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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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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王和白家解除了婚约。

白家是后族,皇太后不如以前那么呼风唤雨,但是长乐王还是亲自去了一趟。

白逊终于将自家女儿送入宫里,又听到宫中消息,说是封后诏书已经开始起草,心中更是得意无限。再看长乐王青黑的脸色,也不计较了。

白逊抬眼看长乐王,长乐王的人品样貌都是一等一。就这么放弃到底可惜,白逊忍不住将那日自己的提议又隐晦的提了一遍。

三娘进宫了,但是他还有其他女儿,而且还不少。可以换其他女儿。

长乐王听明白他的意思,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发青。

“上党王说笑了。”长乐王深深吐纳几回,靠着自小在宫廷里养出来的涵养,才没让他当场发怒。

他将婚书取回,站起身来行礼之后掉头就走。

白逊在后想要让他回来再商量商量,白逊都置若罔闻,迈开步子走了。

白家门外,高阳王早就在等着,见着他出来,“走吧,去我府上喝几杯。”

回到府中,惠宁迎接上来,见到沉默寡言的长乐王愣了愣。高阳王一手挽过新婚妻子,小声道,“他今日心情不好,我怕他想不通,所以让他过来喝几杯解解闷。”

惠宁叹了口气,碍于天子,外面明面上不敢说,但是私底下早就已经传开了。天子喜欢的小娘子,被太后棒打鸳鸯给弄出宫,结果天子硬是把人给重新弄了回去。

“我知道了,你多多劝大王。”

高阳王点头。

他拉着长乐王到室内,让人上了酒。

他看了一眼长乐王,“你还放不下?”

长乐王沉默着,面前的酒也没动,过了好会他道,“放不放得下,又有什么区别?”

“我别无选择。”

高阳王把酒杯递到他手上。

“那就别想了,咱们是宗室,但也是臣子。除非乱臣贼子,哪个臣子是和君上斗的?”

“再说你也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你家太妃还在,就算你不要命,难道还能不管你家太妃?”

“人生在世,总要做出抉择,只能说人生不得意十之**。”

高阳王见他不喝,“喝酒好点,喝上几回醉过几次,这世上也就没大事了。”

长乐王嗤笑,“我没有自欺欺人的习惯。”

高阳王见状就劝,正说着外面有人禀告,说是宫里来宫让长乐王入宫觐见。

高阳王眼底里有了点惊慌,“陛下他应该没有别的意思吧?”

长乐王手掌压在膝盖上,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起身要走,高阳王要拉住他,长乐王抬手一躲,“要是真来了,那也躲不过。我如果真的有事,记得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照料我的阿娘。”

说罢,他跟着宫中使者入宫。

宫里一切都看不出任何天子要对他动手的迹象。哪怕是前面带路的中官也是和往日一样的和颜悦色。

到了太华殿,元茂抬头看他,“阿叔来了?”

长乐王就要拜倒行礼,元茂抬抬手,示意免礼。

“朕找阿叔是有事想要问问。”元茂说罢,令人把几卷卷轴送到他面前,“是北边的事。听说北狄王庭换主了。王子罕耶杀了父亲察诺单于。记得阿叔曾经和左贤王部交过手,不知道阿叔和这位王子是否也知道一二。”

天子言语温和,长乐王掌心握了握,“知道一些。”

“王子罕耶是察诺单于的长子,但是他生母身份卑贱是个奴隶。所以一直不受其父的重视。但是这个人行军打仗颇有奇智,是个极其难缠的对手。”

元茂点头,这个人前生在中原大乱之后,发兵南下大肆掳掠,并且蚕食国土。当时豪强割据各自相争,当政的权臣要应付豪强,又要腾出手来应对不断北伐的南朝。焦头烂额之余,干脆就对北狄绥靖。还闹出了让自己以及自己儿子,还有幼帝迎娶北狄单于女儿的荒唐事。

即使这样,还是拦不住北狄大军南下,兵临都城城门下。若不是罕耶儿子反叛,真如何还不好说。

罕耶一直对漠南关内虎视眈眈,想要和元氏的先祖一样,从漠北出发,占据并州等北方关隘,从而入主中原。

元茂前生一直想着南下,虽然对北面有所防备,但没想到他们竟然在二十年后做到那个地步。

再活一回,他打算先把背后的狼给解决掉,至少也要这条草原狼断了一条腿,他才能放心。

元茂抬眼看长乐王,“朕还有许多事要仰仗阿叔。”

长乐王从席上起身,他伏身,“臣不敢,陛下有命,臣万死不辞!”

元茂看他,长乐王在宗室里也算比较有将才。只是时运不济,他做了中书监,也未免不是太后意图削减宗室势力。

他那番话是向长乐王表明,他日后还是会重用他。

男人在世,最重要的便是功名利禄,儿女情长都只能放在一旁。

“听说阿叔退婚了?”

元茂明知故问,脸上神情格外的温文无辜。

长乐王顿了下,“是。”

“朕想要做一个媒,中书令李缘有几个女儿正好待字闺中,其中长女年将近十八,性情温和贤良。李令出身赵郡李氏,也是汉人士族。他为人高洁,想来其女也应当差不到哪里去。作为王妃足以抚育子嗣,侍奉婆母。”

元茂笑着看长乐王,旧事重提,但彼此境遇却大不一样。

“阿叔意下如何?”

长乐王抬手,他眼底的血丝到现在为止还未散去,到了如今,已经没有他回绝的余地了。

“是。想来李家的小娘子定是好的。”

元茂点头,“阿叔放心,到时候朕会亲自主婚。”

长乐王叩首,“多谢陛下。”

“另外还有一桩,”元茂言语里满是笑意,连带着双眼也成了月牙,“到时候封后宣旨,朕会点阿叔为使者。”

他看向长乐王,“阿叔可愿意?”

长乐王趁着混乱定亲,他心知肚明。对于臣下,宽宏有,但是威慑更是必须。两管齐下,才能驾驭朝堂。

对长乐王表明了仍然会重用他之后,还要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的敲打。

元茂见到长乐王脸色褪去了仅存的那点血色,点头应是。

元茂抚掌笑道,“这样最好,我替阿叔主婚,阿叔替我宣旨,再好不过。”

这个时候正好到了用膳的时候,元茂要留长乐王用膳,但长乐王固辞不受。元茂也只好放他回去,不过又令人赐了些许罕见的瓜果。

长乐王在外面宫道上,迎面见到了白悦悦。

白悦悦所在的福德殿就在太华殿旁,进进出出,几乎一张头就看见了。

两人相见,她很局促,也很愧疚。

她万万没想到事情最后竟然变成了这样,元茂这次是下定了决心,也下了死手。完完全全没有半点退路了。

对面的长乐王看到她,脚下略有些迟疑,但还是对她颔首,然后脚下加快步伐离开。

“娘子?”中常侍从殿内出来见到白悦悦站在那儿,“娘子是来见陛下的?”

白悦悦才说不是,结果又听中常侍道,“陛下已经在殿内等着娘子了。”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娘子还是快进去吧?”

白悦悦见状,毫不客气的提起裙子就进去,见到元茂正在批阅公文奏疏。那些东西她每日里见元茂从下朝开始就一直在看,这其中还不包括他召见群臣。一路要忙到丑时。寅时就要准备上朝。

算下来,元茂这个皇帝整日里如同一直陀螺不停的转。没见有半刻停过,白悦悦觉得再这么下去,元茂闹不好年纪轻轻能上西天。

元茂见着白悦悦盯着他手里的奏疏,他记得她上辈子就有咒他死从而取而代之的野心。

前生知道的时候怨怒,哪怕重生之后也很怨怼。但是到了这会反而被压了下来,失去她的恐惧和愠怒占了上风。

他放下手里的简牍,“三娘到朕这儿来。”

白悦悦磨蹭了两下,还是在他的注视里慢慢的过来。

元茂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白悦悦迟疑了下还是坐了过去。

她才坐下,元茂手臂就伸过来,握住她的手。他掌心泛着凉意,在这个天里格外的明显,激得她一激灵。

“陛下手冷。”她轻声道,“怎么不用手炉?”

现在天已经凉了,她自己都要裹着炉子过日子,被他的手一激,真的恨不得马上甩开他躲回福德殿。

白悦悦看向侍立在一旁的小黄门,“去拿个手炉过来。”

小黄门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天子,见着天子先是满脸惊愕,然后眉梢眼角里都是融开的笑。

小黄门立即去了,不多时取回一个手炉。

“陛下暖手。”她把他的手放在黄铜手炉上。

感觉到自己手上一轻,白悦悦不禁笑道,“这样好多了吧?”

手炉上的暖意传到他的掌心上,他垂着眼,浓密像是扇子的眼睫动了动。那暖意从手掌上一路传到了心里,将他眼底都氤氲出了一层雾气。

“很舒服。”

他抬眼看她,“也只有你才想到朕还手冷。”

那是因为他的手把她冻着了!自己去放炉子上不好么,压她手上怎么回事。

“方才在外面见过长乐王了?”

元茂问。

白悦悦刹那警醒,她飞快的暼一眼元茂,见他眉眼都是笑。看起来心情极好。

她点头答道,“见到了,”

“朕给长乐王说了一门婚事,是中书令李缘家的女儿。”他道。

“李缘出身士族,家风也算严谨。其女想必也有过人之处。”

他说着端详着她面上神情的变化,哪怕只是丝毫也不放过。她听后只是满脸的迷茫,没有他预料里的怒气又或者怅然若失。

“李令家的小娘子……”她满脸茫然的看向他,“长得什么模样,我怎么没听过?”

她去看元茂,“陛下知道么?”

白悦悦这反应出乎他意料之外,元茂笑出声,“朕怎么能知道,朕没见过她。”

李家女儿在元茂不管是前生还是此世,都是一团他模糊不清的影子。和其他人没有人任何区别。

白悦悦很是失望的哎了一声,她整个都趴在隐囊上,整个人都坐没坐相。

“我原来还想问问陛下,那位李娘子长得怎么样,好看不好看,若是好看的话,我还想问问到底是我好看,还是她好看呢。”

元茂哭笑不得,“比这个做什么?”

白悦悦看过去,“我就是喜欢旁人夸我。”

说完,她看元茂,“陛下难道不觉得我天下第一好看么?”

元茂笑的肩膀都在抖,但是不答她的话。

白悦悦等了小会,见元茂只是笑,不由得没了耐心,“笑笑笑,笑什么呀。”

元茂摇头,白悦悦又想了下,紧接着又高兴起来,“也没关系,真正的美人自小就是被夸大的,再夸听着心里也毫无波澜了。”

中常侍在一旁看着,对这位小娘子说高兴就高兴的本事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刚刚进宫的时候还哭天喊地,闹着要绝食。后面被陛下摁着强硬吃了点东西之后,再也不想这回事了。每日里都给自己找乐子。

陛下那话未必没有试探的意思,可是看着就被这位给一块带得高兴起来了。

白悦悦自己说了还不够,又去看元茂,“陛下说对不对?”

元茂点头,“你说的很对。”

“长乐王成婚的那日,你和朕一起去,现如今大婚还在筹备,没有个几个月是办不好的。”

元茂见着白悦悦脸上的笑略淡,心沉了下来,“怎么了?”

白悦悦靠近些许,“这,太后那里真的能成吗,她可不喜欢我了。太后一直都想四娘做皇后,换了我上。她一定会很生气的。难道不会从中作梗?就算成了,太后不会把四娘塞进来,封什么昭仪贵人之类的吧?”

“不会,封嫔御的话,更要过朕一关。”元茂安抚的捏了下她的脸颊,“门下省现如今不敢忤逆朕的意思。”

他一场南下,收获的何止是威名和声望,更是实打实的军权。掌控兵马的臣子支持他,既然如此,听从太后命令的门下省也只能俯首帖耳。

经历过改朝换代的元茂知道,在兵权前,一切都可以视而不见。

她听后没有半点惊喜,哦了一声靠在隐囊上,百无聊赖的拨弄腰下的丝绦。

他笑得温和,“过几日朕要去华林园听讼,要不要和朕一块去?”

华林园听讼,是他前生就开始的制度。皇帝亲自过问廷尉署的案件,于华林园东门亲理冤狱。

白悦悦一听就来了精神,“我真的能去。”

元茂颔首,白悦悦高兴起来,她现在除了皇帝寝宫之外,哪儿都去不了。只要有想要到别处走走的迹象,宫人黄门就会一拥而上劝说她回去。

说实在的,和被关起来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可能还要不如,那些蹲大牢的都还有伴呢,她连个伴儿都没有。

“这是当然。”元茂看到宫人们把摆满膳食的食案抬上来,他看她,“你和朕一块用膳。”

用膳完之后,白悦悦困了,回福德殿午睡。

“陛下,看着三娘子方才的话,看来是真回心转意了。”

元茂笑了下,语气一如方才“你难道没看出来么,她是故意那么说的,为得就是把长乐王给干干净净的摘出来。”

中常侍哑口无言,他不敢说话了,深深低头下来。

“罢了。”元茂抬手。

他早已经对她的情爱不怀期待,哪怕这辈子她对他不动情,那也无所谓,只要她这个人在他身边就好。

这时候有长信宫的人来,说是太后让天子过去一趟。

太后和他只是维持着面上那浅浅一层的和睦,私下早已经各自枕戈待旦,只等机会一来就翻脸。

元茂起身去了长信宫,临走的时候叮嘱人好生看着白悦悦,“她午睡醒来有头疼的毛病,记得把用上的都备好。”

一切都叮嘱完之后,元茂才上了行辇,往长信宫去。

长信宫里的太后,脸色并不好看。元茂视若无睹,行礼过后,太后让他坐下,“如今这宫里既然要有皇后了,那么自然也要有内命妇。”

她看了一眼身后的四娘虞宁,“正好四娘就在这,封一个贵人,侍奉皇后应该正好。”

虞宁听了太后的话,惨白着脸。

元茂断然拒绝,“这倒是不用了,后宫女子众多,只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太后这段日子,被追封安贵人为皇后的事,弄得很是恼火。十年的临朝称制,养成了她霸道的性情,安贵人的死在她看来完全是咎由自取。虽然她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留这个皇长子生母的性命,打得就是留子去母的主意。但心底里多少还是怨安贵人自己不知趣,非得她花了些许手段,弄出点麻烦,才把皇长子弄到手。

这样的一个人,太后从来没有放在眼里。如今元茂突然提出要追封生母为皇后,她诧异之余便是愤怒。

她习惯唯我独尊了,哪里忍受的了多出一个人和她共享皇后的名分,一同进入宗庙享受香火。光是想想就根本无法承受。

所以她选择退一步,但是她的条件便是四娘入宫为贵人。

贵人为三夫人之一,后宫位份次于昭仪。算是高位了。

有她在的话,假以时日,若有机会,四娘未必不可能做不了皇后。

谁知元茂否决了。

“你这是要皇后在后宫无内命妇侍奉?”

太后笑问。

“这真是前所未闻。”

“周易道,二女同室,其志不相得,曰革。而且现如今朝堂要处置的事很多,儿实在是腾不出格外的精力。此事可以暂且放一放。”

他不打算和太后各退一步,现如今处于劣势的并不是他。没必要在这种事上对太后让步。

太后面上所有的神情都渐渐消退,看不出她的喜怒。

这时候虞宁开口,“姑母,我可以和陛下说几句话么?就几句。”

太后惊讶的看她,这个侄女向来以她马首是瞻,现在她提出这个近乎荒谬的要求,着实让她想象不到。

她蹙眉欲斥,听元茂道,“听听四娘的话,倒也无妨。”

太后听闻,也想看看四娘到底有什么本事。倒是顺着道了一句好。另外让人将他们引入另外一间侧殿。

等到了殿内,元茂问,“有什么话你说吧。”

这是自此生以来,天子单独的对她说话,以往她在天子面前和那些宫人女官没有任何区别,自然也得不到天子的只言片语。

“小女只想和陛下说,三娘不能做皇后,绝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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