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夫妻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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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娘春晓，借贫家螺黛。须拗花枝与伊戴。傍妆台，见了已慰相思。原不分、云母船窗同载。

丛祠灯火下，暗祝心期，众里分明并侬拜。尽说比肩人，目送登舻，香渐辣、晚风罗带。信柔橹、呕哑拨鱼衣，分燕尾溪流，赤栏桥外。

郄氏挑了几个家世清白的女子，让丈夫常英卓挑选。

常英卓一看一屋子莺莺燕燕，那叫一个热闹。再看那些女子个个长相平平，也是寻常的庸脂俗粉，就有些不喜。

他把郄氏拉到一边说道：“我说，夫人，你也太贤惠了，你怎么能亲自去帮我纳妾呢？”

郄氏是一个没心眼的女子，根本没听到丈夫那是在说反话。郄氏自与丈夫结婚以来，都没有听丈夫夸过她一句，这么一句贤惠，让她感到心花怒放，自以为可以苦尽甘来。

“英卓，帮你开枝散叶是为妻的本份。你就不要夸我了，你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郄氏拿着一方帕子捂着嘴乐，常英卓感到一阵恶寒。

看来有些话，得说清楚，郄氏才能明白。

“我说，以后纳妾的事，你就别提了！”常英卓拂袖而去，这可叫郄氏坐蜡了。平白叫一群人看了个笑话。

常英卓认为自己与郄氏虽然是包办婚姻，虽然不相爱，但是能相携到老、相濡以沫。但是，在纳妾的事情上，常英卓看得出郄氏和自己一样，不爱对方。郄氏爱的是常家少奶奶的位置，所以为了保住位置，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一个正室张罗着给自己的丈夫纳妾，公然把自己推向别的女人的怀抱，又对丈夫有多少爱。

他与郄氏不过是利益的一种交换。常英卓有些心冷。

郄氏跑到前堂向常老爷和夫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

“公公、婆婆，我给英卓纳妾，让他去选，结果他凶了我一顿，我这也是为了帮常家开枝散叶，也是为了延续常家的香火啊！”

公婆管不了床帏事。常老爷面色已如铁锅，他觉得自己儿子拒绝纳妾是正人君子所为，结果还得让儿媳妇数落，脸上不好看。

常夫人到底是不想儿子与媳妇之间有嫌隙，结蛤她去了后庭一看。当她看到一屋子姑娘那皆是面如菜色，都是平城土产时，竟然没有几个长得象样子的。

古人云，娶妻娶贤，纳妾纳美。

就这几个长的样子，当他们常家丫头都不够格，还想当妾，那真是痴人说梦。

“我说，这就是你给卓儿挑的屋里人？”常夫人指着这一屋的奇葩。

郄氏说：“我这不是挑的都是屁股大、好生养的么？”

常老爷气得脸黑了，常夫人纵然脾气再好，也忍不住说：“如果这样的人给我们家卓儿当屋里人，那是辱没了卓儿。如果这样的人当了屋里人，那生出的孩子能见人么？”

常夫人非常注重关于遗传基因的问题。在这一点上，常老爷和夫人有着惊人的一致。

“我说，儿媳妇，你给我家卓儿找的就是这样的丑八怪么？”

常家人无一不是高颜值。常老爷当年那是平城第一帅哥。如果不是这样，常夫人也不会这样拼命追随。

常老爷多妾，可是人家的妾都长得不俗，而且都是自愿跟常老爷，没有一个是买卖得来的。她们对常老爷的感情很深，那是撵也撵不走的。

没想到，到了儿子这一辈儿，儿媳妇长得平平，还这样的奇葩。

郄氏恍然大悟：原来丈夫他们嫌是嫌她挑的人不好看。平城闺女，大部分是穷人家的，常常吃不饱，面如菜色那是非常的正常。

但是好看的人，在平城只有两处，一处是秦楼楚馆，那里的女子万不能要。一处是大家闺秀，即使常英卓再有钱再多金、再风流倜傥，但是人家大家闺秀谁会给他当妾？

这个还真的有点难。

郄氏纳妾的心并没有死，这一次是找人牙子慢慢寻一个长得漂亮的、可心的。但是这个要求，不具体，一时间也很难办到。

常英卓因为纳妾事件，干脆躲开了郄氏，以买卖生事繁忙为名。大家心知肚明，却无可奈何。

常老爷气儿媳妇拴不住儿子的心，让他成了没有笼头的野马。

常夫人有些后悔让儿子娶这个无才无貌的无盐女，让儿子心里委屈，又不能明说。

郄氏气丈夫不知自己的心意，对自己冷淡。就是一块石头捂上十年，也能捂热了。而常英卓心比石头还硬。

郄氏在常家尴尬无比，丈夫不爱、公婆不喜。她觉得这个大宅门成了囚禁她的监狱。

她一回娘家说这个事，说自己如何地命苦。

她爹和哥哥嫂嫂就说她矫情。

“我说妹子，你知足吧。人家英卓是个好人，是正人君子，打着灯笼还找不到呢。那些有钱的一有钱就纳妾，人家英卓不纳妾还不是因为喜欢你。”哥哥这话让郄氏雷倒。一年三百六十日在家屈指可数，一年同床不过两回，还懒得碰。这就是所谓的喜欢。

“哥，他常常不回来！”郄氏说道。

“我的宝贝妹妹，英卓是爷们，不是大姑娘。他得干事业，才有你的吃穿和现在的家业。你不给把他拴在你的裤腰带上不是。”连自家哥哥也站在常家一方。

郄氏看着嫂子。她嫂子的话更干脆。

“我说小姑子，有一个不纳妾专心对你好的男人，你还不知珍惜，你还为他纳妾，你有病啊。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听听咱们平城有哪个正室张罗着为自己爷们纳妾的。我是妹夫，也得生气。你这不是恶心人家么？人家对你的深情，你给摔在了地上。”

“可是他从来不在嘴上说喜欢我。”郄氏耳朵根子软，一听自家嫂子说的话，也是有几份道理。不过，她本能地质疑常英卓对她的感情。因为常英卓对她始终不冷不热的。

“我的小姑奶奶，一口一个喊爱的，那是浪荡子。”郄氏嫂子不知自己的小姑子是什么大脑结构的。“那些前面喊爱的，始乱终弃的，还少吗？你呀，找到英卓是你的福气。你看你身上穿的、手上戴的，是什么？都是泸城最流行的，大多是泊来品。英卓这么些小事上都关注你，说明他对你的感情，只是他是男人，不善于表达。看你哥哥，对我倒是爱长爱短的，也没有见他给我买一件泸城的摩登货。你就知足吧。”

被娘家成功地洗完脑，郄氏还真以为自己与丈夫是夫妻情深，直到无意间她撞到了常英卓的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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