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威虎堂拜师入门,5少年义结金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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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威虎堂,中庭之内,五位少年并排而跪,正行的是拜师之礼,所拜之人非是旁人,正是伏虎帮三位帮主,大帮主苗大虎,二帮主苗二虎,三帮主苗三虎,坐下五位少年,正是昨日大比前五之人,徐横溢,李铁棍,柳如风,王源,赵猛。
算得以往胜出之人,和三位帮主随心所收之徒,其坐下弟子已近百余之众,这伏虎帮成帮略晚,不似其他武道世家,名门大派,按常理来,入的内门,尚需严格考验,层层筛选,方可得受亲传,这三位帮主本不该收下如此之多的弟子,一来,习武之道,本就是水滴石穿的功夫,讲的是天资机缘,缺一不可,多收无益,且三人也自没那么多功夫亲自传授,只是偶尔指点,众弟子修炼,也多是靠自家悟性和勤奋,二来,伏虎帮也仅有威慑一镇之能,除了《伏虎镇魔拳》这本武学典籍,其余收藏典籍,皆是从吞并帮派中搜刮而来,算是散杂武学,实在算不得什么上乘传承,如此之多的亲传弟子,日后也不好安排去处,有道是,谁人不想桃李满天下,但以前伏虎帮此时权势,此举,便略显不合时宜,不过这三位帮主也是自有打算。
“起来吧,今日起,你五人便为我三兄弟的记名弟子,可以修习全部《伏虎镇魔拳》练体之法,除先前你们教头所传授的《伏虎感应法》,《伏虎淬骨法》,《伏虎锻筋法》之外,余下的《伏虎炼肉法》,《伏虎养血法》,《伏虎筑皮法》,皆可凭腰牌自去习武堂书院领取研习,《伏虎镇魔拳》身法招式,自在威虎堂后院石室当中,刻录于石板之上,你们凭借腰牌,也可去自行修炼,记住,可观之,不可记之,如若不然,则当私自泄漏本帮武学之罪,予以惩戒,那石室里所记的身法招式,只有半部,待得你们精进有成,为本帮做出颇多贡献,我兄弟三人自会亲自传下剩余半部,切记,入得内门,便已算作伏虎帮之人,不比之前为武童之时,你们要各自勤勉”。
五人又行了一礼,拜道,“谨遵师傅教诲”,三位帮主又喝了五人递上的香茶,道了声好,便安排一位手下之人,带领五人去办那入门手续,余下过场之事,自不必说。
“我还道这伏虎帮怎这般大方,镇帮的武学,也可如此广为传授,收了许多亲传弟子,也不过是个挂名,且身法招式只传半部,料想那余下不传的半部,才是《伏虎镇魔拳》的杀招精髓,《武典》有言,这世上的功法,便以淬炼身体一类最为之多,毕竟都是围绕后天五小进境修炼,多是大同小异,这类功法算是不足为奇,反倒有身法招式传授的功法,才是重中之重,有些招式,神鬼莫测,威力无穷,更可运用灵气中五行之力伤人,有些身法,更可凝虚为实,脚踏灵气,几近飞空之能,难怪世间广为传授者,皆是淬炼身体之功,而这身法招式的法门却是不予轻传”,徐横溢思忖道。
带领五人入门之人,乃是威虎堂堂主,伏虎帮共有九大堂口,威虎堂,白虎堂,伏虎堂,此三堂为内堂,白虎堂为众堂主与三位帮主商讨帮内大小要事之所,威虎堂则为内门弟子休息练武之所,众武童所居之习武堂,算是威虎堂分堂,虽是二堂之名,却实为一堂,伏虎堂则为三位帮主居所。
余下六堂则为外堂,分散于清泉镇内外,根据职能,各有所分。
虎贾堂,专司各类门内酒肆商铺之大小事宜,算是伏虎帮商会。
虎锋堂,专司江湖内之武事,说是武事,
乃多是些与别家帮派明争暗斗,打打杀杀之事,内门弟子皆会来此历练建功。
虎行堂,专司保镖护送之事,镜花灵境武道盛行,虽说江湖之上有些头脸的帮派宗门,自是不会做些个杀人越货的勾当,但那各处山头,也颇有些山贼草寇,更不消说还有不少山野精怪,普通之人若想穿州越府,若没得习武之人保护,真是万分危险,更别提那大户人家,商旅之徒,运转货物灵石,更是多生变故,镜花灵境,多是月黑风高,劫财害命之事,数不胜数,故而,这虎行堂里,聘有众多镖头武夫,近些年也是收入颇丰,不低于虎贾堂所营。
虎运堂,专司整理收集各类江湖大小讯息,以供伏虎帮三位帮主决策重大事宜所用。
虎治堂,专司伏虎帮人事和清泉镇各类百姓福利法度,凡有外人投奔,也要先过了虎治堂层层筛别,方可入帮,镜花灵境以武为尊,不可以寻常之理度之,此处只有宗门帮派,倒是没甚国家,故而各类法度,皆是由城镇所在宗门帮派所定夺。
虎戒堂,专司帮内奖惩之事,领赏领罚,皆要来此报道,此堂堂主严承志,算得上帮内元老,早在伏虎帮初创之际,便和三位帮主共同打理伏虎帮,在帮内颇受尊重,据传,其武功也不在三位帮主之下。
“在下威虎堂堂主,张福海,恭喜五位少年英雄,晋升我伏虎帮内门弟子之位,日后自是前途无量,哈哈”,威虎堂堂主捋了捋胡须,对五位少年客气道,这张福海,也是长得身宽体盘,大头阔耳,虽是身居高位,倒是不似那些教头,面目严肃,颇有些和蔼师长风范。
若是说来,张福海也算得上是伏虎帮的校长,毕竟,威虎堂本就是育人之所,徐横溢细看之下,觉此人和那年去李家村的张大海有些个相似,自不知其二人实为同胞兄弟,其父母没甚文采,只求自家子嗣福大命大,故而兄长名曰张福海,弟弟名曰张大海,好在只有二子,若是有四子,名字还不甚好取,张福海自幼聪明伶俐,与人为善,也是早年伏虎帮未有发际之时,便入了帮派,颇得了三帮主喜欢,自是得了些真传,但武功进境却不高,后伏虎帮日渐势大,分得各类堂口,三帮主知这张福海武功不堪大用,偏巧,他因为人宽厚,又有些个育人养才的手段,便分了这威虎堂于他,专司育人之用,他弟弟张大海也是借了哥哥的光,虽好吃懒做,却也安排了一个外门管事之职,平日收些个贿赂之财,吃吃喝喝,日子也算是过的逍遥自在。
“这是替换下来的内门腰牌,你五人收好,日后你等每人各有单独房间,不用似之前,睡一张通铺,且月钱也是从每月十两一品灵石升至五十两一品灵石,威虎堂有独立膳房,不分时辰,皆可去用饭,成为内门弟子,也没了月考年考之事,可安心习武修炼”,张福海一边发放腰牌,一边和五人笑道,也是众人中的王源乃是王家的老幺,故而,这张福海才与众人这般客套。
“那日王教头有言,成了内门弟子,多要处理帮中事物,不得闲暇,为何听张福海所言,似更有闲暇,和王教头所言,真是南辕北辙”,徐横溢心道。
还未等徐横溢思索明白,张福海又赶忙言道,“哦,忘了,忘了,有些话,忘了与诸位言明,成为内门弟子,虽说没甚要求,但需自去其他分堂讨得差事,为帮出力,每完成一件差事,各堂便会按此事难易,为诸位登记上分,若是一年之内,所记之分不足十者,要去那虎戒堂领罚,若是其后半年,依旧不足十者,将会被帮中除名,至于要去哪些个堂口,领讨差事,由诸位自行决断,若是帮中有急事,需诸位协助,也会提前告知,自有分数可得,当然,我所辖之书院,也有个不分时节的差事,便是收集各类文书武籍,每上缴一本书院未有之收藏,经我等鉴定,若是认定为有用之文书,亦有高分献上”。
“果不其然,虽是没甚考核,但有这般规矩,更是压的紧了”,徐横溢心道。
“额,那一般的差事,可得多少分数”,李铁棍听得这番话,也是自觉不对,率先问道。
“哈哈,若是些个普通差事,多是半分,有些难度的,可有一分,若是些个危险的,一分至一分半,若是那有杀身丧命之险的,或有三分之多”。
众人闻言,顿感不快,“好家伙,咱们伏虎帮也是压榨的紧,一条人命就值个三分,若想过的年关,要出生入死三回,否则,便要多做脚夫苦力的差事,才算交差,你道那武学典籍如此好得,谁人不是仔细收藏,书院的差事,岂不是比出生入死还难做得”,王源嘲笑道。
“少年莫要如此言说,哈哈,这般做,也只是叫众人知难而退,先前便是因为给的分数过高,多有弟子以身犯险,折损了不少良材,故而才这般苛刻,也莫要小看其他差事,亦是可磨人心智,提升功法,不会让诸位做那等拉纤抬轿的牛马之行,这点,诸位自可放心”,张福海还是一脸微笑,“好了,小小年纪也莫要这多顾虑,在下还有他事,就不和诸位多言了”,张大海见事情交代的清楚,便找了个由头离去了
这一日,五人不是站着便是跪着,那王源早有不适,见张大海一走,便抢先坐在了椅子上,“嘿嘿,皆以为我等赢了年比,如一步登天,哪知,我五人倒成了难兄难弟,日后多要与这伏虎帮出力,还不如在家,学好我爹那《十八路环首夺命刀》,来这吃苦,真是自讨没趣”,王源侧倚在扶手之上,翘着二郎腿,言语间多有不满。
“王兄莫要如此言说,我看这分数之法,定是有磨练我等意志,提升江湖阅历之作用,且日后时间,皆由自家安排,也不用整日关在那习武堂,自是强过以前”,柳如风难得说了句话,听得出,他也早已厌倦习武堂不得出门的规矩。
“王教头当日有言,我等皆是同届出身,要同气连枝,日后众家兄弟,若是有所需要,我赵猛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赵猛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徐横溢,柳如风和王源不禁都笑出声来,赵猛乃憨厚之辈,平日不善言谈,只因这次年比,入得前五,又成了内门弟子,心中也是暗生豪情。
“我说,你莫不是吃了那红头蜈蚣,长了力气,丢了脑子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冒出这么一句”,王源笑道。
“俺说王源,人家赵猛兄弟一看便是忠肝义胆之辈,开口便是义薄云天之词,你有甚可嘲笑”,李铁棍见王源又要嘲笑他人,有些气不过,毕竟之前二人,有些个过节,便先替赵猛说了话。
那赵猛似真的和王源说的一般,有些个没脑子,一掌拍在李铁棍肩头,手下没个轻重,震得李铁棍肩膀生疼,李铁棍回头去看,只见那赵猛表情凝重,似有感谢之意,道了声铁棍兄弟。
“要我说,你们两个憨货真是绝配,皆是有蛮力,没脑子的主”,那王源也不生气,还一动不动,倚着椅子,讽刺李铁棍道。
“赵兄所言正和我心,不若,我等今日便在此义结金兰如何”,柳如风说道。
王源听得此言,先是一愣,半晌未语,似有所思,忽的他目光一转,駦的一下,便站起身来,道,“好,既如此,便是拜得”,李铁棍和赵猛闻言,也是齐声叫好,只有徐横溢未发一言,众人皆转头看向徐横溢。
徐横溢暗自思忖,“这四个娃娃抽的什么邪风,方还是互相拌嘴玩笑,怎这会儿,又要义结金兰,平日众人也没甚交情,真是孩子气,磕头拜把子,岂是如此简单,赵猛和铁棍不用说,自是憨厚义气之辈,那王源,柳如风怎也带头起哄,料想王源平日顽劣不堪,身边多是些纨绔跟风子弟,没甚真心挚友,看似高傲自大,也是孤单的很,不消说那柳如风也是个不善言谈,人冷心热之辈”。
徐横溢正自无奈,看向四名少年真挚目光,也是心下一横,“罢了,前世之友皆是些追名逐利之徒,虽说我早已看透人情冷暖,但今日,便也陪这些个孩子疯闹一回,拜了罢”。
“好”,徐横溢只言一个好字,也是徐横溢前世确是孤单,毕竟前生世界,人人皆是向钱看,常言道,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徐横溢自工作后,由于事业算不得顺遂,又没什么资产势力,以前交好的朋友兄弟与他也是日渐疏远,工作中所结交之人,自皆是些酒肉朋友,人走茶凉之辈,眼见世间众人皆是趋炎附势,妒人有笑人无,他也是心灰意懒,此刻再看向四个少年,皆是目光火热真挚,心中自是又起波澜,便应了义结金兰之请。
众人相继报了年岁,李铁棍与那赵猛同岁,今年一十三岁,只是赵猛大了三月,柳如风一十二岁,王源一十一岁,徐横溢最小,今年九岁,众人按年岁,自排成一排,年长者为兄,年少者为弟,共同跪倒,冲天盟誓,义结金兰。
拜罢,王源率先发话,“未曾想,我五人为兄长者,乃是两个憨货”,众人相视,皆哈哈大笑,自此,五人携手,离了中庭而去。
真个是:
一身稚气展豪情,五子结义在中庭。
乾坤日月皆为证,携手揽腕闯武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