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苦战（二合一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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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瑞第一军的校内pk赛向来都是大三的主场, 其竞争激烈，厮杀惨烈不言而喻。
校方当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对自家学校实力有效宣传的好机会。
各路直播连通，军联平台向外推送, 网友们一蜂窝地涌入。
“两个月一次的校内pk啊！第一军真的神仙打架。”
“真要硬拼第一军的军事素养绝对第一。”
“啧，楼上是看不起第二军？连续两年的高校联赛冠军被你吃了？”
“第二军也就耍点儿小心机才能上位，实力火拼还得看第一军。”
“想看滕哥那队的直播间门, 上次被廖修远坑了第一苏观可气死了，hhhh”
“卧靠！这位不是新生联赛的第一吗？被滕哥挖到了？？”
“类动物型机甲……这位第一勇气可嘉。”
“今年不止大三, 大二的也有……”
……
方冕作为一个刚上大二的指挥系在读生, 在一寝室坑货的怂恿下急于体验生活的毒打, 于是拉了几个同样野心勃勃的同志一起闯一闯龙潭虎穴。
勇敢的方冕此刻正在不是很熟练地建构模型, 时不时瞥一眼坐标位轴确定周围队伍的点位好拓印到地图上。
一眼、两眼。三眼。
第四眼的时候，方冕把目光定在位轴上, 他深深地觉得这东西不对劲儿，非常的不对劲儿！！
右上角那个旗点是不是在悄咪咪地动？！
方冕放下手里的地图工作，将位轴拉上来，两指放大放大再放大。
凭借他鹰一样眼睛仔细观察位轴，得出的结论肯定了他的猜想。
——这个点它真的在动！！
方冕如遭雷劈。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说好的原地守旗为何你一点独秀？军联系统你卡bug了吗？！
这边方冕还在颅内风暴乱成一团，那边藤檀已经开着机甲载着苏观朝方冕队伍狂奔而来。
苏观趴在d-14背上, 疾驰掀起的风吹乱他一头长发，糊在脸上啪啪作响。
苏观粗糙地撸了一把头发，刚想开口叫藤檀慢一点，她的声音就从机甲外部的扬声器传来：“快到了。”
苏观一愣, 拉开地图查看。
藤檀：“你等会儿自己抓紧！”
苏观惊住，不可置信道：“你不打算放我下去？！”
“你太娇弱了。”藤檀的声音扩音后听在耳朵里稍微有些失真，但是不难听出语气里的烦恼，“以d-14现在的奔跑速度, 跳下去你就死了。”
苏观一口血梗在心头：是我娇弱吗？要不是pk内不准指挥带机甲，我非跟你大战个八百回合！！
但是现在不行，系统设置他现在是个脆皮法师，苏观挣扎：“那你找个地放我下去。”
“不行！”藤檀严词拒绝，“你离我太远我没法保护你！”
苏观捂住胸口：把一个指挥带到战场中心就是你说的保护？
两方队伍逼近。
藤檀驾着d-14破空而出，苏观伏在它背上，将自己紧紧扣住。
这一队留下守旗的除了指挥还有两名队员。
方冕在看到有红点靠近时，为以防万一让他们上了机甲。
两台都是中型机甲。
之前已经和赫娜的中型机甲测试过d-14的防御值，藤檀现在根本不带怕，肩部弹药库打开，整个机甲就是大型炮台，在别人的地盘儿横冲直撞。
方冕见状立刻起身往安全的地方躲。
系统设置的指挥血条很低，处于战场中心很容易被波及导致残血。
而被迫处于中心的苏观心如死灰。
两台机甲左右靠拢包抄，藤檀将背部的弹药库合拢，与机身间门空出夹层，掩住苏观，然后顶着炮火冲进了两台中型机甲之间门，支着两个牛角一样金属尖，一头撞上一号中型机甲。
苏观只觉身下的机甲剧烈一震，巨大的惯性力导入，让他手臂一麻。
d-14体积庞大，再加上那么长一段路的助跑，冲势之大一号机甲根本拦不住，直接被金属尖刺穿胸甲撞飞出去，贴地滑行好一段距离，最后撞上一棵大树才止住。
二号中型机甲在她转向去顶时，趁机在她身后架好高伤炮筒，此刻热量聚集完毕，炮弹出膛袭向藤檀！
藤檀掉头，将推进器拉满，炮筒反背朝后连开两炮，利用推进器和炮筒的后坐力带动机身高高跳起，在半空中打开弹药库，以二号中型机甲为原点接连开炮封住他的退路。
两台机甲对轰，d-14重型机甲的火力压倒性的制住了二号机甲。
弹药库运转，苏观清晰地感受到头顶强大的震颤和高速运行中机身微微散发出的热量。
六路炮火压下，二号机甲被定在原地，藤檀将推进器转上，d-14下落速度陡然加快，携带着千钧之力“嘭！”的一声摔在二号机甲上，烟尘四起。
落地时裹挟的重力压入地面，恍惚间门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苏观悲悯地闭上眼睛，悄悄为中型机甲点个蜡。
从高处极速下坠的过程中，机甲对人体的承重瞬间门上升，产生的压迫力让承重感卓越的藤檀都有些难受。
她好一会儿没有动作，等到承重恢复正常值，藤檀活动了一下才缓慢起身，期间门又给底下踩着的机甲补了几脚，确定他无法再行动后就朝场上的的队旗走去，伸手刚想掰。
“等会儿。”苏观制止她，“指挥肯定已经联系队友回援了，把这个队的人都干掉，看看队旗点还会不会亮。”
藤檀应了一声，操控着d-14停在方冕面前，举起前蹄想送他出局。
举到中间门，藤檀顿了顿，看看闪烁着漂亮金棕色的蹄子又看看方冕，最终放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自己来吧。”
方冕：“……”
我活生生一个人还比不上你一只蹄子？！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
此时不知道有多少句脏话在内心奔腾而过，然而他一句都不敢说出口。
方冕闭上眼睛咬牙切齿，带着他最后一丁点倔强的尊严：“自己来就自己来！”
伸手拉开系统面板，自动退出的按钮就在下方，方冕掀起眼皮偷偷瞄了眼身前这台堪称巍峨的机甲，手抖得像帕金森一样，老是按不准按钮。
苏观爬上d-14的头部，抱着队旗从两支金属角间门探出脑袋，一人一机甲无声地看着他狂飙演技。
藤檀想打哈欠，嘴巴刚张到一半，眼神一凛：“苏观！退回去！”
苏观震了震，来不及多想，身体先顺着机甲脊背滑进夹层抓好。
藤檀操纵机甲高跳躲避，身后袭来的定位炮擦着方冕转向直追而上。
方冕被定位炮转弯的惯性带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粗鲁！你们单兵都太粗鲁了！
一发迫机炮出膛，将定位炮引爆，借助爆炸的推进力完成空中转身，四发滑膛炮，紧跟着金属风炮炸响，半空中绕起一片黑雾。
回来驰援的只有一台重型机甲三号，远处还有两台机甲在接近，藤檀闭着眼感受了一下，一台轻型机甲和一台重型机甲。
d-14下坠到黑雾边缘，利用黑雾的遮挡和三号重型机甲错开位置，一炮打在他的推进器部位。
推进器被毁，三号机甲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立马顺着d-14的下落轨迹接连开炮。藤檀打开推进器，灵活地规避炮火安全下落。
两台机甲相距不远，d-14落地后还未稳住身体，动力系统拉满直冲向三号机甲，一把将他掀翻，电钻和电锯同时出动，在三号机甲使力准备爬起来时，将三号机甲给锯了。
三号机甲驾驶员一脸懵逼。
网友们：“……”卧槽！暴力拆机牛！！
藤檀起身，这支小队的其他两人一前一后到了。
两台机甲从相对的方向奔出，五号重型先到，一把连环大刀劈上来，四号轻型不敢靠近，在对面远远射来一炮。
藤檀操纵机甲前身向左转九十度，同时拉开后位推进器吊起后腿，在大刀落下之前一腿踢上五号重型的腹部，五号重型被这一脚踢得后滑，将大刀插入地面才勉强缓冲。
后踢这个动作对机甲腰部的挤压力非常大，落下时为减轻挤压，d-14的前身不可避免地前跳一步。
四号轻型赶到，三台机甲拉成一条直线。
藤檀在稳住后第一时间门调转机甲面对五号重型，前后高伤弹药库打开，聚能的同时动力系统拉满直奔向五号重型。
那两角顶到底的架势就差把“莽”字写在头上。
五号重型来的时候已经见过自家被顶到树底下坐着的一号朋友，当即后撤拉开距离。
d-14高伤弹药库蓄能完毕，前方封锁五号重型两侧退路，后面卡住四号轻型接近。
类动物型机甲的动力系统转速比类人型机甲更快。
d-14快速接近，疯狂乱撞让五号重型步了他朋友的后尘。
藤檀动作有一瞬间门的停滞，背后的四号轻型躲开d-14的攻击后开始蓄能，前方倒飞出去的五号重型被人接住，那一台新到的蓝色机甲对准藤檀的方向架起炮筒。
前后炮火夹袭，d-14错身向右躲去。
侧边突然传来剧烈的风声，一台银色的轻型机甲自林中飞出，手握一张巨型弯弓，三发箭炮齐射而出！
藤檀瞳孔收细，三发箭炮封锁出路，无论走哪一边都会被射中。
“苏观！”藤檀沉声喊道，“抓牢！！”
“好！”苏观死死握紧机甲上的勾扣，手臂青筋暴起。
藤檀立刻关闭全身弹药库，将肩部弹药库后旋，尾部弹药库上翻，两侧护翼收缩，层层累叠形成一面长方形的巨盾护住脊背，硬抗下了这一发箭炮。
庞大的力量在长盾上爆开，整台d-14如炮弹般激射出去，空气爆裂声接连炸响，数排大树被掀飞，地上擦出一条长长的沟壑，最后撞上一棵参天大树，周身余波齐下将地面轰出一个巨坑，泥土四溅，硝烟滚滚。
开局没多久场面就打得如此激烈，网友们不淡定了。
“卧靠！难得一见的大场面啊！1v4！”
“完了！我可爱的藤藤子这就要下线了吗？！”
“苏观怎么不求救？”
“楼上，苏观一只手要抱旗一只手要扣机甲，要是他有第三只手你猜他会不会拉队频求救？”
“类动物形机甲的弹药库可以移动？！!”
“艹！老子以前开d-14笨得真像头牛，她开怎么就这么多花样？！”
“类动物形机甲的操作比类人型操作难多了，这tm就是个败笔，要是藤檀开类人型机甲，这几个都不够她打的。”
“大哥，她之前对的全是大二，大二大三是分水岭好吧！”
“要是苏观当时直接让藤檀折旗，哪儿来这么多破事儿？！”
……
箭炮是轻型机甲能装载的威力最大的弹药之一，只是能用好的不多。
炮如其名，它的发射装置不能用炮筒，而是拿弓，光是这样的发射条件就让很多人望而却步，而且入门之后，准头也是箭炮发射的一大难题，弄不好炸的就是自己。
所以箭炮在一般的轻型机甲中并不常见。
藤檀从坑里爬起来，抖落满身泥沙，胸腔有些闷痛。
这一箭把d-14的损伤干到了18。
“艹！”夹层中的苏观一抖，长时间门用力的手几乎丧失知觉，险些抓握不住，“是肖为他们。”
大三年级用箭炮的不多，用得好的更少，能有这种准度且在这场pk内的只有一个，肖为队里的曲芷。
藤檀一顿：“你还好吗？”
“不太好。”苏观苦笑，“我的错，我应该让你第一时间门折旗的。”
“不关你的事。”藤檀下意识反驳，嘴唇抿紧，“你只是做了一个指挥该做的。”
指挥这个职位，必须有足够的大局观和前瞻性，走一步看十步。
苏观当时既然让她不要折旗，那么试验得出的结果就一定会影响到他之后的安排。
不同的结果导致不同的走向，试一试可以多一种选择，但如果不试，他们就只能把所有压机会在一条路上。
藤檀深吸口气，脸色有些难看，难得说了一长串话。
“你做决定就好，打架不是你一个指挥该操心的事。”
未经历过血雨洗礼的指挥官还没有学会将所有士兵一视同仁。
苏观是个男生，是高年级的学长，且有极高的责任感。藤檀才大一，是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女生。苏观天然就会有一种藤檀需要被保护的错觉，他自己或许感受不强烈，但是他已经在对让藤檀面临危险局面这件事感到自责。
深究这份自责之下，是对自己所下决策的后悔。
不论何种先决条件，对于一个指挥而言，对自己做下的决策产生动摇情绪是非常危险的，这无异于给他未来的发展道路埋下一个定时炸弹。
这样的情况不能发生。
扫视一圈，四台机甲合围，手中的武器炮筒散发着金属的冷光，藤檀擦了下脸，皱眉道：“坚持一下，我尽量快点。”
话音刚落，苏观听到这台机甲内部传来“咔吧”声，好像全身各个部位在此刻活了过来。身体慢慢从横躺变成直立，背部机械部位刺拉拉地顺着滑轨向下，两侧弹药库上推，后腿上原本用来保持平衡的护翼下滑贴住腿部，他所在的这部分机械背内推，形成一个类似凹槽的地方，下方一个巨大的炮筒上拉，卡在凹槽边缘，组成一个狭窄的长方体空间门。
苏观扣住机甲的那只手一松，滑坐下来，用力过度的手臂不停地打着颤。
藤檀反身，打开位于中下背部的涡轮系统，系统开始飞速运行，卸掉机甲上肢大部分的压力，四只蹄子回缩露出正常的四肢，藤檀抽出自配的斩马刀，盯着眼前这几位以多欺少的学长，眼神狠厉：“你们死定了。”
斩马刀刀尖垂地，藤檀握住刀柄大步前跨，刀尖滑过泥地，留下一道锋利的痕迹。
五号重型拖着残躯和蓝色机甲前冲拦路，四号轻型和银色轻型堵住后路，四台机甲将藤檀围困在中间门。
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在三架机甲即将碰上时，藤檀凌空跳起，朝着蓝色机甲扬刀砍下！
蓝色机甲抽出激光剑格挡，藤檀却在下砍至一半时猛然止势，一脚踏上激光剑，手中斩马刀刀锋九十度转向，一刀横劈！
d-14的形态捕捉是牛，设计师在设计时最大限度的保留了牛的特性——力量。
旁边的五号重型毫无防备的暴露在这一劈之下，直接被斩马刀斩去首级！
d-14同时机身下坠，以几近野蛮的方式将蓝色机甲的激光剑压落，迫使他不得不跟着弯身。
蓝色机甲膝盖弯曲跪地，手腕轻微抖动，剑身翻转，非常灵活的卸掉压力。
身后银色机甲的箭炮悄然而至。
藤檀反应神速，抽出极光鞭缠上旁边五号重型的尸体，对着箭炮扔了出去。
箭炮在空中引爆，五号重型带着箭炮的余波成为了第二个巨型炮弹！
藤檀的d-14刚好挡在五号重型和蓝色机甲之间门，给蓝色机甲造成视觉盲区。
蓝色机甲大概被队友提醒了，放开激光剑后撤，弹药库打开，准备断掉藤檀的退路。
肩部弹药库滑上前挡掉部分子弹，藤檀不顾火力，鞭子一扔绊住他，满天炮火中声音分外清晰，一字一顿。
“跑什么？！”
五号重型近在眼前，d-14重力明显大过蓝色机甲，手臂枪管后开，机甲的力量连同枪管的后坐力一起爆发，将蓝色机甲抡了起来，在半空中和五号重型正面相撞！
两台重型机甲爆开，瞬间门硝烟弥漫，烟尘翻滚。
银色轻型的位置应该和五号重型被击折返的位置差不多在一条线上。
藤檀半眯眼睛，转了转手腕，将苏观看到的那个巨大的炮筒取出来，然后提起地上的激光剑。
视野可见全是茫茫黑烟，藤檀对准一点，毫不犹豫地将剑掷出！
曲芷有些焦躁，箭炮这种大杀伤性武器根本不可能多带，这台机甲装配了十五只箭炮，这一趟已经用去快三分之一了。
她不懂这些男生到底在争什么，这台d-14也不一定是苏观队里的。
曲芷拧眉，如果是还好，如果不是，这场战斗根本就是赔本的买卖。
看着面板上大片标名不可见的视野，曲芷叹气，赶掉杂念，拉满弓弦严阵以待。
一把激光剑携烟尘射出，曲芷一炮轰上去。
黑烟下的藤檀早已备好炮筒，根据爆炸的位置反推曲芷的位点，电磁炮内粗壮的能量束轰然而出，卷起黑烟杀向目标！
电磁炮是机甲能搭载的最大威力炮筒之一，硬刚肯定是刚不过的。
曲芷展开金属翼上飞，藤檀的迫击炮等候多时，四炮连射，曲芷打开弹药库和她对轰。
但是轻型机甲展开的金属翼目标实在太大，流弹洞穿她的机翼，机甲瞬间门失去平衡，曲芷拉开制动系统勉强保证飞行，然而之前的下落还是让她离地面的距离大大缩进。
电磁炮带走大部分的黑烟，视野内逐渐清明。
藤檀极光鞭一甩，绕上曲芷的推进器，机甲后撤想将她拉下来！
先前一直躲在一边的四号轻型此刻暴起，粒子炮内能量光束聚集。
藤檀眼神一厉，一根细小的射线炮翻上，对准四号轻型聚能的粒子炮一炮送出。
四号轻型的炮筒当场炸响，威力之大甚至波及到了曲芷。
曲芷暗骂一声，三发箭炮对准藤檀，趁机挣脱极光鞭的牵制！
藤檀弹药库打开，两人炮弹不要钱似的往外撒！
藤檀看了眼面板，损伤已经27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打出一发高伤炮，藤檀在炮火中奔跑蓄势，背部涡轮系统拉满，脚下用力一蹬，推进器全开，将d-14硬生生拔高到与曲芷的轻型机甲齐平！
斩马刀刀面折射出凌冽的寒光，对着愕然的曲芷一刀劈下！
轻微地咔擦声响起，银色轻型从中间门裂开。
藤檀朝地面打出一发小型炮弹，用以缓解坠落时急剧上升的承重。
曲芷，出局！
评论区此刻一片寂静，只有一条评论突兀出现。
“靠……真·牛人啊……”
藤檀坐在机甲里喘气，刚刚的战斗严重消耗了她的体力。
等气喘匀了，藤檀问苏观：“有没有受伤？”
过了好一会儿，苏观痛苦的声音响起：“感觉要吐了。”
藤檀：“……”
收起机甲，苏观踩实地面，立刻跑到树下弯腰狂吐。
藤檀擦掉嘴角的血迹，斜了一眼藏在金属底座后的方冕。
方冕印入那双眼睛，背后一阵阴冷，冒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身体快于脑子行动起来，一把拍上退出按钮。
藤檀收回目光盘腿坐到地上，手捂额头向下抹了把脸：“苏观。”
苏观虚脱地靠坐在树边：“嗯？”
藤檀支着下巴：“那个肖为是哪个点？”
苏观缓了一会儿，拉开地图：“能往这边走，他肯定在距离我们最近的五点中，曲芷和雷驰（蓝色机甲）是从两边过来的，数据收集一般都是线性路线分布行进，两点取值交在一起……”
苏观在地图上圈出一个点分享给藤檀：“这里。”
藤檀看着地图，离这里不远：“他会留多少人守旗？”
“两种可能。”苏观伸出两根手指，“一个人、或者一个都不留。”
“大三的指挥会把同个年级的优秀单兵常用机甲都记住，你的机甲不在这个名单上。”苏观继续说，“肖为知道我们拉了新人入伙，所以赛场上出现的所有陌生机甲都有可能是我们队的，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所以曲芷和雷驰才会来攻击你。”
“但是他连曲芷都派出来了，很明显是想开局就把我干掉。”苏观笑了笑，“所以我猜他一个都没留。”
藤檀起身拍掉灰尘，活动手脚：“好。”
两个人在这边暗中搞事，队频里突然传来齐鸿影惊恐的尖叫，声音之凄厉，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卧槽！各位！咱家被偷了！！”
严律立刻呸了两声：“闭嘴！啥不吉利的都往外说！”
霍山讥讽：“没睡醒？”
齐鸿影委屈大叫：“真被偷了！连底座儿都没给我们留！！”
悲伤听起来过于真切，霍山怀疑道：“怎么回事？”
齐鸿影悲恸：“我回来的时候底座就只剩尸体了，队旗不见了，藤藤子和老苏也不见了！”
滕其临冷静道：“醒醒！真被偷家我们早该弹出去了。”
齐鸿影一听，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过了一会儿，他更惊恐了：“那藤藤子和老苏不会被拿住了吧？！！”
严律：“？”
霍山：“？”
滕其临：“……你在说什么屁话？”
“我们又没被弹，那就证明队旗还没断，队旗没断但人又不见了。”齐鸿影倒抽一口凉气，“对方不会是想用藤藤子来做要挟，让我们帮他抛头颅洒热血吧？！”
齐鸿影越想越觉得这猜测靠谱，肯定自己：“一定是这样！！”
严律恨不得马上飞过去一巴掌拍死他：“让你少看连续剧你不听！不会说话就把嘴巴封上！！”
霍山冷声道：“脑子不用了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滕其临则直接在队频内敲人：“藤檀！老苏！”
没人回答，寂静在蔓延。
严律也有点声音不稳地叫了两声。
还是没人回答，寂静持续蔓延。
齐鸿影绷不住了，开始哭天抢地。
队伍里的嚎叫过于惨烈，导致队频喇叭不断亮红，转成的文字后连着一大排的感叹号。
藤檀打开队频，焉哒哒地说：“是我们偷了别人家。”
滕其临：“……”
严律：“……”
霍山：“……”
齐鸿影：“……are you kidding me？！”
网友们此刻笑倒一片，两个直播间门来回切换，满屏的飘着哈哈哈哈。
军联系统的管理员非常有眼力价儿地将两个直播间门并在一起置顶首页，开启了同步播放功能。
藤檀这边正在努力的将新打劫的旗子卷起来收好，另一边齐鸿影对着碎成渣的金属底座一脸悲戚。
“救命！没用的大人和他们自力更生的乖小孩！”
“论老滕此刻内心是何感想：只是去收集数据，结果孩子跑出门连续偷了两个家。”
“我和我的冤种队友。”
“齐鸿影【惊恐脸】：家被偷了！！藤藤子【淡定脸】：我偷的。哈哈哈哈哈！”
“这会成为跟随老齐一辈子的黑历史！”
“【举手】只有我想知道老齐平时看的什么连续剧吗？”
“老实说能把老齐熏陶成这样，我也很感兴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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