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熟悉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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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母话是说得很轻松，叫莫子喜的脸色也好多了，一家子吃了晚饭，就洗洗睡了。
可是半夜里，方月茵就听见莫母的被窝里传出来压抑的哭声。
方月茵摸着黑拍拍她的手道：“娘，你怎么了？”
莫母的手一僵，慌忙停了哭声，闷闷地道：“月茵，娘吵醒你了？娘没事，就是做了个不好的梦。”听上去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
方月茵看看睡得跟只小猪一样的莫小燕，伸手拉来莫母头上的被子笑道：“娘是为了子喜的束脩担心吗？”
听到自己的心事被戳破，莫母也不再掩饰，“子喜是个聪明的孩子，都考进镇上书院了，怎么着也不能因为那点子束脩让他读不成书。”
“说起来也是我的不是，”方月茵叹气：“要不是我把李二狗他娘给得罪了，村学里的夫子也不会不让子喜读书了。”
“这怎么能怪你，咱莫家的人什么时候都不能让人欺负了去。”莫母反过来安慰她道：“村学里的风气本来就不大好，夫子也就是个屡试不中的童生，让这种人教子喜，我还怕耽搁了他的前程呢。”
“我其实早有心想让子喜去镇上书院念书，只是我眼睛不好，想出去找活干都干不了。”莫母的声音里又有了失落。
“娘，你的眼睛真的治不了吗？”方月茵试探道。
“也不是治不了，就是得慢慢来，可咱家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子安病得不轻，他的药不能断，若是再加上我也吃药，这个家里的担子就全落在子喜和小燕身上，他们两个还这么小，能干什么？”
“娘，我跟我娘学过一些药理，她倒是曾经留下的一本书里有好几个药方子，其中一个就是治眼睛的。”
方月茵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手一下子被攥紧了，她心里暗自一笑，任凭莫母表现得有多无所谓，可真正有希望的时候，谁愿意自己的眼睛是瞎的。
“娘要是信得过我，明天我就去找药材给您治眼睛。”
“可是这买药材得花不少钱吧？”莫母有些犹豫。
“花不了多少钱，我不是能认草药吗，就算有些药材山上没有，我也能用别的草药到药铺里跟人换。
而且娘你不是担心子喜的束脩吗？要是您眼睛看得见了，不是能更好的挣钱，子喜的束脩还用得着愁吗？”
“你说我的眼睛真的还能看得见？”莫母抓着方月茵的手更紧了，从她的声音里也听出了迫切的希望。
“娘你不是看过大夫，那时大夫就说能治好，是你怕花钱嘛，可是您有没有想过，其实只要眼睛看得见了，咱们才能赚更多的钱，生活上也方便很多。”
“好，娘就听你的，以前是娘一时想岔了，娘相信你！”莫母激动地说。
“嗯！”方月茵重重应了一声，“那咱们先睡吧，明天我就去把已经晒好的药材拿去镇上卖了。”
“好，我们早点睡。”说着放开了方月茵的手。
就在方月茵要闭上眼睛休息的时候，她又听见莫母喃喃低语：“能把你娶回家是子安的福气。”
方月茵笑笑。
第二天一早，方月茵发现莫母已经先她一步起来了，正在灶房摸索着做早饭。
正打算过去帮忙，就见另一个屋子里出来的莫子安抢先一步接过莫母手里的活，开始做早饭。
方月茵也不打算去讨嫌，就扶着莫母坐到一边开始打扫院子。
一会儿后，莫子喜和莫小燕也相继起床，方月茵就招呼两人去洗漱，莫母还是坐不住地去灶房帮莫子安干活了。
方月茵也不管她，经过那么多天，她也算看出来了，莫母就是个要强的性子，虽然眼睛看不见了，她也绝不允许自己脱累到别人。
一家人早上吃的是红薯稀饭和咸菜疙瘩。
吃完后，莫子喜就得去镇上书院读书，因为束脩的问题，他现阶段只能早上早点去，晚上放了学再走回来，交不起住宿的费用，而且中午也只能从家里带个饼子去啃。
方月茵前两天收拾的草药都已经晒干了，今天也要去镇子上卖，只是她实在不用去那么早，不过她还是不放心莫子喜一个人去，就跟他一起走了。
好在杏花村距离镇上并不远，走路的话如果是走小路，半个多时辰也就到了，这条小路本也没有路，只是走得人多了才踩出一条路。
方月茵背着背篓和背着书包的莫子喜就是走小路到镇上去的。
莫子喜在村学读书时是背个书箱去的，可方月茵看他小小年纪就背那么大一个书箱，就得怪不落忍的，就狠心拆了自己一件旧衣服，给莫子喜缝了个书包。
方月茵并不会针线活，但原主会啊，而且当年她给人或动物做外科手术的时候，缝合术是必学的科目，所以两下里一融合，这异世的第一个书包居然也叫她做得有模有样。
到了镇上，方月茵就把莫子喜送到书院门口，其实她是想来认认路，因为今天莫子喜只带了个红薯来上学，她想着中午要是可能的话，就给他送点吃的。
看莫子喜进了书院，方月茵也就掉头往镇上来了，这时候镇子上的店铺大都没有开张，只有几个卖早点的摊位已经开始做生意了。
她一家一家地看过去，想看看有什么可商机，总不能天天靠着卖药草吧，那山里野生的药草总有一天会被她挖完的啊。
走了一条街也理不出个思路，她能想到的，这里的人早就想到了，还会等着她这个村姑出来做生意？
方月茵又拐过两条街才到韩记医馆，没想到韩记医馆开得还挺早的，早早的就有伙计把店堂打扫干净，当方月茵走进去的时候，就上来招呼道：“小娘子是抓药还是看诊？”
“我找你们这里的韩大夫。”方月茵听了小伙计的称呼也没生气，现在自己已经梳起了妇人头，小伙计这么招呼也没错。
“找我们掌柜啊，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小伙计听了直挠头。
方月茵一听就笑了，她怎么觉得这个应对挺熟悉的，跟前世那种总裁文里，女主去找总裁是一个套路，“找我们总裁啊，请问有预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