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吐露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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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日的街道相对来说冷清，错落排列的路灯将这片区域照的没有一处阴影，也似乎让陈凡内心的那点心思无所遁形。每次想袒露的心声话到了嘴边，似乎都被这明亮的路灯压了回去，话到了嘴边却无法发出，只能再次回到心里。陈凡有些恼火，不知道是在抱怨街道，还是怪政府将路灯修的这么密集，似乎没有间隙，亦或是在责怪这个胆小的自己。
就这样，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走着，陈凡想着如果能这样一直走下去也挺好。但是这般美好的幻想终究是幻想，下一刻陈凡的美好期望便破裂了，夏竺鹰开口说道：
“要不今天就到这吧，傍晚那会才运动完，走到这会也有些累了。”
陈凡内心虽有千万个不甘心，可话到了嘴边，也只说出了个：“好吧，那我送你回家...”
夏竺鹰似乎感觉到了陈凡言语中的异样，笑着问道：
“怎么了？陈凡，感觉你有点不开心啊。”
陈凡下意识地说道：“确实有一点。”
夏竺鹰有些诧异，转头问道：“你怎么了啊？病了？”
望着朝自己看来的那双明亮眼睛，美丽的脸庞上带着一丝关切，陈凡一时间又有些痴了，然后似乎像是用了很大勇气那般，缓缓地，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想...和你再...呆一会。”
说完这句话，陈凡便像一颗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不敢再直视对面这个美丽女子的眼睛，低头看向了地面，仿佛那里有什么吸引自己的东西，一张白净的脸上也挂了丝丝红晕。
夏竺鹰听了刚开始有些诧异，然后脸上也有一丝羞意，可看到陈凡又摆出一副低头仿佛正在迎接班主任狂风骤雨“洗礼”一般的姿势，然后大笑出声。
“哈哈哈...”
正当陈凡内心的温度越来越低的时候，耳边听到夏竺鹰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也一样。”
陈凡猛然抬头，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身边这个似乎也在散发着光芒的女孩，夏竺鹰白皙的脸上也挂着一丝红晕，陈凡还是不确定地确认道：
“你...刚才说什么？”
“呀，你这个笨蛋。”
夏竺鹰则怪眼一翻，撂下这么一句，然后背着手向前走去。
半晌，陈凡终于是反应了过来，不由得喊道：“啊啊啊啊”，然后又是大笑三声，引来了街上本就为数不多路人的注视，也不知道谁家的二傻子发了什么疯这是。可内心无比炽热的陈凡哪顾得了这些，此刻他的心情激荡，宛若走在街上被天雷劈了一般，浑身上下充满了能量，喜悦至癫狂，也是，还有什么是比自己喜欢的人同样也喜欢自己这件事更幸福，更快乐的呢？
大脑稍稍冷却，却看着夏竺鹰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没有半分等待的意思，连忙追了上去，边追边喊道：“等等我，等等我。”
跑到身前了，陈凡笑着说：“你怎么不等我啊？”
夏竺鹰头也不回地说道：“等你干嘛？我可不想成为这条街上的猴子。”
陈凡才反应过来刚刚那恍若精神病一般的行为，有些尴尬地打着哈哈，只是随即就被一阵欣喜压了过去。然后也不言语，再次走在夏竺鹰身侧并肩而行，同样的动作，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心境和情绪，当下的陈凡内心只有甜蜜和幸福这种东西在流淌，再看着路灯和街道，从没有过的顺眼。
感谢联邦，感谢政府，感谢路灯...甚至陈凡觉得今晚那味同嚼蜡的电影都鲜活了不少，果然是一重心境一重天。
又走了一会，陈凡终于打破了这看似美好，又带着尴尬的氛围，自顾自说道：
“第一次见你，只觉得你很漂亮，像一个天鹅一样，让我有种自行惭愧的感觉...”
夏竺鹰打断道：“哪有，你别说的这么夸张好吧”
只是陈凡没有理会，依然笑着说道：
“然后第二次见你，是在星壳公寓的便利店里，你跟我主动打招呼，甚至一时半会我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想起来，我内心慌乱极了，然后直接跑了，连个招呼都忘了打，自己本来要买好多东西全忘了，而且后面也不敢去买了，怕再碰到你。”
夏竺鹰也想起了前些日子那场相遇，陈凡那窘迫的表情和应对方式，然后又掩嘴笑了起来，“你可真是又可爱，又搞笑...”
陈凡更浓，看着前方继续说道：
“第三次就是昨天在星壳公寓的门口，你又主动和我说话，不过这次我淡定了好多，然后我们去逛了商场，又去吃了饭，我记得很清楚，你笑的很灿烂，很好看，我好像喝了不少，但穿过火锅的雾气，看着你就像仙女一样。”
“打住打住，说人话，吹得天花乱坠我都快飘起来了。”，夏竺鹰有些害羞，连忙打断了陈凡的话。
“可就这三次，你就深深地印在我脑海里了！”，突然陈凡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夏竺鹰斩钉截铁地说道。
夏竺鹰也停下了脚步，转头望向陈凡，不过一时也没有接话。
“我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睡觉的时候也满脑子是你的身影，做的梦也都是你，你知道吗？你笑的时候特别好看，特别好看。”
夏竺鹰的脸上再次挂上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略微低下了头，不再直视陈凡。
“我自幼在福利院长大，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你是第一个让我如此记在脑海里的人，不知道怎么了，只要想到你我就很开心。”
夏竺鹰再次抬头，看着那张清秀的脸上挂着红霞，却也写满了认真，然后说道：
“我可能没有你那么强烈，但你对我来说确实很特别，和你在一块很开心，也很期待和你见面。”
陈凡望着这个美丽的女孩，脱口而出道：“你，做我女朋友吧！”
夏竺鹰诧异地捂住了嘴，然后脸上的红晕更甚，半晌才说道：
“笨蛋，你不是要在这里表白吧？”
漆黑的夜空，繁华的城市，明亮的路灯，干净的街道。
陈凡一时羞愧不已，表白这事完全出乎自己的计划，若按规划走纯属事件，然后尴尬的回道：“不是不是，真是你太漂亮了，我一时...”
夏竺鹰羞恼地打断道：“哎呀！”
陈凡一时醒悟把后半句咽回了肚子里，报之以尴尬一笑，然后二人再次开始探索这条明亮的街道。
世间最远的路也终有尽头，在这种尴尬却又暧昧的氛围中，今夜的街道探索之旅还是画上了句号。临别前，陈凡不舍得说道：
“我们明天还能再见吗？”
夏竺鹰则有些诧异地问道：“明天还是工作日啊，你又请假了？哦，是说晚上吗？”
听到夏竺鹰的询问，陈凡也深吸一口气回道：
“本来打算今天告诉你的，一路上也没有机会，而且我也实在没有勇气，既然这会你问了，我就实话实说。我其实，已经从星壳离职了...”
“啊？你离职了？”，夏竺鹰神情一变。
“啊~我，我是前段时间离职的，是主动离职，不是被辞退！前段时间不是星壳出了个游戏么，叫星辰，我觉得很有前景，所以就辞职了，现在是一名星辰的职业玩家，不过你放心我现在的收入比之前高很多，就这点时间，我已经赚了差不多两百万了。”
看着夏竺鹰脸色变化，陈凡内心无比焦急，话像倒豆子一般解释道，自己本来准备好的逻辑通顺，层级递进的言辞都化作了泡影，甚至连形成这段时间的收入都做了一定夸张，连那把没有售出的影杀枪几件装备都算了进去。
倒是也不知道是陈凡这番逻辑不通顺，还有些磕磕巴巴的内容起了一定作用，还是陈凡本身诚恳的态度打动了夏竺鹰，美丽女孩的脸色好看了些，然后回道：“哦，好吧，有前途就好。不过好可惜啊，星壳多好的企业”。
听着夏竺鹰话语中的惋惜之意，陈凡登时又在抱怨自己离职的行为还是冲动了，只是世间事哪能轻易回头。只是还是得面对，然后陈凡咬牙道：
“你放心，我一定在两年，不，一年之内买一套房子，我保证，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一定会给你一个很好的生活！”
看着陈凡再次挺直的腰板，目不斜视的表情，夏竺鹰再次被逗乐，笑着说道：“笨蛋，谁要你给我买房啊。”
看着夏竺鹰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陈凡也是内心终于松了一口气，也是笑着回道，只是语气依然认真无比：“你放心，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也是我自己对自己的承诺，要向自己证明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嗯，那你好好努力。”，夏竺鹰笑着对陈凡比了个手势。
“那我们明天还见吗？”，陈凡趁热打铁。
“额，明天我有事情啊，可能没时间。而且我感觉也需要时间缓冲一下，下次再有时间再约呗”，夏竺鹰思索了一下说道。
听着婉拒的结论，陈凡内心又重新泛起了无数念头，有些遗憾，只是夏竺鹰的下一句打消了陈凡的念头。
“我是明天真的有事呢，你可别多想哦，你好好努力，等你买的房子呦。”
说罢，夏竺鹰也不再等陈凡的答复，挥手转身离去了。
然后原地只留下一个脸上挂着痴痴笑意的青年，然后在心里笃定地对着那道走远的身影说道：
“我一定会兑现我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