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皮城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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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圣卫号航行在海面上，往来的一些船只发出讯息，上面也毫无回应，仿佛一艘寂静的亡灵船一般。而搜寻圣卫号的皮城守卫队的船只——科迪号，也通过诸多前往皮尔特沃夫的船只锁定了这艘奇怪的船只。
直到两船慢慢靠近，科迪号才发现这就是他们寻找的，之前发出警报的圣卫号。科迪号很快就稳定住了圣卫号，一众守卫纷纷上到圣卫号之上，却发现船上根本见不到人。
但是他们很快就听到了嘈杂的声音，那是从餐厅传出来的。众人马上赶往声音传来之处。
三等舱因为身份原因没有被邀请参加昨天的晚会，他们大部分人都因此躲过了这场浩劫，一早出来遛弯的人们发现了餐厅里的异样，正在门口议论着什么。
他们刚发现这场景时，十分惊慌。但是并没有恐惧，因为某种圣洁炙热的气息萦绕于此，并没有血腥恐怖的感觉，他们心中只有无限的悲悯。来不及讨论什么，一队制服统一，鲜明的守卫队就已赶到了这里。
守卫队看着餐厅里的惨状，皆沉默无言。他们本以为是一个只涉及两三人的凶杀案，但是现在眼前的场景已全然超出了他们的预想。
守卫队长艾登没有长久地陷在悲伤的情绪中，他先询问了这些还活着的乘客情况。得到的答案却是他们昨夜没有参加晚会，并不知道具体情况，今早才发现的。
艾登点点头，吩咐其他守卫队员先寻找船上的服役人员。然后艾登又劝离了聚集在餐厅门口的乘客，独自一人走进了餐厅。
凝滞的污血覆盖住了大部分地方，艾登无法完全避开，只好踩着鲜血环顾四周。随着阳光透进来，餐厅里的情况也更加清晰。艾登握紧双拳，无言地走过诸多区域。
满目疮痍。
艾登的掌心都已握出深深的指印，随着他慢慢深入，他终于看见了一个活人。
宽阔的体型，跪坐着面对所有逝去之人，双手紧握胸前，口中低声念念。艾登走到他的身旁，静静地等着。
听闻祈祷不断，生生低语渐渐回响，最后震彻大厅，随后慢慢归于平静。艾登闭上眼，两行清泪悄悄滑落。
艾登咬紧牙，任泪滴落向地面。他睁开眼看向那个人，开口问道。
“有幸存者嘛？”
肯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说道。
“有，但是他们应该还在睡觉。昨夜他们受到的刺激太大了，我会先处理好船上的基础事务的，船上的安全和秩序就交给你们了。”
艾登闻言点点头，然后又开口问道。
“凶手呢？”
肯望向艾登，摇了摇头说道。
“还活着。昨夜我被他困在杂物间中一直等到最后幸存者路过才把我放出来。据他们描述是一个身穿小丑服装带着一个诡异笑容面具，身材瘦弱的人。”
艾登又问道。
“二公子呢？”
“不知道，这里没有发现他。你等会可以检查一下幸存下来的人。”
肯说完便缓步走向大门，他要去召集还活着的船员，维持船只基本的运转。艾登站在大厅最里面看着这般场景再次陷入沉默。
...
钥匙插进锁口，快速转动，连转两圈打开了房门。
守卫队员一开门就看见，里面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一双微眯着的遍布血丝的眼睛也紧盯着门口的两人。
就在守卫队员侧身想开口说话的时候，那人似乎已经看清了他们的着装，
于是便放下了枪，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两个守卫面面相觑，不知道要干什么。这是他们检查诸多二等舱之后第一次看到的人，面对这样一个人他们既不知道开口询问为好，还是怎么处理。
好在那个闭着眼的人开口道。
“床上有一个伤者，你们先救他吧。我没什么伤口，让我休息一会儿。”
虚弱，疲惫的声音。守卫两人听在耳中都有些心痛，他们两人没有任何迟疑，走进屋内先检查了床上卡尔的伤势，然后确认大范确实没有什么大碍，便抬着卡尔向外走去。
而大范则等他们走后，爬回了自己的床上，此刻他只想好好睡一觉。要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鼓起勇气面对之后的生活，使用过炼金狂暴药剂之后，他的身体机能已经不再适合佣兵这个行业了。而自己所预备的计划，似乎也成为了泡影。
而卡尔被抬到了船上的医疗室进行进一步的伤口处理，其实船上现在的伤者并不多，主要是被小丑盒子吓晕过去的人的精神状态。而受外伤的则寥寥无几，毕竟萨科只要得手了，那就近乎是必死的。
艾登看着幸存下来的人要么精神状态非常脆弱，一旦回想起昨夜的情况就会控制不住的恐惧，要么现在还在睡觉补充精力，昨夜耗费的心力太大了。于是他放弃了立马对幸存者进行询问的计划，准备等他们在休息一会儿再说。
经过初期的检查之后，除了餐厅之外其他地方根本没有发现关于小丑的踪迹。艾登站在船头看着远方，还有一天才能到达皮尔特沃夫，到时候怎么面对布劳家族的人呢？
好在现在还没有到皮尔特沃夫的海域，要不然在皮尔特沃夫的海域之上出现这种事，整个守卫队都会受到打击。但即便是如此，布劳家族还是有可能在议会中弹劾守卫队并削减他们资助的程度。
艾登想到这里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事已铸成，只能做好之后的事情了。而且这艘船肯定会回到皮尔特沃夫，到时候德玛西亚的人会来调查这件事。毕竟船长劳瑞恩是德玛西亚一个大贵族的成员，他横死在外，德玛西亚必然要追查凶手。
不过这就不关艾登的事了，毕竟不论德玛西亚要干什么都是和掌权者磋商决定的，自己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
艾登留下维持秩序的守卫队员便回到了科迪号之上，他要等到下午，大部分人都清醒的时候再过来。
至于小丑再次袭击的可能性，艾登想到有这种可能性，但是皮城守卫的装备和职业素质足以应付了。而且刚刚在餐厅查看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被割喉一击毙命。而皮城守卫们都有相应的海克斯科技装备，他们已经适应相应装备带来的加成，不说当场抓住小丑，自保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下午，艾登重新登上圣卫号，开始对有清晰意识的幸存者进行初步的了解情况。
“大范？”
艾登看着这个毫无精气神的男人疑惑地问道，这个大胡子也在船上？
“艾登？”
大范无神地看着眼前这个守卫队长，他对这些穿着整齐制服的人有些脸盲，仔细辨认后才开口问道。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艾登坐好之后问道，大范和艾登早已认识，不过只是见过几次面，没有合作过。
大范闻言轻叹一口气，然后开口道。
“其实我和另外一个人已推测到会发生刺杀，只是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艾登闻言眼前一亮，继续问道。
“你还有同伴？”
大范摇了摇头，说道。
“是在这艘船上认识的，我和他刚认识两天。第一个发现异样的也是他，后面的推测也是他和我说的。”
艾登闻言点点头，然后说道。
“可以从头说来，细细说来。”
大范看了艾登一眼，要了一杯水，然后开口道。
“他叫阿成，我和他认识的第一天夜里，他就感觉到船上有人不对劲，很有可能被黑魔法控制或者污染。然后我便通报了船上的船员，之后果然发现了两个人死亡。但是已经是深夜了，所以船长决定第二天一早开始全船检查，那个时候便给你们发送消息了。”
“第二天也就是昨天，早上开始全船检查，发现了另外三名死者，并且其中两人在一间杂物间同归于尽了。于是船上都以为凶手已经死了，于是在临近皮尔特沃夫的这个关口，船长便准备开一个晚会。但是当天下午我在酒吧碰到阿成和他说明情况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推测出早上的发现是凶手的障眼法。”
“并且他似乎知道那个凶手的来历和特征，这些都在昨天晚上一一验证。他给我说了凶手可能的习性和可能再次动手的时间，那一个疯子果然如阿成所言，在宴会刚开始，大家都看着船长时动手了。只是那个凶手十分狡诈，他再一次使用了障眼法，然后趁船长不备，杀死了他。”
“而且布劳家的二公子，似乎也早已遭了他的毒手。他刺杀船长的时候就是伪装成二公子的模样动手的。船长死后整个大厅都陷入了混乱，他又提前在出口处埋下附带黑魔法的陷阱，使得众人无法逃出去。”
“之后便是长时间的屠杀，整个大厅最后活下来的人不超过二十个。经过长时间的拉锯，我最后使用炼金狂暴药剂破开大门处的陷阱，带着幸存者们逃了出来。他之后也没有再追杀我们。我已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艾登听完大范将整件事情说出来，皱着眉思考着。最后应该不是凶手没有追杀，而是有什么东西让他自己停止了。艾登又想起今早看到肯一个人跪坐在餐厅的模样，心中已有答案。
但是这其中还有诸多疑点，艾登意识到这个事情似乎决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