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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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上课, 学校的走廊空无一人，教室门窗紧闭，只有社团还在展开活动。
我变成小孩的模样, 站在红色消防栓门前敲了敲。
齿轮转动声响起，reborn穿着棒球手套的服装打开门, 看见我的模样勾起嘴角，“请进。”
他倒了一杯加热的牛奶放在桌上，碟子上摆着几块小饼干。
接着按下开关，办公室的墙面翻转, 变成几十台黑白监控屏幕，包含并盛大大小小的角落。画面清晰，摄像头实时捕捉动态。
我爬上椅子, 伸手捉住牛奶杯。圆滚滚的肚子顶在桌边，向前探的动作却将桌子推得更远, 发出刺耳的推拉声。
“噗。”reborn的小手捂住嘴, 肩膀笑得抖动。
真是的，如果不是基地这么矮，我才不会变身成小孩子呆在这里。
“我现在去找山本武, 小楠乖乖看基地。”
为什么一副家长出门叮嘱的口吻，明明个头跟我差不多。
他跨出消防栓的门，“屏幕上见。”
门关上，阳光阻挡在外面。
我咬着饼干，碎屑掉在肚子上, 吨吨地喝掉牛奶。牛奶里加了糖, 很甜。
研究操作台时, 手边放着一份手册, 按照手册上的指示, 将画面集中在棒球部内。
很快reborn以独特的深棕色手套装扮亮相，如他所说的出现在屏幕上，身上吊着一根钢绳从天而降到山本眼前，和他打了声招呼。
山本的笑容爽朗，在原地踏步和reborn握手，他调整了腰间的绳子，任由reborn悠闲地躺在身后拖着的轮胎上，一圈又一圈地在宽敞的跑道上匀速跑步。
之后他便是和部员一起练习。reborn板凳席坐着，吹着电风扇，一副惬意的模样。
棒球部的教练恭敬地站在身后，拿着纸笔记录下reborn的指导，时不时点头。
reborn是家庭教师，全天24小时都在哥哥和我身边，如果有必要分开，他会选择待在哥哥身旁。
今天也不例外，哥哥被叫来棒球部当一天的经理，负责装运动饮料、整理器材、捏饭团等任务。
‘“小楠，听得到吗？”
reborn带上耳机，声音扩散到整个我所在的房间。
【嗯。】
他正对摄像头，漆黑的大眼眸隔空与我对视。
【请尽情地展示作为手套精灵的魅力吧，reborn。】
“好好看着吧。”
他跨出台阶，从休息区走到太阳底下，动作敏捷、表情从容地避开满天飞的棒球。他的出现引起场上所有人的注意。
“展示一下你的打击能力吧。”reborn的话语让山本暂停了挥棒的动作。
“好。”山本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他对投手做了暂停的手势，吹了一下手心，然后握紧金属球棒，高高举起在空中抡了一圈，双腿微微弯曲，重新站定姿势。
reborn站到中外野，用扩音器对投手丘上的投手说：“投手请投球。”
投手点点头，球是简单的直球，山本稍微挪动脚尖的位置，狠狠将球击出。
白色棒球飞起，越过内野的防守区域，高度和速度结合来看，是一□□亮的本垒打。
reborn却从他击中球的一刻开始跑动，准确地预判了球的落点，身体轻盈地跃起，在球碰到墙壁前轻松接住，翻转一个周身后单膝落地，球稳稳地抱在怀中。
所有人惊呆了，“那是没收本垒打。”
“开玩笑的吧，山本同学的球被拦下了。”
“好厉害啊。”山本笑着，眼里满是战意。
【干得好，reborn。】
就这样保持下去，让山本迷上手套精灵吧。
山本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实力，不再受浮空球的影响，见到reborn那样强的外野防守能力，实力被激发得更强。
几球都无一例外地挡住，reborn却退下场，“今天先到这。”
我听到山本的声音从话筒传来，“请问你认识楠子，我是说棒球精灵吗？因为听起来都是精灵，我在想或许你知道她？”
“小楠希望我怎么回答？”reborn压低声音。
我看着屏幕，拳头抵在唇边，没有回应。山本在手套精灵面前提起棒球精灵，侧面说明了用reborn吸引山本注意力的方法不起作用。
“那么就按照我的想法来。”reborn拿出一张照片，“我和棒球精灵的关系如照片显示。”
山本看着照片好一会儿，忽然笑起来，“看起来关系很好。”
reborn收回照片，隐晦地向监控的方向展示。
我按下放大，图片显示楠子和手套打扮的reborn十分亲密地搂着，脸贴着脸。
【我怎么不知道这张照片？】
【修图吗？】
“答对了。”reborn离开棒球场，回头望向毫无变化的山本的表现，鬓发在微风中摇晃，“有趣。”
【嗯？】
“小楠，小心一点啊。”reborn的话里有话。
【什么意思？】
莫非山本早就发现了我是楠子吗？可是，他对楠子和楠雄明显不同，应该想多了。
这次的作战失败。
我跳下椅子，将杯子清洗干净打算离开。
“对了，小楠有空跟我谈谈超能力的事情吗？”
堵住耳朵，我什么都没听到。
脚下意外地踩到隐藏的按钮，整个房间剧烈震动，房间向前移动。
门推不开，我加大力气，却一不小心将门把手捏变形，抵着门的重物飞到天花板。
直到爆开，里面的填充物散落一地，才发现原来是个沙袋。
拳击台上的了平和其他部员看了一眼沙袋，又将目光聚集在我身上。
呀嘞呀嘞。
我跑出拳击部，了平在后面追。
“小鬼，你的力气很大，有兴趣学拳击吗？长大以后加入学校的拳击部啊。”这家伙对拳击的热爱真是深入骨髓，“极限地追上小鬼。”
真是的。
我加快速度，与迎面走来的reborn目光碰撞。他穿着大象头的服饰，下巴一撮白胡须。
“泡泡老师！”了平在身后停下脚步。
reborn可真忙，刚刚扮演了精灵，现在又变成拳击老师。不过多亏有他，我避开了了平的纠缠。
哥哥结束棒球部的事情后，疲惫地带回来一位9岁的小男孩。
他围着长围巾，身上的衣服有些旧，鞋面脏兮兮的，似乎跑了不少地方，衣服有几处被线头跑出来。
“初次见面，小楠哥哥，我是风太。”他抱着一本厚重的书，笑容乖巧地站在我房间门口。
【怎么回事？】
哥哥叹了口气，将他被风太拜托甩开黑|手|党的艰苦过程全部告诉我，并且有些郁闷地说：“我在他的排名里，是无法拒绝别人要求的第一名。”
风太补充，“纲大哥也是毫无野心的第一名。”
“反正听起来不像在夸我。”哥哥盘腿坐下，好奇道，“那小楠呢？”
“我可以帮小楠哥哥看看。”风太的眼中浮现星辰，表情变得淡然，在和某种看不见的存在通讯，“排名之星，我听得到。”
【嗯？】
书本和椅子等房间中的物品飘浮在空中，但是我此刻并没有使用浮空超能力。
“这是风太使用能力时会发生的事情。”哥哥坐在地面，看着我渐渐飘起来。
暖黄色的灯光从打开的窗户透出，我扶着窗框，以免飞出去。
“小楠哥哥在无法拒绝要求中排行第二。”
哥哥眨着眼睛，摸了摸下巴深思，“仔细想想，的确是这样。”
感觉很不靠谱啊，我居然仅次于哥哥。
reborn站在敞开的房门口，背着手走进来，“这个排名我不意外呢。”
“而且，喜爱甜品程度，排名第一。”风太的头发飞扬，继续道，“怕虫子，第一。”
哥哥捂着肚子偷笑。
【喂。】
“综合实力倒数第二，唔。”风太的眼眸颤动，抿唇，“不，小楠哥哥很强，实力也是第一。”
[哈？小楠第一，之前说我是倒数第一，真的假的？]
“小楠哥哥最喜欢的东西排名。”
【呀嘞呀嘞，请不要继续了。】
我可没有要求占卜这些。
“第一是咖啡果冻人偶。”
【人偶？】
啊，我明白过来，实在太冒犯了，那才不是人偶，是咖啡果冻神明大人。
哥哥的嘴角抽了抽，看着reborn，抓乱了头发，“怎么会是”
“最在乎的人排名。”
哥哥竖起耳朵，十分感兴趣地问，“第一是谁？”
“小楠哥哥最在乎的人有很多个并列第一，其中包括不存于世界上的人，齐木——”
我剥开飘到身边的棒棒糖，在风太张嘴的时候塞过去。他被迫从通讯的状态抽离，在翻开的排名书中写下结果，最后一条并不完整。
房间里所有的东西下落到原本的位置，我站在窗边，窗帘飘过手臂。
哥哥凑过脑袋盯着排名书，不自觉鼓起脸颊。
[到底是谁，好在意啊！]
我扭开脸，不看他撇过来带着怨念的眼神。
“齐木是指？”reborn打开电脑搜索，转头问。
【不知道。】
“这样啊，那希望小楠有一天能够知道。”reborn抬了抬帽子，走出门。
“等一下，说到齐木，不就是齐木楠子小姐吗？”哥哥恍然大悟，“小楠果然喜欢她。”
【都说了不是。】
总之，家里多了一个叫风太的小孩子。
我洗漱完毕关上灯，床头柜的手机发出震动声，我收到新的邮件。
邮件的内容是一张照片，拍摄角度可以推断出事从家外面向上拍的。照片中的我浮在空中，周围的文具同样飘着，只是哥哥他们没有入境。
而发信人是山本武。
屏幕突然显示他的来电，我下床拉开窗帘，窗户推到一边。
街道的风微亮，声响惊动外头的人。
他身上斜挎着棒球包，穿着平常的运动服，举着手机放在耳边，仰起头看向我。
凉风拂过脖颈。
山本现在的状态，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我接通电话。
耳边是山本平稳的呼吸声。
许久，他像是有些艰难地发出声音，“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但是我很想知道，楠雄会浮空，那么你到底是楠雄还是楠子？”
事情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