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修真者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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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玉闭眼感受丹田。
混沌、朦胧的空间里，一大一小两团气旋像是互相试探一般。
由火灵力结成的赤红气旋显得渺小。
如同顽童一般，不断靠近玄黑气旋，时远时近。
两者每一次挨近，李贤玉心尖都是突突直跳，有种走钢丝的感觉。
两团气旋很不稳定，似乎随时都有“打”起来的可能。
只想着《烈阳诀》在同阶功法中修炼速度最快。
但他却忽略了一点。
五行相克，水火不容。
额头早已浸满冷汗，冥冥中有种感应，一旦两团气旋碰撞，产生的能量足以将他泯灭殆尽。
此时的情景，就像两个同伴面红耳赤准备斗殴。
他想拉架，想劝和，却发现自己被束缚住双手，说不了话伸不了手。
只能眼睁睁看着双方拳脚相加，什么也做不了。
先前一直被挑衅的玄黑气旋不再平静，海啸般压向鸽子蛋大小的赤红火焰。
丹田内部顷刻间被黑压压的玄黑色灵力笼罩。
这种暴躁的灵力运转，哪怕李贤玉全力调动灵力施展混元一气斩时都未曾出现过。
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
生死关头，他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但又切实可行的方法。
既然拉不了架，干脆将其中一团气旋全部耗尽。
几乎是在两者相撞那一瞬间。
李贤玉全力发动了玄阶高级战技混元一气斩。
火行灵力瞬间被牵引而出，顺着混元一气斩运行经脉一路往右掌汇聚。
他的本意只是将较弱的火灵力全部引出体外。
不曾想，玄黑灵力扑空后，竟是顺着经脉追上来了。
李贤玉猛地睁开眼，惊骇的望着黑一阵红一阵的右掌。
水火两重天，时而清凉时而灼热，异常难受。
感觉整只右手随时都会炸开一般。
“啊！”
一声怒吼，他朝天空劈出一斩。
顷刻间，黑红相间的半月圆弧直冲天际轰然爆开。
正午的红日仿佛都在这一斩产生的耀眼光芒下黯然失色。
产生的冲击波一圈圈向四周荡开撞上楼舍，玻璃窗尽数碎裂。
席卷而下的气浪更是吹得李贤玉一身宽松校服紧贴皮肤。
他倒退数步，直到冲击波完全散去才稳住身形。
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斩造成的声势，李贤玉有些不知所措。
低头看了看止不住颤抖的右手，其上的校服早已碎成千疮百孔的蓝色布条，戚戚然挂在上面。
露出的皮肤布满裂痕，正有鲜红血珠渗出。
这真的是混元一气斩？
震惊之后，灼热酸麻才从手臂传上心头。
疼得他直吸凉气。
也就在下一秒，这一斩引发的恐慌开始蔓延。
护校大阵水帘般从学府四角升起，眨眼形成半圆透明护罩。
不远的教学楼。
执教们或是跃上楼顶，或是从碎窗中跳出。
扫视四周，搜寻来犯之敌。
更多的脑袋从窗口探出来，青涩的脸庞上紧张、恐惧、好奇皆有。
学府遇袭，以往不是没有过，只是这般声势浩大且明目张胆倒是第一次。
骚乱很快便波及整个学府。
李贤玉自知惹了祸，想去找俞老头。
但，此时的他仍处在阳光之下。
耗尽的火行灵力正源源不断补充进丹田。
暗骂自己一声脑残，快速走到树荫下，想以同样的方式引出灵力。
他抬起左手准备劈出那一刹那，却是骇然惊觉，俞老头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面无表情地抓着他手腕。
暴动的灵力犹如遇到克星一般，乖乖退回丹田。
这还不止，一股不属于他的精神力在丹田内竖起一道屏障，将赤红玄黑两团气旋隔绝开来。
“小子，老夫这护阵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本想让你多吃些苦头，再出来帮你收拾烂摊子，没想到你竟会如此恐怖的战技。”
“胡乱引导灵力，再用出一次，你这身经脉怕是要废一半...”
李贤玉听完，后怕得全身冷汗直冒。
“您早就知道我会这样？”
俞松松开手，并未回答。
也不见他张嘴，声音却在学府上空响起：“老夫俞松，来犯之敌已被老夫斩杀，诸位各自回去，不必惊慌。”
惹出祸事，俞老头依旧为他着想，李贤玉心虚的低了低头。
俞松看了他一眼：“随我去静室。”
......
“很早之前，曾有人与老夫说过一个理论。”
静室内，两人相对盘膝而坐。
李贤玉伸手接下悬空飘来的丹药，疑惑的看着俞松。
“服下养脉丹，外伤以灵力滋养便能恢复。”
李贤玉放进嘴里，入口即化，药力流过四肢百骸，尤其到了右臂，灼热胀痛之感立马被温凉驱散。
皮肤上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有些话，老夫早先便想与你聊聊，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机会。”
“...五行杂灵根，一直被人为是最差等的资质。”
“而身怀五行杂灵根的你，之前也是平平无奇，修行速度突然这般快，你可知道老夫为何从未怀疑过你？”
俞松的话，何尝不是李贤玉心中一直埋藏的刺。
高伟也就罢了，不知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
李南烟本就与前身关系很好，自己哥哥因何突然开悟，她或许有疑惑，但更多的是开心。
俞松则不一样，身为学府执教，想调查他的过往以及灵根资质，再简单不过的事。
一个随意能看透他修为的强者，自然也该看得出他的异常。
哪怕逐渐开始信任俞松，但俞松越是不提，他就越是难安。
“你的战技，如果老夫没看错，应该是混元一气斩吧？”
李贤玉默然点头。
俞松欣然一笑：“世间之事还真是离不开因果循环。”
李贤玉静静等待俞松后话。
“有人曾与老夫说过，人族之所以出不了无上之境的强者，不是种族桎梏，而是走岔了路，从一开始便走岔了...”
“严格算下来，属于修真者的历史，不过区区两千年。”
“两千年前，还是凡人的时代。天外陨石砸开元泱界，使得元泱界暴露于万千星域之中，带来足以灭绝人族的敌人，同时也带来了人族可以同域外万族相抗的机缘。”
“那个时候，元泱界被外族侵占，人族几近灭种。直到有人靠近天外陨石，发现了里面的无字天书，人族出现了第一名炼气士...炼气士慢慢成了现在的修真者...”
“现在你所知道的功法，都是由那本天书衍生而来。”
“症结就出在这里。”
“人族沟通天地阴阳，炼化五行的能力，究其根源，来源于那本天书。”
“同样，现在的修真者感悟五行灵气，得益于功法，也受制于功法。”
“理论上说，五行灵气存于元泱界，灵根存于人族，不该这样。”
“但事实偏偏是没有天书衍生出来的功法，人族沟通不了灵气。”
“这也是现在九成九的人都拥有灵根，却依然有大半人族因为参悟不了功法。而终生踏不进修真行列，一生都为凡人的原因。”
“修行一途，五行杂灵根最差，单灵根资质最佳的认知，也是因修真者修行受制于功法，偏偏参悟功法又极难，便生出了这种认知。”
“老夫的老友，也就是你那混元一气斩的开创者，偏偏不这么认为。”
“他曾与老夫说过，抛开功法对人族修士的束缚。”
“单灵根体质天生残缺不全。”
“五灵根与天地同源，五灵根才是最完美的修真体质。”
“你的出现，初步证实了他的理论。”
“这就是老夫从未怀疑你这个五行杂灵根的混小子，修炼速度为何这般快的原因。”
“想来，当你将来某一天彻底打破功法对修士的束缚，我那老友也该含笑九泉。”
李贤玉听得震撼不已。
这些东西他可没在历史课本上见过，更从未听人提起过。
而且，听俞老头的口气，他居然与老府主是旧识！难怪之前敢用那么大的口气许下讨要生机丹的承诺...
“说起来，老夫倒是也有疑惑的地方，身怀杂灵根的学生老夫见过不少，为何偏偏就你这小子参悟起功法来跟喝水一样简单？”
“莫非...”
俞松下一句话，令得李贤玉下意识看了眼简化面板。
“莫非你这混小子整天想着有人要害你，反倒激发出潜力来了？”
俞松像是被自己的话逗乐了。-
“对了，老夫设于你丹田的屏障，等你筑基再来找老夫帮你破除。”
“在此之前，就不要妄图同时使用两种灵力了，现在的你驾驭不了。”
李贤玉点头应是，哪怕俞松不说，他也不敢再次尝试。
“对了，俞爷爷，我打算后天与城卫军先行去长安府。”
俞松挑了挑眉：“为何？”
李贤玉道：“有些事需要在极限挑战赛开始前解决。”
俞松沉吟半晌，在左手腕表上一划，两瓶丹药出现在他手中：“活血丹，疗伤的。回气丸，加速灵力恢复的...拿去，你这性子提前出去历练历练也好，注意安全。”
话了，他觉得注意安全几字似乎是多余的。
李贤玉连忙接了过来，满脸堆笑：“谢谢俞爷爷。”
“后天才走的话，时间倒是刚好。”
“什么刚好？”
“这次外出训练，整个开悟班的学生都去了，再加上你这混账小子平日里训练没个正形，他们可是对你这名额很不服气...”
“不服气便不服气呗，有俞爷爷您这大靠山，他们还能上天不成？”
“别！老夫也觉得你现在确实弱了点，似乎把你的名额给其他学生也不错。”
“......”
一老一少相互打趣之际。
远方森林中，一艘刻有长安卫战徽的小型灵能战列舰正冉冉升起，漆黑的舰身在阳光照射下泛起危险的黑芒。
仅是片刻，拔地而起冲上云霄，化为黑点朝南阳学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