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0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一人之下]醒醒你清醒一点!!
“我下午的课取消了哦~”
苏醒刚在班群得知老师有事不来上课的消息,她心情很好地在新换的床单上蹭蹭,趴着懒得动弹。
最近确实运气不错,因此她满心欢喜拨通了电话。
可惜万事万物总不会如想象那么顺利。
“啊???这就又要出差了?”下一秒她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情绪听来十分不悦,仿佛昨天不介意的人不是她一般。
因为工作也没办法?不好意思昨天的苏醒已经无了,今天的我才不记得有说过这种话呢。
然而对方还是用带有一点点愧疚的口吻平静地告知了她并不想听的事实。
“嗯,下午就得走。”
好的,反对无效。
“哼……那肖大忙人这么忙,还有吃午饭的时间吗?”
她气得沉默半响,却也没法责怪男人,最后也只能故作轻松地阴阳怪气两句。
肖自在却也开始皱眉。他以为苏醒早就上课去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吃午饭?
再抬手看表,离出发还有2小时……别的给不了,一顿饭倒总是能陪的。
“今天想吃什么?”
“这个等下再想,我先下来找你!”对方得到承诺便打算果断行动,也不知道为何这么心急。
“这……”
“不行吗?你都不知道又要去多少天诶……”她把声音放软,小声抱怨着,其实是惯用的伎俩了。
而之所以惯用……自然就是因为它管用啊。
……
苏醒,一个有着多次踩点上地铁并踩点到学校而不迟到经验的能人。
作为糊弄学大师(自封)锻炼出了高效的出门流程:洗脸梳头只用5分钟,而换衣服也只用了2分钟——
昨天出门前准备的几件衣服还挂在衣帽架上,虽然最后穿的是运动服,其实临走之前她都还在纠结。倒是托了昨天准备的福,她把睡衣一脱甩到床边,随便套了条op就溜达下了楼。
苏醒推开虚掩的门时,正看见男人拔下充电线,收进包里。
肖自在:这么快?
苏醒背着手看他收拾了一会儿,才指着男人胸口问,
“你要这么穿衬衫吗?啊我是说,还有两颗扣子没系好哦?”
大概苏醒忍笑的表情过于明显,男人的脸色变得十分精彩,看来想用咳嗽掩饰,手举到胸前却又放下了。
算了算了。
“稍微等我一会儿。”肖自在转身进了卧室,打开衣柜翻找着什么。
苏醒悄悄跟在他身后,看见男人背对她扣好扣子,又抽了根领带,便凑上去笑眯眯地自荐,
“这个我会!我帮你系嘛!”
在男人“你还会这个?”的眼神中,苏醒得意的抢过他手里的深色领带,抓着他的手腕来到光线明亮的窗前。
“我之前可是特意学过的……你就站在这儿别动啊。”苏醒示意他低头,将领带从后颈穿过,随后把宽大的那头拉近自己,比了下窄头的长度够不够短,问他,
“温莎结?”
“可以。”
“了解!”苏醒便弯着嘴角开始绕结。
“啊,但是感觉好严肃哦……换成半温莎结,好不好?”她突然又歪歪头,有了新想法。
“都可以。”万一系错了,最后或许还是自己来……男人不太报希望地回答。
“……”
大概是对他的态度感到不满,苏醒轻哼一声,将手搭上男人肩膀,用了点力。
“你倒是弯下来点啊,我又够不到!”
“……”
男人动作别扭地将身体躬下,僵着身子忍受那双带有凉意的手从颈项边擦过。始终是命门,别人靠这么近确实难以适应。
身前的女孩正调整着领带的形状,中分的刘海挡住了眼。自从刚才偷偷往上看了一眼却被男人发现后,她就不再和他有眼神接触了。
苏醒似乎一门心思在指间的织物上,脸颊上的红晕却从发丝的缝隙里漏出来。
浅浅的粉,像春日烘烤过的海棠。
苏醒忽然停手,眯了眯眼,嘴里喃喃自语道,
“咦……怎么不对,难道不是从这里绕过来的?”
男人不自在的侧过头,想说算了还是自己来,她却察觉了一般,有些急眼地叫,
“诶!你先别动呀……”
肖自在只好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等待。
还好她沉默半分钟,确定了自己的记忆,果断将手里那头绕两圈,再穿过正确的位置,终于打好一个领结。
苏醒后退半步,待男人自己上手调整长度。见他神情尚存几分惊讶,她得意地叉腰笑到。
“我说了我会吧?怎么样啊?”
“系的很好……”男人将衣领翻下来,诚心评价。接着他又把领带拉紧,终是吞下了心中的疑问。
为什么会特意去学领带的系法?
“赶紧准备好就出发吧!”苏醒心情不错地催促,忽然又像记起什么,追问道,
“话说,这次又要出差几天?”
“不太确定。短的话四、五天吧。”
“哈……我都要怀疑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了……”苏醒叹道。她背对男人站在窗前,手臂倚上窗台,肩膀被纱制的半透明布料包裹,身着白色长裙的背影似曾相识。
是之前赏樱穿的那件,肖自在恍然记起。他还记得那时天气开始转暖,他乘了半小时公交去见她。
当时的自己也猜不到吧,现在这情况。肖自在默然地望着那头垂顺的黑发,忽然感到一种奇妙的心境。
当时是怎么样的?在春光如海淹没心神,一切都美好完满的时刻,他是怎么问自己的?
……
她是什么样的人?
柔弱,纤细,有好看的眼睛和笑容,性格却有些娇惯,还很喜欢恶作剧。但始终还是“那边”的孩子。
而现在呢?男人缓慢地眨了下眼,目光隐晦地注视着她纯然无辜的侧脸。
苏醒对他毫不知情,因此才显得荒唐……可自己又真的认识她吗?
女孩还在看窗外,嘴里说着“像你们这种出差法迟早把身体作出病来!为什么啊,这工作也太压榨人了……”
他的工作?
这份工作……不是什么干净的活,但已经很习惯,也很合适。
他已经无药可救。如何能期望那种虚假的平凡,甚至要旁人当个知情者陪他一起沉沦。
不能想。
他该站在黑暗里,时刻赎罪不得解脱。
……原本,他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