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糜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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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芳急匆匆从军器监回来,便差人把守府门,屏退左右,面见公安将军傅士仁信使。
这信使也非旁人,却是傅士仁之子傅武。
他五日前就到了江陵,只是今日才求见糜芳
傅武年约三旬上下,身长七尺,方面大脸,北人面貌。穿着绣有红线的黑色衣裳,足蹬皂靴。腰间佩剑悬玉,倒也干练。
眼见糜芳气势汹汹,傅武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对着身后的随从示意了一下。
那随从从身后解下一个大包裹,放在地毯慢慢打开。
里面是一个精巧木匣,打开之后,整个房间一下子就充满了氤氲宝气,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里面大大小小,几十块各色美玉呈现在糜芳眼前,常见的翠玉、白玉,罕见的红玉、紫玉,应有尽有。
各个晶莹剔透,没有半点瑕疵。
曾经富甲一方的糜芳,见了这各色美玉,一时也是瞠目结舌。
以他眼光,不难看出这些玉石绿中滴翠,黄里透蜡,白间溢奶……每一个都可谓人间极品。
“古人云玉有五德:润泽以温为仁德,外可知中为义德,声扬以远为智德,不挠而折为勇德,锐廉不技为絜德。”
糜芳很快回过神来,徐徐说道。“玉佩君子最好不过了,只是无功受禄不是君子所为。”
“叔父如此博闻强识,真是让小侄佩服。”傅武不以为意,笑着拍了个马屁。
然后将傅士仁书信呈上,静待糜芳后文。
见傅武老神在在,糜芳不耐烦的接过。
不久,糜芳看罢傅士仁书信,顺手扔到熏炉里烧毁。
眼见糜芳如此,傅武心道糜芳看似粗豪,但是也是粗中有细。
“二叔看此事如何?”傅武身子前倾,小声问道。
糜傅二姓都是出自徐州,有通家之好,因而傅武称呼糜芳二叔,以示亲近。
傅士仁出身徐州下邳,傅姓也是当地大族,盘踞百年。与彭城糜氏是世交。东汉初年,要论势力还在糜家之上。
只是到了桓灵二帝王,糜家出了糜竺、糜芳,这才逐渐被超越。待到刘备入主徐州,也投靠在刘备麾下,迄今已经二十余年。
糜芳、傅士仁纵有大志,想要凭借刘备鱼跃龙门。只是自从投靠后,刘备一直不得施展抱负。糜芳、傅士仁捐资助饷,出人出力,门第不见增长,家资却所剩无几。
好在赤壁一战,刘备扬眉吐气。占据荆州后,糜芳、傅士仁有了喘息机会。各自担任要职,也有了再次从商坐贾的机会。
傅士仁囤聚公安,是防备江东要害。不仅人马众多,粮草军械也是充足。
与江东湘水之盟后,傅士仁负责军需。而当时江东与曹操争夺合肥甚急,于是直接与傅士仁联系,提议购买军资。一来二去,商贾习性的傅士仁不免动心。
自讨自家势力与江东结盟,曹操与孙权大战更无暇顾及刘备,公安不会再有战事。于是,一点点开始与江东倒卖军需。
初始还是到买些陈粮和替换的刀兵,可是在江东故意加价后,连公安守卒的备用兵器也贩卖了。
后来,江东胃口越来越大,竟然打起军马和盐铁的主意。
傅士仁此时无法满足,但是又心有不甘。于是拉了糜芳下水,只推说是山中猎户、蛮族所用。
初始糜芳还信以为真,只是后来倒卖数量繁巨,糜芳也知晓是与江东交易。
只是木已成舟,
糜芳与傅士仁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早已下不了船。
再者糜芳自恃是刘备集团元老,又有郎舅关系,不惧事发。他贪图财力,因而倒卖军资之事时而为之。
只是本月关羽扬言北上出兵襄樊,糜芳不得不收手,囤积军用。
这次傅士仁信中所言,与往常也是一般,江东意欲采购三万石粮食。
只是如今关羽决议北伐,这样的事情,糜芳再贪得无厌,也不肯沾手。
“关云长已然要北伐襄樊,粮食军备不得轻忽。你回去告诉汝父,此等事休要再提!”
糜芳出言拒绝,傅武却不想放弃。往来数次,获利颇丰。更何况还有南方的美娇娘侍候,傅武可是给江东夸下海口的。
“二叔,就是关云长军中乏粮,有无这三万石也无伤大雅。更何况,再有月余夏粮就会下来,完全能补得上!神不知鬼不觉!”
“对方已然承诺,比照往常价钱再增两成。若是二叔同意这糟,家父有言在先,此次得利与二叔三七开。”
傅武口吐莲花,循循善诱。
任傅武如何劝说,糜芳却一直摇头。
“不可不可!此事不可再提。”
说完,糜芳反而劝说傅武道:“此番回去,你也与汝父说说,往后端正行事。汝父本就不受关云长待见,若是再露马脚,悔之晚矣!”
糜芳虽然利欲熏心,脚踏两只船,却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傅士仁父子与江东往来频繁,已经甘心了江东的奸细。
傅士仁与关羽素来不合,傅武受父亲影响,对关羽也无好感。
意气难平之下,想起江东承诺,傅武冷笑一声道:“关云长骄矜自持,目中无人,岂能长久!”
“住口!”不待傅武说完,糜芳出口打断。“关云长无论如何,是主公肱骨宿将,于你也是长辈,你如何敢妄言!”
糜芳与关羽有袍泽之情,更心有恐惧,出言回护。
傅武有求于人,倒是不与糜芳争执。满脸堆笑,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奉到糜芳跟前。
“家父感念叔父多年照料之恩,特寻得明珠一颗,仅供叔父观赏!”
傅武一拿出这珍珠,糜芳眼光一下子就被这颗明珠吸引。
只见这颗珍珠,直径寸二。内外通透,清光姣姣,熠熠生辉,难得一见的上品。
糜芳接过明珠,把玩一番道:“嘿!这样的上等明珠早间在徐州我还有七八颗,后来都做了军用,到荆州还是头一次见。”
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
傅武也知晓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的道理,这次来拜见糜芳也是做了准备功夫。
更何况这颗珍珠是江东所出,他不过是慨他人之慨罢了。
听了糜芳言语,傅武笑着奉承道:“家父一直念您的好,这不一入手就吩咐小侄送来。”
糜芳拿了珍珠,不住摩擦,口中喃喃道:“难做难做!”
傅武见此,起身来到糜芳跟前,耳语一番。
糜芳听了傅武之言,沉吟少许,点头道:“如此倒也说得过去,只是要好好谋划!”
“家父常言叔父机智,待我家天高地厚,傅武必不敢忘!”
傅武口里含蜜,无时不恭维糜芳。
“你先在府中住下,粮食齐备后再押送回去!”
到底挂念钱财,糜芳也对傅士仁父子满意,此时终于答允了。
“多谢叔父!”闻听此言,傅武心花怒放。“叔父房中还有暖怀美玉,小侄先行告退!”
“唔……”
二人心照不宣。
等傅武离开,糜芳心道:“若不是我拿捏,你父子如何让利我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