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万般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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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林芊芊难以置信。
“后面的修罗王都不是真的，是原人安琪的连环计，目的就是要你相信修罗王一直在你身边，他临走之前不是说他不会再来了吗？”
林芊芊又傻了，飞墨怎么会知道修罗王曾经这么说过？
“他出现的那一晚上困闽也出现了，还特意安排两人在你面前对峙，就是要让你卸下戒备心。”飞墨分析道，“黄鼠狼那个剧情也是他们安排的，一般明知道自己会输怎么会再次进攻？后面帮你吸虫子其实是在吸你的能量和功力，所以你会感觉到头疼。都是安琪设的局，他们真是做了一整套戏来骗你啊，这几天你被吸了好多功力啊……”
林芊芊目瞪口呆地看着飞墨所说的这些话，脑袋里嗡嗡直响。
到底是真？还是假？
她回想起这几日与修罗王共处的时光，实在是没有发现任何破绽，无论是性格语气还是其他方面，甚至是二人的那些亲密之举，都跟真的修罗王无异。
林芊芊忽然在这瞬间产生了一丝怀疑，但是飞墨看这些东西向来是很准的，基本不会出错。
如果真是假的，那这几日与她如胶似漆的人，岂不是……
“所以这几天的修罗王都是困闽或者领羽变的，一直在我身边？”林芊芊打字的手都有些颤抖，“他们怎么会变得一丝破绽都没有？”
“是啊，安琪是系统的控制者，很难看出破绽来的。”
林芊芊喃喃道：“这……也就隔了两天的时间而已。”
“修罗王一走就上场了，他们这次的军师挺厉害，计划得很周到。”飞墨补充道，“不过他们给你那么多场景和人物也是很费钱的。”
“那现在该怎么办……”
“打跑他。”
林芊芊因为这事搞得连胃口都没有，晚饭随意扒拉了几口，便独自一人默默缩在沙发角落里。
倘若这一切都是假的……
林芊芊双手情不自禁地紧握成拳。
熟悉的人影蓦然现身于女子旁侧，将其搂进怀里柔声道：“有没有想我？”
林芊芊在被他碰触到的那瞬间条件反射性地颤抖了一下，有些僵硬地开口：“你是谁？”
修罗王似是毫无察觉，搂着她的臂膀紧了紧：“嗯？我当然是你相公了~”
林芊芊从他怀中挣脱而出，紧盯着他的眼睛：“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谁？”
修罗王缓缓坐直了身子，同样目不转睛地回望着她：“你是相信飞墨，还是相信我？”
林芊芊有些气急，一把抽出刀直对着他：“你不说是吧？那我就打到你说为止！”
语毕，只见她的人魂瞬间便脱离了肉身，持刀向男子冲将过去。
林芊芊刀刀相逼，修罗王一直避让。
“万一这次是飞墨看错了呢？”修罗王看似有些痛心，“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林芊芊看着修罗王的那张脸，瞬间又有些踟躇了，只有短短一年修为而毫无分辨能力的她只有再次向飞墨道明当下情况。
“别犹豫，继续打。”
林芊芊咬了咬牙，人魂继续追打不舍，一边打一边骂，修罗王始终都在退让。二人在屋里追逐翻飞，林芊芊虽打不到他，却也见他似乎逐渐失去了耐心。就在林芊芊一刀劈向他头顶之际，黑袍翻飞而起，一条头长尖刺、身泛红光的黑色大蛇从袍子里瞬间钻了出来，朝林芊芊飞扑过去。
林芊芊迅速避开，黑蛇从她身旁擦肩而过。
——果然是困闽！！！
林芊芊气到发抖，人魂更是怒不可遏，一刻不停地追着他砍。
她完全没有料到对方居然还有这么个套路，她以为变化而来的总能看出些破绽，却不想他们的演技和伪装居然能达到偷天换日的程度。
就连，与他欢爱时的感觉都是丝毫不差的……
恶心！实在是太恶心了！
一想到这段时间自己与他缠绵撒娇的画面林芊芊就忍不住想吐。
她一定要杀了他！
然而困闽就只是一味避让而不还手，似是故意在与她周旋。林芊芊知道二人实力悬殊，自己根本就不是困闽的对手，更加不可能杀死他，但是内心此刻的愤怒已然盖过了一切，她只想将这满腔怒火给宣泄出来。
“小芊，不要恋战。”牧麟人忽然在群里给她发了消息，“不要被消耗功力，他要打你早就打了，你这么打几下就能杀得了他？”
林芊芊道：“我不敢停，我怕我这一停就变成他来打我了。”
“他不敢动你的。”牧麟人道，“你能投生在k市，就是因为没人敢动你，等于插进敌人心脏的一颗钉子，他们又拔不出来。”
林芊芊看着人魂一直在旁边不断消耗功力去砍杀，也是觉得有些不妥，她让人魂停下，掐手印念起了雷祖宝诰，观想一道道金雷劈斩而下。
林芊芊口不停歇地念着经文，屋内电闪雷鸣，不知念了多久，直至感受不到困闽的气息才停下，她凝神望去，困闽不知何时已然离开了。
雷霆过后的硝烟余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她的心也似蒙了一层灰。
微信收到了一条信息，林芊芊打开一看，是飞墨发过来的。
——“所以每一个爱你的人出现在你的生命里都是很危险的，他们都会利用这些感情来攻击你。”
林芊芊看着这句话，心里瞬间破防了，眼泪流了下来。
他们这一辈子，竟是连放手去爱，也都难以成全了吗？
“我有点头晕，看来最近真是被消耗不少，刚又跟困闽打了那么久。”林芊芊哭完后，在群里发言道。
“不要气馁，他这次的消耗也挺大的，我们破了他的法，他就会输功力。”牧麟人道，“只要我们不被他得逞，一直破他的法，我们就能赢。等最后他的钱和能量全部输光了，就只有真身来打，他一旦暴露，我们的人马上就到，他就是死。”
喔喔叹气：“所以说我们都是诱饵，唉。”
“诱饵只有我们能做啊，不用叹气，战术上这叫围点打援。”牧麟人道，“把我们扔到最危险的地方，牵制削弱敌人，等敌人露出破绽，上面的人再一击毙命。”
“那能被利用也挺好。”喔喔道，“从古至今只有弃子下场最惨。”
“弃子永远都是自己先放弃自己，或者叛变成为敌人的棋子，这才是弃子。”牧麟人道，“其实这就是一盘棋局。”
喔喔道：“所以，你可以抓住困闽的破绽。”
“不是这么简单，我们只是消耗困闽的实力，等他处于劣势，他就会走险招，险招就有破绽。”牧麟人道，“很多真真假假，有的故意卖个破绽让你跳进去，这都有可能。我们还没有下棋的水平，作为棋子，就要把自己作用发挥到最大，以一子之力消耗困闽两子，这就是完成任务了。用局部优势积累成全盘的优势，再变成最终胜利。”
喔喔：“等他处于劣势，但他想获得利益，不得不兵行险招，就很容易露出破绽了，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消耗他。”
牧麟人：“没错，大脑袋。”
喔喔：“？？？大脑袋？？”
牧麟人：“所以最终就算赢了，也不是谁比谁厉害的结果，而是我们后面的集团。”
林芊芊默默开口：“所以修罗王这件事也是上面安排的？”
牧麟人：“没有所谓的安不安排，定数中也有变数，变数最后也可能还是定数。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先把自己的地盘站稳了，就首先立于不败。”
喔喔：“那就是赢也不喜，输也不悲呗。”
“不是这个意思，这是一个战略博弈啊，我们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但是每个人都很重要。大的胜利也是从我们每一次小胜利累计来的，我们个人也许会因为不努力而输，但是道不会输，如果用坚信自己离道更近，我们就不会输。”
牧麟人道：“领羽困闽如果输了，并不是输在实力，而是输在了他们背道而驰。他们破坏了平衡，想独占利益，这时候就会有人出来维持平衡。就算被领羽他们得逞，领羽内部最后也会分裂出新的势力，来相互制约。”
喔喔：“我们保持清醒是对的，我们不被控制，才有机会找出他们的弱点。”
“对，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牧麟人道。
“还是那句话，领羽不得人心，我之前作为她的手下背叛过她，那也就会有别人。”喔喔道，“应该是可以瓦解和消耗她的。”
牧麟人：“所以说她不会成功，但她也有她正面的作用。”
喔喔：“比如？”
牧麟人：“比如我们该反思为什么会有困闽领羽这样的人出现，还能做大做强。问题出在哪里？以后如何避免。如果他们的出现是必然的，那么这个宇宙运行的规则是什么？原人希望我们内斗，那我们是否应该团结。”
喔喔：“宇宙运行规则搞不懂，一开始大家都是和谐的‘一’，然后一分为二，开始斗争。我想，或许经过斗争，经过沧桑，最终大家回归‘一’，这时候的大家就会更加努力珍惜、守护来之不易的‘一’。”
“哎，不想了，我该念经了。”
“一起一起。”
此话题告一段落，林芊芊也放下了手机。
她垂眸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感觉这所有的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
大家都是局中人，真是万般都由不得自己。
若青：“我刚刚看到一个古铜色皮肤，白色头发的超级帅哥，五官深邃立体，身穿厚重的黄金铠甲。旁边有一头四条腿的金色神兽，也很帅，还有一只白色的类似于重明鸟的神兽。他们在一场战争里，飞墨说是阿修罗近期的战争。”
喔喔：“哇，这男的是谁啊？”
若青：“不清楚啊，只知道是修罗族的。”
——又是阿修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芊芊还是很气，那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可当困闽变成他的模样来时也不见其稍微提醒一下。
等等。
他好像是有提醒过的。
——“总而言之你一定要记住了，将来不管是看到谁来找你谈情说爱，哪怕是看到了我，你都要像刚才那样把他给踹开。”
林芊芊突然想起修罗王曾经对她说过的这句话，一时间心生懊恼。
她看到白蛇护法在旁边用尾巴抠着鼻子，有些嫌弃地围观自己。
林芊芊这几日都有些心情低落郁郁寡欢，护法们见状纷纷前来安慰（吐槽）。
“不就是个男人嘛，没啥大不了的，过去也就过去了。”
——护法狮子每次都是头一个跑出来开导她的。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情情爱爱不过是镜花水月，专注修炼才是王道。”
——这话应该是护法白蛇说的。
“瞧你那出息，你再这样我都不想搭理你了。”
——护法金龙依旧傲娇和毒舌。
“稍微说几句得了，她也是头一次经历这个，谁能想到那些家伙会这么损呢……”
——这是？
林芊芊默默抬头，想看下是哪位护法在帮她说话，抬眼一看瞬间愣住了。
“你怎么变成明星小范的模样了？”
“你不是对他没感觉吗？”白蛇一脸正经，“我特意挑了个你没感觉的明星变的。”
“……哈？”
“我要是变成小杨或者小张那几张脸，万一哪天你爱上我了可咋办？”
“……那你怎么不干脆用你自己的脸？”
“我本来的面容也很帅。”白蛇甩了甩头发，“也怕你会爱上。”
林芊芊抽了抽嘴角，原本想要吐槽的话语终是化为了一声叹息。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当晚入睡之际，她迷迷糊糊时以肉眼看到了一截白蛇的身体，银白色的鳞片上泛着七彩光晕，很是玄妙。
——是她的白蛇护法吗？
于是这两天，林芊芊老是看到身穿白t的护法白蛇以明星小范的模样在她旁边晃来晃去。
林芊芊：“你咋天天在我旁边啊，你不去修炼的吗？”
白蛇：“你最近不是心情不好吗，我想多陪陪你啊。”
好吧……还真是贴心小暖蛇。
白天都还一切正常，是夜，林芊芊在电脑前码字，看到一旁的白蛇忽然间又变化形态了，变成了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这种半人半蛇的造型。
林芊芊瞅着他有点心里发毛：“你还是去修炼一下吧，你看你都要现原形了。”
白蛇闻言默默地走开了，然而不到一会儿，他又再次扭着蛇身来林芊芊旁边刷存在感。
林芊芊叹了一声，不想搭理。
白蛇缓缓靠近林芊芊，在她身上蹭来蹭去，林芊芊有点懵逼，他这是在干嘛？
白蛇忽然伸手搂住林芊芊的脖子，将脸埋进她颈间亲吻。
林芊芊一把将他推开，皱眉道：“干什么你，吃错药了？”
白蛇站她对面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间就化为原形，张开大口朝她扑面而来。
二者距离过近，白蛇这么突然袭击，林芊芊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说时迟那时快，自半空中蓦然出现了另一条白蛇及时拦截住了他的突袭，两条白蛇瞬间交缠扭打在了一起，互相撕咬，难舍难分。
林芊芊觉得好凌乱，怎么会有两条白蛇？谁才是她的护法？不会又是敌人搞的假象吧？
她不敢用刀，怕误伤友军，最终决定还是用雷祖圣号。
于是林芊芊当即掐巳蛇手印念起了雷祖圣号，与此同时金龙和狮子也现身出来协助帮忙，不到一会儿，小范的白蛇就被干掉了。
果然又是内奸，变成护法来骗她的。
她的白蛇护法也未多言，绕了几圈便消失不见了，林芊芊看到他长出了四只小脚，这是——准备要化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