总觉得心中有什么被这块骨片填满了，脑袋里有个影子挥之不去。
“路黑白，别想了，前面有人来了。”洛图的声音从船舱中传来。
海盗船吗？不对，但凡有眼力的人都会分辨得出来，这船实在太破了，运行起来冒着黑烟，在炎日中就是扔在高炉里融化都觉得浪费燃料的东西，海盗们估计都不想抢，拥有这些船的人一般是身无分文的穷鬼，不知道从哪个废铁堆里找到一艘破船开出来。
“只是跳蚤而已，不必管他们。”
“不，他们在求救。”路黑白从望远镜中看见那艘破船上面闪烁着镜面反射的光，长短长，短长短。这是求救信号。
“哦，我真的宁愿是海盗。救他们只是多了几张吃饭的嘴而已。”
“你不是要找点乐子吗？”
“好吧，乐子万岁，没准上面会有个十几岁的小萝莉可以给我乐乐。”
“少说废话了，你这个变态。”
飞空艇快速临近，船上的是一个瘦弱的妇人带着一堆小女孩，面对飞空艇的到来雀跃着。路黑白放下绳梯，让他们自己爬上来，如果连自救的力量都没有，他就真的不愿意救了。
瘦弱的妇人让小女孩们先上，路黑白从船舱中拿出水和合成食品在甲板上等待着她们。小孩子们一个个都爬上来了，瘦弱的妇人却在爬到一半的时候失去了力量，直直的坠下，昏倒在破船的甲板上不省人事。
破船此时冒出最后一口黑烟标志着它的使用寿命到了尽头。
小女孩们听见破船最后的喘息声，纷纷放下手头的食物和水趴在甲板上朝下面望去。
“妈妈，妈妈还在上面。”
“妈妈，快起来啊！！！踏风号再坚持一会！！！”
一时间让路黑白耳朵里嗡嗡的。
“洛图，下降。”
“你在想什么啊。”洛图操作着飞空艇，“现在已经接近安全高度啦，再下降我们就挂了。”
“那好，你悬停在这。”路黑白翻过甲板的围栏。
“你要干嘛，别送死啊！”
路黑白纵身跃下，稳稳地降落在破船的甲板上，抱起晕过去的妇人。双腿蓄力，破船的甲板被踏出一个大洞，路黑白整个人跃起抓向绳梯。
近了，还差一点点，可是，力量已经耗尽。
两个人开始下坠。
甲板上的孩子们发出惊呼，洛图发现事态的不对，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路黑白的下落势头瞬间一缓。
“臭小子，抓住你的刀！”牵引光束亮起，路黑白渐渐地上升，抓住了绳梯，洛图走出船舱，招呼着一群孩子道：“别给我傻站着，来帮忙拉绳子！”
绳梯在大家的努力下缓缓上升，终于把路黑白和瘦弱的妇人拉上了飞空艇。
不待路黑白站稳洛图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连着路黑白的祖宗全部数落了一遍。从未见过洛图发如此大的火，再加上他现在气势，路黑白有点怂了。
“你说啊，你小子就不知道什么叫危险吗？要是你刚才没带刀，连带着那个妇人你们两个就一起挂了，你晓不晓得珍惜生命啊？！”
一群小女孩被吓得瑟瑟发抖，路黑白数数人数，没少。就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听着。
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着路黑白这样洛图也不好说什么，走向驾驶室，说：“这群孩子和这个妇人你自己想办法，我是不会再帮忙了，再乱来你就跟这群孩子一起见鬼去吧。”
驾驶室的门被狠狠的摔上。
“没事啦，甲板上热，进船舱吧。”路黑白抱起妇人，好轻，看这个体型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旭日外城最穷的居民都会比这个妇人身体强健。
不过这种状态下，路黑白看着这个妇人的脸时依旧有一种惊艳的感觉，如果好好养着，应该是个美女吧。
船舱中有几个单独的隔间，布莱克给他们制造的是最少能够容纳十人长期生活的船。理论上，只要有补给，这艘飞空艇就可以永远的在沙海中飞行。
夜幕再次降临，这一天还是一无所获。洛图依旧在驾驶室中，这几天他都在里面，除了吃饭和上厕所。路黑白早已经习惯，布莱克特地在驾驶室内准备了一套生活装置，可以保持驾驶员在最舒适的状态下驾驶船。
瘦弱妇人终于醒来。醒来的一瞬间，她没有去碰路黑白递给她的食物，而是开始逐个清点人数。
“……小九，小十。谢天谢地，你们没事。”
“吃点东西吧，你太虚弱了。这里没有医生，过段时间我们会把你们送到边境的哨站，那里会有医生。”
“不，我不能去那儿。”瘦弱妇人说道。
PS:我还是想快点回到旭日城，不过路黑白这个烂好人真是让我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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