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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 1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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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茂并不希望她和自己一样。前生的爱恨太过浓烈,让人难以逃脱。此生他只当是苍天垂怜,给他一次机会来力挽狂澜。刚开始的时候他是恨的,他整个人全数都在恨里。

他恨自己竟然识人不清,明知次子没有多少本事,却还是立他为太子。结果将朝廷的基石都毁于一旦。也恨那些朝臣,他在世的时候对这些朝臣颇为礼遇,可是真的危机来临的时候,朝臣改换门庭,另投新主。

他也恨她,恨她的无情。

他恨了几年,那几年的时日里夜不能寐,食不安寝。最后他自己顿悟,既然苍天已经给了他一个从头来过的机会,自然是觉得他命不该绝,大魏气数还没有绝。他应当要做的是一步步将前生的错路走回来,而不是一日日的自怨自艾。

既然如此,那就从头再来。前生的事,他就当做是教训。他自己一人记得就好,他不想要她也记得。

“别多想了。”元茂见她还是满脸的郁闷,他话语里都是安抚,“做噩梦气血不好,正好曲阳子和他的弟子给你调理一下,气血通畅,就不会做噩梦了。”

面前的人看着他,满脸的阴郁不但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任何的纾解,反而越发浓郁了。

“喝了药,待会朕陪你一块就寝。”

就寝的时候白悦悦故意在元茂的腰后来回的拧。

她中气不足,连带着连她的力气也不太足够。拧下去,有点像是玩闹。

不一会儿就拧的元茂浑身如火在烧。

他满打满算二十出头。这个年纪的男人原本就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但他平日并不纵欲,和她在一起同房的次数也不多。两人躺在一块更多的时候是纯睡觉。

可从上回他被人暗算,把她摁在太华殿正殿里乱来了一整日来看,他也不是什么天生的冷淡。只是默默的自己在憋。

手掌下的肌肤滚烫,活像是她放了一把火在他身上。

白悦悦感觉到手掌下的肌肤已经烫的有几分厉害了,赶紧撒手翻滚回去装睡觉。

结果她还没来得及完全翻过去,元茂的手已经从腰后伸来。握住她的腰,把她整个的都往自己这里一扣。

白悦悦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自己后背就撞上个结实的躯体。

“不好好睡在做什么?”

脖子后被喷涌上一股滚烫的气息。

他人整个的都贴在她的身后,隔着几层衣物,她都能感觉他的刚硬。

“陛下还没睡呀?”

白悦悦双手向前扒拉了两下,腰上的手力气不小,她挣了两下都没有挣脱开。她值得往后看。

元茂入睡并不快,她又这么捣乱。他也别想睡了。

唇落到她的脖颈上,贴过来的温度烫得她一哆嗦。莫名其妙她就想到那日在太华殿正殿里的胡天胡地了。

“你那么一闹腾,睡不着了。”

元茂道。

他嗓音嘶哑,透着一股焦渴。他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到了她的后脖颈上,透着一股急切的索取。

白悦悦点了火,坐看烈火熊熊,没有半点收拾的意思。

“陛下明天我还得早起。”

身后的人浑身滚烫的厉害,“朕知道。”他嗓音已经有几分喑哑了。白悦悦也没有半点愧疚的意思,她故意动了两下,轻轻的拂过顶端。

元茂整个躯体如同惊弓之鸟的整个向内折了起来。连她一道全都裹在其内交叠在一起。

凶悍的劲头从心底里有喷薄而出的势头,他想要把她整个的完完全全的压在下面,肆意妄为纵情纵欲,将她连骨带皮全都吞到肚腹里头。

他鲜红的眼神浓欲,白悦悦在挣扎里见到他的双眼,挣扎的手脚都有瞬间的停滞。

“怕了?”元茂笑问。

他唇齿里呼出的气流都有点烫。

白悦悦不做声,只是保持着被他禁锢的姿势,“陛下憋得很辛苦?我因为陛下日日夜夜忙着朝政,没心思想这事呢。”

这话听得元茂好笑。

“朕的确是没有时间想这些东西,但是这不是你自己撩拨出来的?”

说的可真对,但是她不打算认呢。

“我做什么了?”白悦悦理直气壮,这男人最好面子,她才不信这男人还能给她耍流氓。

她见元茂挑了挑眉,越发的有恃无恐,“那陛下直接说好了么。”

外间昏暗的烛光透过了轻纱质地的帷帐,落到了内里卧榻上两人的身上。

白悦悦只觉得突然眼前一暗,元茂整个人都压下来,唇重重压在她的嘴上。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迅速敲开牙关,攻城略地。

白悦悦扶住他的手臂,整个人完全陷入他的怀抱和身后柔软的锦缎里。

她感觉到濡湿到了脖颈上,引发出一轮战栗。然而到了锁骨的位置,他翻过去,重重躺在她旁边。

滚烫的热源骤然失去,白悦悦盯着头上那块地方脑子里头还有些发懵。

“怕了?”

白悦悦没做声,元茂过来将她抱的更紧,“怕了就好好睡。”

“陛下应该挺难受的吧?”

白悦悦斟酌了下,她听着他的嗓音,都能感觉他的忍耐。

她伸手过去,元茂看着她,她神情干净,一点都不避讳。

“不用。”元茂握住她的手腕,“过一会就好了。”

“真的不会憋出毛病来?”白悦悦满是好奇,对于男人,她在这上面的了解不是很多。

元茂听到她这么一问,忍不住哽了下。

白悦悦见状,好奇心更重了,凑近了过去。元茂抬眼看见的就是她眼底里的纯净。

“谁和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也没人说,就是我经常看陛下的那些书。里头有些是医书。”

读书人但凡读书,多多少少都会看一些医术。不为良相既为良医。

元茂这里也有医书,她多少翻到了一些。

“里头就有些说房劳的。说这个几乎只有男人才有。”

元茂脸色听到这个脸色都有变了,白悦悦依然道,“过了会生病,不来也还是会生病。你们男人可真奇怪。”

元茂扶住额头,“朕没有房劳,”

这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

白悦悦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依然还是那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她还想说,元茂抢在这之前开口,“睡吧。”说罢,一手压下来,把她压了个严严实实,这次是真的不给她半点开口的余地了。

白悦悦见好就收,也不穷追猛打。她趴在他的怀里闭上眼。

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的宫人给换上了安神香,还是什么的。她这次很快入睡了,等到醒来的时候,是元茂把她叫醒的。

卯时就要上朝,寅时元茂就要开始准备。

这时候外面的天色都是黑的,宫人黄门们还得借着灯火来行动。

白悦悦在被褥里睁开眼,正要再睡,被元茂一手把挡在脸前的被子给扒下来。

“差不多到时辰了,待会曲阳子的弟子就回来,要是让她等。显得有几分傲慢。平常对人如此不要紧,但是对有才能的人,万万不可如此。”

白悦悦没有真的要赖床不起的意思,她迷迷糊糊听元茂说完,一团浆糊似的脑子终于想起今日里有什么事,骨碌一下从卧榻上爬起来。

“朕今日算是晚起。还有几炷香的功夫就到”

元茂自己已经将中单整理好,他见白悦悦已经起来,自己拨开帷帐到外面,让黄门们给他整理。

白悦悦爬起来,宫人们已经端水过来给她梳洗。等到她出来,元茂已经整理好去太和殿了。

今日是小朝会,不是能把人累的人仰马翻的大朝会,元茂身上着常服,朱色广袖,头上黑色小冠,内里白色簪导穿过发髻,看上去和洛阳城里其他的宗室子弟也没有太多的区别。

“好好听曲阳子弟子的话,不要任性。”

白悦悦看他,“陛下,人家是来给我治病的,我对人家以礼相待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耍脾气。”

元茂笑笑,“那朕先去太和殿。”

说是卯时,其实法真来的比卯时还早,真的差不多和那些上朝的朝臣一个时辰进来。

白悦悦过意不去,“劳烦道长这么早过来。”

法真倒是面色不改,“殿下言重了,贫道每日都是寅时起身,这只是平常而已。”

白悦悦一听脸色都有点儿苍白,她知道出家人起的早,但没想到竟然是和元茂一个作息。以前她在家庙,日日睡到自然醒,也没关心过家庙那些比丘尼什么时候起身。

如果元茂日后真的把她送瑶光寺去,她怕不是也得一样?

那还是提早和主持打好关系,至少这个上松一点。

日光出来,法真开始教她起手式。这些东西和她曾经遥远的差不多快要忘记的太极拳有那么点儿类似,但很有讲究。

背要对着东出的阳光,运行手脚的时候,心里还得默念。

法真说的认真,白悦悦也照着她说的去做。

然而练完之后一个多时辰,白悦悦突然觉得汗水如雨,肠胃内更是翻山倒海。

还来不及等旁边宫人反应她就已经吐了。

元茂赶过来的时候,就见到人翻身在卧榻上,呕吐不止。

他几步过去,见到白悦悦抓住卧榻边沿的手指指节苍白。他扶住她,转头看向旁边的宫人厉声喝问,“医官呢!”

宫人吓得当即觳觫于地,“医官已经来过了,说殿下是旧疾发作。”

“什么时候开始的?”

宫人回答辰时,“正好就是那位坤道教完殿下没多久之后。”

这个时候白悦悦呕的更厉害,以至于整个人几乎从中折了起来。

元茂抱住她,见她浑身上下全是冷汗。他在她的手掌上触碰了下,汗津津的冰凉一片。

他颤抖握住她的手,只能听到她断断续续的喘息。

“把那个坤道看起来。还有她那个师父,让人看住,不能让人跑了。”

元茂脸上瞬间冰冷,言语里透出股丝丝杀意。

“另外将李灏给朕拿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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