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小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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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小等人出门上路，对面奚人妇女家里门窗紧闭。昨晚这一家子被吓得不轻，现在连探头偷窥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大家按李家奴的主意，出村后先向南行，待到避开奚人的耳目后，转而东行，往太行山方向走。

第二天，他们赶到了靠山村常老七家里。

常老七想不到他们这么快就找到他家里来了，惊讶之余，也很高兴，让妻子办了一桌丰盛的酒席招待大家。

靠山村坐落在一个山坳里，绿水青山，景色优美。村子也不小，有好几十户人家。

李家奴说，这真是个休闲纳福的好地方，提议在这里住两天再走。

实际上，他是觉得常老七出门在外两个月，好不容易夫妻相聚，马上又要他出远门，太不近人情了。多住两天，等夫妻俩的热乎劲儿过去，再走就合理了。

常老七有一儿一女。

儿子八岁，名常达，很懂事，大部分家务都会干。

女儿五岁，名常芬，活泼可爱。

两个小家伙都喜欢跟“李哥哥”玩。大概觉得在这么多客人中，他最不像大人，拿他当同龄人了。

常达从三岁起就跟父亲学射，弓弩都玩得很熟。

每天早上，是常达学射的时间。

次日一早，常达就把李小拉起来，邀他去后山坡射箭玩。

李小欣然同意。在十八般武艺中，他对射箭的兴趣最大。

常达用的靶子是一个稻草人，不伤箭矢。

常达给李小三枝箭，请他先射。

李小目测一下，靶子距离约三十步远，还比较有把握。他连发三箭，都中靶了，三枝都射在稻草人的上半身。

轮到常达射，只见他手持三枝箭，嗖嗖嗖三箭连发，姿式帅极了，箭箭中的。但准头好像差了点，一中头，一中腹，一中肩。

李小称赞说：“嗯，射得好！再多练练，就赶得上你爹了。”

实际上，常达心里想的就是分别射头、腹、肩，意到箭到，箭箭不空。

李小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他心里不爽。他用几分挑衅的语气说：“李哥哥，你敢不敢跟我比试一下？”

“怎么比？”

“你等一下！”

常达跑回家，抱来一个小南瓜，将它侧放在三十余步远的一块石头上，瓜蒂朝前。

常达说：“我们比射瓜，射中瓜蒂最优。”

李小有点不自信起来，这瓜只比拳头大一点，射瓜都未必能中，何况射瓜蒂！

常达让李小先射。

李小硬着头皮射了三箭，两枝射偏了，只有一枝中的，却没有射中瓜蒂。

常达学着他刚才的语气，说：“嗯，射得好！再多练练，就赶得上我爹了。”

李小笑道：“别吹牛，你射了再说。”

常达拿起三枝箭，略一瞄准，一连三箭，全射在瓜蒂上。

李小惊得直吐舌头，良久才说：“小老弟，你太厉害了！你是怎么练的？”

“就是天天练呗！”常达得意洋洋地说，“练着练着，就这么厉害了。”

这时，小常芬不知什么时候跑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小号软弓。

她说：“李哥哥，我也要跟你比。”

李小看着她呆萌呆萌的样子，觉得好玩又好笑。

“你怎么跟我比？你先射给我看看。”

常芬对常达说：“哥，你帮我把瓜摆好。”

“好嘞！”常达跑过去，将箭拔下来。又将瓜翻了个面，立好。

常芬侧身而立，搭上箭，拉满弓，嗖地一箭，正中瓜蒂。

李小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小不点也这么厉害！

常芬又连射两箭，一箭射中了瓜蒂，一箭射在瓜蒂附近。

李小惊叹之余，第一次真切意识到，自己用功实在太少了。

常芬用稚嫩的声音，指点李小说：“李哥哥，你是用手射箭，没有用心哦！射箭要人箭合一，晓得不？”

“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要人箭合一的？”

“我爹告诉我的呗。你爹没告诉你吗？”

李小苦笑。他爹告诉过他，可他没听进去呀！

看来是该好好用功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己这个后浪，还没来得及推前浪呢，眼看就要被后浪拍成水花了。

不用功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