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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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赌，终究还是没有赌成。
尽管县令知道，钱伯钧志在必得的宝贝，肯定价值连城。
但是他也清楚，自己没有这个命去拿！
不说这贩盐文书能不能签给宋天明，就算是拿到了宝贝又能如何？
这就是个烫手山芋。
但是这一番交流之后，县令也终于有些明白，钱伯均花这么大力气的原因了。
宋天明身上果然有秘密！
但是他想的不是怎样夺取这个秘密，而是怎么帮他守住。
他不清楚燕京的争斗，但是钱家他自认了解一二。
这个商贾世家，一直以来都在争取在朝堂更高的地位。
下河县，便是他们的布局之一。
包括自己在内，这些年都受过不少钱家的恩惠。
但是越是这样，他越是担忧。
钱家一旦得势，下河县确实会有莫大的好处。
但也意味着自己，乃至整个下河县，都会被卷进权力斗争的风波当中。
是福是祸，他实在是看不清。
而宋天明的这个秘密，就是钱家崛起的关键！
“一定要弄清楚钱家到底想要什么......”
第二天夜里。
“岂有此理！”书房内，钱伯均一拍桌子，把身前的赵群吓了一跳！
“宋天明分明就是在耍我们！满足了他这么多要求，花了那么多银子，竟然什么都没有得到！”
看着钱伯均的怒容，青衣人满脸紧张，动也不敢动。
“还有曹文若这个吃里扒外的老东西！
钱家养了下河县衙这么多年，竟然养出个白眼狼！
让他提审，竟然拖了这么多天，他是想要造反吗？”
说到气极处，钱伯均直接将茶碗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赵群不敢吭声，心中对宋天明更是怨恨不已。
要知道，钱伯均这两天的花销，可都是走的天香楼的账目，几乎半年的利润全都搭进去了。
钱伯均承诺天香楼会给自己，那这钱相当于是他赵群在自掏腰包！
这么大的花费，他心疼的滴血，却无能为力。
只能在心中将宋天明的祖宗问候了个遍。
这时，门外又跑来一个青衣人：“公子，罗师傅回来了！”
“哦？”听到这个名字，钱伯均的脸色顿时露出喜色。
“快快请进来！”
不多时，一个身穿褐色劲装的中年人迈步进来，朝着钱伯均抱拳道：“公子，幸不辱命，人我已经带回来了！”
“好！罗师傅，你来得正是时候！”
接着，两人走出书房，来到楼下的一间柴房内！
钱伯均推门而入，看到被五花大绑，蜷缩在角落当中，奄奄一息的程二林，露出残忍的笑容。
“喊上钱大富，咱们现在就去死牢！”
死牢内，宋天明看着粉刷一新的墙壁，怎么也睡不着。
和钱伯均的较量，就看后天公堂之上了。
可是他心里到现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钱家来势汹汹，就是奔着强弩毒烟来的。
不得到这些，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哪怕这次应付了钱伯均，之后还要面对彻底被激怒，气急败坏的钱家！
现在在这蹲大狱，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
就是这样，一个钱伯均已经让自己焦头烂额了。
这一刻，他再次深深感受到了自己实力的不足。
无论如何，这次出去以后，一定要想办法提升自己的实际地位，让钱家这样的存在不敢随便动自己！
正想着，突然通道里传来脚步声，听起来人还不少。
他转头望去，正是钱伯均。
还有县尉赵群。
他们身后，一个人高马大的劲装汉子，正拖着一个胖胖的身影，缓缓跟在后面。
等他们靠近之后，宋天明的瞳孔骤然紧缩，宛若地震了一般。
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钱大富！
钱伯均对他的表情很是满意，让赵群打开隔壁刑房的牢门，将钱大富丢了进去。
“宋先生，深夜叨扰到你，多有冒犯，还望先生海涵！”
“钱伯均，你什么意思？”
看着地上鼻青脸肿，神志不清的钱大富，宋天明强压着心中的愤怒，低声吼道。
“宋先生，别来无恙啊。”
“你们要做什么？”
钱伯均嘿嘿一笑，低声说道：“钱掌柜和先生关系不错吧？”
宋天明死死瞪着钱伯均，没有说话。
“既然如此，那么先生想必也会看着朋友受苦吧？”
说着，竟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哎，大富也算是我从小的玩伴，要对他动手，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钱大富此刻满脸的决绝，跪在地上，对钱伯均说道：“少爷，看在咱们儿时的情面上，您就放过宋先生吧！”
“吃里扒外的东西！”钱伯均突然抬起一脚，将钱大富踹倒在地。
“既然你为他求情，那好，就由你来替宋先生受刑吧！”
说完看了一眼赵群，赵群会意，狞笑着吩咐衙役，将哀求的钱大富绑到了对面牢房的刑架上。
他拿出一根带着倒刺的铁鞭，狠狠抽打在钱大富的身上，顿时衣衫破裂，皮开肉绽，鲜血横飞。
钱大富随之发出凄厉的惨叫。
宋天明的心中猛地一揪！
“钱伯均，住手！你这是滥用私刑！”
“那又如何？本公子处置自家叛徒，有何不妥？”
接着，又是一鞭下去。
连续好几鞭子，钱大富的衣服已经彻底烂掉，人也昏迷了过去！
衙役见他昏迷过去，便拿出一块粗盐，按在了他的伤口之上！
钱大富猛地转醒过来，叫声愈发凄厉：“啊！！！”
盐巴顺着他的伤口不断移动，惨叫声也随之越来越高！
“够了！”宋天明此刻双眼通红，急忙大叫！
钱大富这身子骨哪里受的了这种酷刑？
若是再进行下去，他会活活疼死在这！
果然，不一会儿，钱大富再次耷拉着脑袋，昏迷过去。
赵群却没有罢休，从旁边的火炉中拿出一块烙铁，故意在宋天明跟前吹了吹。
“赵群，住手！”
赵群见宋天明关心钱大富，笑意更甚，下手反而更加狠辣！
烙铁狠狠按在钱大富的身上！
惨叫声中，他转头看着宋天明，满脸的揶揄之色：“宋先生，可还喜欢？”
宋天明狠狠瞪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钱伯均，你到底想怎样？”
钱伯均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宋先生，终于想通了？”
“不就是强弩和毒烟吗，我和你合作！”
“合作？”钱伯均却摇摇头：“如果是今早，咱们还能合作。
可是现在，本公子改主意了。”
“把强弩和毒烟的设计图画出来，我就留钱大富一条狗命！”
说着，他晃悠到一旁的火炉边，拿起一块烙铁左右翻看：“不过这两样东西价值连城，换这个奴才一条命，恐怕有些奢侈了......”
宋天明却没打算和他啰嗦，喊道：“准备笔墨！”
不消片刻，纸笔都已备好，宋天明便在纸上挥毫泼墨。
钱伯均的注意力也被纸上的变化吸引住，一边看，一边喃喃自语：“好兵器，好精巧的设计！
我钱家若是得此物，别说区区官爵，连天下也唾手可得！”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强弩的设计图便已经画好。
钱伯均接过一看，心中大喜过望！
“来人，把这个给作坊的师傅，现在就开工制作，我明天就要看到！”
手下拿着图纸快步离开。
钱伯均转头，看见宋天明正盯着自己，笑着朝牢房挥挥手：“放他下来吧。”
宋天明看着满身血污的钱大富，满心担忧。
“先生可能觉得我太狠了，不过无毒不丈夫，要成大事，必须得狠！”
“不，比你狠的我见多了，你还不够格。”
钱伯均只是笑笑：“那还请先生加快点速度，画下一张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