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秘密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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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娥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的父亲，那个曾经守护着她长大，带给她快乐的男人。
从石屋里的储物柜里，她找到了一个拨浪鼓。
那就是她小时候最爱玩的，老翁划的牛皮，加上娘亲一针一针缝合做成的。
啪嗒！啪嗒！咕咚咚！
她托着脸颊，坐在老翁生前躺过的床上，轻轻摇晃着拨浪鼓。
张万年靠在墙上，目光也渐渐的变得平淡起来。
他撕掉了喽啰的脸皮，恢复“张三”的模样。
“其实...每个深爱着我们的人，在死后都会化作天上的星辰...望尽人间芳菲。只要你想，它就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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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万年对于真情实意的交谈开始有了不一样的感受...或许是老翁的善良打动了他。
在很久以前，他觉得安慰别人其实是一件很虚伪的事情。
但现在他觉得，说出来的话，是有力量的。
“我带你去看看老伯吧...”
他伸出手，一把拉起了秀娥，带着她朝着屋外的墓走去。
“爹...”
秀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声息。
张万年一同跪了下来，朝着老翁的墓前再次拜了三拜。
他发誓，一定要帮老翁报仇。
秀娥在此时也终于相信张万年的说法，开始吐露出自己的心声：
“陈安带人把我抓走的时候...我还是个八岁的小孩”
“他虽然沾染女色无数，但对我却是不一般...在他的眼里，我就像他的女儿一样。”
实际上，陈安患有不孕症，他一直很想要一个孩子。
十八年前
秀娥在树林间玩耍，而陈安带着喽啰们正在官道附近打劫。
她细皮嫩肉，脸蛋软面团似的，是讨人喜的类型。
那时候的清风寨还不如现在气派，统共几十个闲散的土匪就是一个团体。
叫做清风帮。
小时候的秀娥灵动俏皮，很是招村里面人喜欢...
就在这个时候，陈安看上了这个可爱的小女孩。
“来人，把她带走！”
那时候，张无忌每一个月都会去江南城三到五天，那时候的他还不会抓鱼，种植一些果蔬拿到城里去卖，是他们全家的重要收入。
母女俩在村里相依为命，彼此就是最好的依靠。
而秀娥的失踪也让她的母亲肝胆欲裂，她四处打听，整夜以泪洗面，眼睛都哭的视线不清。
经过村里人不懈的努力，她成功得知秀娥的下落。
清风帮。
她十分担心秀娥会被土匪欺负，她还是只是个小孩子...“秀娥那么小...肯定会怕的呀。”
因为这件事，村长怒上心头，连忙召集了十几个青壮男子，带着锄头，棍棒前去清风帮，希望能把秀娥成功带回来。
但结果可想而知...面对着几十个凶神恶煞的带刀土匪，村民们很快就被剿灭干净...
用他们的力量来做对抗，简直就是螳臂当车。
顿时，村民们就被土匪们的钢铁战车推的血肉模糊，没有一个活口。
秀娥的母亲也在争斗过程中被人一刀砍死...死在了秀娥的面前。
那时候的秀娥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直到长大后见证着山寨里的人从未停止的杀戮，她明白了。
看着母亲临死前绝望的、却不忍偏移的眼神，秀娥想要靠近，却被陈安拦下了：
“乖...我们不看这些，我带秀娥出去玩！”
他哼着歌，带着秀娥朝着另一方向走去。
“啦啦啦。啦啦啦！”
而身后~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
土匪们知道，要想在响马谷长久的生存下去，就得有个长期的饭票，供他们榨取。
而张家村，也成功被他们盯上。
陈安下令，给村长留了活口，用来安抚人心...
独自回去的村长始终带着愧疚，村民们一开始很不理解，甚至朝着村长的家里丢烂白菜。
但直到看到了强大的土匪...为了生存，他们渐渐的都选择了妥协。
张万年听到这些故事的时候也不禁震惊，这或许就是一个普通百姓足够凄惨却又庸碌的一生。
面对迫害，难以发声，甚至连性命都难以保全。
他开始对这个世道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秀娥擦干眼泪，带着一抹灿烂的笑：
“其实陈安一直对我都挺好的，待我就像亲生女儿，从穿衣用度到在山寨里的生活，他从来没有亏待过我。”
“虽然他已经染指无数女人，但他从未碰过我分毫。”
实际上秀娥一直保持着十分古朴破败的装扮，为的就是避免让土匪见了心生歹念。
她是唯一在山寨做事的女人。
“我在山寨里也是尽心尽力，一是为了回报陈安一直以来的照顾，二，是为了活下去...”
山寨里因为一些谨小慎微的事情就被砍掉脑袋的事情屡见不鲜，她承认，有的时候确实活的有点喘不过气。
张万年此刻开始有些不大放心，长久与狼共舞的秀娥，是否会因为产生了依恋的感觉而不愿意帮助他对抗山寨呢？
他开始试探性的问道：“这种生活，你想要吗？”
秀娥坚韧的眼神直接洞穿张万年的心灵：
“如果我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我会觉得这种生活挺不错的，无拘无束，不用为了活着而低头。”
张万年大概是能够猜出来答案了，他在等待秀娥的下一句。
咚！
她用力的用拳头砸向地面，一阵阴冷的语气说道：
“但你觉得我真的能够释然父母之仇吗？”
“杀我父母，此仇，不共戴天！”
“但我身单力薄，谋划多年，但都只是个泡影...”
说着说着，倔强的泪水又从眼眶夺出，她已经有些疲惫了，似乎是要倾倒。
“我可以帮你。”
张万年说出了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秀娥的眼中闪起一道光，她快速的凑到张万年身边，攥紧了他的手：
“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张万年点了点头：“当真！”
而她此刻发现自己攥着这个不大熟悉的男人的手，秀娥突然有点害羞...
“抱...抱歉！”
张万年也快速的把手收了回去，他的手，是属于柳如烟的。
他和秀娥一起坐在沙滩上，分享了他和老翁生存和相识的点点滴滴，秀娥在一旁托着脑袋，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发出笑声。
月光也在此刻变得更加清澈了。
谈话间，秀娥暗自做下决定，一定要为死去的父母报仇。
她看向张万年，目光炽热：
“之后你在山寨，如果需要我的帮助，尽管找我便是。”
张万年点了点头，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原来，帮助还是有条件的。
“答应我，别把性命丢在这里...”
“你是个仗义的好人，爹爹要是知道了，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我不希望你因此受累死掉，不要再有人死了！”
张万年转过头，笑颜笑得温柔，在他的眼里，这个女孩就像老头张无忌。
倒是有种倔强的可爱！
“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