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十年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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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顾墨霆拿着溼巾想要擦拭姜浅脸颊的泪痕：“别哭，浅浅，我答应过要好好照顾你一辈子，就不能食言，陆辞尧不是你最好的选择，跟我在一起，我会给你幸福。”
原来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逼她和他在一起。
“别碰我！”
姜浅一巴掌打开他伸过来的手，溼巾轻飘飘地坠落在地上。
她茫然地直视着他，倔强地把眼泪一点点逼回去。
不能哭，不能当着顾墨霆的面哭。
“你觉得我和陆辞尧分手，就会回到你的怀抱么？”
“起码少了一个关键的障碍。”顾墨霆说的理所应当，昏暗的环境下，姜浅突然觉得有些不认识眼前的顾墨霆了，十年前的他喜欢笑，对每个人都很热情。
就像是洋溢着青春的纯情少年。
而眼前的这个人，给她一种难以描述的阴鸷感。
“你变了，变得很陌生。”
“你难道没有变么？十年前，我们约定要永远在一起，十年后，你先是有了男友李坚，再有陆辞尧，浅浅，你是不是早就把我忘记了，或者你没想到我还会回来吧？”
顾墨霆狭长的眼帘微挑，整个人透着一种强势的阴森感。
姜浅后背忽然一凉。
他竟然还知道李坚，顾墨霆调查过她！
“十年前是你先不辞而别，十年后你觉得你忽然出现就能改变这一切了么？顾墨霆，我现在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们都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样不知天高地厚随意许诺的孩童了。”
顾墨霆也不生气，反而露齿微笑。
那一排整齐森白的牙齿，在夜色中格外抢眼。
“我有的是耐心，可以等到你回心转意。”
姜浅搞不懂已经过去了十年，这十年来他像是人间蒸发，没有只言片语的消息，十年后为什么忽然这么执着？
就算他当初是被迫失联，可整整十年，她不信他都不能与外界联系。
所以他现在，这么理直气壮，是哪来的底气？
……
现实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隔天早晨，姜浅是被一则来自警局的电话吵醒的。
起初当警员告诉她柳蔓芸以涉嫌谋杀被逮捕时，她觉得她可能是压力过大所以做了噩梦，但当警员再三强调让她去警局时，她才陡然从牀上坐起来。
匆忙换好衣服奔赴警局，柳蔓芸已经被关押起来了。
警员出示了相关证据。
姜栋被毒死在了他的出租屋内，目击者证明柳蔓芸在事发之前去过那里，而他们之间还有明显的金钱纠葛，动机、证据，一切都有。
警方拒绝保释。
姜浅求情见了柳蔓芸一面，柳蔓芸不停地哭，双肩颤抖着，一直强调：“我没有杀他，小浅，你相信我，我不可能杀他的，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
姜浅也只能安抚柳蔓芸的情绪：“你把事发经过再跟我说一遍，你为什么要去找他？”
“他威胁我说如果不给他十万块，他就把你和陆辞尧的关系公布出去，可他接连找我要钱，我根本没有那么多……”柳蔓芸说的语无伦次，但姜浅听明白了。
说白了，还是为了她。
兜兜转转好像有一条线，一直把她们牵扯着。
“只要你没做过，就不会有事，我先替你找个律师，在律师来之前，你什么话都别说。”
柳蔓芸眼圈红通通的，哽咽着一个劲点头。
从警局出来，姜浅看什么都觉得雾蒙蒙的，就连原本炙熱的夏季，也恍若变成了凛冽的冬季，干燥而冰冷。
慕小瑜开车送她去律所，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视线不停地透过车内的镜子观察姜浅，生怕她受不了接二连三的刺激，但好在，姜浅表现的很平静。
“浅妞，阿姨胆子那么小，一定是警方搞错了。”
“我妈妈不可能杀人，关键是目前所有的证据都对她不利，我也还没理清应该从哪下手……”从姜栋和柳蔓芸离婚以后，她就没有太关注姜栋的消息。
后来他被打瘸了一条腿，更加没有来往。
“我倒觉得这件事不像那么简单。”慕小瑜指尖轻叩在方向盘上，条理清晰：“没准姜栋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被人给灭了口，而阿姨刚好是不恰当的时间出现在那里。”
姜浅右眼皮忽然不规则地迅速跳动了几下：“你的意思是说我妈成了那只黑手的替罪羊？”
可是，姜栋那样一个地痞，能知道什么秘密？
他瘸腿以后几乎所有的经济来源都是她妈妈，平常关注点，也围绕着她们一家，难道是和她有关的秘密？她又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越想越觉得脑子混乱，好像有一张大网将她笼罩着。
兜里的手机此刻震动起来。
姜浅看了眼来电显示，以为是警局的消息，可结果……是陆沉。
……
金鼎，大厅内。
陆沉和陆辞尧都知道柳蔓芸卷入姜栋的杀人案。
曾经陆辞尧发现姜栋被人毒杀时，派郭特助顺手抹掉了监控，但这并不影响案件有目击证人，目击者的供词导致柳蔓芸被警员锁定为嫌疑人逮捕。
从案发到现在，陆辞尧一直在等姜浅什么时候会不会给他打电话。
很明显，以她目前的状况不能完全搞定这件事。
但等了很久，他的私人手机没有响。
知兄莫若弟。
陆沉非常果断地找了个台阶，给姜浅打了电话，陆辞尧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行，修长的双指夹着根烟，性鱤的喉结上下滑动着。
昨晚的事，他耿耿于怀。
没过多久，姜浅的声音传来：“喂？”
“嫂子，我是陆沉。”陆沉选择手机扩音外放，无比真诚地胡说八道：“你和我哥昨晚是不是又吵架了？他回来以后就一直在酒窖喝酒，你能不能过来找他一下？”
顺便再诉下苦，让陆辞尧顺理成章地帮柳蔓芸解决麻烦，英雄救美以后，再完美地和好。
他也不用夹在中间……
然而，姜浅接下来的一句话，无情粉碎了他的奢望——
“抱歉，他的事我并不想知道，如果他酒精中毒，你可以送他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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