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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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起翟胜义和樊时军的恩怨,简直就是上辈子攒下来的,想想吧,两个还穿着开裆裤的小屁孩,见面的第一句话不是自我介绍,居然是互相干架,后来上了学,就变成了干群架。
同样是二世祖,却各有优劣:
翟胜义,大大咧咧,一根肠子通到底,别看脑瓜子不灵活,但打架贼是一把好手,这一点连梁威都给予了肯定,打架,谁吃亏他都不能吃亏,要不樊时军都不敢跟他照面呢。
樊时军,别看咱动手能力不行,咱动脑就必须要行啊,在这一点上,简直甩了翟胜义好几条街,而且还不走正道,想想吧,尿不湿都还没甩利索就知道往佣人屁股后头塞钱来躲避检查了。
要不人家常说呢~上帝在给你关上一扇窗的同时,就一定会给你留个门儿~
‘嘭!!!!!’
赌场的大门被一脚踹开,正在吆五喝六地吵闹人群霎时安静了下来。
“哟~玩着呢诸位。”
翟胜义领着一大帮子人浩浩荡荡地来了。
众人一打眼神,立刻四散开跑。
“去!把你们老大叫出来!就说我翟胜义回来了!!找他叙叙旧!!”
管事的哪敢去啊,点头哈腰地看着比孙子还孙子,翟胜义烦了,一脚踢翻台桌,高脚凳一踩,“少在这放屁!!他能不在?!!你糊弄鬼呢?!!”
还真在,樊时军就躲在门后头,他一个劲地给管事的打眼神,暗示他赶紧想办法让翟胜义滚蛋。
也是他点背,要是平常还真不在,今天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风,突然想来看看,结果屁股还没坐热,翟胜义就来了,可怜他连个准备都没有。
“诶……要不这样,翟爷,我给二少爷去个电话,您约个地方,二少爷一准去!”
“滚边待着去!”翟胜义根本不看他,把他像一条哈巴狗一样踢了开去,然后高声大喊:“姓樊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你翟爷回来了!!要你出来磕个头!!”
樊时军哪敢啊,他连头都不敢往外伸了。
“你不出来是不是?!行!你给老子等着!”他袖子一撸,举起棒子就一通乱砸,“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砸了!!!”
于是……
噼哩噗噜!!叮铃哐啷!!!
那动静,比过年放的鞭炮还热闹。
一帮子人,汗流浃背地砸了大半天,樊时军一点动静也没有,愣是不吭一声。
“行啊孙子,长出息了啊?”他眼睛一扫,“去!!保险箱给我翘了!!把钱全拿走!!!”
“你敢!!!翟胜义!!!你这个王八蛋!!!”樊时军一个高就蹦了出来,不得不说,在这一块,翟胜义捏他捏得死死的。
“哈!我还以为你出息了!老子眼睛都还没看到你膝盖骨你就给我蹦出来了!”
樊时军爱钱,简直爱钱如命,称得上守财奴。
这么给你们说吧,要是哪天阎王爷打他屁股,他都还要主动把裤子给脱了,以防打坏了还得再买。
说来也是可怜见的,这个毛病还是让翟胜义给逼的。
想当初,两人同上一所学校,翟胜义,那就是学校小霸王一样的存在啊,老头子疼他,也为了防止他学坏,零用钱总是卡着给,完了他又不够花,怎么办呢?同为二世祖的樊时军就落入了他的法眼。
说到这,都忍不住给他掬一把同情的泪。
“你别欺人太甚!!!”他咆哮。
“哟呵?胆大了?敢吼你爷爷了?”翟
‘啪!!’
他一个大嘴巴子呼过去。
“听着!以前我不在,你怎么横我管不着,现在我回来了,以后见了我就躲远点,还有!”他往保险箱那一扫,伸手一指,“这就当你的孝敬钱,以后这场子归我了。”
得,钱有了,场子也有了。
樊时军气得当场就背过去了,好半天都没缓过来。
翟胜义抢了钱就马不停蹄去找梁威了,他将大把大把的钞票一股脑地倒在桌子上,看得梁威直瞪眼。
“你去抢银行啦?”
“差远了,那孙子可比银行有钱多了。”
梁威极力忍耐着即将要爆发出的冲天大笑,大概是憋得狠了,表情居然变得有点扭曲,看着还十分滑稽。
“他妈的!樊时军这个孙子,老子出国留学这些年还指望他变得厉害点,没想到还是这窝囊样!啐!他当老子不回来了吗?!”
翟胜义在那里骂骂咧咧,梁威忍了又忍,愣是憋着一口气问:“你把他……翘了……回头他……告到老爷子那里去……这事不就露馅了……”他肩膀抖一抖,抖一抖的,说的话都断断续续。
“他敢!!!他告一个试试!!!老子还能再扔他一次粪坑!!!”翟胜义恨声道。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梁威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而另一边……
帝都·樊家别院
【哥啊!!!他都骑到你亲弟弟的脖子上来啦!!!】樊时军对着听筒冲着樊时蕴就开始了惊天动地的咆哮。
樊时蕴眯着眼居然还很享受。
多么怀念的声儿啊~
想当初,每每被翟胜义欺负了,他都会第一时间跑回来冲着樊时蕴一通咆哮,还全是同一句话,直听得他耳朵起茧子,那个时候的樊时蕴烦不胜烦,只恨不得把这窝囊废踢到外太空去。
后来,翟胜义被老爷子一脚踢去留学,他耳根子也终于清静了,没承想,还没好过三年,他又被弄得心力交瘁了。
因为樊时军开上了赌场,且没有下限不说,什么人都敢得罪,完事后也不管不顾,还得樊时蕴来给他擦屁股,偏偏是老太太的心头肉,他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直弄得他心脏病都快提前犯了,一时间他又无比怀念翟胜义的好。
【难道你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亲弟弟被人活活打死吗?!!!】
这下好了,翟胜义回来了~终于可以消停消停了~
不光是他,翟胜义的回归,整个华海市普天同庆!所有人都有一种‘终于可以出一口恶气’的感觉。
“少废话,那小子回来了你也给我消停点,也省得你到处给我找碴。”
【你还是不是我亲哥!!!你不帮我就算了!!!居然还说我找碴?!!!】樊时军恨不得拿榔头把他敲死。
“闭嘴,你什么德性我不知道?”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嘟嘟嘟嘟嘟——’
樊时军气急败坏地砸了电话,伸手指着下人一通乱骂。
就像翟胜义说的那样,樊时军真的没有把抢钱的事告诉任何人,倒不是因为他怕了,因为他自信翟胜义的赌场开不长。
赌博这个行当,他干的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知道里面的道道。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樊家适时的开放合作政策,引进大批外资,樊时蕴又买了专项特权,正所谓:物以稀为贵。
再加上洋人的大批入境,华海市的贵族阶级都以手里有那么几件外来高级货为身份的象征,自然就要来巴结樊家,说是赌博,不如说是打着赌博的幌子给樊家送好处费。
所以,樊时军一点也不急,他甚至都列了个名单,但凡有一个敢去翟胜义赌场的,家里人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帝都·翟家别院
“什么?!人不见了?!怎么回事?!!”
齐行深看了一眼翟胜明,“怎么?人不在你们这里?”
忽闻这话,翟胜明才恍然道:“你以为人在我们这里?怎么可能?!单就凭齐翟两家绑在一起关系,我们就算是把人带走了也不会连个知会也没有,更何况,人在我这里反而对咱们有利,我高兴还来不及。”
翟胜明这话的确有道理,可人若不在他们这里……
齐行深的脸色极为难看,他把昨天晚上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待到所有人走了之后,他单独将那个许秘书留了下来,在得知文件还未对外公布的时候,齐行深简直喜出望外,他当机立断就把人给扣了下来。
文件都有编号,但并不代表不可以伪造,只要重新写一份再盖上齐炳元的印信假的也能成真的,剩下的就是叫人改口,这非常简单。
结果当天夜里就出事了,人不见了!负责看守的两人被打晕了,连带着文件也不见了!
齐行深的第一反应就是被人劫走了!
翟胜明听完后脸色也沉了。
“算了,人已经不见了,再纠结这个也没用,现在我们需要知道人被谁给劫走了?”到底还是老爷子沉得住气,“比如……”
顾樊两家!!
齐行深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立刻大吼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做些什么!!”
翟家父子对视一眼,翟胜明便当即给梁威去了一个电话,“这边出了点突发状况,你那边动手吧。”
……
这时候动手虽然仓促了一些,但是……
他看了一眼正在高高兴兴数钱的翟胜义。
梁威摸着下巴。
“我出去一趟,你把地给我收拾收拾,我晚上带个人来捧场。”
“谁啊?”
“甭问,来了你好生接待着就行。”
说完,梁威收拾了一下,便起身出了门。
对纽催莱的帮助,梁威几乎是说到做到。
只隔了几个小时,原本只有一个护士还在纽催莱三请两请的才不情不愿地来换药,却突然一下子多了一大帮子人。
对!就是一大帮子人!
三四个大夫和着十几个护士轮番换药上药,还用的都是最好的药,不明所以的文静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抓着纽催莱的手不停地抖,“怎么办……这么多大夫护士,是不是麻雀快不行了!这是要抢救啊?!”说到最后,她都有点快崩溃了。
纽催莱哪敢吭声说真话,刚才有几个人来了,说是梁威派来的,然后就跑到大夫办公室里嘀咕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了些啥,完了没一会儿,大夫护士们就集体出动了,那几人临走时还给了他一千块钱。
这么大一笔钱~
纽催莱瞬间就有一种飞黄腾达的错觉。
“完了完了!!!铁定是这样!!!!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文静都哭了。
纽催莱赶忙安慰她:“不会不会!!之前是大夫忙,这会子不忙了自然就多了,再说了,这么多大夫护士我反而觉得是好事,说不定……”
“你知道什么!!我听人家说了!!只有快死了救不回来的大夫才会多!!”
你听谁说的?
“你等着!!一会儿出来就会让我们安排后……”
“病人家属可以进去了,病人已经醒了。”
“啊?”文
“……”纽
不管怎么样,麻雀的伤势稳定了,人也醒了,纽催莱一块大石头就算是落了地,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停向老天爷道谢的文静,又摸了摸兜里的钱,虽然还没想好怎么安置,可有一件事却是马上要去做的。
仇,没有隔茬再报的道理。
纽催莱掂着一块板砖站在沙土堆上,曹秃子踩着一块大石头,手里拿着狼牙棒,嘴里还叼着一根牙签,拽地跟个二五八万一样。
“是男子汉大丈夫,就拿出点爷们儿该有的胆量,曹秃子!敢不敢跟我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决斗!!”
纽催莱又不傻,单枪匹马的怎么可能干过曹秃子,他知道曹秃子爱面子,自誉为‘大佬’,做事还学人家立规矩讲道义。
“要是我输了!我纽催莱烂命一条!任你处置!要是你输了!”他一指自己的脸,“这张脸给小爷记住了!见了就滚远点!再敢动我的人试试!!”
“就你?哼!”他知道纽催莱干什么营生,不过就是整天挨揍,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敢来跟他单挑不如比谁抗揍。
“怎么?怕啦?”
“啐!!我他妈怕你这孙子?!!你爷爷我天生就不会写一个字!知道是哪个字吗?!”
纽催莱也不说话,他从高地跳下来,板砖一伸,直指曹秃子,气质拿捏的死死地。
曹秃子一口浓痰吐地上,袖子一撸,狼牙棒一举……
开干!!!
梁威果然在夜总会的包间里找到了人。
坐在包间里的男人二十出头,模样周正却透着一股痞气,怀里搂着个姑娘,手却极不规矩,那姑娘已经泪眼婆娑一脸屈辱却又敢怒不敢言。
梁威拿了些钱塞给怀里的姑娘,然后小声耳语道:“这只是定金,记住我的话,把人带到地方你的任务就完成了,剩下的钱自然有人给你。”
姑娘笑嘻嘻地点着头就将钱收了,梁威这才装成一副酩酊大醉的样子走了过去。
刚到门口就被堵在门边的两个壮汉给挡了下来。
“哪来的醉鬼滚边去!!”
他猛地一推,梁威顺势倒地,顺便一扯怀中女子的衣领,哧啦一声布料撕坏的声音,姑娘立刻大声惊呼,声音却异常的娇媚酥骨。
包间里的男人一听顿时震了身子,将头探出来正好看见美人香肩初露,瞬间就把自己怀里的姑娘掀了开去……
“哎哎?!你们怎么这样?!!”
梁威挨了几脚,姑娘也被抢走,但他却一点也不生气,噙着笑意地看了一眼紧闭的包间大门,这才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走了。
“打打打!!!”
“使劲使劲使劲!!!”
“曹哥雄起曹哥雄起!!!”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纽催莱从后面用胳膊肘死死地牵制住曹秃子的脖子,双腿缠在他腰上死死地将他固定住,曹秃子被勒地都翻起了白眼……
半小时后……
“咳咳咳咳咳咳!!!啊咳咳咳咳咳咳咳!!!!”
曹秃子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脸憋得通红,纽催莱也累得够呛,他牙被打掉了好几个,说话都费劲。
“你他大爷的……咳咳咳咳咳咳……你……你来真的咳咳咳咳咳……”曹
“啐!”纽催莱吐了一口血痰,将打掉的牙齿也一并吐了出来,“他妈的便宜你了!”
曹秃子也被打得不轻,他头破了,血流的哗哗的,胳膊也断了,估计肋骨也够呛,纽催莱算是把本讨回来了。
两个人都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缓了有大半晌,各自半死不活地爬起来,纽催莱以为他不服气,硬着头皮摆开架势,但曹秃子却是不想打了,可是……
他朝后头看了两眼,见小弟们都还眼睁睁地看他,他的头皮就一紧,偏偏纽催莱还没个眼记神儿。
‘打住打住!我不跟疯子干架!’
他小声地用嘴巴比划着,纽催莱一愣,立马见好就收,“我佩服曹爷,您大人有大量,都是讨日子过得苦命人,自家人不跟自家人斗,今儿咱算是不打不相识。”
曹秃子立马横了吧唧的挺直了腰杆,“好说!我曹秃子……额……海量惊人!不跟一般人计较!今儿我打得痛快!饶你一命!”
“告辞!”
“好嘞!”
就这样,两人各自回去养伤,纽催莱外带还要养脸,因为梁威说了,他不要歪瓜裂枣。
‘啪!’
文静将纽催莱藏的一千块钱摔在他面前,一副‘你必须给我交代清楚’的样子,就连筑为也端着搪瓷缸子在旁边严厉看他,两个小的则躲在屋外头伸着脑袋往里瞅。
“是……”
“老板娘那里我已经去问过了,她说你惹了事被赶出了十六里铺。”文
“……”纽
‘啪!!!’
见纽催莱不说话,文静更加做实了心中所想,她气急,猛地将扫帚条子抡起来就往纽催莱身上招呼。
“你从小没爹没妈的我看你长这么大居然也学人家去偷去抢!!!你好得很啊!!!”
“我没偷没抢!!!这是人家给我的!!!”
“放屁!!!谁没事给你一千块钱!!!你把他给我找出来我当面问他!!!”
于是纽催莱半真半假地把那天救梁威的事说了出来:
他说梁威是个大老板,就是因为钱多才被人给惦记上了,还说因为自己救了他,于是感激之余还让自己去他那里上班,完了还给了一千块作为谢礼。
完毕!
这个谎话扯得着实没有水平,但是无论文静怎么问,纽催莱就是咬死了不松口。
“你该不会是给人当兔儿爷去了吧……”文静狐疑地看他。
咣当!!!!!
筑为手里的搪瓷缸子掉了……
纽催莱直接原地蹦高,赌咒发誓自己要是去干了那种营生,就让老天爷降下来一道滚雷,把他家祖坟打成黑炭再劈了给人烧洗澡水用,文静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