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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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月荣和阿婆相处的万分和谐，这让月锦那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她有些庆幸自己赌对了，她的月荣善良又孝顺，每次路过旁边阿婆的院落，都能听见祖孙俩的笑声呢。

她有时会想，泠冽会不会把人想的太坏了，要说他从小生活在寒冰谷，出生便与冰雪为伴，见过了广袤无垠的雪原，极少接触外界，内心本应是最纯粹干净的，她不明白他的那些想法是从哪里来的，或许是信息闭塞，或许不懂的与人相处，才会对人和事有着不一样的见解。

只是她真的很喜欢很在乎他，唯独心里对他伤人一事还是有些芥蒂，即便他终究没有交代为何要那样做，但他已经信誓旦旦的保证了，不会再去伤及无辜，才让她稍稍的放松了心情。

只是每天的汤药依旧会，定时定量的送到她的手中，以往月锦从来都是一饮而尽的，这次她竟开始好奇了其中的配方，奇怪的是汤药的味道比以往重了许多，她仔细的尝了尝，只能吃一味冰莹草的味道，那是一种凡间的草药，其它的她便一概不知了。

冰莹草一直以来都具有美容养颜的功效，也算是极难采摘的，果然如泠冽所说剩余的草药都生长在妖界，即便她一直研究古籍，也尝不出那味道应该是怎样的。

话说泠冽现在出门后，只需半日便会回来，每次回来后都要小憩一会儿，带着些许疲惫的样子，月锦曾问过他为何回来的早了还比以往累了，得到的答案无非是为了调配汤药的比例，而有些草药需去深山才能采到，只是月锦要跟随他一起的时候，都被他以带着她不方便为由给堵了回去。

月锦便不再多想了，心中却惦念起了那些伤员的状况，想着要做点什么，便去了竹林后都山上准备采些草药。

晚些时候，万竹林来了些许官兵，他们是带着捉拿嫌犯的目的来的，手中还拿着画像，只是来的时机不凑巧，正赶在月锦出门后，所以带画像的告示便贴在了她的门上。

万竹林后面的无忧山虽说算不上大山，但是来回也需要许久，好在她还是在天黑的时候赶了回来。

阿婆见她回来，表情异常的担忧，她并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官兵搜了她们住的地方，甚至问她有没有见过此人，她只是觉得告示上面画的人，与月锦长得十分相似，幸亏留了一个心眼否定了，这才把告示塞到月锦手中，而月锦在看到画像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

原来是在他们刚离开不久，那个医馆里的人就被杀害了，竟无一活口，巧的是那个带月锦回来的老妇人由于出门如厕，才幸免了于难，她便觉得这一切都是月锦所为，又根据自己的记忆画了一副月锦的肖像报了官。

因为城中连连发生怪事，官府本也不想管的，显然又怕事情闹大，传到朝廷的耳朵里，治他们一个监管不力之罪，现在朝廷一直派他们查案，必定要有所交代，这才接了这个案子，准备抓月锦归案，哪怕她不是罪魁祸首，也算抓了个替罪羊交差，总好过跟朝廷说妖怪闹事。

月锦莫名的背上了一口锅，就是百口也难辩解了，她再看了一眼告示，竟发现仵作去了现场，给出的死亡时间，竟然和他们刚出门的时间段吻合，虽然上下波动也悬殊不了多少。

月锦内心甚是焦灼，在安抚了阿婆后，竟然不解的在院中踱起了步，后又猛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不安了起来，那时的苍莱城家家禁闭着门，泠冽是从哪里买到的蜜糕呢，而他消失的时候去了哪里？他和那些人吵过架啊，他会是他做的吗？

她想相信他，她也觉得自己第一时间想到他是不对的，可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他，她的内心越发的矛盾了，如果真是他做的，她都想好了她去顶罪的退路，毕竟画像上的是她，她愿意为他去承担这些

如若不是他做的，她便和他去搜集证据，洗脱了这罪名。

这么想着的时候，便听见了门口处的脚步声，是泠冽回来了，月锦看到他面色苍白，又有些疲惫的样子，便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月锦不知该怎么开口，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她想了想才说道:“泠冽，那个蜜糕你是在哪里买的？”

泠冽的脸色很差，有些应付的回道:“傻瓜，我不告诉你，等你想吃了我再给你变出来。”

月锦有些诧异他的回答，想不明白他为何不说，她只得再次问道:“泠冽你告诉我吧，这个真的很重要。”

“本是想当秘密惊喜的，但你若想知道的话，我只能告诉你是从一个阿婆那拿到的，我让她专门给我留的，但是要拿到热乎乎的，只能现取的，你是现在想吃吗？我去给你取来。”他宠溺的看着她说道。

他的神情毫无波动，甚至刚想起身，月锦摇了摇头打算全盘托出:“今天万竹林来人了”

她还想说着什么，竟被泠冽打断了:“月月，你要不吃我就休息了，今天走了很多路呢，真的有些累了，等我醒了再说可以吗？”

月锦很无奈，或许是每次和他说话，都有一种无效沟通的无力感，而这种次数多了便会让她怀疑，她只得把告示扔给了泠冽。

泠冽接到后打开，瞬间面色多了些许复杂，许久他抬头看着她，假装不在意的一笑:“所以，你认为这些是我干的？”

月锦:“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问问你消失的时候去了哪里？”只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是瞥见了他有些难过的神情。

泠冽的手紧攥着告示，眼眶微红，脸色也越发苍白了，他的头发散落在肩上，竟让人无端感受到了一种破碎感，被撕裂的破碎感。

泠冽:“我已经答应你了不会伤人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我累了。”他竟然一句也不辩解闭上了眼睛。

月锦:“我”

泠冽:“没事，药已经放在桌子上了，记得喝。”

月锦:“等你休息好了，咱们去一趟苍莱城吧，找找线索。”

泠冽:“好。”

月锦虚掩着门出去了，而此时泠冽躺在床上，竟然有些睡不着，这次消耗了诸多灵力，他只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而她竟然如此不信任他，显然让他陷入了悲伤的情绪里。

只是这种悲伤还没来的及完全释放，他心口处便如万千蚂蚁撕咬一般的疼痛了起来，他试图去控制却发现有些徒劳，只能挣扎着，脸部也开始扭曲了，一抬手竟打落了桌子上的东西。

月锦闻声冲了进去，只是她被他的样子吓呆了，只见泠冽完全处于失控的状态，见她进来竟快速瞬移过来，直至把她逼入了墙角。

月锦有些害怕的说:“泠冽你怎么了，你醒醒？”

还没喊完竟被柔软的触感袭击了，他在干什么？只是这种温柔不过一刹那，他竟然用力的咬住了她的颈部。

月锦疼的哼哼了出来，她只得用手去抓他，甚是手脚并用的连蹬带踢，只可惜她的力量太过于微小，竟被他抓住了手腕按在了墙上。

白皙的颈部很快便有鲜血渗了出来，而他全然没有松口的意思，疼痛的加剧让月锦难以忍受，她猛的踢了他一脚，这一脚正踢在了他的要害部位。

泠冽闷哼了一声，这才离开了她的颈部，嘴角带着些许鲜血，眼睛直直的盯着她，月锦发现他像被控制了一般，失去了原本的意识。

又见他邪魅的一笑，用舌尖把嘴角的血迹舔入了口中，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好像在看到嘴的食物？

月锦很是惊慌，还是求饶般的喊了一声:“泠冽。”

只不过这喊声对他来说完全不奏效，虽然他有一丝的迟疑，但也是转瞬即逝的迟疑，接着他二话不说的低头咬住了她的嘴唇。

“嗯疼。”即便她叫喊，他也没有放过她，反而加重了力道，他在吸取她的精气，月锦能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气息源源不断的往外泄去

她想喊叫可是已然说不出话了，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竟想到了人妖殊途四个字，看来她没有冤枉他，那些事真的是他干的，怕是因为撞破了他的秘密，他便痛下杀手，看了要命绝于此了，万幸的是在还有一丝气息的时候，他放开了她。

月锦看到他眼里的不解，他好像认出了她，好像在控制自己，又想要放过她？

在他失神放开她的间隙，月锦竟然悄悄挣脱了他的控制，她有些害怕的跑了出来，路过阿婆院子的时候，竟见到阿婆和月荣躺在地上，已经没了生命的迹象。

她渴望的与一人白首，渴望的有一个家，她的阿婆和弟弟现在，她所渴望全被撕碎了，肩膀上的胎记毫无察觉的，发出了诡异的红光，只是全然被隐藏在了衣服下。

谁知身后的泠冽竟然追了出来，一把把她扯回了屋内，甚至毫不怜惜的扔到了床上，又按着她不让她动弹，月锦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到了枕头上，看见她哭了他如大梦初醒一般的回过神来，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的举动。

月锦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他的手腕处有包扎过的痕迹，定是与人打斗时受的伤，他杀了她的亲人，他明知道她最渴望的是什么，现在他亲手把这一切捏碎了，或许他接近她便有他的目的，而她竟然愚蠢的爱上了他

即便这样他还要侮辱她，月锦自知打不过他，眼睛里的泪水哗哗的往下流，她没注意这时泠冽的神情一凛，耳朵动了动，好像是听见了某些声响。

而她已经被气愤冲昏了头脑，便不顾的大喊大叫了起来，泠冽的耳朵随着门外的声音来回动着，又在听见她的喊声后，慌乱的用嘴巴堵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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