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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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藤椅上，小猴子为我扇扇子。
“好可爱啊。”京子和其他几位女生蹲下观察小猴子，给它喂食。
小猴子怯怯地看了我一眼，吱吱叫几声接受投喂，趴在家长背上，随着大猴子捉虫子的动作在树枝间游荡。
太阳下落，天边染成橘粉色，光芒穿透树叶的间隙，好像闪着无数暖色的星星。
“好美啊。”哥哥坐在我身边，他双手撑着下巴望向远方，“感觉时间都慢下来了。”
狱寺闭上眼睛，风吹动他银色的头发。
山本武收起金属球棒，小跑过来，“老师让我们去捡些树枝，晚上弄篝火。”
哥哥期待地站起身说：“哇，听起来很棒。”
树林的地面掉了不少干枯的树枝，我跟在哥哥他们后面，很快年龄最大的几只猴子收拾好了一堆，邀功的表情看着我。
哥哥他们感到很不可思议。
【谢谢。】
我不客气地收下了。
一根浮萍拐忽的出现在眼前，动作凌厉地挥向我。
我向后避开，猴子尖叫起来，紧张地围在旁边。
“云雀前辈！”哥哥瞪大眼睛。
“为什么这家伙也在这。”狱寺不满。
【确实，巴士上没有看见云雀前辈，难道他是呆在车底过来的吗？】
“小楠。”哥哥捂住我的嘴。明明我不是靠嘴发声。
云雀前辈微微上扬嘴角，“我想出现在哪就会在哪，顺便一提，我对群聚的弱者没有兴趣。”
“哈？你说什么。”狱寺上前一步。
云雀前辈的视线盯着我，握着双拐更紧，做出攻击的姿势，眼中燃起浓烈的挑战的兴趣。
真是惹上了一个麻烦的家伙。
几只小猴子害怕地抱住我，胆大的则试探着抓了抓云雀的裤子。云雀的视线下移，小猴子爬上他的胸膛，爪子碰到他的浮萍拐。
云雀前辈将浮萍拐收起，面对小动物时他的目光便柔和许多。
低低地轻笑一声，他转身离开，披在肩上的校服外套扬起，他是露营中唯一一个穿着校服的。
山本武抱起地上的一堆柴，“既然收集够了，我们回去吧。”
“嗯。”哥哥一起帮忙。
天色暗下来，草地上燃起篝火，四周没有灯，火焰成了唯一的照明。
大家搬来小凳子围在篝火旁，有的人直接坐在地上。一时间很静，说话声都是悄悄的，能听到篝火中时不时传来木头烧断的噼啪声。
[在露营中吃泡面，味道都不一样。]
哥哥吸溜一口面条，开心得脚尖在地上划动。
【当然了，你吃的是我的那碗。】
真是的，我撕开另一种口味的泡面盖子。
会弹吉他的同学清清嗓子，笑着起了个调，周围的人轻声跟上，也有特别大嗓门唱歌还跑调的。
笑声夹杂在音乐之中，少年们的嗓音如火焰一样富有生机，也像夜里的风一样清和。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远及近，云雀前辈抱着手臂靠在树干上，浓浓的压迫感袭来。
还在弹奏的音乐莫名变了，跟唱的曲子也换了。
“绿意盎然的并盛中学，校园不大不小，跟往常一样”(1)
云雀前辈闭着眼，冷酷的表情在听到这首并盛校歌后，微扬起下巴。
他倒是没再提过“咬杀”或者“食草动物群聚”之类的词。
“你怎么突然唱起校歌？”
“我不知道，就不自觉地这么做了。”
“云雀前辈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说的是啊。”
窃窃私语的声音在他们对上云雀前辈的眼神时立刻停止，校歌在空旷的草地上盘旋，越害怕云雀前辈，歌唱的越大声。
所以到底是谁先起的头，导致我跟着唱的？
我思考着这个问题。
“说起来，楠雄同学的腹式发声好特别。”教声乐的老师是这次的带队老师，“其实我想说这个很久了。”
“对啊，怎么才能做到不用张嘴就可以说话的？”
“总觉得楠雄君不愿意和人交流，所以才一直忍着疑问。”其他人也很好奇。
啊，我以为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天然，还省的用一次意念控制，原来不是么。
哥哥后知后觉。
[诶？对哦，小楠是怎么回事？]
呀嘞呀嘞。
看来还是有必要用一次意念控制的。我强制改变所有人的思想，让他们觉得我的发声方式是正常的。
很快他们对我失去兴趣。
哥哥盯着我，忽然笑起来，“小楠平时多用声带吧，因为小楠唱歌很好听。”
【当然了，在ktv模式下，我可是能得到满分的。】
撕开包装袋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我侧头看过去。
“接下来我们烤棉花糖吃。”老师举起手兴奋地宣布。
烤棉花糖啊，真是不错的提议呢。
我排在队伍中，按照老师说的方法，取过一根长签，再串起两大块绵软的棉花糖在顶部。
接着回到篝火边慢慢翻转，直到表面微焦，呈现黑黄的颜色才收起。
然后从桌面拿起一块焦糖饼干，掰开一块黑巧克力放在上面，再用另一块焦糖饼干盖上夹着棉花糖，将拷到融化的棉花糖从签子上扯下来。
甜丝丝的棉花糖还能拉丝，混着巧克力的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饼干酥脆，减弱了甜腻感。
京子如她在大巴上说的那样，借用厨房为大家准备了许多的纸杯蛋糕和饮品。更有人提议一起分享零食，做成零食自助。
我支持这个想法，率先贡献了薯片和糖，然后看向犹豫的其他人。
一旦我起了这个头，更多的人从背包里拿出小零食。
“楠雄同学眼睛发着奇怪的光。”他们小声地说。
桌上堆满了食物，pocky的这个口味没吃过，另一款夹心的饼干看起来也不赖，该选哪个呢？
说实话直到现在为止，我才开始真正体会到露营的乐趣。
哥哥对着我拍照。
【做什么？】
我转过头看他，嘴里咬着半根pocky。
[当然是准备发给妈妈，她一定很想看到小楠开心的样子。]
随你喜欢吧。
[但是好遗憾，刚才唱歌的时候没有录音，小楠可以开口再唱一次吧？]
【不要。】
[小楠是在害羞吗？]
【不是。】
［你看，妈妈也回复想听听看。］
他展示手机屏幕，我转身不理哥哥。
洗漱完毕后我准备回到帐篷，山本武的手臂勾住我和哥哥的脖子，“阿纲，小楠，今晚一起睡可以吗？”
“当然了。”哥哥笑着答应了，还邀请了狱寺。
现在我说不就太迟了。
狱寺的眼睛亮起来，脱掉鞋子拉起帐篷的门，像酒店门口的接待员一样，等我和哥哥进去之后，他比山本武更早钻入帐篷。
帐篷可以容纳四五个人，我躺在最边上的位置。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从平躺到侧躺，再到趴着睡。
哥哥他们毫无睡意，聊着旅行的事，聊着学校以及家里。
根本没有停下的念头，反而越加兴奋。
我坐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只有哥哥注意到我，“小楠睡不着吗？需要讲故事哄你睡吗？”
【请不要乱讲，我可从来没有让你说过睡前故事。】
狱寺的表情由震惊转为认真考虑，“那么讲睡美人的故事怎么样？”
山本武感兴趣地提议，“或者灰姑娘也可以啊。”
“小楠喜欢这类故事吗？”哥哥帮我整理一下被角。
【不需要。】
真是的。
可能是难得的旅行体验让他们特别兴奋，再加上是和好朋友待在一起，于是完全睡不着。
【我去烤点棉花糖。】
哥哥轻笑着，“好，小楠记得刷牙。”
才不是我自己吃。
毕竟很撑了，我摸了摸肚子。
重复着相同的步骤，我把剩余的一点材料用尽，顺便和老师他们一起收拾了附近的垃圾。
趁着没人注意，我带着一盘烤棉花糖瞬间移动回了家。屋里漆黑，我从窗台看到奈奈妈妈拥着一平和蓝波坐在院子里看星空。
奈奈妈妈略显寂寞的声音传来，“小楠和阿纲还是第一次都离开我身边，去到很远的地方。不知道小楠那么怕虫的孩子能不能适应啊。”
呀嘞呀嘞，让妈妈担心了。
一平皱着眉，蓝波此时也安静了。
奈奈妈妈笑起来，“抱歉，让你们跟着烦心了。我相信，阿纲和小楠两人一定会和朋友们过得很开心的，我们不担心他们。”
她温柔地抚摸一平和蓝波的头。
“嗯！妈妈不伤心。”一平抱住奈奈妈妈的腰。
“妈妈，蓝波大人要去尿尿。”蓝波从怀抱里跳下来。
妈妈不忘叮嘱他一句，“跑慢一点哦。”
等蓝波上完厕所哼着歌出来，我停在他面前。
“哦？”他对我的出现没有疑问，眼神紧紧盯着烤棉花糖，“蓝波大人要吃。”
“啊！蓝波吃独食。”一平从外面跑过来，乖巧地在我面前停下。
蓝波冲她做了个鬼脸。
我阻止他们继续吵闹，一人递了一个烤棉花糖，他们安静下来。
“谢谢。”一平双手捧着，微微鞠躬。
我把盘子放在地上，“留一个给妈妈，其他的你们吃掉吧。”
“一平知道了。”她咬了一口，周围冒出开心的小花，旁边蓝波的进食速度让她吓了一跳，“蓝波，吃太快了。”
蓝波捂住嘴巴，塞得满满的说不出话。
【这两天，妈妈拜托你们了。】
我摸了摸他们的脑袋。
“包在一平身上。”
“唔唔唔。”蓝波好不容易吞下去，“蓝波大人会保护妈妈的，所以小楠，我还要烤棉花糖。”
这小鬼。
【给我好好叫哥哥啊。】
未来的蓝波不是叫得很自然么。
一平端着盘子举过头顶，蓝波跳起来追在后面。
院子里妈妈的笑声传来，花香和晾晒的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从敞开的窗户飘进来。
这样的生活其实不算坏。
回到露营地的帐篷，里面多了笹川了平。
我捂住脸，他们是真的不想睡了，一个个背后燃起气场开始打牌，输的人脸上贴着纸条。
“小楠要一起玩吗？”
“尽管使出全力，小楠。”了平跟着哥哥这么称呼我了。
呵。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呃啊，小楠身上充满杀气。］
最后，我让他们脸上通通贴满了纸条。
唯有狱寺拥有与我一战的水平，我们都有记牌的能力。
为了混淆他的的记忆，我加速了洗牌的动作，轮到他的时候也不会放水谦让我。
只是他们每个人的表情太好懂，所以从始至终能赢的只有我。
我把纸条贴上他们的眼皮，他们被迫闭上眼。
【睡吧。】
在他们脑海里重复播放催眠曲。抬起的手被我按下去，一个接一个地放平，盖上被子。
终于都睡着了，我挪开哥哥的脚，放松地躺好。
快睡着的时候猛然想起一件事：reborn那家伙不在家里，那他会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