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如玉之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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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瑾俊眸微黯,轻轻地说:“而我的名字,上官瑾,是暗指谨慎的谨,让我谨守本分,谨慎做人。”
李梓琼深深地看着他,眼神明亮而坚定:“但我觉得,瑾,是‘如草之兰,如玉之瑾’,更是‘高下在心,川泽纳污,山薮藏疾,瑾瑜匿瑕’的瑾。”
高下在心,川泽纳污,山薮藏疾,瑾瑜匿瑕……
上官瑾蓦地一笑,眼眸灿若星辰,却问道:“你真的认为是如玉之瑾?”
“当然啦。”李梓琼毫不犹豫地点头,“上官总监,不管别人怎么看,在我心里,你最好的。我相信,迟早有一天,总经理一定会以你为荣的。”
她的笑容,仿佛拨开云层的艳阳,璀璨而温暖,令人心生向往。
上官瑾怔怔地看着她,他忽然发觉,梓琼的眼眸宛若透明的黑宝石,不含半分杂质,清澈至极。
他不由自主地跟随着她,放松地笑了起来。
深秋的帝都,已经带着深深的寒意了,他的心却豁然变得开朗而温暖起来,分外的舒畅安宁。
能够有一个这么知他、懂他的人,真好!
……
接下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上官瑾不仅会在与李梓琼加班到深夜后,送她回公寓。偶尔周末闲暇时,他也会带她见一些朋友,像他的好兄弟欧阳,还有他的恩师邹淳。
邹淳已经七十多岁,看起来十分和蔼可亲,他的孙子孙女众多,但格外的疼爱邹宛宛。
李梓琼曾经很敬佩邹淳,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会为了邹宛宛而设计陷害她。
然而,李梓琼不知道的是,那次会面之时,由于邹宛宛还未曾重生,邹淳不清楚她对上官瑾的疯狂爱恋,所以,他曾经出于好意提点过上官瑾,“梓琼是个不错的姑娘,阿瑾,你好好想清楚自己的心意,不要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由于与上官云飞及上官瑾认识多年,邹淳隐约知道,上官瑾的母亲婚前另攀高枝,抛弃了他和上官云飞,导致云飞因爱成恨,自小就对上官瑾灌输了一种“爱情不可靠,女人都是骗子”的观念,使得他从小就不近女色。
在没有牵涉到邹家利益的前提下,既然看出上官瑾对李梓琼的心思,邹淳便提点了几句这个看起来前途不可限量的晚辈。
听见邹淳的提点,尽管上官瑾表面上仍是平静地笑着解释,他和李梓琼只是朋友,但他的内心,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事实上,他对爱情的心理阴影,比旁人所知道的,更要浓重得多。这不仅仅源自于上官云飞所灌输的偏见,更是源自于他的继母,也就是上官荣琛的母亲容箐——
在上官瑾青葱年少时,容箐担心他日后会与上官荣琛争夺权势,可惜上官凛老爷子和上官云飞非常重视其人身安全,她只能从精神上彻底毁了他。为此,容箐身为他的继母,却竟然试图勾引过他!
被上官瑾严厉拒绝后,她又暗地里找了一个又一个不同类型的女子,甚至是男子,去勾引他、引诱他堕落。哪怕他谨慎防范,并没有中了暗算,但这样的遭遇,使得他对爱情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希冀。
这些事,上官瑾从没有告诉过别人,随着年岁渐长,他愈发睿智沉稳,重重心防亦更加难以打开。即使倾慕他的女人当中,有怀着真诚热情的,也有单纯天真的,他通通都是微笑着拒绝,内心毫无波澜。
但,他怎么可能对李梓琼动心了呢?
上官瑾承认,他非常欣赏与信任梓琼,她是那么的率真美好,那么的知他懂他。
在她面前,他不必小心防备,也不必面面俱全,可以随心所欲,轻松自如地释放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快乐而惬意。
可这就是所谓的爱情?那种不堪一击,随时会变化,随时会让人痛苦受伤的情感?
不,他不需要爱情这种脆弱又可笑的东西。
上官瑾笑着摇头,把邹淳的话语从脑海中驱散。他想,他和李梓琼,只是工作伙伴,是信任的知己,仅此而已。
……
自从周末与邹淳的会面后,李梓琼发觉上官瑾似乎变得有点怪怪的。就像他忽然改了行程,提前半个月到美国出差,只带了另一位男的王特助,却让她这个曾经在美国留学又熟悉法律的“地头蛇”待在帝都工作。
不过上官瑾处事一向极有分寸,她也不会因此而有异议,只是习惯了每天上下班和他一起,她不由自主就有些失落了。
但这种情绪刚一浮现,李梓琼就听见封姐半玩笑半认真地提醒她,“梓琼,你怎么心不在焉的,不会是在想念上官总监吧?”
李梓琼笑着摇头,心中却一凛。她记得很清楚,刚到公司的时候,封姐就告诫过她,绝不能有非分之想。别说是现在,哪怕是之前宁平集团没有破产,也只不过是花城里的二流企业,怎么可能高攀得上官集团这种帝都一流的企业。
更何况,上官瑾对她只不过是同事的关爱而已,前两天他还在电话里说,难得她手中的项目不紧,可以早点下班多跟朋友聚会,趁着年轻交个男朋友也好。
李梓琼想了想,觉得上官瑾的建议很好,难得闲暇,她确实该找帝都的朋友聊聊,一是答谢她刚到帝都时,他们对她的各种关照;二是想转移一下情绪,以免一时想岔了,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这样对上官瑾对自己都不好。
就在李梓琼重新习惯了自己上下班,空闲时间找简汐颜他们聚会,或是钻研各种工作知识的时候,上官瑾终于回到了帝都。
他这次把美国的50亿元项目谈下了,整个集团都为之雀跃,连上官云飞也特意邮件表扬了他。
但见面的时候,李梓琼却敏锐地感觉到,上官瑾的情绪并没有她预料中的意气风发,深邃的眼眸越发沉静幽深。
“怎么把头发剪短了?”上官瑾微微皱眉,似乎不是很高兴。
李梓琼轻歪着头,摸了摸微卷的短发,浅笑着说:“短发清爽点,容易打理。不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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