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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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桐不愧是江湖人称包打听, 小脑瓜就是灵，不到一会就脑补出了一个女扮男装的太子：“我猜，故事应该是这样的, 皇后娘娘发现自己生了一个女儿, 大失所望, 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便将女儿装作男儿，公主充当皇子。”
“秦太医到底老谋深算, 发现了这件事，生怕自己倒霉, 连忙辞官了。”
晏盈：“……”
要真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估计诸葛恕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种揣测，政敌再如何攻击他, 也没有拿他的性别开玩笑的。
包桐还沉浸在自己无与伦比的猜想中：“那咱们这位女太子可真不容易啊，女扮男装潜伏了十来年。啧啧。”
晏盈差点没笑出声来。
包桐见她不怎么信的样子，还给她举例论证：“你可别不信，咱们江湖上也有这样女扮男装的例子，说的是凤凰山庄，这庄主啊家大业大的，偏偏只得了一个女儿, 他那些如狼似虎的兄弟都想着继承家业, 庄主于是把女儿充作男儿养。养到了十八岁，女儿才知道自己是女孩，好在她已经养成了, 使得一手好刀法，谁都不能欺负她。”
晏盈听说了这个结局, 倒是快意地点点头。她又问：“那最后她做了庄主么？”
包桐：“那是自然的。她早有名望, 虽是女子, 但着实不输给男子。唉，江湖事没有朝廷事那样讲究的，女子也有不少传奇人物嘞。只是那位女太子是真不容易，要是被戳穿了，岂不是糟了。”
谁不知道燕京城里的朝官勋贵都是一肚子阴谋诡计，心思九转十八弯的。这会子包桐是真的为那个可怜的女太子担心起来了。
晏盈：大可不必。
“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艰难道。
包桐一摊手：“那你如何解释秦太医的奇怪举动？他可是太医院院使，整个太医院他官职最大，活少钱多，好端端的，他为何要辞官？我还是认为和太子出生有关。”
晏盈心里点点头，确实和太子出生一事有关，却和“女太子”一事无关，至于“太子女扮男装”什么的更是离题万里。也该让诸葛恕听听，啧啧，肯定能把他气死。
包桐又问：“对了，你不是晏首辅的女儿么，打听一个辞官的太医做什么？”
晏盈有些为难：“此事我还不方便说。”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问了。”包桐对救命恩人的容忍度极高。“那我还要继续查秦太医么？”
晏盈知道这事也是为难人家包桐，包桐再是包打听，不知道晏盈调查秦太医的目的，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但是她现在的确没有办法告诉包桐。
“不用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已经报答过我了。”晏盈笑吟吟地望着包桐。
包桐一摸脑袋，“但我不想离开京城。”他总觉得还没有帮晏大小姐把事情办好，怪不好意思的。秦太医这事不好查，他可以帮忙查别的嘛。只要晏小姐有活给他干。
晏盈也不懂为什么包桐这么想做打工人，在她看来她真的没有帮到包桐太多，她当日真的只是为了截太子的胡而已。
难道包桐的剧情线注定就是在燕京？不管是为她效力还是为诸葛恕效力。
“不如你先随便在燕京玩玩。我有事了再找你？”晏盈试探道。
包桐就笑眯了眼：“那感情好！我和你说，我最近也同时在收集燕京的八卦呢。包打听绝不放松一天。”
晏盈：行叭。你高兴就好。
她又提醒了包桐几句，在燕京可不比江湖，随便砸一砸都能砸死个权贵，万事小心为上，千万别为了偷听八卦搭上自己小命。
包桐真的很像弟弟，乖巧点头：“我知道的。”
晏盈就缛了一把他的头发，真觉得自己有个弟弟了。手感不错。她在晏家其实也有个弟弟，平心而论，晏常平是晏家唯一一个正常人，对她也算不错，只是他们终究不可能成为姐弟的。
包桐嘿嘿笑。
正事说完，晏盈不便久待，就先离开了。刚打开门，正好见两个长相相似的少年往这边走来。其中一个还是她见过的。
为首的果然是那次她在京郊找到包桐的那个客栈。当时她骗了峨眉派诸人，急着和包桐离开，一出客栈就见到了这位少年。
之所以印象深刻，还是因为晏盈的颜狗属性。这少年的眼睛给她很深刻的印象。
这次再见，晏盈看得更加清晰。对方着实是个朗月清风般的人物。一袭白衫，雅量高致，你望他，眼里便是星河。
曹宣也不意在这里又遇到了这个少女。上次见面相当匆匆，这次却看得清楚。从他十五岁起，便时常梦到那个少女。看不清脸，但他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些什么情愫。
偶尔一次还说是寻常，只是总梦到，他也渐渐上了心。到了燕京之后，又做过一回梦，这次的梦还是同样的内容，只是她更清晰了。上次遇到她之时，他就差点没控制住表情，她长了一张他梦中常见的脸。
所以，是她么？
她到底，为何总是出现在他梦中？
晏盈是大大方方看两个容颜相似的帅哥，只是大帅哥清风朗月，小帅哥眉目秀致，各有各的千秋。而曹宣却不大好意思一直盯着姑娘家看。
见晏盈注视自己，曹宣甚至微微偏了头，好一会才转过头来。
他的那个破弟弟曹徵竟还笑：“阿兄害羞了。”
回头有他好看的。
晏盈忙收回目光。
曹宣只是一时不好意思，又怕错过这次相遇的机会，日后鱼入大海，再难相逢，便又多看晏盈一眼，仿佛要再次确认是否是他梦中人。
颜狗晏盈倏地一笑，便如款款花开，她似是打招呼般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曹宣驻足好一阵没动，却见一会功夫后一个少年也从少女出来的包间出来，竟也是熟人。上次，也是他们二人在一起的。
也不知是什么关系。
“阿兄？”曹徵笑眯眯地拍一拍他肩膀。
曹宣淡淡道：“有胆子揶揄阿兄了，看来是课业还不够。”
曹徵：“……”小气鬼。不过阿兄不是贪恋美色之人，怎么会刚刚一看到漂亮姐姐就害羞了。奇怪，奇怪。
算了，不操心他。他考他的文状元，他还要考他的武状元呢。他呀，任务多的很。才不理他这个小气阿兄呢。
东宫。
诸葛恕前阵子在郊外受了伤，所幸他是一国太子，太医用电上好的药，十天半个月也就没事了。只可惜太子让京兆尹去查是谁胆敢对太子殿下下手这一事，终究是无疾而终了。
诸葛恕：？？？
虽然无能狂怒，但是诸葛恕没有办法，只能自己私下底咒骂那些不法狂徒。
俗话说，秦桧都还有三个朋友呢，诸葛恕这样的地位自然也有几个心腹。他虽然从小被封为太子，但年龄不大，不过十五岁，所以皇帝还没有下旨让他建立詹事府，只是给他安排了一些同在上书房学习的同龄人。
当然，这种待遇二皇子和三皇子也有。
诸葛恕是太子，皇帝对他又宠爱有加，他又是嫡出，不管从哪方面来讲都是最值得投资的，他身边也就聚拢了一些心腹，其中就有永平侯世子郑巍，工部尚书之子方之元等。
此时他们几个正聚在一起商议事情。
“二皇子逐渐长成，颇有几分智谋。”方之元道，“听说二皇子近来颇得陛下赏识。上书房的先生也夸二皇子聪慧。”
“殿下，对二皇子，不得不防啊。”
诸葛恕微微颔首：“那三皇子，你们怎么看？”
“三皇子？”郑巍不解极了，“他比起两个哥哥相去甚远，成日里只爱吃，难道还是他伪装出来的？”
不是郑巍他们瞧不起三皇子，而是三皇子就是这么个性子啊，天生的一团天真气，根本不像个皇家人。郑巍还是觉得隐忍不发的二皇子更值得关注提防。
方之元道：“别忘了三皇子的母妃可是郦嫔。郦嫔虽然不算很得宠，但她娘家得势，更有一个做了吏部尚书的哥哥。”
有时候诸葛恕都不知道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宠爱他，就应该给他扫平一切障碍啊。偏偏又有两个弟弟，有弟弟也就罢了，偏偏弟弟的母族还那么给力。郦嫔的兄长根本不是那种继承祖业的纨绔，而是靠自己真才实学，一步步做到今日的吏部尚书，而且他当年科考还是第四，入过翰林院的，估计再过两年就要入内阁了。
这样一个给力的舅舅，谁不想要啊。
诸葛恕这边呢，一个靖远伯舅舅，但是常年戍边，在燕京的时间短，谈不上太多的给他撑腰。
还是得有个能帮自己的、在燕京的人才好啊。
郑巍也被方之元说的想起了一事：“我还听我阿娘说，三皇子和郦家小姐打小儿一块玩，感情甚好，郦嫔有意让他们表兄表妹亲上加亲呢。”
诸葛恕顿时眼里闪过阴霾，这个三弟，心思还挺深。有个舅舅还不够，还要和郦家关系绑得更深。
方之元远比郑巍想得更多一些，所以虽然方之元爹比不上郑巍爹，但诸葛恕也更信任他一些。方之元劝道：“殿下今年也十五岁了，也该留意太子妃人选了。”
陛下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居然也没有替心爱的好大儿考虑这件事。
诸葛恕心里早就有想法了，“孤还是和此前想的一样。晏大小姐和沈大小姐，一个为太子妃，一个为太子侧妃。”
康侯儿子康纷听了，差点没露出一个尬死的表情。沈文汐之前派人打听太子，从太子身边的东宫心腹入手，正是从康纷这里得到的情报。康纷倒也不是背叛太子，他也很无奈啊，被陛下选入上书房陪儿子读书，他其实也不喜欢太子和方之元、郑巍之流，一心只想摸鱼，偏偏太子看中了他老爹的身份，非要把他选入东宫智囊团一员。
当然，康纷这种摸鱼狂魔也是只听不说，长期躺平的。
凭他这样不算很聪明的人，也知道，这事太子肯定是干不成的。一个是首辅大人家千金，一个是英国公府大小姐，你说小孩子才做选择，当然是都要，是不是想被晏首辅和英国公糊一脸啊！
你太子殿下好大脸，燕京数一数二的好姑娘你都不放过！又想要人家的身子，又想要人家亲爹的助力，真是妙死了！
那几个傻子仍在热切讨论这件事的可行性。
方之元：“首辅大人对殿下一向青睐有加，但是毕竟是他的女儿，他会同意让女儿做小么？”
诸葛恕虽然还没有和晏首辅讨论这件事，但是他觉得他亲爹肯定会同意的。他亲爹因为他没有被养在父母膝下，一向对他很是疼爱，他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只是，他最近改主意了：“孤想让晏首辅的女儿做太子妃，英国公府女儿做侧妃，你们觉得可行么？”
康纷：……可行你爹的隔夜饭！
你可真敢想啊我的好殿下！
晏首辅也就不说了，毕竟首辅大人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陛下的意思一直对太子殿下关爱有加，但是英国公诶！人家百年传承，上过战场几十回，拎起一把□□杀得敌军闻风丧胆的。这种人家，你也敢惹？
之前太子殿下说有意娶英国公女儿做太子妃，康纷还觉得不一定有戏，你现在要人家女儿做你的妾室，哎哟你真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啊！
方之元没有像康纷一样想这些，但也问太子：“殿下何故改变主意？”
总有个理由吧。诸葛恕于是就露出一个有些不好意思又惹人深究的表情：“诸位都是孤的心腹，孤也不瞒着了，孤与晏首辅的大女儿晏大小姐早已互生情意。孤委实不忍让她居于人下。”
这些天，诸葛恕也算是想明白了。他可是太子诶，想要什么得不到呢。更何况他对晏盈实在有几分喜欢，从前两个人的相处也极为舒服，晏盈看着他的时候眼里是有光的，这就够满足他的虚荣心了。虽然盈儿最近是变了些，但也还在他容忍度内。
既然是真的喜欢她，又何必委屈她呢？至于沈大小姐，能够嫁给他做侧妃，日后他登基了也有个妃位，岂不美哉。要知道，沈家目前还没有出过后妃，这一点拿出来利诱他们，想必也能奏效。
他相信，只要摆出太子妃的位置，凭盈儿此前对他的心意，绝对能够让她回心转意，还和以前一样喜欢他。
太子殿下这一番表白，东宫心腹们听了都忍不住叫好，都道殿下有情有义不愧是陛下嫡子，只有康纷仿佛游离在外，看着一群傻子自寻死路犹不可知。
郑巍问道：“只是，该如何说服英国公？殿下此前与英国公说时，他有何意见？”
诸葛恕想起了英国公那含糊的态度，似乎是想拿乔，不肯一口答应，但他当时也并未明确说是让他女儿当太子妃，只是说有意结亲罢了，太子侧妃不算结亲么？
诸葛恕缓缓道：“孤之前让你们查的英国公麾下将领不法事，可查的差不多了？”
方之元：“殿下安排找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诸葛恕笑了：“那就好。”
康纷低下头，他怕自己翻出来的白眼被看个正着。也不知道太子是真傻还是假傻，既然有意求娶人家女儿，就应该诚心诚意的，居然还搞这些威胁玩意儿，真是不结亲想结仇啊。
看来太子也知道按照正常情况，英国公是绝对不会愿意女儿做妾的。而英国公本人又实在是没有什么污点，只好往他麾下将领来找污点，意图来个连带罪。
诸葛恕见那个平时就不太爱说话、脑子不太灵光的康纷一直低头，就点了他的名：“康纷，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康纷忙做出无所适从模样：“殿下和方兄、郑兄、王兄都说的很好了，我实在没什么能说的了。”
诸葛恕眼里闪过轻蔑。要不是这人有个侯爷爹，又怎么有资格进入他的东宫智囊团？唉，罢了，也就是现在太子时期无人可用，等他年纪再大些，自然越发多人才来投奔他了，届时再把这不争气的玩意弄出去。
不用诸葛恕等几年把康纷踢出去，康纷自己第二日就请辞了。还是他阿爹来说的，却原来康纷在老家的祖父病重，他要替亲爹侍疾。
诸葛恕大大方方地准了，又感叹康纷一片孝心。
康侯回家之后就和准备要离开的儿子说：“儿啊，好在你拿的主意早。”
昨日康纷一回家，就立刻和亲爹说：“太子殿下疯了，我要赶紧跑，再不跑迟早牵扯到咱们家！”
康侯：“蛤？”
康纷就把太子和他的团队们马上要干的事说了出来，并评论道：“我可不想被英国公一家惦记上。”到时候鱼死网破，他这个小路人还不是炮灰的命？
康侯也对太子及其团队震惊了，这种馊主意也想得出来？孩子养出来不容易，别折在这件事里面了，赶紧同意了儿子的撤退策略。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他们康家就算不博这个从龙之功，也颇有些小富贵，不是挺好的么，就太子这继续作下去，还不知道要作出个什么东西呢！
诸葛恕这边谋算的开心，觉得事业和爱情马上都要双丰收了。而晏盈那边，也在谋划过几日进宫一事。
前几日，谢山长已经在众位夫子和学生的见证下，宣布了此次代表崇文书院面见皇后娘娘的两位魁首，分别是经义斋的沈文汐和时务斋的晏盈。
两位姑娘站出来，相视一笑。
因为是代表书院，意义重大，两人那日都不跟随自家长辈入宫，而是先到书院来，由谢宁带着两个魁首入宫。
晏盈在人群中看到晏知那副憎恨的小表情，就意识到对方可能又要搞事了。
此前韩氏压着晏盈不许她进宫参加宫宴的理由很多，都是称病什么的。这次会不会又故技重施呢？
晏盈拭目以待，等着韩氏和晏知出招。
韩氏的确想给晏盈弄出些病来，晏盈这小贱人前些日子让她又是掏钱又是吃亏的，还在月考中狠狠压了她的亲生女儿一头，这在韩氏看来简直是不可忍受的。那个大贱人以前就比她强，现在大贱人的女儿也比她女儿强，她怎么可能忍得了！
她打算让晏盈生点小病，但又不能是某种传染性的，不然他们全家都会失去参加宫宴的资格。
不能太早，却也不能太迟。太早了晏盈到宫宴那天已经生病好了，不影响她出席，太迟了也可能会来不及。
总之，韩氏将日子选在陆皇后生辰到来前的倒数第三天。
能让晏盈上吐下泻的好东西，被加到了晏盈的饭菜里。
晏盈确实早就提防了韩氏会对她下手，她也不知道会下在哪里，只好多加小心。先让包桐从他新交的好朋友，也就是秦太医的小儿子那里弄来了一些方便的解毒药，一丸一丸地带在身上，防止发生意外。
到了晚上一家人用饭的时候，晏盈就意识到不对劲了——韩氏还好，到底老谋深算，只是晏知的眼神仿佛在说着“哈哈哈哈哈哈我看你怎么死”。
尽管晏知极力掩饰，但在晏盈这样的人精面前，哪怕只有一瞬间也能被她抓捕信号。
她心里就有数了。桌子上一共八个菜，一家五口围坐着，韩氏要想保证精准下毒，只能是对她的餐具下毒。
晏首辅依然在用饭前先做做表面功夫，给三个儿女说说人生道理。
等他动筷之后，众人才开始起筷。晏盈便用自己的勺子装了小半碗牛肉汤，送至晏首辅跟前，笑吟吟道：“平日里阿爹为官辛苦，今日也叫女儿孝顺一二。”
晏盈都这么说了，晏首辅这个爹还能怎么样，自然是点点头，夸了句“盈儿有心了”，就准备喝汤了。
韩氏和晏知的表情一瞬间变化极大。
韩氏劝了劝道：“夫君，你用了盈儿的碗，盈儿可怎么办？”
晏盈：“无妨，小红，再给我添一双碗筷。”
韩氏被堵得死死的。
晏首辅不知原因，还当妻子又在和大女儿别苗头，近来晏盈给他争光不少，也开始有人听说了晏盈拿下魁首一事，跑来和他打听大女儿的亲事，他是想好好利用一番的，这时候不会不给晏盈面子：“好了，盈儿一片孝心，怎么好辜负？”
晏盈露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时不时还看一眼韩氏，似乎还在担心阿娘对自己有意见。
她们母女之间的问题多了去了，晏首辅不是不知道，于是他拍了拍韩氏的手，亲昵地开玩笑：“莫不是夫人吃味了不成？女儿孝顺我，自然也是孝顺你的。”
晏盈未料到还有此意外之喜，梅开二度，她赶紧打蛇随棍上：“阿爹说的是。”
笑吟吟地又用自己的勺子给韩氏也装了一碗汤，毕恭毕敬地送到她面前，一副濡慕之态：“阿娘可别吃味，女儿一样孝敬您。”
韩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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