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那便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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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那便杀了
所有人都以为刺客手中的剑会刺向凤灵玄，站在前面的御林军侍卫毫不犹豫地将凤灵玄挡在身后，唯有一人，他的目标却是刺客，没有任何犹豫。
凤灵玄喝道：“拦住他，本宫要活口。”
她的速度其实很快，但这边的人想要杀刺客也十分迅速，或许，他意识到晚一点就没有机会了吧？他却是不知道凤灵玄挖了一个坑在这里等着他。
御林军侍卫的剑穿过刺客的胸膛，刺客瞪着那人，不敢置信地问：“为什么？”
回答他的是拔剑之声。
他任务失败，自是该死了。
杀完人之后，黎飞扬转身向凤灵玄作揖：“皇后，刺客已经伏法，请皇后示下。”
“来人，将他给本宫抓起来。”凤灵玄凌厉地扫向黎飞扬，薄唇轻启，吐字如冰：“关进刑部大牢，留于皇上定夺。”
黎飞扬是御林军的副统领，凤灵玄下令之后，身后的人竟是犹豫着没有动。
凤灵玄微微眯眸，浑身都散出骇人的杀气：“怎么？本宫使唤不动你们了？你们是想要跟他一起关进刑部大牢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本宫倒是可以成全你们。”
“皇后，臣不明白，臣诛杀刺客，何罪之有？”黎飞扬不满地问道。
很明显，其他的御林军侍卫也有这样的疑惑，他们来保护皇后，杀了刺客，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何以将刺客杀了还要入狱？这未免有些太不公平？
“皇后方才说了要活口，可黎副统领你无视皇后懿旨，执意将刺客杀死了，仅凭这一点，皇后将你入狱便没有错，甚至是合情合理。”苏冥恭敬地看向凤灵玄，问：“皇后，奴才说得可对？”
“对！”凤灵玄满意地点了点头，问：“你叫什么名字？任何职？”
“如皇后的话，奴才叫苏冥，只是御林军中的一个小侍卫，并无任何职位。”苏冥不卑不亢地回答。
“从今日起，你便是御林军副统领了。”凤灵玄波澜不惊地说道。
她看得出来，这个叫苏冥的少年也就才十七八岁的样子，正是踌躇满志，想要建功立业的年纪，他的眼神清澈中透着精明，依她的眼光来看，这个少年必然会有所作为，现在她给他一个机会，说不定他会感激她，为她所用。
至于黎飞扬，明摆着就是别人的狗，此次冲在最前面也不过是要杀人灭口罢了。
苏冥愣愣地看着凤灵玄，一时遥些没有反应过来事情怎么就展成现在这样了。
而黎飞扬更是直接不服地喊道：“皇后，你方才出声之时，臣的剑已经刺进了刺客的胸膛，何来抗旨一说？还有，臣的官职是皇上亲赐的，岂是皇后说废就能废的？”
“怎么？你这话的意思是本宫故意给你难堪？”凤灵玄道：“本宫若是记得不错的话，让你住手的时候，你手中的剑还没有刺进对方的胸膛，你身为御林军统领，难道连收手的本事都没有？如果真是那样，那么，你本事不够，这件御林军副统领的位置也是该退位让贤。”
“你是皇后，自然是怎么说都行了。”黎飞扬很是不服气地说道。
凤灵玄看向苏冥，道：“你去看看刺客的手腕上是不是有纹身。”
“是。”苏冥应声过去查看。
果然，他伸手将刺客的袖口卷上去，果然看到了一个如鹰的纹身。
凤灵玄道：“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黎副统领你的手腕上也有一个。”
原本她是打算留着刺客当人证的，可是，在看到黎飞扬提剑冲上去的时候，竟是有了意外的现，正是因为这个纹身，她才任由黎飞扬将人杀掉的，如此，就可以说成是杀人灭口了。
“皇后可真是爱开玩笑，臣怎么不记得手腕上有这么一个纹身？”黎飞扬道：“我要见皇上。”
“见皇上做什么？你以为见了皇上就可以免罪了？你勾结外人来暗杀本宫，事情落败之后杀人灭口，这可是死罪。”凤灵玄将黎飞扬的罪责说得更严重了一些。
果然，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黎飞扬的脸色变得难看了几分。
“皇后，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黎飞扬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皇后就不是省油的灯，他若是不强硬一些，任由她处置的话，那他怕就栽了，再也不可能翻身。
没有跟她打过交道，但黎飞扬有这样的直觉，毕竟，如果凤灵玄没有本事的话，不可能那么迅速地查清选秀刺皇之案。
“既然黎副统领说本宫冤枉你，那么，本宫给你一个澄清的机会，你自己把手腕亮出来，如果你的手腕上没有那样的纹身，那么，本宫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道歉，并且答应你一个条件。”凤灵玄不动声色地说道。
黎飞扬道：“臣没有纹身，皇后又何必咄咄逼人？”
“黎副统领，你既然说你没有，那么，你亮出手腕来给大家看看又有何关系？”苏冥道：“皇后都说了，如果是她冤枉你的话，会向你道歉，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还是说，你心虚？根本就不敢拿手腕出来给大家看？”
“我怎么可能会心虚？”黎飞扬道：“苏冥，你如此迫不及待地讨好皇后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我的目的就是力争上游，争取某一天做大官，这有什么不对的吗？”苏冥很是坦然地说道：“倒是你，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是在做什么？拖延时间？这个时候，难道会有人来救你？”
“如果真的有人来了，那可就有些精彩了，黎副统领，你说呢？”凤灵玄道：“本宫的耐性有限，本宫奉劝你不要一再地挑衅本宫的耐性，否则，本宫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来。”
她这一天已经够累了，明天还要一早出宫，还要应付轩辕熠和凤家的那些人，她很忙的。
“臣没有。”黎飞扬有些干涩地说道。
苏冥上前道：“皇后，不如让属下去吧？”
他的意思很明显，黎飞扬不愿意配合，那么，只能动手强来，而要动手的话，指望其他人定是不行，他苏冥却可以。
凤灵玄饶有兴味地看了苏冥一眼，对方很是坦然，他就是要建功立业，就是想要往上升，这没有毛病。
没有犹豫，凤灵玄道：“别把人给弄死了。”
“好。”苏冥兴奋地应了下来。
凤灵玄之所以会同意，无非也是看着苏冥年幼，功夫却是不差的，至少，从内力来看，小小年纪的他，竟是比黎飞扬更加深后的，想来，他也曾获得过什么机缘吧？
苏冥确实也没有让凤灵玄失望，与黎飞扬交手几十招，最终将对方打败，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其衣袖给扯了下来，露出了他的手腕。
如凤灵玄所说，黎飞扬的手腕上有一个与刺客手腕上一模一样的鹰形纹身。
黎飞扬脸色大变，凤灵玄问：“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黎飞扬选择什么都不说，自杀！
“不许他自杀。”凤灵玄好似看出了黎飞扬的念头，大声喝道。
苏冥年纪小，但是反应足够快，在她的话音落下之前，已经将黎飞扬的穴给点了，这也制止了黎飞扬所有的动作。
“怎么会这样？黎副统领竟然跟杀手是一伙的？刺杀皇后，这可是死罪呀，他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
所有的侍卫皆是不敢置信地看着黎飞扬，心下更是万分不解。
凤灵玄缓缓走近黎飞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其实，如果本宫方才说要活口的时候，你停了下来，而不是一味地去杀人，那么，本宫绝对不会看到你手腕上的纹身，更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
她绝对不会说，纹身她其实并没有看完全，之所以那么肯定，无非也是凭着黎飞扬的反常来赌一把罢了。
黎飞扬恶狠狠地瞪着凤灵玄，他在宫中多年，从来没有败露，没有想到会败在凤灵玄的手上。
也是，这一次全怪他自己太心急了，如果说他可以冷静一点，或许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成王败寇，没有什么可说的。
凤灵玄突然笑了起来，黎飞扬眉头紧皱，很想大声问一句“你笑什么？”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去刑部的大牢好好地反省一下，如果说你肯告诉本宫真相，告诉本宫是谁指使你们来对付本宫的，本宫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话毕，凤灵玄看向苏冥，道：“他，本宫就交给你了，如果他提前死了，本宫唯你是问。”
“皇后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看着这人的。”苏冥兴奋地说道。
从小到大，家里的人都说他聪明，外界也称他为天才，但是，他还没有独立地办过一件大案，如果说这一次的事情可以完成的话，那就太好了。
凤灵玄看着笑得开心的苏冥，心下止不住摇了摇头，这个小子，喜怒全写在脸上了，很单纯嘛，之前怎么就觉得他精明呢？
不过，这也说不好，说不定苏冥就能给她一个惊喜呢？
她在脑子里想了想，看看有哪一家官员是姓苏的，倒是找出几家，但她没有办法确定。
于是，凤灵玄随口问了一句：“苏冥，你是哪位大臣的儿子？”
苏冥眨了眨眼，红着脸有些尴尬地说：“回皇后，属下并非大臣之子。”
“哦？”凤灵玄挑了挑眉，顿时来了几分兴致。
苏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属下是来自武林中的家庭。”
“武林中？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高的功夫，又姓苏，莫非是无忧山庄的人？”凤灵玄猜测着。
说起来，无忧山庄在江湖中的名气很大，武林盟主都出了好几个，在江湖中很有号召力，据说，无忧山庄的庄主就是姓苏的，苏冥莫非是无忧山庄的少庄主？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将这个人拉拢也是一件好事。
“是的。”苏冥红着脸点头。
凤灵玄笑了笑，心想：果然还是一个少年，如此容易脸红。
轩辕熠在殿外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他未曾让人通报，自己走了进来，原以为会遇到什么血腥场景，都已经准备好了要出手了，却不想看到的竟是御林军副统领黎飞扬跪在地上，一众御林军立于一旁，而凤灵玄却在对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笑得灿烂。
凤灵玄长得本就十分好看，哪怕她现在是一身男装，也掩不住她的绝美容颜，额头一朵火焰标记更是让人着迷。
轩辕熠并非没有见过凤灵玄笑，但他从未见凤灵玄笑得如此的真实，她的眼睛里竟有着纵容。
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竟能得凤灵玄不一样的对待？
轩辕熠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嫉妒了，可心里那种酸酸的极为不舒服的感觉是为什么？
“这是在做什么？”轩辕熠率先开了口。
殿内众人听到声音，除了凤灵玄，同时脸色大变，齐齐跪了下去：“参见皇上。”
“臣见过皇上。”凤灵玄向轩辕熠行了一礼，态度恭谨，可轩辕熠看着特别不舒服。
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地摆了摆手，问：“这是怎么回事？”
凤灵玄扫了黎飞扬一眼，将她进入殿内遇刺到后来生的一切，以及她的处理结果一一说了出来，一边说，她一边留意着轩辕熠的反应。
她说完了好一会儿，轩辕熠都没有说过一句话，那模样，还真是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苏冥有些担忧地看向凤灵玄，凤灵玄冲他轻轻摇了摇头，意在让他不要担心，不要着急。
时间一点点过去，殿内闻到的是浓重的血腥味，听到的只有极浅的呼吸声，气氛说不出的紧张与凝重。
好半晌过去，轩辕熠才问黎飞扬：“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黎飞扬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轩辕熠抬手解了他的穴，黎飞扬这才道：“皇上，臣与刺客绝无半点关系，纹身也只是幼时被人骗了纹上去的。入宫这么多年，臣从未做过对皇上不利之事。”
“你这个理由还真是绝了，不过，你以为本宫和皇上会相信你？你以为你自己很聪明，但也不要把其他人都当成蠢货。”凤灵玄冷冷地说道。
末了，她看向轩辕熠，问：“皇上，你觉得呢？”
“黎副统领，朕在你眼里，就是蠢货？”轩辕熠并没有回答凤灵玄，而是看着黎飞扬，似笑非笑地反问。
轩辕熠自然不会是蠢货，天下间谁不知道当今皇上聪明绝顶，并且深不可测？
黎飞扬突然也意识到了，不管轩辕熠对凤灵玄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思，现下，他是绝对不会站在他这边的了，何况，本身就是他无理在先。
一股从来没有过的绝望突然涌了上来，黎飞扬苦笑了一下，他的结局已经注定了，如果他的死，可以保住主子的话，也算是值得了吧？他死之后，主子应当会善待他的家人。
想通了，黎飞扬的眼中也多了一丝绝决，她说：“皇上，臣之所以对皇后下手，也只是因为看不过去，你身为一国之君，本该宠幸后宫妃嫔，雨露均沾，让皇室开枝散叶，可你满心扑在了身为皇后的男子凤灵玄身上，对后宫妃嫔不管不顾，对皇室血脉毫不在乎，这皇后就是一个祸水……”
“闭嘴！朕的皇后如何，何时轮到你来置喙了？”轩辕熠抢在凤灵玄开口之前打断黎飞扬，冷冷地说道。
他知道凤灵玄女扮男装入宫为后，罪犯欺君，那是砍头的大罪，可那又怎么样呢？他的事情还轮不到他们这些没用的东西来过问。
哪怕凤灵玄女扮男装入宫，这最有权利处置她的人也只有他一个而已，至于要如何处置，那也是他的事情，其他任何人都没权干涉。
凤灵玄看着轩辕熠，此时的他霸气四溅，久居高位，他的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狂霸之气，令人不敢直视。
“皇上……”黎飞扬很是不甘，哪怕知道结局，他依旧是不甘，想方设法地要将凤灵玄给拉下水。
他应该知道不可能真的将凤灵玄怎么样，即便这样，他还是想要给凤灵玄添堵。
“是谁让你来联合外面的杀手来害皇后的？如果你的回答让朕满意的话，那么，朕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轩辕熠满是探究地看着黎飞扬，道。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处理国事，内忧外患，事情之多，倒是将身边的这位御林军副统领给忽略了，所幸，这位副统领还没有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就已经被揪了出来。
细细想来，凤灵玄还真的是他的福星呢，自她入宫之后，已经几次改变了局面，对他也做出了不少有益之事。
“皇上，到了这个地步，哪怕臣什么都说了，你也不可能放过臣的，不是吗？既是如此，那么，臣说不说又有什么分别呢？”黎飞扬道：“说来你可以不信，但臣真的从来没有做过对皇上不利之事，杀皇后，也不过是臣觉得有那样的必要。”
“依本宫看，你也很有必要去死一死了。”凤灵玄冷哼出声，然后看向轩辕熠：“皇上，你认为当如何？”
“皇后认为该杀，那便杀了吧。”轩辕熠：“如此，可还满意？”
“满意，不过，在杀他之前，我们应该再从他嘴里知道一些东西，毕竟，臣相信并非他要杀臣，他和刺客是一伙的，那么，也是江湖中的杀手组织里的人，要么就是哪一位能人培养出来的杀手，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人，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听令于人。”凤灵玄道。
“朕会派人去做。”轩辕熠没有反驳，并且将新一任的副统领也确定了下来，正是凤灵玄看中的苏冥。
在场的人再一次见识到了皇上对皇后的好，见识到皇上对皇后的在乎，想来，要不了多久，整个皇宫，甚至整个皇城，乃至整个越国都会知道他们的皇上有多在乎皇后，皇后的地位又究竟有多高。
在很多人眼里，皇上独宠皇后，这是很不对的，但是，之于百姓而言，他们关注的可不是这个，只要皇后是一个好人，一个为百姓着想的皇后，管你男女，管你能不能为皇家诞下皇子。
“皇上，交给臣处理可好？”凤灵玄道：“臣不久前新知道了一种问讯的方法，不知道能不能够管用，希望皇上给臣一个机会。”
“好。”轩辕熠应得毫不犹豫。
凤灵玄道了谢，让苏冥将人给带走了，至于之前死掉的刺客，轩辕熠也令人打理干净了。
这里刚好死了人，轩辕熠心里不舒服，也不太愿意留在这里睡了，果断地换了一个地方。
凤灵玄之前就从刺客口中问出了不少的消息，但是，她却没有能知道到底是谁要她的命，在宫中的人那么多，她很清楚，每一个妃嫔都极有可能，端看是谁先忍不住罢了。
凤灵玄是聪明，手段也多，人脉广，如果多给她两天时间的话，必然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不过，现在人在宫中，她又说了亲自来问，必然是要问个清楚的。
凤灵玄将人带去了一个秘室之中，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先将人在一片黑暗中关了两个时辰，琢磨着时辰差不多了，她才开门走进去。
她先是一个人进去的，黎飞扬栽在凤灵玄的手上，心中多少是有些不甘的，这会儿看到人进来，自是更加的不爽。
“看你的样子，很不乐意看到本宫呢？”凤灵玄轻轻摇了摇头：“不管你怎么不愿，也没有办法了，今日，你若是好好地将本宫想要知道的事情说出来，那么，你会少很痛苦。”
“你想要屈打成招吗？你有什么手段，尽管用出来，我会怕了你不成？”黎飞扬一脸不屑。
凤灵玄勾唇一笑，缓缓道：“屈打成招这种事可不是本宫会做的，本宫比较喜欢更加温和的方式。”
伴随着她话音落下，黎飞扬清楚地看到了凤灵玄手上的东西，当即脸色一变，眼中盛满了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