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生死1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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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的众人，听着凄厉的喊叫声和随之而来的诡异，阴恻的笑声，都不由得有些发抖。收起玩乐之心的小丑杀人越来越隐蔽，越来越快。特别是在这种环境中，被袭击的人刚反应过来就已经倒下了。
但是活下来的佣兵也更加敏感，更加专注地收集着周围传来的信息。哪怕只是一点点时间，他们也要全力以赴去抓住，要不然随着时间推移，所有人都有可能交代在这。
而刚刚死里逃生的卡尔和大范也意识到了，最有可能击败萨科的办法。就是在萨科发动攻击的时候，招架住前几招，创造更多的时间凭借其他人的攻击才有机会。
现在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人多，从始至终都是人多。只不过一开始人太多了，受到一点影响就会将不安的情绪放大数倍。而且场面过于混乱并不适合围攻，极易伤到其他人，而现在众人各居一方，相互照应。
现在存活下来的大多沉得住气，且有一定的手段，面对萨科神出鬼没的刺杀有一定能力抵抗一会儿。只要能挡住前面几刀，就能等到其他人的救援。
大范靠在卡尔身旁，他知道卡尔已经受伤了，但是他不敢有任何松懈，毕竟萨科下一秒就有可能出现两人身后。
大范手中紧握着短刀，口鼻同时呼吸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但是精神依旧高度集中。
“啊！”
又是一声喊叫，又一个人倒在了地上。而大范则抓住这个机会将腰间的一把怪异的短枪塞给卡尔。
“阿成，你听我说。等会我把你扶到一个墙角靠着，别暴露这把枪，萨科盯上你的时候我会尽量吸引他的注意力，到时候你再动手。只有一发的机会。”
黑暗中大范说完，就开始扶起卡尔往一边的墙壁靠去。卡尔闻言嗯了一声，就将手枪藏进左腰之间。两人很快就碰到了墙壁，卡尔自己坐好之后，便不再乱动。
大范站在黑暗中背对着卡尔，他的背后就交给了卡尔。如果萨科真盯上了两人的话，卡尔藏着的那一把枪将会成为最关键的一击。
前几次的安排都被萨科不寻常理的出招破坏了，这一次两人用自己的命来和萨科搏一搏。
随着人数越来越少，活下来的人们分成了三群。分别靠着墙壁互相遥望着，没有战斗能力的人都在里面，稍有战斗能力的则站在外围。同时另一个方向的人群如果受到攻击，如果能拖住的话，另外两群人则可以支援远程攻击。
大范拎着短刀站在卡尔身前三步左右的位置，他孤零零地站着，和其他人群外围树立的数道人影相比过于弱小。
似乎其他佣兵都明白了大范的意思，时刻注意着两人所在的位置，随时准备伸出援手。
卡尔靠在墙边，右手冰凉，他似乎已感觉不到右手了。他强迫着自己打起精神，强迫着自己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但是困倦，寒冷，恐惧都在侵袭着他的灵魂。
突然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大范耳边响起。
“你知道他的秘密吗？”
大范没有任何思考，右手刀迅速挥出，但是却打了个空。
“哈哈哈哈哈。”
诡异，刺耳的笑声响起。
大范精神高度集中，但是周围太暗了，他除了声音之外根本寻不到萨科的方位。
“他其实是...”
声音从大范左手边传来，大范同样没有任何犹豫地向右边翻滚而去。但是他刚起身，他的背后就传来一道满含笑意的声音。
“他其实是！”
大范猛然向后转身砍出手中的刀，又空了，但是声音明明就是从身后传来的啊。
“他其实是个死人啊！哈哈哈哈哈！”
这道声音非常大，仿佛从四面八方响起。大范一时分不清萨科的方位，他喘着粗气感受着周围的异动。至于萨科说的话他一句都没听见，只有最后一句，他恍惚听清死人两个字。
大范仍然紧握着短刀防备着袭击，坐在地上的卡尔心中却是翻起惊涛骇浪。对于不知就里的人来说，萨科这几句话就如同他疯子般的身份一样，随便说几句话来让人分心。可是对于这个穿越而来的异世界之人来说，每一句话都让他的心脏为之紧缩。
等到萨科说出自己是个死人时，卡尔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不知道自己是穿越来的，而是知道卡尔这具身体之前已经死过一次了。但是这也把卡尔吓了一跳，他不安地看着周围，仿佛下一秒萨科就会出现在旁边对他说道。
“你好啊！汤周。”
但是萨科说完这几句话之后，久久没有现身袭击众人，仿佛已经离去一般。整个大厅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众人的精神经过反复折磨，此时都已有些疲惫，但是在死亡危险面前还支撑着。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众人仍然不敢乱动，但是身心都有些撑不住。在不知过了多久的时候，一个人群中，有人突然发现脚下出现了一个小盒子，他似乎想起了那个诡异的，带来精神压迫的小丑盒子。
他大张着嘴，右手指向那个盒子，但是迟迟没有说出话来。他的精神紧绷到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而他又觉得大喊大叫似乎会引来那个恶魔，于是他就这样看着那个盒子。
而那个盒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注视，一个摇摆的小丑瞬间就从盒子里蹦出来，发出刺耳的怪叫。
“啊哈哈哈哈！”
这个盒子发出的魔音便像是一个导火索一般，大厅内其他的地方纷纷出现更多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人群则瞬间崩溃，他们感受到巨大的精神压迫，那个摇晃着的小丑成为了每个人恐惧的对象。这个人群一发生异样，便迅速吸引了周围的人的目光。一瞬之间，这里的人们不再坚守，而是大喊着四散奔逃。
过程中，他们又碰到其他的盒子，精神连连受到刺激，有一些人直接昏迷了过去。还有一些人和另外一些人擦肩过后，喉间喷射出热血，倒在地上。
萨科在刚刚布置了众多盒子，一瞬之间便摧毁了一个人群。而旁边的人群却毫无办法，因为他们没办法锁定萨科的位置。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乱跑的人们一个个倒下。
本来就脆弱的关系随着这一次混乱，众人皆谨慎防备着身边，再无心帮助其他人。那么危险就来到了大范和卡尔这边。
两人仍保持着一开始的位置，但是卡尔的状态已经难以支撑他身体。随着周围的人一个个倒下，他的意识也开始模糊。现在他不仅仅是感觉右手在变凉，整个身体都在变冷。
“大范...我快不行了...你去他们那边吧。”
卡尔微弱缓慢的声音传进大范耳中。大范闻言浑身一震，但是手中的刀仍然紧握。
大凡没有说话，强打着精神警惕地防备着周围。
就在卡尔想再次开口的时候，一个小盒子滚到了两人身边。大范一听到滚动的声音，直接一刀挥出，但是周围空无一物。
卡尔看着脚边的盒子，露出一丝苦笑。摇晃的小丑布偶蹦出，发出刺耳的笑声。大范被这笑声刺激到大吼了一声。
吼声震响空气。
只见大范体型突然增大一圈，衣服爆开露出里面流转绿光的金属设备。他的眼中也爆发出道道绿光，宛如野兽降身。
“那个疯子的狂暴药剂！”
另外一个人群中有人大喊道。
卡尔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猜得到和辛吉德应该有关系。大范浑身强烈地起伏着，似乎在寻找空气中萨科的气味，接着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他疯狂地向一个方向扑去，途中触发了许多盒子，但是都被大范随手击碎。
他的双手，双腿，他的躯体都变成了武器任他驱使。还没等到他跑到那个位置，他又回头转向另外一边。众人只能看见黑暗中一个浑身冒着绿光的巨人和野兽一样到处乱跑。虽然他们不知道萨科在哪，但是在大范的奔袭之下，他们察觉得出来萨科的活动范围慢慢变小，逐渐被逼到角落。
很快大范挥出一拳，一道人影被绿光照耀而出，正是小丑萨科。他狼狈地躲过这一拳，彻彻底底地被逼到了角落里。大范丝毫没有犹豫，又是一拳砸下。
角落里的萨科看到这一拳砸下，没有躲避，而是浑身发力直刺出手中的匕首，目的是贯穿大范的喉咙。
就在卡尔迷迷糊糊看见大范似乎拼着挨一刀也要带走萨科的时候，一道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传来。
“怎么样？精彩的表演！不是吗？是吧！哈哈哈哈哈。”
卡尔的精神瞬间惊醒，只一刹他就意识到那个被逼到角落里的萨科是假的，就如同玩游戏时无数次在语音中大喊那是假的一样。卡尔知道所有人都上当了，他的心疯狂跳动着。
而远在另一个角落里已经挨了两刀的大范正在疯狂锤砸着已经毫无反应的萨科，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假的人偶。被狂暴药剂影响着的大范，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理智，只锁定着这个萨科宣泄着愤怒。