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个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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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搐的手指费力探出草丛，渴望车马道路上有人能发现求救的迹象。
等到某样可怕的东西抓住手指主人时，她尝试哀求，也在用仅存的力气挣脱着。
可身体里，那被殉教医师称作黄昏灾疫的疾病，已经让她变得不再有力。
痛觉已经感受不到了，这是成为和它们一样怪物的迹象，但她可能不会以另一种方式行走在世间了。
一只食人的怪物，或者说保护她逃离小镇的丈夫，瞪着血红且显得有些干枯的眼珠，诡异带笑，撕扯手上抓紧的后腿上的肉，开始如同鬣狗一样咀嚼。
“不……亲爱的……”
“咯咯咯！”畸变得严重弯曲的手腕，怪物伸长抱紧了自己曾经妻子的头，缓慢把头凑了上去。
就像他求婚时那样，抚摸脸颊，梳理情侣漂亮的发丝，靠近嘴巴，最后……咬破鼻梁。
按照变异与它啃咬的速度来看，它能在妻子成为同类前吃光她。
怪物们比暴食更饥渴，永远都在进食与觅食，撕咬午阳，饲养黄昏！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除了在工匠屋里学点保养武器的小技巧外，凯卡拉大多陪同诺兰一起逛街采购。
而诺兰也不知道这个王国发生了什么，她只有些奇怪大师突如其来的迁居打算。
“哥哥你真的不一起走吗？”
虽然凯卡拉保证过他以后也会去看望诺兰，可诺兰还是对和重逢的亲人一同生活抱有期许！
提着大包小包列勒查需要的东西，凯卡拉毅然晃头拒绝，缓缓说道：“我想到处看看，和身边的同伴。”
“是蓝蘑菇？”
“嗯，对。”由于杰克不想过多暴露，用夜菇人打个掩护非常合适！
“那你以后不能不来哦！”
“约定好了，一定会来。”
腰间口袋突然多了一份额外的重量，凯卡拉微微愣神，接着便听到杰克的声音。
[送点践行礼物，木那的孩子不讨喜。]
单手抱起提着的装货帆布包，腾出手的凯卡拉摸出里面的东西，一个造型别致的红色小香炉。
任谁来看这都只是个风格怪异的小号熏烟燃炉，虽然上次大规模生产已经是几百年前，但也没有过于引人注目。
[能赐予恐惧，自然也能剥夺一夜的梦魇，美梦不该让异物打搅。]
[等你的实力得到了显著提升，借熏炉把自己伪装成守护灵体也不是不行。]
在提灯中杰克的催促下，凯卡拉把这个一掌就能握住的香炉放到了还在疑惑的诺兰手上。
“提前给小诺兰的生日的熏香炉，睡觉时可以点燃助眠哦。”
“生日礼物吗！？”
“是啊，记得保管好，下次见面时哥哥可是要检查小香炉还在不在的。”
“不会弄丢哒！”
一直到会工匠屋时，诺兰脸上都保持着欢笑。列勒查听声瞧了眼，看到只是一个普通瓷器熏香炉后也就不再留意……这种东西在他还是铁匠的学徒时期就能做出来！
诺兰给她最敬重，也是觉得第二渊博的大师兄看了看这个香炉，达尔也给出中肯的评价。
“挺不错的摆设，出气孔能有效让气味飘散出炉内，如果是安眠的草药蜡烛应该能当一个成年男性迅速睡去吧……”
“嘻嘻，哥哥说这个熏香助眠效果很好哦，还不会被呛到！”诺兰全然没有意识到达尔想的究竟是什么，
只觉得大师兄这番话也是纯粹的夸赞！
但在每日早上的偷窥环节里知道了达尔临走前最后打算的凯卡拉，已经开始为几条街外的皮姆会长暗自折福了！
……
宫廷高墙内，奢侈的借贷宴席在一周不到时间里已经持续了十多次！每一场花费的金额都足够国库半年的积攒！
持续不止演奏音乐轰炸耳膜的皇家乐队，本来动听的音符谱曲也开始让安达感到厌倦。
每当她向王座上暴食的肥胖国王，谈及家族的某条供货协议的具体事项时，国王都已各种理由搪塞揭过，说什么先宴请客人们好好玩乐几日再讲这些。
第一天是这种说辞，第二天也是相同的话……到现在，第五天了还是在一刻不停的狂欢！
而让安达感到不满的不止是索珂国王的推脱，闲散，对沉迷在金迷纸醉的话酒食盛宴的王臣也同样厌恶。
五天时间没有一天分出来处理国事，索珂现在的病态让不怎么理会这些事的安达都感到震惊！
就是她那洒脱的父亲也会履行家主的职责，认真办妥税收调整，领民生计供应增加等问题，从来没有像这些大臣一样只顾着疯狂享受！
要知道这还不是一个单纯的家族，而是一个王国！
“陛下，你再这样胡闹下去，恕我原路回国了！”
第十二次请求谈论公事被拒绝后，安达不打算再给国王脸面，在宫廷大厅厉声发言，当着所有人都面！
“安达小姐有些急躁啊。”国王嘴巴里还是不停继续塞肉咀嚼，丝毫不感觉身为君主的尊严受到了冒犯。
在这种时候，维护国王威严的大臣了也没有一个多言。在喜怒无常的国王眼前当出头鸟，无论帮的是谁，都有被处决的可能！
“那就送客吧，卫兵！”
守卫在门外的士兵跑了进来，站在安达面前，没有直接驱赶，无言等待安达的移步。
“我会记住这次出行。”
王城大门敞开送出赛克家族的车队后，宫廷又开始了被打断的宴会……即使宴请的对象已经离场！
……
城外山顶，观星高塔上。
王袍披肩的执剑男子，望见渐行渐远的车队离开了外城，返回伦滨纳帝国的方向。
转身而去，拿起跪地膜拜者手中递上的水晶瓶，拔开瓶口倒进坚牢里，微声求饶的奴隶身上。
从呼吸感到堵塞，再到身体皮肤脱落肢体扭曲，只用了短短三分钟！
男子坐在一旁完整看着奴隶的变异，割断了手边的纤细绳索，让坚牢上空吊着的一名文臣衣袍的家伙，落在奴隶的身旁。
“放我出去！王！我永远都对您忠诚！求您放我离开这个怪物！”
“那可不行，我亲爱的财政大臣。”
男子走到眺望阳台前，掀开遮住月光的布帘。
“在用我的钱填充你庄园装潢时，我一点也没见到你的诚实。”
照射进来的月光刺激到了怪物，它向着最近的活物飞扑过去，开始了像西姆镇的感染者们一样，撕咬血肉！
可怖的五官也开始呈现僵硬的微笑，对眼前的食物而喜悦，对那月光下的主宰以嘶吼的方式歌颂降生之恩福！
“按照时间来看，我的国民们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