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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剑法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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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欢依照“五诀”修炼眼、击、格、刺、洗。灰衣人十天半个月来一次,有时侯一个月都见不着,但是聂欢发现每次灰衣人来,掌柜夫妇都会睡过头,明白这必定和灰衣人有关。果真有一天掌柜的对何赛花说:“我昨晚做梦,好像有个女人进了我们的房间,然后就不知道了。”何赛花听了大怒道:“你是不是又梦见哪个相好的了?说!是不是看老娘人老珠黄不值钱了,又想着别的女人了?”王胖子一见何赛花无故的吃醋,害怕和她吵架就不做声了。

灰衣人每次来都很少开口,总是寥寥数句,询问她尊姓大名,她避而不答,告诉聂欢习武之事任何人都不能告知,该来之时自会过来,不用等待。聂欢便不再问,这样过了三、四个月,聂欢的剑法也大有长进,有时侯也可以勉强支持到十招不败。

过了谷雨天气渐渐的热了,店里的蚊蝇也越来越多,聂欢他们用蝇拍驱赶着,不胜其扰,掌柜唠叨着:“哎呦!大牛你又把豆腐打烂了!聂欢……聂欢快、想办法把苍蝇赶掉,客人要是看到这么多苍蝇,谁还敢买?”聂欢赶紧跑过去拿来了蝇拍。

很快聂欢就发现,这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停在豆腐上的蚊蝇,你用力不当豆腐就烂了,而飞在空中的更难打,它漫无目的的乱飞,不断的变换方向。聂欢心中一动想道:“天助我也,我还正愁想不到好办法练那‘五诀’,正好用它来练习眼法、手法。”

从那以后聂欢总是随身带着蝇拍,开始时拿着蝇拍,只能击打静止不动的,手腕一抖快、准、狠、力度恰到好处,既能把蚊蝇打死又不打烂豆腐。空中乱飞的蚊蝇,远远的多于静止不动的,聂欢只得追逐“嗡!嗡!”乱飞的蚊蝇将它们在空中一一打落。

每天聂欢打蝇何止千次,一个月后渐渐的不再用蝇拍只用竹片,只听见“嘘!嘘!”的竹片破风之声,不一会地上就出现一粒粒的黑点。

到夏天结束时手法越来越娴熟,刚开始只是能击中,目光所及,无论什么角度,手中竹片“唰!”的一下百发百中。到后来力度拿拈到位,心到、眼到、手到,能将蚊蝇打晕而不打死,最后仅凭那“嗡!嗡!”声,就能听声辨位知道远近高低,或击、或刺,手腕一振竹片轻颤“啪!啪!”数声,十有**就能击中,待到后来竹枝所及范围内,蚊蝇竟然无一幸免。

立秋过后聂欢在院内练剑,从初学到现在已近一年了,灰衣人断断续续的来了也有十多次,每次来聂欢都有明显的进步。今天三更不到灰衣人就来了,看着在月光下练剑的聂欢,内心无比的感慨“明明是可造之材,自己却不能光明正大的教他。每天在这个小作坊摸爬滚打,对于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来说,未免太残酷了。”

聂欢见灰衣人出现,走上前去躬身行礼“聂欢拜见前辈!”灰衣人点了点头,挑起地上竹枝斜指聂欢,枝头与聂欢咽喉齐高。聂欢也近一个月没有和前辈交过手了,特别想试试这阶断自己练的“刺蝇”剑法。当即站在下手抱笔敬了个礼,左手成剑指,右手持笔一振挽起剑花,刺向她手腕。“礼不亲授”这一招干净利落,连守带攻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灰衣人眼睛一亮,不由得叫了一声:“好!”竹枝一立震开笔杆,顺势下劈聂欢手臂,聂欢退步侧身“膝行肘步”挡开竹枝,毛笔直刺灰衣人左膝,灰衣人提膝弹踢聂欢下肢,同时挽剑拔挡,翻腕点剑进击聂欢手腕。

两人快如闪电,

竹、笔相交发出“朴!朴!朴!”的声音密如珠串落地,瞬间十招已过,聂欢发现灰衣人露出一个破绽,提笔直刺她后腰,灰衣人原本侧身向着自己,忽然她单脚着地一腿平伸,身体后倾几乎与地平,避开了聂欢这一剑,同时用了一招类似于“醉卧牙床”的招式,右手竹枝反身刺中聂欢肩头。

“一十三招”聂欢心中暗数了一下有些沮丧,原本以为经过一夏天的苦练,可以撑过二十招,聂欢对自己真的感到有点失望,抬头却看见灰衣人眼中,充满了喜悦。

灰衣人走过来握住聂欢的手,手掌温暖而柔软,像四姨一样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聂欢的头,聂欢内心顿时涌出一股暖流。

聂欢这次虽然只有坚持一十三招,但是灰衣人自己明白,以前和他动手时自己才用五、六成功力,今天发现他一出手,和一个月前判若两人,已经达到了稳、准、狠。自己是全力以赴才在第十三招胜他的,就算“神针门”内门的弟子,在自己全力以赴的情况下,能坚持一十三招的人也超不过一打,何况一个才练了不到一年的初学者,只是她并不知道聂欢在练《易筋经》。

寒来暑往很快两年过去了,聂欢一直坚持不辍每天习字、练功、练剑生活就这么简单重复着。只是随着功力的加深,原先的毛笔已换成了烧火用的铁叉。那是一根三尺左右的铁杆,前面分开像一个丫字,聂欢每天都用它烧火比较趁手。

今天晚饭过后在柴房习字,自从《金刚经》火烧以后就改练那卷轴《古诗四帖》,那卷轴聂欢已经临过无数遍了,但是今天临帖的过程中,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和它是相契合的。站在那里练一会,想一会,理不出头绪,干脆放下毛笔,拿起铁叉拉门出去,外面月如冰盘照得院子亮如白昼,聂欢宁神静气缓缓刺出一剑,忽地一收,势如闪电,左右一分铁叉发出“嗡!……”的声音。

这两年灰衣人就教了聂欢这一套剑法,平时练习也是以这套剑法为主,再逐渐从里面引伸出诸多变化。两个月前聂欢首次与灰衣人交手,能挺过三十招,这一天对聂欢自己来说,来得太晚了,而对于灰衣人来说,这是她看到的第二个练武奇才感慨道:“虎父无犬子!”

聂欢在月光下身行如龙,剑行如电,剑势忽尔飘逸、若疾乍徐,忽尔倏聚倏散、跌宕起伏,内力运到极致时,铁叉发出“嗡!嗡!”的声响,此时聂欢浑然物忘,沉浸其中。

突然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夜空“是它!就是它!《古诗四帖》”聂欢被突然的领悟惊到了。自己一直感觉好像有什么和《古诗四帖》相契合的,当时只是感觉,具体的是什么说不出来。刚才练剑时沉浸其中,和临帖时沉浸其中的感觉一样,是“意”。灰衣人所教的剑法,和帖子的笔意有异曲同工之妙。

聂欢心想:“难道是天意?创这套剑法的人,和给我字帖的人是同一个人?是否等下次那位前辈来时,向她请教一下。”转眼又一想:“那位前辈未必肯告诉我,多次请教她高姓大名她也不说,叫她师傅她也不答应,还有先生将此帖交与自己时,曾经交代过不要让外人知道。”聂欢脸上一会欢喜,一会疑惑,欢喜的是自己以后剑术可以更加精进,疑惑的是这一切是天意,还是有人有意为之。如果是有意为之,那么徐先生,和灰衣人一定是相识的,他们肯定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接下来的日子聂欢一边习字,一边领悟其中的剑意,书法和剑法都大有长进。明白了主次、避让、位置、章法、距离、合理性等诸多无法言传的东西。据说张旭观看了公孙大娘舞剑后,得其神韵草书因此名传千古。自己所学剑法也可能来自于这本字帖,虽然没有完全吻合,但是在很大程度上和它有关。

聂欢等了一个多月,始终没有见着灰衣人。那天还没到晌午掌柜的对着聂欢说:“你和大牛把这五板豆腐,三箱豆干,还有百叶送到镇东的聂万才家,早去早回。”

聂欢和大牛挑着豆腐、豆干很快就到了镇口,远远的看见一座大宅院靠水而建,和镇上的房屋不大一样,“王记”的都是木板隔墙,而大宅院的是白墙黑瓦和用砖石砌成的高墙大院,家丁们把他们引进后门,两人在厨房卸下货物,挑着空担往回走。刚出后门,迎面碰到聂玉蝶的小丫鬟,看了聂欢一眼笑了笑进了后门。

大牛和聂欢边走边说:“兄弟,刚才那小丫鬟冲你笑,莫非你们认识?”聂欢没回答,大牛自顾自说道:“格老子!这聂万才怎么这么有钱?光后厨就比咱们‘王记’的院子都大,我们不知道以后有没有福气也住大宅子?”聂欢淡淡的说道:“人活着晚上就只要一张床的位置就够了,死了也就一张席子的地方,要那么大的宅子干什么?”大牛嘿嘿笑道:“格老子,也就是那么一说而已,真要老子住在这么大的地方,屋子里空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非闷死老子不可。”

两人边走边说刚进镇子,就碰到那对宝贝兄弟,这兄弟两浑身是土,手拿长剑垂头丧气的,也不知去那里玩的,今天估计又逃学了。自从徐先生告病回家后,新来的先生根本管不住这兄弟俩。这两兄弟要不是书不背,就是帖不临,先生气不过用戒尺惩戒,没想到被这兄弟两劈手夺过折为两段。从此先生就再也不管这兄弟两个,这两兄弟更加无法无天,打架、逃学就成为家常便饭。今天这两人不知道是碰上什么事了,都无精打采的绷着脸。

两人迎面碰上聂欢和大牛,马上来了精神迎头拦住“站住!哈哈!今天让小爷遇到了,就不会轻易放你们过去了。”大牛想冲上前去,聂欢伸手将他拦住对着那对兄弟说:“你们想干吗?无缘无故的拦着不放。”聂英说道:“嘿!无缘无故!那次庙会回去,被母亲打了一顿,一直记着,还没找你们算账!今天你们不向我们磕三个响头,就别想过去!”大牛听罢怒火上涌骂道:“龟儿子要打架,格老子奉陪!”说完将挑担撩一旁将袖子撸起。那兄弟俩一听大牛骂他们,立即围了上来聂英说道:“你敢骂老子,今天老子心情不好,正好拿你们出出气。”

聂欢虽然没练过拳脚,但是自从悟透《古诗四帖》后眼力、和反应比他们强太多了,见聂英肩膀一动知道他要出手,马上迎了上去。聂英一拳刚打出聂欢就到了,这一拳劲道还没发出一半,就打到聂欢身上。聂欢假装吃痛,一弯腰,一收腹,一头就撞在聂英胸口上。

聂欢现在练《易筋经》差不多近四年了,早就过了外壮阶段,这一撞犹如铁头功一般,撞的聂英差点没闭过气去,这还是聂欢手下留情,才用了三成的功力。大牛天生强壮,和聂雄依旧是你一拳我一脚的硬碰。

聂雄毕竟是练过武的,聂欢怕大牛吃亏,聂英一脚踢来,聂欢假装被踢中“哎呀!”一声跌跌撞撞往后倒退,一肩撞在聂雄身上,把他撞飞出去。聂雄感觉是撞在墙上了,疼得浑身骨架好像要散开一般,爬起来想拔剑。聂欢一步向前抱住了他,聂雄的剑就拔不出来,两人好像在摔跤一般,扭打在一起。聂英见兄弟被聂欢抱住,拔剑过来帮忙,围观的人群见聂英拔出剑来一哄而散。大牛抄起扁担也想上去帮忙,聂欢抱着聂雄隔在他和聂英之间,两人无法靠近,就在这时路旁有人高喊:“住手!”一个身穿黑衫,腰扎角带,不戴帽子的男子走出人群。

聂欢一看,此人他认识,和“王记”相隔两三个巷子有个“裕隆”质库,此人是质库的朝奉。那对双胞胎兄弟见有人出头,怒道:“谁那么大胆?敢管我们的闲事。”一看是质库的朝奉,知道自己原本是无理取闹,并且今天好像也占不到便宜,只好插剑回鞘悻悻离去。

聂欢走上前去毕恭毕敬的抱拳行礼“多谢!朝奉大人仗义相救。”那人身背行囊像是刚刚回来,看着聂欢眼中充满疑惑问道:“你是……‘王记’的伙计?”聂欢回应道:“是的。”那人“喔!”了一声,突然一手朝聂欢头顶拍来,聂欢站立不动,那人手到中途,改为拍向聂欢肩膀,轻轻拍了拍说道:“晌午了,回去吧!”说完转身朝镇内走去。

聂欢看着朝奉的背影,隐隐约约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为什么要试探我会不会武功?看他出手收放自如,一点痕迹都没有,武功必定不低。”

当晚聂欢和大牛在柴房,大牛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倒头就睡,看着聂欢在地上练字说道:“兄弟,你习字都有几年了,难不成你要考状元去?”聂欢一边写一边问道:“那不练字,干什么呢?”大牛大声道:“练武啊!我们要会武功,格老子的今天就不会又被那两兄弟欺负了色!”聂欢笑了笑说:“简单!你如果练武只是为了对付那两兄弟。”大牛有些不相信说:“真的简单吗?格老子的!谁来教我们呢?”聂欢拍了拍自己说道:“我呀!”大牛哈哈大笑说道;“兄弟,你是气糊涂了吧?格老子的你要是会武功,今天也就不用冷朝奉出面了。”聂欢放下毛笔对大牛说:“不信你上来推我试试。”大牛半信半疑站起来走到聂欢身边,双手抵在聂欢胸口说:“兄弟,我真的推啦!你没事吧?”聂欢说:“没事,你尽管用力。”大牛没敢用全力,只是稍微推了一下,见聂欢没有反应才加了把力,没想到刚一用力,就感觉像是推在棉花堆上,刚想收劲一股大力反撞过来,立足不稳一跤摔倒在草铺上。大牛张大了嘴惊奇的问道:“兄弟,你手都没有动,我怎么就跌倒了呢?”聂欢将他从草铺上拉起来说:“你发狠时捶过墙壁吧?”大牛点头说:“格老子的经常捶。”聂欢一边苦笑着一边说:“那你该多痛啊!这好比咱们的木板墙,你气力大、拳头硬可以把它捶个洞出来,可要是聂万才的院墙,你越用力反力就越大,刚才我只不过是将你的力反给你而已。”

大牛看着聂欢,眼中充满了无比的钦佩,他虽然不懂聂欢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知道聂欢不会骗他说道:“兄弟,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教教我色!格老子的学会了再找这二人打架去。”聂欢问道:“你真的想学?”大牛不住的点头:“嗯!嗯!……”聂欢说道:“那好吧,不过有两个条件。第一学武之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你想学了以后找那对宝贝打架是不允许的!第二必须每天坚持,无论有多么辛苦。”大牛不假思索的回答:“好!”

从此聂欢每晚先教大牛练《易筋经》,然后自己再习字、练剑。大牛悟性虽差,不过人踏实,虽然前三式差不多近一个多月才练会,但都是练好一式再练下一式,每晚跟着聂欢在柴房练习,聂欢自己一式接一式练下去,他在旁边就一直练他自己的三式。

又过了一个月,灰衣人依然没有出现,聂欢自从发现了那本字帖的秘密后,剑法又大有精进。以前拘泥于形式,现在逐渐的从剑招中脱离出来,出手更简单、更直接。

今晚月黑风高院内漆黑一片,等大牛休息后,聂欢照旧在院内练习剑法。

双脚站定起手式火叉缓缓刺出内力直达叉尖,猛的一收火叉发出“嗡!嗡!”声响,身往右转火叉同时向右前方横扫那便是“横峰侧岭”,紧接着反身回望后方,火叉由下往上反撩“鸾回凤舞”突然黑暗中有一股杀气直奔自己而来,当下不假思索火叉反刺后方“顾后瞻前”,“当!”的一声对方拨开聂欢火叉,招式不变依旧刺向他后背。聂欢来不及回头,人往前跃,听风辨位火叉再次准确的格开来袭兵器,同时人往后仰,与地齐平火叉直刺来袭者小腹。那人一脚踢开火叉,凌空一跃由上往下刺向聂欢胸前,黑暗中那人犹如一只大鸟。聂欢左手抱住自己右腿,全身缩成一团,右手火叉刺向空中“秋风团扇”。黑影手中兵器与火叉一磕向后飘开,聂欢起身手中火叉直指对方,黑影手拿兵器并不进攻。聂欢见那人身穿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只露两眼,手拿一把长剑,剑尖指向右下方,双脚不丁不八。聂欢沉声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偷袭我?”黑衣人并不搭话,右手长剑斜挑刺向聂欢左侧,黑暗中聂欢只觉得剑风砭人肌骨,当下不假思索火叉也直刺对方手腕,黑衣人手腕一绕挑开聂欢铁叉,顺势沿杆直下削向手指,聂欢运力一震将其弹开,两人再次分开各取守势,聂欢心想:“这黑衣人剑法与灰衣人相比也不逞多让,内力绵密深厚,幸亏这两个月自己另有发现,剑法有所长进,否则今天一开始就着了道了。现在只有抢攻,采取两败俱伤的打法,或许会有胜算。”想到这里聂欢手中火叉“穿花蛱蝶”,“唰!唰!”一连三招,一刺咽喉,二刺双肩全是攻势,水银泻地一般直逼黑衣人。

黑衣人身形后退,手中长剑“分花拂柳”将聂欢攻势消掉。聂欢心中暗暗吃惊心想:“对手不知是谁?如此漆黑的夜晚,自己火叉原本就黑不溜秋的,对方仅凭听风辨位,就能轻易化解掉自己的攻势,今天恐怕凶多吉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内力运到极至,黑暗中也是仅凭听风辨位,与对手打了个不相上下。

黑衣人暗暗吃惊“年纪轻轻内力怎么会这么雄厚?难道他有奇遇不成?”想到这里手下一紧,长剑疾如闪电避实击虚,以斜取正,迂回包抄。聂欢见黑衣人剑势一变,知道黑衣人看穿自己企图,长剑不愿与自己硬拼,只是以快、奇逼得自己露出破绽,然后一击取胜。

果真黑衣人身形围着自己快速转动,长剑与火叉不接不截,不迎不架,虽然没有刚开始时那么激烈火爆,但是更危险,聂欢明白黑衣人是在寻找一击命中的机会。

黑暗中聂欢双手持叉,静立不动,全身上下每根毫毛都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身后有一丝微风吹过,聂欢迅速全力刺向左侧,这两年听风辨位,仅凭耳听蚊蝇飞过犹如目见,何况一柄寒气森森的长剑,虽然背后冷风吹过,但是感觉左侧空气,犹如针刺一般砭人肌骨。叉剑相交,迸发出的火星照得四周亮了一下,聂欢借势身形左转,火叉缠肩过颈再次封开黑衣人的长剑,就势刺向黑衣人胸前真是白驹过隙,黑衣人疾如雷电长剑下压,硬接了一招人借势向后飘开。

聂欢刚要再次出手,黑衣人说话了:“不错!你的剑法练成了,已经脱出了原有的固守。”聂欢听黑衣人一开口开心道:“前辈!你今天怎么这身打扮?”黑衣人说:“我今天这身打扮,就是为了试探你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如何应对突袭。你的内功真不简单,我险些也接不下来,不知是何人所授?”聂欢不敢隐瞒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她,当她听到《易筋经》时眼中满是惊讶之色,感觉不可思议说道:“原本以为在这半零不落的地方委屈了你,没想到你吉人天相,居然有此福缘,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东西,都让你得到了……今晚一战我就放心了,以你现在的武功,就是一派宗帅想要赢你也要百招开外了。”聂欢虽然从未和别人动过手,但听她这样说,知道错不了。

“唉!”黑衣人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我缘分已尽,从今往后我们将很难相见。”

聂欢听了大惊道:“前辈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黑衣人摇了摇头说:“剑法上我已没有什么可以再教你的,只是你练《易筋经》与习武之事,断不可让第三人知道!否则有性命之忧,要切记!”说完停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临走之前还有一招‘神龙显首’,那是最难的一招,你现在练不了将来或许有用。”

这几年灰衣人断断续续的来看他,教他武功,虽然自始至终没有告诉聂欢她的身份,但是聂欢心里早就把她当作自己的亲人,现在突然说要再见,聂欢感觉体内被抽去了一块,心中空荡荡的,灰衣人看着他,眼中好像也有不舍之情。聂欢刚想说话,灰衣人转过头去隐在肘后的长剑“咻!”的一声脱手射向前方,人影一闪左手已抓住剑柄犹如御剑飞行一般,顺势出了王记,身影一闪消失不见。这才是这位前辈的真功夫,那身法之快犹如闪电。聂欢痴痴的站在院内一动不动,露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好久才慢慢转身回到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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